第七章 江湖，江湖
什么是江湖？
一个人从踏入江湖直至终老。
年轻时候说：“江湖，行侠仗义，快意恩仇！”
中年时候说：“江湖不只是打打杀杀，还要懂人情事故！”
年老时候说：“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
武重山就是一个即将踏入江湖的萌新，脑海中想着江湖的模样，甚至连自己成名后的名号都想好了。
“刀剑双绝”武重山。
且不说一路上磕磕绊绊。
几个月后，武重山终于在海面上看到了几个黑点，应该是船。
武重山心想，张翠山夫妇已经回中土多年，所以各门各派应当不会再有人留意海上，那些黑点是渔船或商船的可能性极大。
加上木筏实在简陋，几个月来，武重山一直都没好好休息过，所以也就不再变换方向，任由木筏慢慢靠了过去。
……
历经几个月的孤独漂泊，终于看到人烟，武重山也是逐渐释放天性，
“怀揣着炽热顽心，走向最宽容刑场。”
“来不及讲，故事多跌宕”
……
等木筏飘到黑点所在之处，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以后了，果然是三艘打鱼的渔船。
附近有以海谋生的渔民，如果出海较远，怕遇到小股海盗，多会结伴而行。
此时天色渐晚，渔民开始以为他乘坐的木筏是小股海盗，船上十余人都手拿着鱼叉严阵以待。等他临近才发现只有一个人，还是个年轻的后生，就都松了一口气。
渔民们还是很友好的，没有多问便让武重山上了船，还拿出吃的招待他，虽然只是一些窝头咸菜之类的，但对于一个在海上漂泊几个月的人来说，已经算是很好的吃食。
武重山见打得鱼不少，没话找话的对领头的老者说：“老人家，这次出海收成不错啊！”
渔民们听罢，都是苦笑。
元朝末年，统治者腐败荒淫、横征暴敛，底层老百姓几乎无法生存，渔民还要应对地方帮派的压榨，别看船上收成不少，真正能到他们手里的十不存一，只能混个温饱，有的时候遭遇规模大些的海盗，甚至会丢掉性命。
武重山沉默不语，知道和亲眼看到，完全是两种感受。
武重山并不是个健谈的人，一路上很少说话，私下给了老者一块碎银当作报酬。渔民出海多会备上几套替换都衣衫，武重山临上岸又买了两套合身的衣服和干粮，向老者打听了下最近的城镇，上了岸就与他们分道扬镳。
之所以去城镇，自然是为了更好的打探消息和接下来的行程路线，在海上打了一辈子鱼的渔民显然给不了他这个答案。
行李只有一个包裹，里边装有谢逊为他准备的数十两白银碎银，还有一把匕首，剩下的就是新买的旧衣服和干粮，算是比较轻便。
官道宽敞平坦，不过半个多时辰，武重山已走出十余里路。
忽然听到后方一阵马蹄的声音传来，武重山下意识的往路旁挪了挪。
谁知那马跃过他后，竟在他前方一丈处停了下来，武重山只好停下脚步，抬头向前望去。
两匹马，三个人，两位年轻一点的都身穿蓝色劲装，腰佩刀剑。
为首一人身材粗壮，面貌丑陋，脸上还有一道刀疤，更添几分狰狞，他的马背上还坐着一位粗布灰装的老者，正是与他有过交易的老渔民。
“是他吗？宋老头儿。”刀疤脸大大咧咧向老者问道。
宋老头仔细看了一眼，谄媚的说道，“不会错，就是他，他从包裹往外掏钱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一眼，里边还有大块银锭，少说也有三五十两。赵管事，我家老二的事还请多多帮忙。”
五十两，相当于现在小两万元，也算是一笔巨款了。
“知道了，忘不了你的。”刀疤脸，也就是赵管事随手将宋老头丢下马背，也不管他会不会摔倒。随后自己也下了马，一边向武重山走去，一边心想。
“这小子一身破旧兽皮衣，又黑又糙，像是山中猎户，只是不知道为何漂到海上。那宋老头贪财，却胆小如鼠，换了我在海上就吃掉他了，合该我兄弟二人发笔小财，晚上逛窑子的钱有着落了。”
赵管事走到武重山跟前，蛮横的问道：“小子，在我巨鲸帮的地盘做生意，不打点一番，这不合规矩吧？”
巨鲸帮？在原著中也出现过几次，一个小帮派，没什么高手。
但武重山初来乍到，不愿生事，还是拱手说道，
“我只是乘坐一下宋老头的船而已，并不是生意人，何来打点一说？”
赵管事看他退缩，更是嚣张，“我管你是不是生意人，从我巨鲸帮的码头上岸，就要交登陆费和安全费。”
看他胡搅蛮缠，武重山还是想息事宁人，从怀中摸出两块碎银，约有二两，递过去说：“是小弟的不对，这点银子请兄弟们喝茶。”
赵管事接过来掂了掂，放入怀中，吐了一口痰说：“打发叫花子呢，别装傻，都拿出来，老子心情好还能给你留点盘缠。”说完就去拽武重山背上的包裹。
武重山四世为人，何曾受过这等鸟气，推开赵管事，“不要逼我。”就想绕过他们继续赶路。
巨鲸帮另一人身材干瘦，见武重山久不配合，心中渐渐不耐，也跳下马来，直接抽出腰间长剑，边跑边向武重山砍去，
“妈的，敢推我大哥，小子找死！”
武重山看长剑挥来，心中一紧，一招“亢龙有悔”就向干瘦青年打去。
虽然四世为人，但这次才算武重山真正意义上的踏入江湖，而且一直也未与人真正交手，心中紧张，一出手便是十分力。
而巨鲸帮小门小派，高层或许会有一些身手好的，但底层这些帮众怎么可能会武，都是混混打架的一些街头把式，配上刀剑也只是为了吓唬百姓罢了。
武重山心中反应过来，也已经为时已晚，即便是“亢龙有悔”这招，也只能收回三分力道，剩下七成，俱都实打实的拍在干瘦青年胸口，那干瘦青年来的快去的也快，闷哼一声飞出两米开外，口吐一口鲜血，随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杀……杀人啦！”宋老头从没见过这种阵仗，嘴里叫着喊着，身体却是动也不动，瘫坐在地。
“老二……”赵管事痛呼一声，原来二人却是亲兄弟，但赵管事丝毫不敢报仇，立即翻身上马向远处逃去。此人也算果断，知道不敌立马逃走，怪不得能被提为管事。
但武重山怎么会放他离开，强忍初次杀人的不适，捡起干瘦青年的长剑就向赵管事投掷而去，赵管事不过跑出两三丈，便被长脸穿胸而过，落马身亡。
换做他人，为了保险或许会骑马追赶，但武重山玉萧剑法大成，又是打穴的功夫，对于精度更是擅长，关键是……他不会骑马，而且还有个宋老头瘫在原地。
武重山走过去，确认赵管事死亡后，将他腰间配剑解下。
至于赵管事胸前的剑武重山并未理会，实在是怕抽出来后，血液喷出，自己受不了吐出来。
“不要杀我，少侠，我全家老小都指着我养活。”宋老头见武重山向他走来，苦苦哀求。
武重山面色也是苍白，却并未与他废话，拔剑抹了宋老头的脖子。
直到这时，武重山终于是忍不住，蹲下来哇哇大吐，吐了一会儿，他知道不能久待，骑上马背，也不管会不会骑，歪歪斜斜的向远处走去。
武重山没有去舔包，从死人身上翻东西，他怕他刚刚抑制住的恶心又翻上来。
当时天色已暗，虽是官道，但好在位置偏僻，这么久居然没有他人路过。
希望宋老头没有告诉其他人，他们是在追我吧！
这就是江湖吗？
武重山扪心自问。
江湖用血淋淋的现实为武重山上了他的第一课。
一个人从踏入江湖直至终老。
年轻时候说：“江湖，行侠仗义，快意恩仇！”
中年时候说：“江湖不只是打打杀杀，还要懂人情事故！”
年老时候说：“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
武重山就是一个即将踏入江湖的萌新，脑海中想着江湖的模样，甚至连自己成名后的名号都想好了。
“刀剑双绝”武重山。
且不说一路上磕磕绊绊。
几个月后，武重山终于在海面上看到了几个黑点，应该是船。
武重山心想，张翠山夫妇已经回中土多年，所以各门各派应当不会再有人留意海上，那些黑点是渔船或商船的可能性极大。
加上木筏实在简陋，几个月来，武重山一直都没好好休息过，所以也就不再变换方向，任由木筏慢慢靠了过去。
……
历经几个月的孤独漂泊，终于看到人烟，武重山也是逐渐释放天性，
“怀揣着炽热顽心，走向最宽容刑场。”
“来不及讲，故事多跌宕”
……
等木筏飘到黑点所在之处，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以后了，果然是三艘打鱼的渔船。
附近有以海谋生的渔民，如果出海较远，怕遇到小股海盗，多会结伴而行。
此时天色渐晚，渔民开始以为他乘坐的木筏是小股海盗，船上十余人都手拿着鱼叉严阵以待。等他临近才发现只有一个人，还是个年轻的后生，就都松了一口气。
渔民们还是很友好的，没有多问便让武重山上了船，还拿出吃的招待他，虽然只是一些窝头咸菜之类的，但对于一个在海上漂泊几个月的人来说，已经算是很好的吃食。
武重山见打得鱼不少，没话找话的对领头的老者说：“老人家，这次出海收成不错啊！”
渔民们听罢，都是苦笑。
元朝末年，统治者腐败荒淫、横征暴敛，底层老百姓几乎无法生存，渔民还要应对地方帮派的压榨，别看船上收成不少，真正能到他们手里的十不存一，只能混个温饱，有的时候遭遇规模大些的海盗，甚至会丢掉性命。
武重山沉默不语，知道和亲眼看到，完全是两种感受。
武重山并不是个健谈的人，一路上很少说话，私下给了老者一块碎银当作报酬。渔民出海多会备上几套替换都衣衫，武重山临上岸又买了两套合身的衣服和干粮，向老者打听了下最近的城镇，上了岸就与他们分道扬镳。
之所以去城镇，自然是为了更好的打探消息和接下来的行程路线，在海上打了一辈子鱼的渔民显然给不了他这个答案。
行李只有一个包裹，里边装有谢逊为他准备的数十两白银碎银，还有一把匕首，剩下的就是新买的旧衣服和干粮，算是比较轻便。
官道宽敞平坦，不过半个多时辰，武重山已走出十余里路。
忽然听到后方一阵马蹄的声音传来，武重山下意识的往路旁挪了挪。
谁知那马跃过他后，竟在他前方一丈处停了下来，武重山只好停下脚步，抬头向前望去。
两匹马，三个人，两位年轻一点的都身穿蓝色劲装，腰佩刀剑。
为首一人身材粗壮，面貌丑陋，脸上还有一道刀疤，更添几分狰狞，他的马背上还坐着一位粗布灰装的老者，正是与他有过交易的老渔民。
“是他吗？宋老头儿。”刀疤脸大大咧咧向老者问道。
宋老头仔细看了一眼，谄媚的说道，“不会错，就是他，他从包裹往外掏钱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一眼，里边还有大块银锭，少说也有三五十两。赵管事，我家老二的事还请多多帮忙。”
五十两，相当于现在小两万元，也算是一笔巨款了。
“知道了，忘不了你的。”刀疤脸，也就是赵管事随手将宋老头丢下马背，也不管他会不会摔倒。随后自己也下了马，一边向武重山走去，一边心想。
“这小子一身破旧兽皮衣，又黑又糙，像是山中猎户，只是不知道为何漂到海上。那宋老头贪财，却胆小如鼠，换了我在海上就吃掉他了，合该我兄弟二人发笔小财，晚上逛窑子的钱有着落了。”
赵管事走到武重山跟前，蛮横的问道：“小子，在我巨鲸帮的地盘做生意，不打点一番，这不合规矩吧？”
巨鲸帮？在原著中也出现过几次，一个小帮派，没什么高手。
但武重山初来乍到，不愿生事，还是拱手说道，
“我只是乘坐一下宋老头的船而已，并不是生意人，何来打点一说？”
赵管事看他退缩，更是嚣张，“我管你是不是生意人，从我巨鲸帮的码头上岸，就要交登陆费和安全费。”
看他胡搅蛮缠，武重山还是想息事宁人，从怀中摸出两块碎银，约有二两，递过去说：“是小弟的不对，这点银子请兄弟们喝茶。”
赵管事接过来掂了掂，放入怀中，吐了一口痰说：“打发叫花子呢，别装傻，都拿出来，老子心情好还能给你留点盘缠。”说完就去拽武重山背上的包裹。
武重山四世为人，何曾受过这等鸟气，推开赵管事，“不要逼我。”就想绕过他们继续赶路。
巨鲸帮另一人身材干瘦，见武重山久不配合，心中渐渐不耐，也跳下马来，直接抽出腰间长剑，边跑边向武重山砍去，
“妈的，敢推我大哥，小子找死！”
武重山看长剑挥来，心中一紧，一招“亢龙有悔”就向干瘦青年打去。
虽然四世为人，但这次才算武重山真正意义上的踏入江湖，而且一直也未与人真正交手，心中紧张，一出手便是十分力。
而巨鲸帮小门小派，高层或许会有一些身手好的，但底层这些帮众怎么可能会武，都是混混打架的一些街头把式，配上刀剑也只是为了吓唬百姓罢了。
武重山心中反应过来，也已经为时已晚，即便是“亢龙有悔”这招，也只能收回三分力道，剩下七成，俱都实打实的拍在干瘦青年胸口，那干瘦青年来的快去的也快，闷哼一声飞出两米开外，口吐一口鲜血，随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杀……杀人啦！”宋老头从没见过这种阵仗，嘴里叫着喊着，身体却是动也不动，瘫坐在地。
“老二……”赵管事痛呼一声，原来二人却是亲兄弟，但赵管事丝毫不敢报仇，立即翻身上马向远处逃去。此人也算果断，知道不敌立马逃走，怪不得能被提为管事。
但武重山怎么会放他离开，强忍初次杀人的不适，捡起干瘦青年的长剑就向赵管事投掷而去，赵管事不过跑出两三丈，便被长脸穿胸而过，落马身亡。
换做他人，为了保险或许会骑马追赶，但武重山玉萧剑法大成，又是打穴的功夫，对于精度更是擅长，关键是……他不会骑马，而且还有个宋老头瘫在原地。
武重山走过去，确认赵管事死亡后，将他腰间配剑解下。
至于赵管事胸前的剑武重山并未理会，实在是怕抽出来后，血液喷出，自己受不了吐出来。
“不要杀我，少侠，我全家老小都指着我养活。”宋老头见武重山向他走来，苦苦哀求。
武重山面色也是苍白，却并未与他废话，拔剑抹了宋老头的脖子。
直到这时，武重山终于是忍不住，蹲下来哇哇大吐，吐了一会儿，他知道不能久待，骑上马背，也不管会不会骑，歪歪斜斜的向远处走去。
武重山没有去舔包，从死人身上翻东西，他怕他刚刚抑制住的恶心又翻上来。
当时天色已暗，虽是官道，但好在位置偏僻，这么久居然没有他人路过。
希望宋老头没有告诉其他人，他们是在追我吧！
这就是江湖吗？
武重山扪心自问。
江湖用血淋淋的现实为武重山上了他的第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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