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蛛丝马迹
西宁关。
清晨的阳光如金辉洒落在关隘上，整座雄关看上去犹如黄金浇筑一般，厚重、沧桑、坚不可摧。
关城下，一名二十四五岁的青年身着赤色长衫，腰间挂着一块腰牌，上面刻着一个“捕”字，怀揣铁尺、绳索，正是本地的捕头—李祥。
他左手叉腰，扯着嗓子喊：“何二，你他娘找到人了没有？”
一名捕役这时小跑到他跟前，到：“头儿，还是没找到人！”
“奇了怪了！还能长翅膀飞了？”李祥手指摩挲着鼻子，多年的抓捕经验告诉他，这伙儿士卒多半发生了不测。
“搜！给我使劲搜！厨房、茅坑、水井，这些地方也不要放过！”
过了一会儿，何二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道：“头儿，找到了！找到了！”
李祥跟着他快步来到了一处水井旁，此时水井边躺着数具士卒尸体，两名捕役还在继续打捞。
他蹲下身仔细查验士卒尸体，但身上并未发现明显致命的伤口，终于在查验一个人的脑袋时发现，此人脖子被人扭断了！
陆续又打捞上来十具士卒尸体，脖子同样被人扭断了，一击毙命！
“下手好狠毒！”
这是他办案这么多年来头一遭遇到如此狠辣的行事，出手之人武力必然远在这群士卒之上，要不然不可能这么轻易拧断他们的脖子，连一点挣扎都没有。
他拍了拍手，起身说道：“案发时间应该是在前天酉时！”
“前天酉时？这都过了一天了，还是我们路过这里发现的！如果不是我们路过这儿，岂不是还是没人发现？这西宁关的防守也太松懈了吧！”何二讶然。
李祥神色凝重，道：“这更能说明出手之人实力强劲，西宁关的防守再松懈，起码具备军人的基本素养，结果一个活口都没逃出去！”
就在这时，一名捕役骑着马冲进了关内，嘴里还在不停地喊道：“头儿，县令大人有令，让您立刻赶回去！米溪镇出了大事，全镇上下近千口人被屠戮一空，镇子也被烧成了灰烬！”
“什么？怎么会有此事？”李祥无比震惊，是谁做了如此惊天大案？
“不对！”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人肯定做不下这么大的案子，这应该是某个势力做下的，随即他又想到眼前死去的十几名士卒。
“会不会是同一伙人做的？”
这个困惑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只有到了米溪镇才能知晓。
“你们两人留下来处理这些尸体，其他人跟我回去！”他叫上众人迅速入关。
一行人很快抵达了“羊肠道”，地上的痕迹立刻引起了李祥的注意，因为那明显是激烈的打斗痕迹。
他迅速翻身下马，顺着这些打斗痕迹很快登上了山丘。
才隔了一夜，又无人经过这里，那些尸体很快被众人一一找到。
“头儿，我大周边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何二指了指铁臂铜弩，作为大周的士卒，他当然知晓这件东西出现代表着什么，而且还一下出现了这么多。
李祥摇了摇头，道：“这不是边军！”
“那他们来自哪里？”何二问道。
李祥当然不会跟他讲，这伙儿人比边军厉害多了，能在陵州一次性动用这么强的军中势力，除了那位宁侯爷还能有谁？
又是戴面具，又是带了铁臂铜弩，结果还是死了那么多玄卫精锐，他意识到宁侯派人来西宁县一定藏着巨大的阴谋！
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那位侯爷可是铁血将军，若是开罪了他，面临的一定是暴风雨般的打击。
他们这些小身板可顶不住！
“到底是谁？竟然让宁侯的玄卫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他现在更加好奇的是跟这伙玄卫交手的那位。
“头儿，在那里发现了这东西！”一名捕役跑了过来，手里捧着两块铁板。
李祥接到手里，仔细端详，注意到了铁板上坑坑洼洼的箭洞，其中有一个最大，几乎将铁板击穿了。
“这一定是那人留下的！走！带我去那里看看！”
他跟着这人来到了一棵黑松旁，附近的一些碎渣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捡起的一些碎屑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豁然抬头看向头顶的黑松，然后摘下一片叶子放在嘴里嚼了几下。
“呸！一样的味道！”
他摩挲着鼻子，自语：“黑松叶苦涩，却有提神之效，非本地人鲜有人知！我西宁何时出现了如此厉害的人物，能杀这么多玄卫？”
旋即他又摇头否定：“不对！此人武力并不强，厉害的是他手里的暗器，招招命中人命门，非经年射手没有此等功力！”
其他几人见李祥自言自语，不敢上前打扰，他们都知道这是自家头儿找到线索了。
“射手……米溪镇……”
李祥双目越来越亮，某一刻，像是放出了星光，道：“走！去米溪镇！”
下午两点，他们来到了陈福家里，一番搜索后，他们在院后发现了两处墓穴。
墓穴上插着木板刻制的简易墓碑，一处是陈福夫妇的，一处是陈丽的。
“不是陈福干的？”何二道。
李祥并未因为线索断掉沮丧，反而笑道：“不是他就对了！”
“那会是谁？”何二接着问道。
“去米溪镇就知道了！走！”
一行人又来到了米溪镇，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废墟、盲目疮痍！
火焰还未完全熄灭，县里的衙役还在忙着救火，清理尸体。
李祥指着其中一名衙役，道：“带我去济世堂！”
济世堂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李祥踩在废墟上，随意看了几眼，问道身旁的衙役：“这里的尸体是不是被清理出去了？”
衙役摇头道：“没有。”
“什么没有？”李祥问。
衙役道：“这里没发现尸体。”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李祥双目顿时发亮，他愈发觉得自己快接近真相了。
衙役这时又手指前面，道：“但是，在前面发现了两座新墓。”
“嗯？快带我去看看！”
李祥又跟着衙役来到了一处小树林，正是原先济世堂后院的那一片。
只见这片雪地里起了两座墓，翻上来的泥土还是新的，墓前竖着两块墓碑，其实就是两块长木板，一块写着“张大憨之墓”、一块写着“张二狗之墓”。
“张神医和他那弟子王诚的尸首在哪儿？”李祥问道身边衙役。
衙役道：“没有。”接着又解释了一句：“没发现他们的尸首！”
“果然是你！”
李祥已经可以断定了，羊肠道南坡的那场战斗一定与王诚有关。
他跟王诚有过接触，一年多前王诚出现在米溪镇，作为外来人口如果不上户籍就会被定为流民，还是他负责盘问登记的。
当时他就觉得此人跟常人有很大的不同，面对县官不卑不亢，言谈举止大方不俗，思想见识卓尔不群，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座山，既顽强坚韧，又高不可攀。
就在这时，几名衙役护送一位中年人走了过来，他穿着青色官服，官服上绣着某种飞禽，腰间缠着玉带，玉带下挂着一件玉佩，正是西宁县令—刘人杰。
见县令走了过来，李祥立刻上前行礼，刘人杰摆了摆手，道：“事情你都知道了？你觉得可能是什么人做的？”
李祥取出一只弩箭与铁臂铜弩递了过去，道：“大人，您看看这个！”
“铁臂铜弩！”
刘人杰一惊，他的见识可不是寻常人可比，几乎瞬间想到了宁侯，他压低声音，道：“真是他做的？”
“八九不离十！”李祥点头道。
“丧心病狂！简直丧心病狂！全镇近千口人啊！他怎么下的去手！他怎么下得去手！”刘人杰痛心疾首。
同是行伍出身的李祥却是能够理解，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位宁侯是以军功封侯，死在他手上的人又何止上千？
当年收复东山郡的一战，死在他手里的鲁国士卒就超过了三万，后来入驻东山郡，那些凡是反抗他的人全部被杀，据说东山郡九县两百万人最后不到五十万！
经此一战，周昭光的凶名传遍四方，闻周昭光大名，小儿也不敢夜啼，人送外号“杀人狂”！
对于这种人而言，人命如草芥不是说说，是真的不把人命当做一回事。
刘人杰瘦削的脸上肌肉紧绷，久久不能平静，道：“他在天都府待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来我西宁做下如此血案？”
李祥当下将自己一路所遇，以及自己的推断细细地说了一遍。
“那王诚有这么大的能耐？”刘人杰听过王诚的名号，有些不信。
“这个人来历神秘，在来西宁县的前二十年生活一点都查不到，观其言行举止不是简单人物，所以属下认为，米溪镇的这场血案一定跟他有关！”李祥很笃定。
刘人杰沉吟片刻，道：“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他引起的，米溪镇的这场血案一定要上报！周昭光必须要为此事付出代价，否则我对不起米溪镇近千名冤魂！”
这件事是压不住的，一下死了这么多人，而且连守关的士卒都死了，一旦这件事情被朝廷知道，他又隐瞒不报，他的项上人头肯定保不住。
但他旋即又想到，如果周昭光咬死不认，仅凭他手上掌握的这点线索，没有一个有力的人证，即便是周王也不会治他的罪，那自己接下来一定会迎来周昭光的报复。
不得不说，周昭光做事真的是滴水不漏，刘人杰一时陷入两难。
到底是报，还是不报呢？
“李祥，还得麻烦你再跑一趟宜州城，替本官送一封信给刺史马大人。”
……
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宁侯府，也是非常不平静。
清晨的阳光如金辉洒落在关隘上，整座雄关看上去犹如黄金浇筑一般，厚重、沧桑、坚不可摧。
关城下，一名二十四五岁的青年身着赤色长衫，腰间挂着一块腰牌，上面刻着一个“捕”字，怀揣铁尺、绳索，正是本地的捕头—李祥。
他左手叉腰，扯着嗓子喊：“何二，你他娘找到人了没有？”
一名捕役这时小跑到他跟前，到：“头儿，还是没找到人！”
“奇了怪了！还能长翅膀飞了？”李祥手指摩挲着鼻子，多年的抓捕经验告诉他，这伙儿士卒多半发生了不测。
“搜！给我使劲搜！厨房、茅坑、水井，这些地方也不要放过！”
过了一会儿，何二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道：“头儿，找到了！找到了！”
李祥跟着他快步来到了一处水井旁，此时水井边躺着数具士卒尸体，两名捕役还在继续打捞。
他蹲下身仔细查验士卒尸体，但身上并未发现明显致命的伤口，终于在查验一个人的脑袋时发现，此人脖子被人扭断了！
陆续又打捞上来十具士卒尸体，脖子同样被人扭断了，一击毙命！
“下手好狠毒！”
这是他办案这么多年来头一遭遇到如此狠辣的行事，出手之人武力必然远在这群士卒之上，要不然不可能这么轻易拧断他们的脖子，连一点挣扎都没有。
他拍了拍手，起身说道：“案发时间应该是在前天酉时！”
“前天酉时？这都过了一天了，还是我们路过这里发现的！如果不是我们路过这儿，岂不是还是没人发现？这西宁关的防守也太松懈了吧！”何二讶然。
李祥神色凝重，道：“这更能说明出手之人实力强劲，西宁关的防守再松懈，起码具备军人的基本素养，结果一个活口都没逃出去！”
就在这时，一名捕役骑着马冲进了关内，嘴里还在不停地喊道：“头儿，县令大人有令，让您立刻赶回去！米溪镇出了大事，全镇上下近千口人被屠戮一空，镇子也被烧成了灰烬！”
“什么？怎么会有此事？”李祥无比震惊，是谁做了如此惊天大案？
“不对！”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人肯定做不下这么大的案子，这应该是某个势力做下的，随即他又想到眼前死去的十几名士卒。
“会不会是同一伙人做的？”
这个困惑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只有到了米溪镇才能知晓。
“你们两人留下来处理这些尸体，其他人跟我回去！”他叫上众人迅速入关。
一行人很快抵达了“羊肠道”，地上的痕迹立刻引起了李祥的注意，因为那明显是激烈的打斗痕迹。
他迅速翻身下马，顺着这些打斗痕迹很快登上了山丘。
才隔了一夜，又无人经过这里，那些尸体很快被众人一一找到。
“头儿，我大周边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何二指了指铁臂铜弩，作为大周的士卒，他当然知晓这件东西出现代表着什么，而且还一下出现了这么多。
李祥摇了摇头，道：“这不是边军！”
“那他们来自哪里？”何二问道。
李祥当然不会跟他讲，这伙儿人比边军厉害多了，能在陵州一次性动用这么强的军中势力，除了那位宁侯爷还能有谁？
又是戴面具，又是带了铁臂铜弩，结果还是死了那么多玄卫精锐，他意识到宁侯派人来西宁县一定藏着巨大的阴谋！
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那位侯爷可是铁血将军，若是开罪了他，面临的一定是暴风雨般的打击。
他们这些小身板可顶不住！
“到底是谁？竟然让宁侯的玄卫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他现在更加好奇的是跟这伙玄卫交手的那位。
“头儿，在那里发现了这东西！”一名捕役跑了过来，手里捧着两块铁板。
李祥接到手里，仔细端详，注意到了铁板上坑坑洼洼的箭洞，其中有一个最大，几乎将铁板击穿了。
“这一定是那人留下的！走！带我去那里看看！”
他跟着这人来到了一棵黑松旁，附近的一些碎渣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捡起的一些碎屑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豁然抬头看向头顶的黑松，然后摘下一片叶子放在嘴里嚼了几下。
“呸！一样的味道！”
他摩挲着鼻子，自语：“黑松叶苦涩，却有提神之效，非本地人鲜有人知！我西宁何时出现了如此厉害的人物，能杀这么多玄卫？”
旋即他又摇头否定：“不对！此人武力并不强，厉害的是他手里的暗器，招招命中人命门，非经年射手没有此等功力！”
其他几人见李祥自言自语，不敢上前打扰，他们都知道这是自家头儿找到线索了。
“射手……米溪镇……”
李祥双目越来越亮，某一刻，像是放出了星光，道：“走！去米溪镇！”
下午两点，他们来到了陈福家里，一番搜索后，他们在院后发现了两处墓穴。
墓穴上插着木板刻制的简易墓碑，一处是陈福夫妇的，一处是陈丽的。
“不是陈福干的？”何二道。
李祥并未因为线索断掉沮丧，反而笑道：“不是他就对了！”
“那会是谁？”何二接着问道。
“去米溪镇就知道了！走！”
一行人又来到了米溪镇，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废墟、盲目疮痍！
火焰还未完全熄灭，县里的衙役还在忙着救火，清理尸体。
李祥指着其中一名衙役，道：“带我去济世堂！”
济世堂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李祥踩在废墟上，随意看了几眼，问道身旁的衙役：“这里的尸体是不是被清理出去了？”
衙役摇头道：“没有。”
“什么没有？”李祥问。
衙役道：“这里没发现尸体。”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李祥双目顿时发亮，他愈发觉得自己快接近真相了。
衙役这时又手指前面，道：“但是，在前面发现了两座新墓。”
“嗯？快带我去看看！”
李祥又跟着衙役来到了一处小树林，正是原先济世堂后院的那一片。
只见这片雪地里起了两座墓，翻上来的泥土还是新的，墓前竖着两块墓碑，其实就是两块长木板，一块写着“张大憨之墓”、一块写着“张二狗之墓”。
“张神医和他那弟子王诚的尸首在哪儿？”李祥问道身边衙役。
衙役道：“没有。”接着又解释了一句：“没发现他们的尸首！”
“果然是你！”
李祥已经可以断定了，羊肠道南坡的那场战斗一定与王诚有关。
他跟王诚有过接触，一年多前王诚出现在米溪镇，作为外来人口如果不上户籍就会被定为流民，还是他负责盘问登记的。
当时他就觉得此人跟常人有很大的不同，面对县官不卑不亢，言谈举止大方不俗，思想见识卓尔不群，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座山，既顽强坚韧，又高不可攀。
就在这时，几名衙役护送一位中年人走了过来，他穿着青色官服，官服上绣着某种飞禽，腰间缠着玉带，玉带下挂着一件玉佩，正是西宁县令—刘人杰。
见县令走了过来，李祥立刻上前行礼，刘人杰摆了摆手，道：“事情你都知道了？你觉得可能是什么人做的？”
李祥取出一只弩箭与铁臂铜弩递了过去，道：“大人，您看看这个！”
“铁臂铜弩！”
刘人杰一惊，他的见识可不是寻常人可比，几乎瞬间想到了宁侯，他压低声音，道：“真是他做的？”
“八九不离十！”李祥点头道。
“丧心病狂！简直丧心病狂！全镇近千口人啊！他怎么下的去手！他怎么下得去手！”刘人杰痛心疾首。
同是行伍出身的李祥却是能够理解，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位宁侯是以军功封侯，死在他手上的人又何止上千？
当年收复东山郡的一战，死在他手里的鲁国士卒就超过了三万，后来入驻东山郡，那些凡是反抗他的人全部被杀，据说东山郡九县两百万人最后不到五十万！
经此一战，周昭光的凶名传遍四方，闻周昭光大名，小儿也不敢夜啼，人送外号“杀人狂”！
对于这种人而言，人命如草芥不是说说，是真的不把人命当做一回事。
刘人杰瘦削的脸上肌肉紧绷，久久不能平静，道：“他在天都府待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来我西宁做下如此血案？”
李祥当下将自己一路所遇，以及自己的推断细细地说了一遍。
“那王诚有这么大的能耐？”刘人杰听过王诚的名号，有些不信。
“这个人来历神秘，在来西宁县的前二十年生活一点都查不到，观其言行举止不是简单人物，所以属下认为，米溪镇的这场血案一定跟他有关！”李祥很笃定。
刘人杰沉吟片刻，道：“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他引起的，米溪镇的这场血案一定要上报！周昭光必须要为此事付出代价，否则我对不起米溪镇近千名冤魂！”
这件事是压不住的，一下死了这么多人，而且连守关的士卒都死了，一旦这件事情被朝廷知道，他又隐瞒不报，他的项上人头肯定保不住。
但他旋即又想到，如果周昭光咬死不认，仅凭他手上掌握的这点线索，没有一个有力的人证，即便是周王也不会治他的罪，那自己接下来一定会迎来周昭光的报复。
不得不说，周昭光做事真的是滴水不漏，刘人杰一时陷入两难。
到底是报，还是不报呢？
“李祥，还得麻烦你再跑一趟宜州城，替本官送一封信给刺史马大人。”
……
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宁侯府，也是非常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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