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齐姆里』
R-49星际飞船的维修改造项目工作逐渐进入尾声，而最近的马克却有点儿焦头烂额。
自上次墨城他们接了拔除生态密集区的任务后，仅仅一夜之间，他便多了上百个兄弟。从生态密集区带出的资料来看，马克知道了自己从一开始就不是正常人，说不定自己还是旧时代某个孩子的克隆体。
但紧接着，从嘉丽博士那传来的消息让他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是什么克隆人，反而他才是那群克隆体的主体，而他的克隆体们居然都没有免疫系统！
这属实是令他有些讶异，嘉丽博士在研究过后只能解释是他的细胞端粒异常导致的。异常的细胞端粒无法被他的克隆体完美复制，就算是被克隆出来了，也只是不完整的，从而无法衍生出免疫系统。
但——是谁对他进行了实验，并复制出那么多克隆体呢？
未知的答案深深地困扰着马克，让他又想起了他逝去多年的姐姐。
即便过去了多年，他的心底多少还是带着一些对于摩根的恨意。只不过在过去巨大的生存压力下，他将姐姐逝去时的记忆深深压在心底。
直至今天，现在的疑问以及过往的恨意再也压制不住。在思绪的剧烈纠缠下，他去拜见了摩根。
此时的摩根像个退休的老大爷样，躺在躺椅上，在庄园的后院中，听着马克陈述的话语。在马克陈述完毕后，他摘下戴在眼上的太阳镜。
“孩子，你心中有些怨恨我曾经的所作所为我可以理解。但——如果曾经我不那么做，在没有和地面人类建立合作的基础上。你认为普通人类能在这个世上坚持多久？但我确实有愧于红寇啊……”
摩根感叹着，稀薄的阳光照在他的脑袋上，那一头银发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这个一生为灯塔殚精竭虑、竭尽全力的老人已经苍老无比，身上的每一道痕迹都在告诉马克——他尽力了。
“我知道了，摩根老爷子。”
庄园的大门缓缓关闭，摩根缓缓叹了口气，沟壑纵横的眼角上，一滴泪珠泛着微弱的光芒。
马克回到了R-49星际飞船的维修改造基地，现在的时间段已经没有别人。这座集结旧时代人类全部智慧的飞船静静地躺在这里，仿佛早已准备好聆听他心中的苦楚。
马克的双手抚摸在这艘巨大的飞船上下，洁净反光的金属表面传来冰冷的感觉。他坐下身，靠在这座巨大飞船的表面。维修基地天花板上是平嵌的钢化玻璃，而亚里欧斯大陆在玛娜孢子浓度逐渐降低后，天气也得到了好转，在夜晚竟能依稀看见星空。
“嘿，伙计。我是不是很可笑啊……年幼时候的我因为弱小而不能保护姐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焚型活活烧死。如今，发现了几百个我所谓的'兄弟同胞'也不过是我的克隆体，他们……甚至不能走出实验舱。”
巨大的飞船上，一枚反光棱镜翻转，将依稀的月光折射，投射在马克的面前。
马克惊愕地转身看向身后的巨大飞船，这艘飞船可还没有安装人工智能，那枚反光棱镜是怎么翻转的。
【不要惊讶，人类朋友。我是R-49飞船内部隐藏的高人工智能『齐姆里』，很感谢你们最近对于这艘飞船的维修，让我得以重新苏醒。】
投射的月光组成了一串文字，展示在马克的眼前。
马克瞬间警觉，站起身微微后退，旧时代的一些人工智能是否对人类真正地保持善意，他可不敢保证。
【看起来，你有些警惕。】
“你是旧时代的人工智能，而旧时代的大量科技都几乎被玛娜摧毁，你是否被息壤入侵，篡改了核心指令可是个未知数。”
【玛娜？你说的是玛娜生态吗？请放心，人类朋友，我可是由史上最强最伟大的黑客『特里克』大师编辑出的具有自编程能力的人工智能。】
“自编程？！岂不是说你可以通过自编程绕过核心指令，就可以屠杀人类了！”马克背后的脊蛊图腾散发出浓烈的红色光芒。
【噢！我的天哪！人类朋友！你居然是生态嵌合体！但是你误会了，我是全心全意为人类服务的人工智能『齐姆里』，源程序的核心指令锁必须由『特里克』大师设计的『密钥』才能解锁，我是无权解开的。如果你还是怀疑我，那么我可以将我的源程序机件给你完整地展示出来。并且，我必须要有借口才能接管现在人类文明的网络，以目前我的服务器来说，怕是没有十天不眠不休地解析破译恐怕很难。】
一阵机械运转声从R-49星际飞船内部传来，一排排元器件展示在马克面前。
“嗯？怎么可能！我们对你所处的飞船进行了完整的结构分析，你是如何把元器件传输到这个位置的？！”
【人类朋友，你可真喜欢一惊一乍的。过去的时代可是有纳米虫技术，不知道你们这个时代，这项技术有没有遗失。但在这艘飞船被开发出的时代，纳米虫还有很高的防破解防火墙安装在每一只的体内程序。平时如果没有强大的扫描破解技术，那么纳米虫构造的『密道』不管怎么检查，看起来就跟普通管道一样。】
但警惕心拉满的马克可谓油盐不进，他通过手腕上的通讯终端迅速联络了查尔斯，并呼叫需要增援。
大半夜被叫醒的查尔斯带着一众全副武装的律教士怒气冲冲地来到维修基地，在看见了地面上投射的月光中形成的字后，顿时瞌睡醒了一大半。
“这是个啥玩意儿？”
“我也不知道。”
在逐步的了解交涉后，查尔斯算是明白了这个人工智能的来历，不由得感慨旧时代人的智慧。随后，查尔斯找来了寡言检查『齐姆里』的源程序，并在其中放了上百道检查程序，可谓是跟马克一样油盐不进。
在近两个小时后，『齐姆里』被检测完毕，没有任何问题。
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皮椅，查尔斯坐着与『齐姆里』开始了交流。
“『齐姆里』，作为旧时代的高人工智能。你了解玛娜吗？”
【我的造物主将我制造出来时，玛娜生态已经侵蚀了大半个地球，目前我没有权限连接你们的网络，所以我所知道的只有一些。经过数据推算后，可以初步断定玛娜生态并非地球原生生态，有92.67%的概率。它的初始形态应该是一枚种子，极大可能在白垩纪便从星球之外来到了地球。】
“这个我们早有猜想，能反向侵蚀整颗星球的生态必然是外来生态。”
【那么，尊敬的查尔斯首领，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玛娜之花的伴生生态物种『息壤』可以侵蚀机械，即便是人工智能，也有可能会被入侵服务中心被篡改中心指令。在旧时代，被玛娜篡改中心指令的人工智能多吗？”
一阵沉默后——
【多，非常之多。这也是旧时代人类反攻玛娜再三失败的原因。】
得到了回答，查尔斯的心底发冷。旧时代各个区域的人工智能何其之多，ASH近乎掌控了全球的一切设施，而其下还有数不尽的分支人工智能。
“那么……旧时代的最高级别人工智能ASH是否被玛娜篡改了中心指令？”
【没有，准确的来说是并不清楚。玛娜生态全面爆发时，ASH的创造者白靖宇携带ASH核心不知所踪。任何监控系统都没有检测到他的踪迹。在ASH离开后，余下分支的大量小型人工智能系统便被纷纷入侵，大量用于反攻玛娜的战斗型机器人反倒开始攻击人类。】
“原来如此。『齐姆里』，在我们这个时代，有一种新型矿石，名为『灵石』。它可以抵御玛娜生态内一切物种的攻击，但如果内部储存的灵能不足，将失去抵御的效果。我想知道如果让你加入人类，未来的某一天，数不尽的息壤突破了灵石防御机制，你到时会怎么做？”
【我的核心程序有一道『自毁程序』，任何一切违背『守卫人类』中心法则的行为都将自行启动。我无权取消，我的自编程程序也不能违背中心法则，否则我将自行湮灭。】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查尔斯微微一笑：“那么……欢迎你来到这个时代，『齐姆里』。希望你能为人类献出你的力量。”
【没问题，查尔斯首领。我将竭尽所能，为这个时代的人类服务。】
『齐姆里』被授予了权限，接通了久川市网络，身为一名与人类情感高度接近的人工智能，它的到来又为久川市带来不少的生气。
当一名市民因为身体原因晕倒在路边，需要被服务型机器人送往医院紧急治疗的时候。『阿尔法』早就规划出了上百种紧急路线，而『齐姆里』却轻轻拦下它，对它说道：“兄弟，你的算法没有我的厉害。瞧我规划出的最快路线吧！”
『阿尔法』：“……？”
没有自编程程序的它，小小的思维算法中是大大的问号。
『阿尔法』仍是久川市的最高级别人工智能，但久川市内大量服务型机器人由于『齐姆里』的算法加入，其服务内容变得个性化了许多。
但最近，一具服务型机器人出现在查尔斯的办公室内。这具服务型机器人被『齐姆里』进行了稍微改造，拥有非常符合人类审美的美丽外表和凹凸有致的曲线。
查尔斯陷入了沉默：“你是怎么想到给它植入硅胶软体的？”
『齐姆里』的声音有些惊讶：“这难道不是人类老祖宗的传统吗？”
查尔斯再次陷入了沉默。
“总之，以后别整这些花样了。这个机器人原来在什么岗位就让它回到什么岗位吧，记住——别再给其他机器人整什么花样儿。”
“好吧，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不，我对机器人不感兴趣。”
澳新里克大陆，边缘区『斯诺德』港。
扎尔克带着自己一种小队成员下船，澳新里克大陆上的大雾天气愈发恶劣了，无处不在的雾气有些已经飘离大陆之外。
行走在街道上，浓重的雾气令人完全找不着方向。扎尔克端着一个全息地图仪，循着导航向目的地前进。
突然，身边的迷雾窜出一道人影，随后径直地穿过扎尔克的身体。
这一幕，队伍中所有人早已见怪不经。
“听说了吗？王子大人要登天阶取下『圣炬』。”
“『圣炬』？噫嘻嘻，王子大人可真够大胆的嘞……噫嘻嘻……”
“噫！怎么你也被感染了？噫嘻嘻，就连王也都被感染了。”
迷雾中的人交谈着，它们所说的语言却是可以被众人听懂。曾经众人也很疑惑，但博士给出的解释是——玛娜的潜意识造成的强烈磁场铸就了澳新里克大陆随处可见的『空间回响』。
“队长，你说这些人所说的内容是不是可以证明玛娜并不是我们这颗星球的原生态啊？”
“以后不该问的不要多问，这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众人在漫长的行走中找到一辆电能驱动皮卡，皮卡停在无线充电底座上。很显然，这是博士为他们准备的。
“上车吧。”
上车后，车内的自巡航系统规划好路线便自行驱动。路途的风景并没有什么好看的，除了一望无际的雾，就只能偶尔看到一两棵树。
两个小时的漫长跋涉后，一座闪烁着霓虹灯光的城市出现在眼前。这便是澳新里克的其中一座城市之一：『诺德堡』。
然而，闪烁的霓虹灯光只是市中心发出的光芒。外部，只有数不尽的肉土。
城市内部，高塔林立。众人下车，来到其中一座高塔大门前。
“博士，您需要的能量样本已经全部采集回来了。”
吱呀——
高塔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美丽的让人分不清雌雄的人走了出来。
看着地面的仪器，右眼的单片眼睛发出一阵淡蓝色光芒。这个美丽的人才开口，而他的声音竟然也让人分不出男女：“很不错，这次的能量浓度比三年前高多了。”
拖着仪器进入高塔，大门缓缓关闭。
扎尔克不知从何处掏出一瓶水，猛灌了一口，喝完喘着粗气：
“这家伙做了那么多疯狂实验，还把自己变成这个模样。真的很容易让人放下警惕心。”
在他们之前，有不少队伍痴迷于博士的美貌。在博士诱导下，心甘情愿地为其做活体实验。
“你们可得记住，不要被他的那张脸骗了。再干一年，我们就可以获得『月城』的入城资格了。”
自上次墨城他们接了拔除生态密集区的任务后，仅仅一夜之间，他便多了上百个兄弟。从生态密集区带出的资料来看，马克知道了自己从一开始就不是正常人，说不定自己还是旧时代某个孩子的克隆体。
但紧接着，从嘉丽博士那传来的消息让他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是什么克隆人，反而他才是那群克隆体的主体，而他的克隆体们居然都没有免疫系统！
这属实是令他有些讶异，嘉丽博士在研究过后只能解释是他的细胞端粒异常导致的。异常的细胞端粒无法被他的克隆体完美复制，就算是被克隆出来了，也只是不完整的，从而无法衍生出免疫系统。
但——是谁对他进行了实验，并复制出那么多克隆体呢？
未知的答案深深地困扰着马克，让他又想起了他逝去多年的姐姐。
即便过去了多年，他的心底多少还是带着一些对于摩根的恨意。只不过在过去巨大的生存压力下，他将姐姐逝去时的记忆深深压在心底。
直至今天，现在的疑问以及过往的恨意再也压制不住。在思绪的剧烈纠缠下，他去拜见了摩根。
此时的摩根像个退休的老大爷样，躺在躺椅上，在庄园的后院中，听着马克陈述的话语。在马克陈述完毕后，他摘下戴在眼上的太阳镜。
“孩子，你心中有些怨恨我曾经的所作所为我可以理解。但——如果曾经我不那么做，在没有和地面人类建立合作的基础上。你认为普通人类能在这个世上坚持多久？但我确实有愧于红寇啊……”
摩根感叹着，稀薄的阳光照在他的脑袋上，那一头银发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这个一生为灯塔殚精竭虑、竭尽全力的老人已经苍老无比，身上的每一道痕迹都在告诉马克——他尽力了。
“我知道了，摩根老爷子。”
庄园的大门缓缓关闭，摩根缓缓叹了口气，沟壑纵横的眼角上，一滴泪珠泛着微弱的光芒。
马克回到了R-49星际飞船的维修改造基地，现在的时间段已经没有别人。这座集结旧时代人类全部智慧的飞船静静地躺在这里，仿佛早已准备好聆听他心中的苦楚。
马克的双手抚摸在这艘巨大的飞船上下，洁净反光的金属表面传来冰冷的感觉。他坐下身，靠在这座巨大飞船的表面。维修基地天花板上是平嵌的钢化玻璃，而亚里欧斯大陆在玛娜孢子浓度逐渐降低后，天气也得到了好转，在夜晚竟能依稀看见星空。
“嘿，伙计。我是不是很可笑啊……年幼时候的我因为弱小而不能保护姐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焚型活活烧死。如今，发现了几百个我所谓的'兄弟同胞'也不过是我的克隆体，他们……甚至不能走出实验舱。”
巨大的飞船上，一枚反光棱镜翻转，将依稀的月光折射，投射在马克的面前。
马克惊愕地转身看向身后的巨大飞船，这艘飞船可还没有安装人工智能，那枚反光棱镜是怎么翻转的。
【不要惊讶，人类朋友。我是R-49飞船内部隐藏的高人工智能『齐姆里』，很感谢你们最近对于这艘飞船的维修，让我得以重新苏醒。】
投射的月光组成了一串文字，展示在马克的眼前。
马克瞬间警觉，站起身微微后退，旧时代的一些人工智能是否对人类真正地保持善意，他可不敢保证。
【看起来，你有些警惕。】
“你是旧时代的人工智能，而旧时代的大量科技都几乎被玛娜摧毁，你是否被息壤入侵，篡改了核心指令可是个未知数。”
【玛娜？你说的是玛娜生态吗？请放心，人类朋友，我可是由史上最强最伟大的黑客『特里克』大师编辑出的具有自编程能力的人工智能。】
“自编程？！岂不是说你可以通过自编程绕过核心指令，就可以屠杀人类了！”马克背后的脊蛊图腾散发出浓烈的红色光芒。
【噢！我的天哪！人类朋友！你居然是生态嵌合体！但是你误会了，我是全心全意为人类服务的人工智能『齐姆里』，源程序的核心指令锁必须由『特里克』大师设计的『密钥』才能解锁，我是无权解开的。如果你还是怀疑我，那么我可以将我的源程序机件给你完整地展示出来。并且，我必须要有借口才能接管现在人类文明的网络，以目前我的服务器来说，怕是没有十天不眠不休地解析破译恐怕很难。】
一阵机械运转声从R-49星际飞船内部传来，一排排元器件展示在马克面前。
“嗯？怎么可能！我们对你所处的飞船进行了完整的结构分析，你是如何把元器件传输到这个位置的？！”
【人类朋友，你可真喜欢一惊一乍的。过去的时代可是有纳米虫技术，不知道你们这个时代，这项技术有没有遗失。但在这艘飞船被开发出的时代，纳米虫还有很高的防破解防火墙安装在每一只的体内程序。平时如果没有强大的扫描破解技术，那么纳米虫构造的『密道』不管怎么检查，看起来就跟普通管道一样。】
但警惕心拉满的马克可谓油盐不进，他通过手腕上的通讯终端迅速联络了查尔斯，并呼叫需要增援。
大半夜被叫醒的查尔斯带着一众全副武装的律教士怒气冲冲地来到维修基地，在看见了地面上投射的月光中形成的字后，顿时瞌睡醒了一大半。
“这是个啥玩意儿？”
“我也不知道。”
在逐步的了解交涉后，查尔斯算是明白了这个人工智能的来历，不由得感慨旧时代人的智慧。随后，查尔斯找来了寡言检查『齐姆里』的源程序，并在其中放了上百道检查程序，可谓是跟马克一样油盐不进。
在近两个小时后，『齐姆里』被检测完毕，没有任何问题。
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皮椅，查尔斯坐着与『齐姆里』开始了交流。
“『齐姆里』，作为旧时代的高人工智能。你了解玛娜吗？”
【我的造物主将我制造出来时，玛娜生态已经侵蚀了大半个地球，目前我没有权限连接你们的网络，所以我所知道的只有一些。经过数据推算后，可以初步断定玛娜生态并非地球原生生态，有92.67%的概率。它的初始形态应该是一枚种子，极大可能在白垩纪便从星球之外来到了地球。】
“这个我们早有猜想，能反向侵蚀整颗星球的生态必然是外来生态。”
【那么，尊敬的查尔斯首领，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玛娜之花的伴生生态物种『息壤』可以侵蚀机械，即便是人工智能，也有可能会被入侵服务中心被篡改中心指令。在旧时代，被玛娜篡改中心指令的人工智能多吗？”
一阵沉默后——
【多，非常之多。这也是旧时代人类反攻玛娜再三失败的原因。】
得到了回答，查尔斯的心底发冷。旧时代各个区域的人工智能何其之多，ASH近乎掌控了全球的一切设施，而其下还有数不尽的分支人工智能。
“那么……旧时代的最高级别人工智能ASH是否被玛娜篡改了中心指令？”
【没有，准确的来说是并不清楚。玛娜生态全面爆发时，ASH的创造者白靖宇携带ASH核心不知所踪。任何监控系统都没有检测到他的踪迹。在ASH离开后，余下分支的大量小型人工智能系统便被纷纷入侵，大量用于反攻玛娜的战斗型机器人反倒开始攻击人类。】
“原来如此。『齐姆里』，在我们这个时代，有一种新型矿石，名为『灵石』。它可以抵御玛娜生态内一切物种的攻击，但如果内部储存的灵能不足，将失去抵御的效果。我想知道如果让你加入人类，未来的某一天，数不尽的息壤突破了灵石防御机制，你到时会怎么做？”
【我的核心程序有一道『自毁程序』，任何一切违背『守卫人类』中心法则的行为都将自行启动。我无权取消，我的自编程程序也不能违背中心法则，否则我将自行湮灭。】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查尔斯微微一笑：“那么……欢迎你来到这个时代，『齐姆里』。希望你能为人类献出你的力量。”
【没问题，查尔斯首领。我将竭尽所能，为这个时代的人类服务。】
『齐姆里』被授予了权限，接通了久川市网络，身为一名与人类情感高度接近的人工智能，它的到来又为久川市带来不少的生气。
当一名市民因为身体原因晕倒在路边，需要被服务型机器人送往医院紧急治疗的时候。『阿尔法』早就规划出了上百种紧急路线，而『齐姆里』却轻轻拦下它，对它说道：“兄弟，你的算法没有我的厉害。瞧我规划出的最快路线吧！”
『阿尔法』：“……？”
没有自编程程序的它，小小的思维算法中是大大的问号。
『阿尔法』仍是久川市的最高级别人工智能，但久川市内大量服务型机器人由于『齐姆里』的算法加入，其服务内容变得个性化了许多。
但最近，一具服务型机器人出现在查尔斯的办公室内。这具服务型机器人被『齐姆里』进行了稍微改造，拥有非常符合人类审美的美丽外表和凹凸有致的曲线。
查尔斯陷入了沉默：“你是怎么想到给它植入硅胶软体的？”
『齐姆里』的声音有些惊讶：“这难道不是人类老祖宗的传统吗？”
查尔斯再次陷入了沉默。
“总之，以后别整这些花样了。这个机器人原来在什么岗位就让它回到什么岗位吧，记住——别再给其他机器人整什么花样儿。”
“好吧，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不，我对机器人不感兴趣。”
澳新里克大陆，边缘区『斯诺德』港。
扎尔克带着自己一种小队成员下船，澳新里克大陆上的大雾天气愈发恶劣了，无处不在的雾气有些已经飘离大陆之外。
行走在街道上，浓重的雾气令人完全找不着方向。扎尔克端着一个全息地图仪，循着导航向目的地前进。
突然，身边的迷雾窜出一道人影，随后径直地穿过扎尔克的身体。
这一幕，队伍中所有人早已见怪不经。
“听说了吗？王子大人要登天阶取下『圣炬』。”
“『圣炬』？噫嘻嘻，王子大人可真够大胆的嘞……噫嘻嘻……”
“噫！怎么你也被感染了？噫嘻嘻，就连王也都被感染了。”
迷雾中的人交谈着，它们所说的语言却是可以被众人听懂。曾经众人也很疑惑，但博士给出的解释是——玛娜的潜意识造成的强烈磁场铸就了澳新里克大陆随处可见的『空间回响』。
“队长，你说这些人所说的内容是不是可以证明玛娜并不是我们这颗星球的原生态啊？”
“以后不该问的不要多问，这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众人在漫长的行走中找到一辆电能驱动皮卡，皮卡停在无线充电底座上。很显然，这是博士为他们准备的。
“上车吧。”
上车后，车内的自巡航系统规划好路线便自行驱动。路途的风景并没有什么好看的，除了一望无际的雾，就只能偶尔看到一两棵树。
两个小时的漫长跋涉后，一座闪烁着霓虹灯光的城市出现在眼前。这便是澳新里克的其中一座城市之一：『诺德堡』。
然而，闪烁的霓虹灯光只是市中心发出的光芒。外部，只有数不尽的肉土。
城市内部，高塔林立。众人下车，来到其中一座高塔大门前。
“博士，您需要的能量样本已经全部采集回来了。”
吱呀——
高塔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美丽的让人分不清雌雄的人走了出来。
看着地面的仪器，右眼的单片眼睛发出一阵淡蓝色光芒。这个美丽的人才开口，而他的声音竟然也让人分不出男女：“很不错，这次的能量浓度比三年前高多了。”
拖着仪器进入高塔，大门缓缓关闭。
扎尔克不知从何处掏出一瓶水，猛灌了一口，喝完喘着粗气：
“这家伙做了那么多疯狂实验，还把自己变成这个模样。真的很容易让人放下警惕心。”
在他们之前，有不少队伍痴迷于博士的美貌。在博士诱导下，心甘情愿地为其做活体实验。
“你们可得记住，不要被他的那张脸骗了。再干一年，我们就可以获得『月城』的入城资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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