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冲杀
这场风雪来的凶猛，退去时却悄无声息。
第二日杭青拖着满身疲惫回到屋中的时候，屋外银装素裹，阳光和煦，完全可以称作冬日美景，倒正合了孟怀仞的那番做派。
这让虞成仁和胡瑶都忍不住的大呼上当，往年白日风雪大，他们分到白日巡逻的差事，今年幸运分到了值夜，却没成想晚上的风雪反而更大。
一进屋，杭青就看到了躺得四仰八叉的虞成仁，虞成仁看到他仰头感慨道：“唉~年纪小就是好，精力旺盛呀。”
胡瑶却是没好气的哼哼两声，把床头的帽子砸到虞成仁的身上：“得了吧，就是你懒！”
“嘿嘿。”虞成仁一把抄住那帽子，重新一丢，把帽子扔回上铺：“说得就跟你刚回来一样，这不都躺了个把时辰嘛~”
胡瑶挑挑眉毛，把两条长腿往床边一搭：“起码咱承认自己懒。”
“嘿，您讲究！”虞成仁敷衍的一拱手，回应道。
杭青无奈摇头，他此时也是疲惫到了极点，外面积雪几乎没过腰间，也就是幸亏屋子建的高些，要不怕是连进屋都困难。他身材略小，积雪深处能把他整个吞下去，得靠略高些的莫迟迟把他提出来，这也导致巡逻极其困难，两人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走完一圈，中间他就掉雪窟窿里四回，全都是靠莫迟迟给他捞起来。
无力的瘫倒在床上，门又吱呀一声被推开，呜呜的风声裹挟着碎雪吹入，满身落雪的莫迟迟的走进屋子，抖了抖身子，他把棉袍褪下，回到床上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就这样歇了半日，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人粗着嗓子喊道：“孟师兄命大家集合！出来了！”
几人纷纷醒转，却也不敢耽误，立刻套上衣服出了门，向孟怀仞方向赶去。
待到了孟怀仞处，几人方才发现，这里的人前所未有的多，粗略看去，怕是有七八十人，而孟怀仞则是站在一个面容瘦削留着长须的中年男子身后，姿态谦恭。
看着人似乎是到齐了，孟怀仞对那中年男子略一躬身，随后走上前来开口说道：“这位乃是我派中护法，杨丰杨护法，奉掌门令来总理温明防务，诸君细听，莫要有疏漏之处！”
杨丰对孟怀仞点点头，后者躬身退下，随后他开口对众人说道：“掌门令！巡逻任务延期至一月，自今日起，四人一组，白日三组，夜间三组各自巡逻，各位莫要懈怠，我会每日来巡视监督！巡逻中但有异样，立刻摇旗示意！明白否？”
“明白！”
众人齐齐答道。
……
走在回屋子的路上，虞成仁忍不住开口道：“怎么回事？”
胡瑶叹了口气：“谁知道呀，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快立春了，日子倒还不算难熬。”
杭青走在最后，面色不善，他隐约察觉到了些什么，前两日李堂主带人去救长都城，今日三骑还山，虽不知身份，但他猜测那人便是李堂主，今日加强戒备，难道说万马帮居然要攻打苍桐？
心下惴惴不安，毕竟承平日久，他的骨子里并不好战，最多也就是看书时候畅想一下自己的英姿，但他前几日刚刚经历过屠杀，自己也亲手杀了人，此刻对于战争，已经不仅仅停留在纸面以及电影的了解上。
握紧双拳，杭青心中喃喃：就算是要两派火并，起码也得让我多学些东西吧，就会一套拳法，活下来都困难啊！
四人走在林道之间，道路两旁便是齐腰高的白雪，一阵风刮过，将天地又吹得白茫茫一片。
……
果不其然，就在第二日清晨，谷中骤然响起锣声，四人再次七手八脚的爬下床，这时丁字段已经围拢了许多的人，所有人的表情都严肃的可怕，即便是其中有些和杭青差不多年岁的，同样是小脸煞白的做出严肃状。
杭青仗着身形小巧，很快挤到了前方，却见温明谷外原本那一片广袤的树林已经被砍倒大半，正有数千人忙碌着搬运木头，另有五百人于谷口一侧列出阵型，严阵以待。
整片山谷，一片肃杀之气。
“哼！”
突的一声冷哼传来，杭青转头看去，却是与护法杨丰同列的一个中年胖子不屑甩袖。
“区区草寇，不值一提，只需冲破其防线，其势自溃！”
“胡护法，你我江湖中人，不通战阵之法，依我看还是守御为要。”杨丰轻皱眉头，开口劝道。
胡护法摆摆手：“些许草寇罢了，况且军法谋略胡某也有涉猎，眼下其要围困于我，山中虽有存粮，但彼若围困上数月不退呢？正是要以精兵冲垮其阵线！我派弟子人人执锐，以锥字阵型破其一点，届时直接冲击其后方，此刻尚有林荫遮蔽，正是我辈弟子发挥之所在，若是坐看他们将林子全数砍伐，我派反而没了办法！”
“这……”杨丰呆愣了片刻，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来。
胡护法瞧他模样，叹了口气说道：“用兵贵在神速！这样，我带着我东峰弟子先冲一阵，若是形式大好，你便带你西峰弟子来援！”
“这……也好，胡护法且去，我命众弟子列阵，随时准备助你。”
胡护法略一拱手，随后转身离去，与其一同离去的还有此处的半数弟子，这些人中，兴奋者有之，惊恐者有之，紧张者亦有之……
杭青看着那些人纷纷顺绳索滑到了谷中，在胡护法的编排下站作了一个锥字，单是这么个锥字便站了近一刻的时间，这让杭青心中感到愈发不妙，想要同孟怀仞劝说一二。
也就在这时，杨丰先他一步开口：“胡护法，我看此事还是有些失妥，门中还尚未有过相关经验，如若不成，夜袭也是……”
却见那胡护法一摆手：“十余年前白波匪侵我山门，便是我统率众人防住了贼子！今朝，这些许贼子依旧不入我眼！至于夜袭，那时敌方营盘已立，咱们手中无甲无马，便真成了坐以待毙！”
说罢，胡护法在那排列整齐的七十六名弟子身前站定，抽出腰间双锏高声喝道：“苍桐！”
众人并无反应，唯有站在首列的邹孝义抬起手来，举着手中的长刀高声道：“苍桐！”
胡护法又一振臂：“苍桐！”
七十六人尽数高声叫道：“苍桐！”
“苍桐！”
“苍桐！”
声音未落，胡护法举起锏来，怒吼着向谷外冲去。
“杀！”
七十七人，高声呐喊，一时间杀声在谷间回荡，久久不绝！
就在这一众人方冲出谷口百十步时，却见那五百余人却猛地分裂开来，露出其身后隐于林中的百余骑士。
一声哨响，马匹奔腾，那七十七人冲势不减，两谷洪流竟然瞬间撞到了一起！
迎面撞上的便是胡护法，他身形变换奇快，眼见就要与那骑士相撞，他猛地兜身一转，同时右手使出鹰爪功的功夫，一下便将马上的那人抛飞出去，砸倒了身后的另一骑，一时间引起五六名骑士栽下马来死于非命。
“哈哈哈哈！”胡护法高声大笑，双锏在手，尽数往迎来马匹的下路招呼，短短三个呼吸便又让他扫倒数匹马来。
只是毕竟马匹力大，饶是他三十年苦修，内力已经十分浑厚，却仍旧是有些不济起来，如此一来，劲力便有了空挡，又扫倒数匹马后，终于新力未生而勉励施为，被撞得空门大开，后手骑士也是手疾眼快之辈，登时一刀迎上，胡护法的肩膀便挂了彩。
“护法小心！”
邹孝义长刀狂舞，将那骑士的腰部划出一道伤口来，趁着空挡又三两步赶到胡护法的身旁。
胡护法抬手示意自己没事，随即又单手持锏挡了几刀，却是已经开始略有气喘。
邹孝义眼见骑兵冲势将尽，心中欢喜，正要招呼身后众弟子一起冲杀，却发现此刻身后竟只剩下了九个外门弟子，剩余人等竟然全数死在了刚才的一波冲击之下！
杭青在谷上看得清楚，其实并非那些外门弟子武功不济，只是那上百骑兵奔腾之下，让这些从未见过战阵的外门弟子瞬间肝胆俱裂，原本的豪气也瞬间化为乌有，甚至有两人直接掉头就跑！
这样的“军队”如何作战？只一个冲杀便四散逃跑，随后被零星围杀时搏斗起来也全无章法，在染着鲜血的屠刀下涕泗横流，而活下来的那九人乃真正敢打敢拼之人，从一开始就跟在胡护法身后，奋力作战，这才勉强支撑了下来。
胡护法同样注意到了身后的情况，瞬间面露惊怖之色，犹豫一瞬，他咬牙冷哼一声，不甘的看了眼不远的敌方营盘开口说道：“退回谷中去！”
“退！”邹孝义回过头去对身后那九人喊道。
就在这十一人准备与那一众骑兵冲杀一阵回到谷中时，却见得本已经奔到谷口的一众骑兵已经四散开来，胡护法似是想到了什么，暗叫不好，却听得身后一阵弓弦之声。
箭雨平射，首当其冲便是胡护法，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挡架动作，上百的箭矢堆射之下，肩膀受伤的胡护法完全没有反抗之力便被射成了刺猬，其身后的那十人也全部倒在了接下来的两轮箭雨当中。
第二日杭青拖着满身疲惫回到屋中的时候，屋外银装素裹，阳光和煦，完全可以称作冬日美景，倒正合了孟怀仞的那番做派。
这让虞成仁和胡瑶都忍不住的大呼上当，往年白日风雪大，他们分到白日巡逻的差事，今年幸运分到了值夜，却没成想晚上的风雪反而更大。
一进屋，杭青就看到了躺得四仰八叉的虞成仁，虞成仁看到他仰头感慨道：“唉~年纪小就是好，精力旺盛呀。”
胡瑶却是没好气的哼哼两声，把床头的帽子砸到虞成仁的身上：“得了吧，就是你懒！”
“嘿嘿。”虞成仁一把抄住那帽子，重新一丢，把帽子扔回上铺：“说得就跟你刚回来一样，这不都躺了个把时辰嘛~”
胡瑶挑挑眉毛，把两条长腿往床边一搭：“起码咱承认自己懒。”
“嘿，您讲究！”虞成仁敷衍的一拱手，回应道。
杭青无奈摇头，他此时也是疲惫到了极点，外面积雪几乎没过腰间，也就是幸亏屋子建的高些，要不怕是连进屋都困难。他身材略小，积雪深处能把他整个吞下去，得靠略高些的莫迟迟把他提出来，这也导致巡逻极其困难，两人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走完一圈，中间他就掉雪窟窿里四回，全都是靠莫迟迟给他捞起来。
无力的瘫倒在床上，门又吱呀一声被推开，呜呜的风声裹挟着碎雪吹入，满身落雪的莫迟迟的走进屋子，抖了抖身子，他把棉袍褪下，回到床上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就这样歇了半日，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人粗着嗓子喊道：“孟师兄命大家集合！出来了！”
几人纷纷醒转，却也不敢耽误，立刻套上衣服出了门，向孟怀仞方向赶去。
待到了孟怀仞处，几人方才发现，这里的人前所未有的多，粗略看去，怕是有七八十人，而孟怀仞则是站在一个面容瘦削留着长须的中年男子身后，姿态谦恭。
看着人似乎是到齐了，孟怀仞对那中年男子略一躬身，随后走上前来开口说道：“这位乃是我派中护法，杨丰杨护法，奉掌门令来总理温明防务，诸君细听，莫要有疏漏之处！”
杨丰对孟怀仞点点头，后者躬身退下，随后他开口对众人说道：“掌门令！巡逻任务延期至一月，自今日起，四人一组，白日三组，夜间三组各自巡逻，各位莫要懈怠，我会每日来巡视监督！巡逻中但有异样，立刻摇旗示意！明白否？”
“明白！”
众人齐齐答道。
……
走在回屋子的路上，虞成仁忍不住开口道：“怎么回事？”
胡瑶叹了口气：“谁知道呀，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快立春了，日子倒还不算难熬。”
杭青走在最后，面色不善，他隐约察觉到了些什么，前两日李堂主带人去救长都城，今日三骑还山，虽不知身份，但他猜测那人便是李堂主，今日加强戒备，难道说万马帮居然要攻打苍桐？
心下惴惴不安，毕竟承平日久，他的骨子里并不好战，最多也就是看书时候畅想一下自己的英姿，但他前几日刚刚经历过屠杀，自己也亲手杀了人，此刻对于战争，已经不仅仅停留在纸面以及电影的了解上。
握紧双拳，杭青心中喃喃：就算是要两派火并，起码也得让我多学些东西吧，就会一套拳法，活下来都困难啊！
四人走在林道之间，道路两旁便是齐腰高的白雪，一阵风刮过，将天地又吹得白茫茫一片。
……
果不其然，就在第二日清晨，谷中骤然响起锣声，四人再次七手八脚的爬下床，这时丁字段已经围拢了许多的人，所有人的表情都严肃的可怕，即便是其中有些和杭青差不多年岁的，同样是小脸煞白的做出严肃状。
杭青仗着身形小巧，很快挤到了前方，却见温明谷外原本那一片广袤的树林已经被砍倒大半，正有数千人忙碌着搬运木头，另有五百人于谷口一侧列出阵型，严阵以待。
整片山谷，一片肃杀之气。
“哼！”
突的一声冷哼传来，杭青转头看去，却是与护法杨丰同列的一个中年胖子不屑甩袖。
“区区草寇，不值一提，只需冲破其防线，其势自溃！”
“胡护法，你我江湖中人，不通战阵之法，依我看还是守御为要。”杨丰轻皱眉头，开口劝道。
胡护法摆摆手：“些许草寇罢了，况且军法谋略胡某也有涉猎，眼下其要围困于我，山中虽有存粮，但彼若围困上数月不退呢？正是要以精兵冲垮其阵线！我派弟子人人执锐，以锥字阵型破其一点，届时直接冲击其后方，此刻尚有林荫遮蔽，正是我辈弟子发挥之所在，若是坐看他们将林子全数砍伐，我派反而没了办法！”
“这……”杨丰呆愣了片刻，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来。
胡护法瞧他模样，叹了口气说道：“用兵贵在神速！这样，我带着我东峰弟子先冲一阵，若是形式大好，你便带你西峰弟子来援！”
“这……也好，胡护法且去，我命众弟子列阵，随时准备助你。”
胡护法略一拱手，随后转身离去，与其一同离去的还有此处的半数弟子，这些人中，兴奋者有之，惊恐者有之，紧张者亦有之……
杭青看着那些人纷纷顺绳索滑到了谷中，在胡护法的编排下站作了一个锥字，单是这么个锥字便站了近一刻的时间，这让杭青心中感到愈发不妙，想要同孟怀仞劝说一二。
也就在这时，杨丰先他一步开口：“胡护法，我看此事还是有些失妥，门中还尚未有过相关经验，如若不成，夜袭也是……”
却见那胡护法一摆手：“十余年前白波匪侵我山门，便是我统率众人防住了贼子！今朝，这些许贼子依旧不入我眼！至于夜袭，那时敌方营盘已立，咱们手中无甲无马，便真成了坐以待毙！”
说罢，胡护法在那排列整齐的七十六名弟子身前站定，抽出腰间双锏高声喝道：“苍桐！”
众人并无反应，唯有站在首列的邹孝义抬起手来，举着手中的长刀高声道：“苍桐！”
胡护法又一振臂：“苍桐！”
七十六人尽数高声叫道：“苍桐！”
“苍桐！”
“苍桐！”
声音未落，胡护法举起锏来，怒吼着向谷外冲去。
“杀！”
七十七人，高声呐喊，一时间杀声在谷间回荡，久久不绝！
就在这一众人方冲出谷口百十步时，却见那五百余人却猛地分裂开来，露出其身后隐于林中的百余骑士。
一声哨响，马匹奔腾，那七十七人冲势不减，两谷洪流竟然瞬间撞到了一起！
迎面撞上的便是胡护法，他身形变换奇快，眼见就要与那骑士相撞，他猛地兜身一转，同时右手使出鹰爪功的功夫，一下便将马上的那人抛飞出去，砸倒了身后的另一骑，一时间引起五六名骑士栽下马来死于非命。
“哈哈哈哈！”胡护法高声大笑，双锏在手，尽数往迎来马匹的下路招呼，短短三个呼吸便又让他扫倒数匹马来。
只是毕竟马匹力大，饶是他三十年苦修，内力已经十分浑厚，却仍旧是有些不济起来，如此一来，劲力便有了空挡，又扫倒数匹马后，终于新力未生而勉励施为，被撞得空门大开，后手骑士也是手疾眼快之辈，登时一刀迎上，胡护法的肩膀便挂了彩。
“护法小心！”
邹孝义长刀狂舞，将那骑士的腰部划出一道伤口来，趁着空挡又三两步赶到胡护法的身旁。
胡护法抬手示意自己没事，随即又单手持锏挡了几刀，却是已经开始略有气喘。
邹孝义眼见骑兵冲势将尽，心中欢喜，正要招呼身后众弟子一起冲杀，却发现此刻身后竟只剩下了九个外门弟子，剩余人等竟然全数死在了刚才的一波冲击之下！
杭青在谷上看得清楚，其实并非那些外门弟子武功不济，只是那上百骑兵奔腾之下，让这些从未见过战阵的外门弟子瞬间肝胆俱裂，原本的豪气也瞬间化为乌有，甚至有两人直接掉头就跑！
这样的“军队”如何作战？只一个冲杀便四散逃跑，随后被零星围杀时搏斗起来也全无章法，在染着鲜血的屠刀下涕泗横流，而活下来的那九人乃真正敢打敢拼之人，从一开始就跟在胡护法身后，奋力作战，这才勉强支撑了下来。
胡护法同样注意到了身后的情况，瞬间面露惊怖之色，犹豫一瞬，他咬牙冷哼一声，不甘的看了眼不远的敌方营盘开口说道：“退回谷中去！”
“退！”邹孝义回过头去对身后那九人喊道。
就在这十一人准备与那一众骑兵冲杀一阵回到谷中时，却见得本已经奔到谷口的一众骑兵已经四散开来，胡护法似是想到了什么，暗叫不好，却听得身后一阵弓弦之声。
箭雨平射，首当其冲便是胡护法，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挡架动作，上百的箭矢堆射之下，肩膀受伤的胡护法完全没有反抗之力便被射成了刺猬，其身后的那十人也全部倒在了接下来的两轮箭雨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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