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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江湖行

    侯吉道:“无论是塞外狂沙,美人权谋,还是江湖夜雨,故人相逢都只是江湖一面。

    我却曾偶然得到一首诗,名为《江湖行》,可以说是写出了江湖的真意,姑且可以一试!”

    季山余沉吟了下:“他们都是作曲,我再作一曲也无多少胜出的把握。

    既然如此,你姑且就吟你所说的诗试试!”

    话罢,季山余站起身来,朗声道:“张兄,王兄,申兄,既然你们都如此有雅兴,那我怎么也要来凑个热闹。

    可惜,我自幼不学无术,不好音律,也不通诗词。

    好在我随侍阿吉有好诗呈上,他的诗也就是我的诗。

    诸位觉得如何?”

    张烈不以为意,笑道:“自无不可。”

    王浩天眼睛微眯,摇了摇纸扇:“我也想听听,会是何等佳作。”

    申空寺举起杯中酒,朝向侯吉的方向:“请!”

    季山余见为首三位已无异议,又看向台上。

    台上小桃盈盈一笑:“小桃也想聆听佳作呢!”

    季山余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侯吉,示意他开始吟诗。

    侯吉朗声开口道:

    “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只此开头两句,众人已知此诗差不了。

    一句“天下英雄出我辈”,尽显豪迈大气,哪个初入江湖的新秀不是心比天高,立志做一番大事业。

    而第二句的“岁月催”,尽显岁月蹉跎之意,直白告诉所有人江湖催人老。

    开头两句已经令人惊艳,场中众人更加期待接下来的诗句。

    “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

    听到这这两句,王浩天嘴巴泯了泯,摇扇子的手都顿了顿。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随着最后四句诗念出,厅内甚至有短暂的寂静。

    “的确是好诗。”首先开口的是申空寺,他笑道:“此诗一出,我的《江湖夜雨》肯定是被比了下去了。”

    说完,他已经起身朝门外走去,显然是不打算去争了。

    李烈也将杯中酒饮尽,笑道:

    “喝惯了塞外的烧刀子,这江南的酒还是太过绵柔。古人云,美人乡是英雄冢,看来,我还是更喜欢塞外的沙子更多些。”

    说着,他竟也是带着一众随从离去。

    此时,场中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王浩天的身上。

    王浩天依然是一副公子如玉的形象,内心却一阵恼火。

    诚然,侯吉的诗确实不错,比他的曲高出一筹。

    但花魁虹姑娘选人,也是凭她自己心意而定。

    他自认为文才不差,武功不差,样貌更是顶尖。

    但是随着申空寺和李烈的接连退出,他反而成了众矢之的。

    作为武林世家的公子,王浩天自然要爱惜自己的羽毛,他也知道事不可为,笑道:“季府真是人才济济,即使是侍从,也有如此高才。王某当真是佩服。”

    说着,王浩天也不再拖泥带水,径直朝门外走去。

    台上的小桃一双桃花眼又开始转起来:

    “可还有哪位有诗曲?”

    她的声音格外绵柔,一连喊了三次,都没人再应。

    于是,她看向季山余:“那请季公子上二楼,到阁楼一叙,我家小姐在那里等你。”

    忽然,她似乎在侧耳听什么,顿了一下道:“也请这位阿吉公子同去。”

    季山余点了点头:“阿吉,你与我同去。”

    说罢,他又从怀里取出张银票递于吴书维,“不必等我们,自己去玩吧。”

    吴书维本因为之前没有获得演奏《江湖故人》的机会,有些小小的怨念。

    此时看到银票,什么不爽的情绪都没有了。

    他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钱么,此时有了钱,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他已经准备去旁边的听香水榭,和里面的倌人探讨下曲艺。

    季山余和侯吉一路上了二楼,由小桃带路,进入了花魁虹姑娘的阁楼。

    一见房间,侯吉就看见了一张我见犹怜的脸庞,这是一张美人的脸。

    美人的眼睛很大,似乎含着一汪泉,让人不自觉便沉溺其中。

    美人看着进来的二人,微微一礼,一张嘴还未开口,已有几分魅惑之意。

    美人身旁有一张小方桌,桌上已摆了几盘小菜,三壶酒。

    简单寒暄,三人落座。

    美人开口道:

    “小女子名叫虹彩衣,初来这巨鹿城,便见识了季公子这样的豪杰和阿吉公子这样的妙人。冒昧问一下,阿吉公子,之前那首诗真是你所作吗?”

    见季山余并无不允之意,侯吉答道:

    “非我所作,乃是一个中年词人所作!”

    “哦,原来是这样,多谢公子告知,此事我胭脂楼定会守秘!”虹彩衣郑重的作了承诺,思虑几秒,又道:

    “想必阿吉公子也知道,我们胭脂楼每日唱曲,唱的都是旧调。

    虽也出过新词,却都反响一般。能否告知那词人的住处,我也想请这位诗词大家,给我们谱几首新曲!”

    侯吉无奈道:“他不在这个世界上。”

    虹彩衣俏眉微弯,似在咀嚼侯吉这句话所蕴含的意思。

    顿了一下,才道:“看来是小女子唐突了,小女子先干一杯作为赔罪。”

    说着,虹彩衣长袖扬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然后,她一双美目看向一旁正襟危坐的季山余:“传闻季公子自少年时,便流连于花街柳巷,喜好勾栏听曲,为何今日一反常态?”

    季山余神色郑重道:“只因为我今日来,是有求于姑娘。”

    虹彩衣的眼睛瞥过一旁的侯吉,眼中透出一丝疑惑。

    季山余自然看懂了虹彩衣的意思,道:“阿吉是我的心腹,无需避讳。

    按照四大家族和胭脂楼的规矩,今明两年的胭脂生意,作为合伙人,我们季府只需利润的二成,另外八成全归胭脂楼。

    作为交换条件,我想向虹姑娘,求一只灵蝶!”

    虹彩衣脸上略带诧异道:“你们季家世代豢养白灵猫,怎么会突然想以灵蝶为晋升之道?”

    季山余道:“这是我替我三妹求的,三妹的那只白灵猫前些时日突然走失了,而她已快到了可以晋升练气士的时候。

    季府虽家大业大,但府内也自有法度,不可能再短时间再给她一只白灵猫。

    所以,我想替她求一只灵蝶。”

    虹彩衣笑了笑:“季公子倒是一个疼爱妹妹的好兄长,正好,红粉场里还有两只灵蝶,明日就托人给你送一只去。”

    季山余连忙拱手:“多谢虹姑娘。”

    虹彩衣媚眼一转,以手托腮,露出一副绝美面容:

    “既然杂事谈完了,就让我们来谈谈正事。

    此刻正是良辰,美景也在前。季公子可要与小女子秉烛夜谈?”

    季山余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身子骨弱,可经不起虹姑娘的折腾,我这就走了。”

    说完,他已经急不可耐的站起身,侯吉也紧随其后。

    虹彩衣看着两人的身影慢慢不见,突然有些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