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屡教不改的刺头
第二外国语初中部某办公室。
周瞒妈妈站着。看到她，你就明白周瞒的美貌是从哪继承来的。
何芙今年四十有一，可看起来却像刚满三十。自从嫁给周瞒爸爸以来，各种天价保养项目从未断过，家里光护肤品就能摆满一个6*2的储物架。
她站在办公室中央，冷着脸，一句话不说。周瞒两只手紧紧抓在一起，低头跟在其身后。
小周瞒已经开始暗暗后悔了。
“王老师，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这位就是周瞒妈妈吧？幸会幸会！”薛父满头大汗推开办公室大门，一眼就看到了极具贵妇气质的女人，赶紧上来握手。
薛敬道两手插兜，吊儿郎当跟在后面，慢悠悠踱进来。他甚至连校服都没穿。
他其实已经收敛了少爷脾气，努力融入自己的新身份当中。
办公室里只有两个老师。初三（1）班班主任王娜陪笑着站在两位家长中间。
当然，这陪笑陪的是何芙。虽然王娜不知道何芙的具体身份，但就连校长也不敢轻易怠慢这个女人。
“你是薛爸爸吧，薛妈妈怎么没来？”何芙根本没有握手的意思，语气里似乎没有任何情绪。
“我爱人她工作忙，我来就行了。”薛父眼睛直往后瞟，看见周瞒那柔弱可爱的样子，眼前一亮。
他心想，儿子可比自己强得多了。
王老师清了清嗓子，严厉道：“薛敬道爸爸，你儿子的行为非常恶劣，完全不像是一个初中生能做出来的事。这次事件就连校长都高度关注，我……薛敬道，你干嘛呢！”王老师陡然提高声音。
薛敬道正坐在另一名老师面前：“吴言你好，我是薛敬道，三（1）班的，你带过我们几节课……”
面前的老师二十七八岁，一张极漂亮的鹅蛋脸集性感与清纯于一体。
薛敬道一见之下，少爷习气乍现，想都没想就上来搭讪。
“薛敬道！”王老师气得嘴唇发颤。
“啊？”薛敬道终于发现这不是个搭讪的好时机：“王老师你说吧，我听着。”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薛爸爸也有点看不下去：“敬道，站起来！老师都站着呢，你怎么能坐下？”
“那你们也都坐下吧，站着干嘛。”薛敬道一脸疑惑，单手虚按，示意大家落座。
“呵呵，你就是薛敬道同学吧。”何芙也有些忍不住了：“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给阿姨讲讲？周瞒回去什么都不说，只知道哭。还多亏了王老师给我打电话。”
“哦，昨天的事啊。”他整理了下思路，继续说：“昨天你女儿扇了我，然后给我拥抱作为道歉，然后就没了。”
他从头到脚打量着周瞒。心想，吴言老师完胜。
“……周瞒，你无故打了薛同学？”何芙一滞，转头看向自己女儿。
其实王老师也不知道昨天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听到的都是班里同学七嘴八舌凑起来的，三分事实掺了七分想象。
“不是！是他……是他……是他一直盯着我看……”周瞒的声音越来越小，自知理亏。到最后几乎只有口型。
薛父倒是松了口气，笑着安抚何芙道：“周瞒妈妈，事情都清楚了，两个孩子有些口角，周瞒冲动动手，然后给敬道也道歉了。要不这件事就算了吧？小孩子自己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去吧，咱们做家长的不要过度干预……”
薛父是有私心的。他知道自己儿子心思不在学习上，怎么努力也效果有限。不如在面对喜欢的女生时主动出击，起码还能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王老师见何芙脸上阴晴不定，赶紧把敬道从椅子上拽起来：“薛敬道，以前老师还把你当个老实孩子，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油滑？要不是你盯着周瞒看，人家会动手打你么？我看打你都是轻的。这次事件必须从严从重处理！不然以后别的同学有样学样，我们教学还怎么开展，怎么进行管理！”
她喝了口水，缓了缓，继续说：“薛爸爸，我作为薛敬道的班主任，必须得多说两句。估计你们平时也忙，但是对孩子的教育不能松懈啊！他才初三，你看看想什么样子！今天敢盯着女生看，明天就敢上手！到后天……”
薛父没来得及说话，刚才被敬道搭讪的吴言老师听不下去了：
“王老师，你把事情想的太严重啦。薛……敬道是吧，薛同学虽然举止大胆了一些，但明显还是个孩子。咱们应该把他当孩子看待，正确引导，不要给孩子太大压力。何况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推给敬道一个人承担……”
吴言的声音清澈婉转，十分好听。
王老师还想说什么，何芙有些不耐烦了：“从重处理有些言重了，我看简简单单写个检查就行。既然事情不是传言中的那样，我也就不追究了。不过王老师，出于稳妥考虑，以后还是把两个孩子调开吧。免得两个人学习都受影响。”
“诶，好的好的何夫人。您放心吧，我以后一定盯着薛敬道，保证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王老师一脸谄媚。
何芙弯下腰，低声对周瞒说了几句，就离开了学校。
薛父松了口气。虽然自己家儿子被小姑娘打一巴掌，不是什么大事，可如果学校非要把责任推到薛敬道一个人身上，他肯定不能接受：“看来亲家——何夫人真是一个明事理的好人。不过王老师，检查能不能不写？我从小最烦的就是写检查……”
王老师也懒得跟薛敬道再多废话，挥手叫几人回去上课，自己准备跟薛父好好说道说道。
薛敬道走到办公室门口，回头笑道：“吴言，回去记得加我企鹅号！”
吴老师摇头失笑。平时上课盯着他看的男同学虽然不少，可像这个小男生这样大胆直接的，倒还从未有过。
“……你能不能给我道个歉。”周瞒看着正满不在乎收拾东西的薛敬道，声音小的像蚊子。
“什么？”他没听清。
“我说——你能不能给我道个歉？”周瞒水灵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我给你道什么歉，又不是我抱的你。”他咬死了不承认，不然换身卡的事情没法解释。
周瞒环顾四周，本来喧闹的教室里鸦雀无声，后面那个小胖子连书都拿倒了……
她一咬牙，凑近了薛敬道的耳朵，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可是你能不能给我道个歉……”
薛敬道从来没这么无语过。可谁让这小姑娘长得可爱呢。
“好吧，对不起。”
“对不起。”
第一声是他说的，第二声是这小姑娘说的。
“对不起，我不该打你。”周瞒小脸皱在一起，显得很不适应的样子。
“你不要调走了，要不我去跟老师说。”
薛大少对调不调座位倒是无所谓，不过能继续跟小姑娘坐在一起，总不是什么难受的事。
“那我去说吧，就说咱俩和好了，不用调。”敬道想了想，说。
“嗯也行，对了，”周瞒又把嘴唇凑过来——
可薛大少恰好也转过头来，两人嘴唇轻轻一触。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哇——”班里又一次沸腾了！
薛敬道一扶额。得！这次座位肯定得调，检查也肯定得写了！
周瞒妈妈站着。看到她，你就明白周瞒的美貌是从哪继承来的。
何芙今年四十有一，可看起来却像刚满三十。自从嫁给周瞒爸爸以来，各种天价保养项目从未断过，家里光护肤品就能摆满一个6*2的储物架。
她站在办公室中央，冷着脸，一句话不说。周瞒两只手紧紧抓在一起，低头跟在其身后。
小周瞒已经开始暗暗后悔了。
“王老师，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这位就是周瞒妈妈吧？幸会幸会！”薛父满头大汗推开办公室大门，一眼就看到了极具贵妇气质的女人，赶紧上来握手。
薛敬道两手插兜，吊儿郎当跟在后面，慢悠悠踱进来。他甚至连校服都没穿。
他其实已经收敛了少爷脾气，努力融入自己的新身份当中。
办公室里只有两个老师。初三（1）班班主任王娜陪笑着站在两位家长中间。
当然，这陪笑陪的是何芙。虽然王娜不知道何芙的具体身份，但就连校长也不敢轻易怠慢这个女人。
“你是薛爸爸吧，薛妈妈怎么没来？”何芙根本没有握手的意思，语气里似乎没有任何情绪。
“我爱人她工作忙，我来就行了。”薛父眼睛直往后瞟，看见周瞒那柔弱可爱的样子，眼前一亮。
他心想，儿子可比自己强得多了。
王老师清了清嗓子，严厉道：“薛敬道爸爸，你儿子的行为非常恶劣，完全不像是一个初中生能做出来的事。这次事件就连校长都高度关注，我……薛敬道，你干嘛呢！”王老师陡然提高声音。
薛敬道正坐在另一名老师面前：“吴言你好，我是薛敬道，三（1）班的，你带过我们几节课……”
面前的老师二十七八岁，一张极漂亮的鹅蛋脸集性感与清纯于一体。
薛敬道一见之下，少爷习气乍现，想都没想就上来搭讪。
“薛敬道！”王老师气得嘴唇发颤。
“啊？”薛敬道终于发现这不是个搭讪的好时机：“王老师你说吧，我听着。”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薛爸爸也有点看不下去：“敬道，站起来！老师都站着呢，你怎么能坐下？”
“那你们也都坐下吧，站着干嘛。”薛敬道一脸疑惑，单手虚按，示意大家落座。
“呵呵，你就是薛敬道同学吧。”何芙也有些忍不住了：“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给阿姨讲讲？周瞒回去什么都不说，只知道哭。还多亏了王老师给我打电话。”
“哦，昨天的事啊。”他整理了下思路，继续说：“昨天你女儿扇了我，然后给我拥抱作为道歉，然后就没了。”
他从头到脚打量着周瞒。心想，吴言老师完胜。
“……周瞒，你无故打了薛同学？”何芙一滞，转头看向自己女儿。
其实王老师也不知道昨天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听到的都是班里同学七嘴八舌凑起来的，三分事实掺了七分想象。
“不是！是他……是他……是他一直盯着我看……”周瞒的声音越来越小，自知理亏。到最后几乎只有口型。
薛父倒是松了口气，笑着安抚何芙道：“周瞒妈妈，事情都清楚了，两个孩子有些口角，周瞒冲动动手，然后给敬道也道歉了。要不这件事就算了吧？小孩子自己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去吧，咱们做家长的不要过度干预……”
薛父是有私心的。他知道自己儿子心思不在学习上，怎么努力也效果有限。不如在面对喜欢的女生时主动出击，起码还能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王老师见何芙脸上阴晴不定，赶紧把敬道从椅子上拽起来：“薛敬道，以前老师还把你当个老实孩子，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油滑？要不是你盯着周瞒看，人家会动手打你么？我看打你都是轻的。这次事件必须从严从重处理！不然以后别的同学有样学样，我们教学还怎么开展，怎么进行管理！”
她喝了口水，缓了缓，继续说：“薛爸爸，我作为薛敬道的班主任，必须得多说两句。估计你们平时也忙，但是对孩子的教育不能松懈啊！他才初三，你看看想什么样子！今天敢盯着女生看，明天就敢上手！到后天……”
薛父没来得及说话，刚才被敬道搭讪的吴言老师听不下去了：
“王老师，你把事情想的太严重啦。薛……敬道是吧，薛同学虽然举止大胆了一些，但明显还是个孩子。咱们应该把他当孩子看待，正确引导，不要给孩子太大压力。何况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推给敬道一个人承担……”
吴言的声音清澈婉转，十分好听。
王老师还想说什么，何芙有些不耐烦了：“从重处理有些言重了，我看简简单单写个检查就行。既然事情不是传言中的那样，我也就不追究了。不过王老师，出于稳妥考虑，以后还是把两个孩子调开吧。免得两个人学习都受影响。”
“诶，好的好的何夫人。您放心吧，我以后一定盯着薛敬道，保证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王老师一脸谄媚。
何芙弯下腰，低声对周瞒说了几句，就离开了学校。
薛父松了口气。虽然自己家儿子被小姑娘打一巴掌，不是什么大事，可如果学校非要把责任推到薛敬道一个人身上，他肯定不能接受：“看来亲家——何夫人真是一个明事理的好人。不过王老师，检查能不能不写？我从小最烦的就是写检查……”
王老师也懒得跟薛敬道再多废话，挥手叫几人回去上课，自己准备跟薛父好好说道说道。
薛敬道走到办公室门口，回头笑道：“吴言，回去记得加我企鹅号！”
吴老师摇头失笑。平时上课盯着他看的男同学虽然不少，可像这个小男生这样大胆直接的，倒还从未有过。
“……你能不能给我道个歉。”周瞒看着正满不在乎收拾东西的薛敬道，声音小的像蚊子。
“什么？”他没听清。
“我说——你能不能给我道个歉？”周瞒水灵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我给你道什么歉，又不是我抱的你。”他咬死了不承认，不然换身卡的事情没法解释。
周瞒环顾四周，本来喧闹的教室里鸦雀无声，后面那个小胖子连书都拿倒了……
她一咬牙，凑近了薛敬道的耳朵，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可是你能不能给我道个歉……”
薛敬道从来没这么无语过。可谁让这小姑娘长得可爱呢。
“好吧，对不起。”
“对不起。”
第一声是他说的，第二声是这小姑娘说的。
“对不起，我不该打你。”周瞒小脸皱在一起，显得很不适应的样子。
“你不要调走了，要不我去跟老师说。”
薛大少对调不调座位倒是无所谓，不过能继续跟小姑娘坐在一起，总不是什么难受的事。
“那我去说吧，就说咱俩和好了，不用调。”敬道想了想，说。
“嗯也行，对了，”周瞒又把嘴唇凑过来——
可薛大少恰好也转过头来，两人嘴唇轻轻一触。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哇——”班里又一次沸腾了！
薛敬道一扶额。得！这次座位肯定得调，检查也肯定得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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