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春游
来人是老方，让高然准备下明天陪大人物去春游。
次日，车队一字长龙出了城。
车队向东行驶一个多时辰，停在紫金山脚下，高然下车一看，周遭景色顿感心旷神怡。
远处群山，近处桃林，脚下芳草萋萋，此时江南三月，眼前一片桃花初放，灼而不妖，媚而不艳。
随车数十名仆从摆设酒宴停当，众人纷纷入入席。
人以群分坐主位的数人均是女性，看穿戴和气度就像名媛。
下首都是男人高然左右一看就明白了，这帮男人全是来当陪衬的，存在的目的就是陪好上首那贵妇们。
高然只猜对了一半，那些看似雍容华贵的妇人们也是配角。
她们都是南京几位高官的女眷，来紫金山踏青的目的只有一个，陪好居中那位。
坐正中的也是今天唯一主角，安王府真正的当家人，南陵城最有权利的人兰阳郡主王瑶。
三月的春风裹挟着桃花香，从脸颊划过，看着美景闻着花香，高然有些沉醉在其中了。
酒过了三巡又三巡，高然只是吃喝赏景不与他人攀谈，身边的老方倒是活跃与众人举杯笑谈，包括上座的在内，所有人都被四周怡人的景色感染，显得放松和开朗拘束也少了些。
随队跟来的乐师和舞姬纷纷上场献艺，高然很享受这次奢华的郊游，风景好、酒菜好、歌舞也好看，本来他就是抱着蹭玩目的来的。
以近下午歌舞演罢退场，到兰阳的这帮清客和邀请的文化圈名仕登场表演，找他们来就是为了在风景优美的地方，搞一场文艺盛会，郡主就喜欢这调调。
有奖活动环节开始了，此时兰阳发话在座均可参与创作，以眼前山为题诗词不限制，兰阳自己当裁判选定头名，胜者可得一方雕文古朴的端砚。
“这砚台能值多少钱？”
高然侧头小声的问方祝同。
老方也悄悄的回答：“岂能用钱来衡量，郡主赏赐哪个敢卖。”
一听不能换钱高然兴趣大减，主要以紫金山为题范围太窄没应景的诗可抄，自己又没那文采原创，其他人都苦思冥想只高然一人继续吃喝。
良久后陆续有人献诗，高然数了下不到人数的一半，在这么短时限内写出过得去的作品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
一小厮高声逐篇朗读，最后由兰阳亲点的头名，这样写道。
紫金层峦东，桃花三月风。
诗酒瑶母宴，都入丹青中。
众人听罢都一个想法，这厮马屁拍的有点明显啊，王母娘娘别名就叫瑶母，兰阳名字还有个瑶字。
头名已定上前领赏，此人颇为年轻，也是兰阳门下清客名叫李三金，昨日还和老方撕逼过高然的才学。
李三金接过端砚没有回席，对席间众人道：“听闻近日风头无二的小谪仙高然也在场，可否一见？”
话毕众人先是以静之后互相询问高然在哪，他们当然听过高然，但除了老方没人知道高然相貌。
“在下正是，有何赐教。”
见都点名道姓了躲不过，起身拱手。
包括名媛在内都齐齐看向高然，大家第一感觉都是这厮好面皮。
兰阳看到也眼前一亮，这唇红齿白目似点星，皮肤白的反光，高然长相有点奶油，也正好踩在这时代女性审美点上。
“久仰大名，某只在书中见有七步成诗这一神技，据说高兄弟也可做到，不如一展所长献于郡主可好？”
李三金昨天就不爽，我也年轻啊，我也是才子，你的诗我是服，但要说七步成诗打死不信李白来了都不行，要让你知道吹嘘也是有代价的，大概率不敢接招，真仓促走七步做出的诗连韵脚都对不上，不过垫脚石一枚。
听到这话高然高兴坏了，这几天一直压抑这想装逼的心，可算有人跳出来，就可以装的顺理成章。
“七步成诗又如何，既叫小谪仙岂有浪得虚名之理。”
高然先是哈哈一笑然后道。
众人听懵了都，内心再狂妄的人言语上也应该谦逊的，怎能宣之于口。
快步到兰阳面前高然施礼后道：“七步成诗献于郡主，请重新命题。”
高然走来之前已有盘算，紫金山这题出过了，仓促之间余下的题目不多，无非是从目之所及处选，桃花林木芳草人天云这几样，无论哪有他腹稿的三首都能应景。
兰阳觉得这种玩法很刺激，没想到找高然来居然还有这种惊喜，时间短促也无暇细思，只想了下就说道：“就以此次踏青为题吧。”
松了口气果然猜中了，这题目是最符合自己要求的了，立刻再施礼道：“遵命。”
手中折扇展开，边摇边踱步，眼望远处面带思索。
兰阳看这高然不管他诗出如何，这卖相是真好。
走的不算快，到第四步时停住不动，缓缓开口道：
“春游
小桃枝下试罗裳，蝶粉斗遗香。
玉轮碾平芳草，半面恼红妆。
风乍暖，日初长，袅垂杨。”
高然没在继续，似乎在酝酿，又走了两步才阴阳顿挫的说出最后一句。
“一双舞燕，万点飞花，满地斜阳。”
此时正是斜阳洒在高然身上，也铺满了脚下这片芳草。
场内无声，高然也没动，他在迟疑是不是该提醒一句听懂掌声。
“拿来我看。”
兰阳对一边拿笔记录的两位奴婢道。
老方他们才醒悟这就完事了，有几人趁还记得也拿笔记下。
此刻李三金手在抖，他对诗词一道有下功夫专研的，这首词没用华丽辞藻，没有暗喻，就用寻常的词句，搭建了比画出来更美的景象，还无比的贴合当下场景。
他害怕了，从出题到成诗才几息时间，这已非人力所为，除非高然被仙人开慧是真的，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除了老方和兰阳其他人也都困惑，知道这高然诗才了得，但呼吸之间就成如此佳作，匪夷所思。
老方已习以为常，高然早就把他震麻了。
兰阳反复看这词，她确定词中那个羞恼车轮压坏芳草，彩蝶围绕身边飞舞的人就是在写她自己。
又在这词中找到一丝温暖，似乎这是二十年前自己十八岁的模样，那时自己未嫁，也没被命运反复摇晃，心境也如词中描写的那么静逸美好。
合上写词的纸，幽幽叹了口气。
携着夕阳回城的路上，高然很开心，今天装痛快了，人前显圣就是这么爽。
次日，车队一字长龙出了城。
车队向东行驶一个多时辰，停在紫金山脚下，高然下车一看，周遭景色顿感心旷神怡。
远处群山，近处桃林，脚下芳草萋萋，此时江南三月，眼前一片桃花初放，灼而不妖，媚而不艳。
随车数十名仆从摆设酒宴停当，众人纷纷入入席。
人以群分坐主位的数人均是女性，看穿戴和气度就像名媛。
下首都是男人高然左右一看就明白了，这帮男人全是来当陪衬的，存在的目的就是陪好上首那贵妇们。
高然只猜对了一半，那些看似雍容华贵的妇人们也是配角。
她们都是南京几位高官的女眷，来紫金山踏青的目的只有一个，陪好居中那位。
坐正中的也是今天唯一主角，安王府真正的当家人，南陵城最有权利的人兰阳郡主王瑶。
三月的春风裹挟着桃花香，从脸颊划过，看着美景闻着花香，高然有些沉醉在其中了。
酒过了三巡又三巡，高然只是吃喝赏景不与他人攀谈，身边的老方倒是活跃与众人举杯笑谈，包括上座的在内，所有人都被四周怡人的景色感染，显得放松和开朗拘束也少了些。
随队跟来的乐师和舞姬纷纷上场献艺，高然很享受这次奢华的郊游，风景好、酒菜好、歌舞也好看，本来他就是抱着蹭玩目的来的。
以近下午歌舞演罢退场，到兰阳的这帮清客和邀请的文化圈名仕登场表演，找他们来就是为了在风景优美的地方，搞一场文艺盛会，郡主就喜欢这调调。
有奖活动环节开始了，此时兰阳发话在座均可参与创作，以眼前山为题诗词不限制，兰阳自己当裁判选定头名，胜者可得一方雕文古朴的端砚。
“这砚台能值多少钱？”
高然侧头小声的问方祝同。
老方也悄悄的回答：“岂能用钱来衡量，郡主赏赐哪个敢卖。”
一听不能换钱高然兴趣大减，主要以紫金山为题范围太窄没应景的诗可抄，自己又没那文采原创，其他人都苦思冥想只高然一人继续吃喝。
良久后陆续有人献诗，高然数了下不到人数的一半，在这么短时限内写出过得去的作品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
一小厮高声逐篇朗读，最后由兰阳亲点的头名，这样写道。
紫金层峦东，桃花三月风。
诗酒瑶母宴，都入丹青中。
众人听罢都一个想法，这厮马屁拍的有点明显啊，王母娘娘别名就叫瑶母，兰阳名字还有个瑶字。
头名已定上前领赏，此人颇为年轻，也是兰阳门下清客名叫李三金，昨日还和老方撕逼过高然的才学。
李三金接过端砚没有回席，对席间众人道：“听闻近日风头无二的小谪仙高然也在场，可否一见？”
话毕众人先是以静之后互相询问高然在哪，他们当然听过高然，但除了老方没人知道高然相貌。
“在下正是，有何赐教。”
见都点名道姓了躲不过，起身拱手。
包括名媛在内都齐齐看向高然，大家第一感觉都是这厮好面皮。
兰阳看到也眼前一亮，这唇红齿白目似点星，皮肤白的反光，高然长相有点奶油，也正好踩在这时代女性审美点上。
“久仰大名，某只在书中见有七步成诗这一神技，据说高兄弟也可做到，不如一展所长献于郡主可好？”
李三金昨天就不爽，我也年轻啊，我也是才子，你的诗我是服，但要说七步成诗打死不信李白来了都不行，要让你知道吹嘘也是有代价的，大概率不敢接招，真仓促走七步做出的诗连韵脚都对不上，不过垫脚石一枚。
听到这话高然高兴坏了，这几天一直压抑这想装逼的心，可算有人跳出来，就可以装的顺理成章。
“七步成诗又如何，既叫小谪仙岂有浪得虚名之理。”
高然先是哈哈一笑然后道。
众人听懵了都，内心再狂妄的人言语上也应该谦逊的，怎能宣之于口。
快步到兰阳面前高然施礼后道：“七步成诗献于郡主，请重新命题。”
高然走来之前已有盘算，紫金山这题出过了，仓促之间余下的题目不多，无非是从目之所及处选，桃花林木芳草人天云这几样，无论哪有他腹稿的三首都能应景。
兰阳觉得这种玩法很刺激，没想到找高然来居然还有这种惊喜，时间短促也无暇细思，只想了下就说道：“就以此次踏青为题吧。”
松了口气果然猜中了，这题目是最符合自己要求的了，立刻再施礼道：“遵命。”
手中折扇展开，边摇边踱步，眼望远处面带思索。
兰阳看这高然不管他诗出如何，这卖相是真好。
走的不算快，到第四步时停住不动，缓缓开口道：
“春游
小桃枝下试罗裳，蝶粉斗遗香。
玉轮碾平芳草，半面恼红妆。
风乍暖，日初长，袅垂杨。”
高然没在继续，似乎在酝酿，又走了两步才阴阳顿挫的说出最后一句。
“一双舞燕，万点飞花，满地斜阳。”
此时正是斜阳洒在高然身上，也铺满了脚下这片芳草。
场内无声，高然也没动，他在迟疑是不是该提醒一句听懂掌声。
“拿来我看。”
兰阳对一边拿笔记录的两位奴婢道。
老方他们才醒悟这就完事了，有几人趁还记得也拿笔记下。
此刻李三金手在抖，他对诗词一道有下功夫专研的，这首词没用华丽辞藻，没有暗喻，就用寻常的词句，搭建了比画出来更美的景象，还无比的贴合当下场景。
他害怕了，从出题到成诗才几息时间，这已非人力所为，除非高然被仙人开慧是真的，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除了老方和兰阳其他人也都困惑，知道这高然诗才了得，但呼吸之间就成如此佳作，匪夷所思。
老方已习以为常，高然早就把他震麻了。
兰阳反复看这词，她确定词中那个羞恼车轮压坏芳草，彩蝶围绕身边飞舞的人就是在写她自己。
又在这词中找到一丝温暖，似乎这是二十年前自己十八岁的模样，那时自己未嫁，也没被命运反复摇晃，心境也如词中描写的那么静逸美好。
合上写词的纸，幽幽叹了口气。
携着夕阳回城的路上，高然很开心，今天装痛快了，人前显圣就是这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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