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都是旧相识
第二天一早，刘煜正坐在床上吃着母亲端来的面条，刘母也忙着开窗换气。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刘母以为是医生或者护士来查房，等打开门才发现原来是刘煜的外婆到了。
刘煜的外婆已经七十多岁了，灰白的头发外面缠着藏青色头巾，老太太骨瘦如柴，腰背却不佝偻，眼睛炯炯有神看起来很有精神。见到开门的刘母，老人家露出一脸慈祥的笑容并主动往屋里走着，这时刘母才发现老人身后还跟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居然是柳妍。
“妈，你怎么来这么早哦，不是说了让你直接到家里楼下的茶馆等我来接你嘛。”刘母一边接过老太太肩上的背包一边责怪，等见到柳妍后又奇怪她怎么跟老太太走到一起了，便道：“哎哟，柳妍吧，你怎么也来这么早，你俩倒是赶巧了。”
“我也是在楼下碰到三丫头的，刚才在楼下过道里见她在躺椅上睡着就觉得眼熟，正找人问路呢，走近了才发现居然是三丫头，我就带她一起上来了。”老太太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着，等见到刘煜，自然少不了一阵关心和问询。
老太太进门后便拉着刘煜讲个不停，柳妍则是乖巧地跟在她身边，刘母从老太太此前的话里也听出了点意思，等老太太说话的间隙忍不住插话问到：“妈，你刚才说的三丫头是柳妍啊？你们认识呢？”
“哈？你们都没认出来？”老太太好像也反应过来了，拉着柳妍道：“宁老太太家的三丫头啊，不记得了？以前小时候还跟她奶奶来咱们家走过，那会儿他俩最玩儿得来，晚上睡觉刘煜都非要跟三丫头一起睡...”
“妈~你说这些干啥...”听到老太太讲起刘煜小时候的荒唐事情，刘母赶紧打断她，然后才惊讶地拉着柳妍道：“原来是那个姑娘啊，都长这么大了我昨天都没认出来，这么多年没见了，变化这么大。”
刘煜外婆所说的宁老太太就是柳妍的奶奶，刘煜的外婆跟宁老太太多年前就认识，之前就经常一起在神庙做事儿。刘煜小时候宁老太太带着柳妍到刘煜老家所在乡下的神庙参加过庙会，还在刘煜家住过一晚，所以外婆有此一说。只是自那以后两人从未再见过面，所以刘煜跟柳妍两人都不知道彼此有此渊源，而刘母也没能把眼前的少女跟多年前在乡下见过的黄毛丫头想到一起，此时听老太太讲起大家都有点惊叹于缘分的巧妙。
“三丫头昨天就来过啦？”然而，听到刘母的话后，老太太想到了柳妍此前在楼下走廊的躺椅上睡着，于是她看向刘母的眼神便多了几分质问道：“丫头是来看刘煜的？你怎么就让她睡外面走廊上啊？遇到坏人可怎么办？睡感冒了怎么办？”
“杨奶奶~”见刘母苦笑着不知道如何解释，柳妍主动拉了拉老太太道：“不怪阿姨，昨天是我骗了阿姨，我跟阿姨说我要回家去了，结果我又不想回去，而且我最近都失眠，就到楼下随便找了个地方歇着。”
“妈，你这是生啥气哟。”见老太太面色稍好，刘母也主动解释道：“我也没想到柳妍就是三丫头啊，昨天见天气太晚了我还说找个宾馆让她住，本来医院住宿就不方便比不得家里。”
“她说回去了你就不能送她回去？”刘母的解释并没有让老太太消气，听完她解释后老太太又埋怨道：“你想想以前宁老太太对你多好？好意思说这么多年没见过，你们搬到城里来就很少回去，后来宁老太太带着三丫头来你们都不在家，能见到就怪了。”
见外婆数落个不停，而母亲赔着笑也不敢多说话，刘煜忍不住主动打岔笑着对柳妍道：“柳妍，原来咋俩以前就认识啊，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还别说你变化还真大。”
“你变化也很大啊，我也没认出你来，我见到阿姨都没有认出来。去年我还跟奶奶去过你家，你那会儿要是在家就好了。”自在楼下见到刘煜的外婆柳妍就认出了她，她也没想到老太太居然就是刘煜的外婆，还迷糊着的她跟着老太太就上了楼，见刘母比昨天态度好了很多她心里也好受多了。
“对了，你们既然都不记得了，那昨天又是怎么认识的？”数落了半天，老太太的气也消了，见刘煜跟柳妍聊得欢，又好奇地问道。
听到老太太的问题，刘母便主动把刘煜跟柳妍认识的情况介绍了，只说之前回家发现家里住过女孩儿，后来问刘煜才知道是刘煜救了柳妍，直到在医院见到柳妍，又是如何客气如何请她去宾馆住等等。
老太太当然能听出刘母话里此前对柳妍的误会，也猜到刘煜之前肯定又是靠着“梦境”才救了柳妍，便只说两人是有缘分的，又跟几人讲起些神神道道的忌讳和传说。
关系熟络了之后大家聊天氛围也更加热络，老太太讲完故事又聊起过往的事情，刘母也热情地讲述刘煜小时候跟柳妍抢饼干吃的趣事儿，大家正笑得前俯后仰，来抄录数据的小护士又带着道韵菁走了进来。
“阿姨您好~早上好刘煜~”道韵菁先是跟刘母及刘煜打了招呼，然后满脸笑意地对刘煜外婆和柳妍点头示好，等众人笑意渐收她才又道：“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了，昨天跟刘煜讨论了下学习方法，后来又约了今天给他再补习下课本知识，刚听你们聊得开心没好意思打扰，后来见这个护士小姐姐进来就冒昧跟着进来了。”
“啊，韵菁啊~”刘母本来就担心刘煜的学习，见道韵菁又来补课赶紧起身招呼她：“这么早就来了，哎哟太辛苦你了，快坐快坐。”
病房里座位本来就不多，刘母便主动给道韵菁腾座位，一边又跟刘煜外婆和柳妍介绍这位“家庭教师”。
自从道韵菁进屋刘煜的外婆便好奇地打量着她，等听完刘母的介绍，她若有所思地问道：“道韵菁？你是道化家的丫头吧？”
“啊？奶奶您认识我爸？”道韵菁听到老太太提到自己父亲的名字也很惊讶。
“哦，真是道化家的丫头！”听到道韵菁的话老太太一下子乐了，拉着她笑道：“丫头啊，我是看你眼熟，没想到你能来给我们家刘煜补课。你不记得我吧？我每年都要来你们家神庙参加法会的，我可是看着你从小姑娘长大的。”
“是嘛，奶奶，我之前还偶尔帮爸爸做点事儿，后来爸爸嫌我手笨就只让我帮忙抄经了，跟您碰面少了，还真没记住，实在对不住。”听说老太太是神庙的常客，道韵菁也热情了很多，笑着跟她聊起来。
柳妍和道韵菁原本都是客人，却因刘煜外婆的原因都跟刘煜家多了一层熟络感，老太太本来就比较健谈，刘母和道韵菁也都言辞大方，加上柳妍和刘煜再偶尔插话说几句，刘煜所住病房便一阵闹哄哄直热闹到近十一点。
“好了，你们几个聊吧，我也不耽搁你们了，道家丫头本来是好意来帮刘煜补课的，结果被我这老太太浪费了时间。”刘煜的外婆率先起身，然后又对刘母道：“嘉惠啊，既然刘煜要补课，你陪我去一趟神庙吧？正好上次我给胜平许了愿要还六十斤圣水，你帮我一起背上山吧。”
“没有耽搁，杨奶奶，我最近都很闲的，跟您一起聊天很开心。”道韵菁陪同着起身后笑着道。
“啊哟六十斤！老太太，你可消停点儿行吗？咱上次不是说了以后别许圣水了嘛，实在不行捐点功德也行嘛。”老太太叫的嘉惠便是刘母的名字，还圣水就是要从神庙所在山下接溪水，然后从山下背上山再倒入神庙后院的天池里，曾经陪老太太还过几次的刘母一听这数顿时叫苦不送：“妈，要不你在这里歇着，我去还可以吗？”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听到刘母的话老太太顿时面容严肃道：“你以为糊弄过自己就能糊弄过神灵？还捐功德，捐功德有用还背什么圣水？你以为我会害你呢？你看看刘煜现在，等这六十斤还上我还得给刘煜许个六十斤，少一点诚心都不行。哼！道丫头还在这里呢，你也不怕她笑话。”
“不会啦奶奶，大小随心，都是功德嘛。”听老太太拉上自己，道韵菁也略感尴尬，不过她还是认真地对刘母道：“不过啊，还圣水确实是最能体现诚心的功德，这是自古以来的经书都记载了的，我爸每天五点起床就为了挑三担圣水，就这样每天挑都坚持了几十年。”
听到道韵菁的话，刘母也不好说这些都是骗人的，见她面色颓丧老太太又嚷嚷道：“听到没？人家主持都每天挑，你还不赶紧的，垮着张脸给谁看呢？”
刘母本想说要照顾刘煜等人的午饭，却又不忍让老太太自己去硬背六十斤溪水，只好叹着气跟着老太太离开了。
刘煜的外婆已经七十多岁了，灰白的头发外面缠着藏青色头巾，老太太骨瘦如柴，腰背却不佝偻，眼睛炯炯有神看起来很有精神。见到开门的刘母，老人家露出一脸慈祥的笑容并主动往屋里走着，这时刘母才发现老人身后还跟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居然是柳妍。
“妈，你怎么来这么早哦，不是说了让你直接到家里楼下的茶馆等我来接你嘛。”刘母一边接过老太太肩上的背包一边责怪，等见到柳妍后又奇怪她怎么跟老太太走到一起了，便道：“哎哟，柳妍吧，你怎么也来这么早，你俩倒是赶巧了。”
“我也是在楼下碰到三丫头的，刚才在楼下过道里见她在躺椅上睡着就觉得眼熟，正找人问路呢，走近了才发现居然是三丫头，我就带她一起上来了。”老太太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着，等见到刘煜，自然少不了一阵关心和问询。
老太太进门后便拉着刘煜讲个不停，柳妍则是乖巧地跟在她身边，刘母从老太太此前的话里也听出了点意思，等老太太说话的间隙忍不住插话问到：“妈，你刚才说的三丫头是柳妍啊？你们认识呢？”
“哈？你们都没认出来？”老太太好像也反应过来了，拉着柳妍道：“宁老太太家的三丫头啊，不记得了？以前小时候还跟她奶奶来咱们家走过，那会儿他俩最玩儿得来，晚上睡觉刘煜都非要跟三丫头一起睡...”
“妈~你说这些干啥...”听到老太太讲起刘煜小时候的荒唐事情，刘母赶紧打断她，然后才惊讶地拉着柳妍道：“原来是那个姑娘啊，都长这么大了我昨天都没认出来，这么多年没见了，变化这么大。”
刘煜外婆所说的宁老太太就是柳妍的奶奶，刘煜的外婆跟宁老太太多年前就认识，之前就经常一起在神庙做事儿。刘煜小时候宁老太太带着柳妍到刘煜老家所在乡下的神庙参加过庙会，还在刘煜家住过一晚，所以外婆有此一说。只是自那以后两人从未再见过面，所以刘煜跟柳妍两人都不知道彼此有此渊源，而刘母也没能把眼前的少女跟多年前在乡下见过的黄毛丫头想到一起，此时听老太太讲起大家都有点惊叹于缘分的巧妙。
“三丫头昨天就来过啦？”然而，听到刘母的话后，老太太想到了柳妍此前在楼下走廊的躺椅上睡着，于是她看向刘母的眼神便多了几分质问道：“丫头是来看刘煜的？你怎么就让她睡外面走廊上啊？遇到坏人可怎么办？睡感冒了怎么办？”
“杨奶奶~”见刘母苦笑着不知道如何解释，柳妍主动拉了拉老太太道：“不怪阿姨，昨天是我骗了阿姨，我跟阿姨说我要回家去了，结果我又不想回去，而且我最近都失眠，就到楼下随便找了个地方歇着。”
“妈，你这是生啥气哟。”见老太太面色稍好，刘母也主动解释道：“我也没想到柳妍就是三丫头啊，昨天见天气太晚了我还说找个宾馆让她住，本来医院住宿就不方便比不得家里。”
“她说回去了你就不能送她回去？”刘母的解释并没有让老太太消气，听完她解释后老太太又埋怨道：“你想想以前宁老太太对你多好？好意思说这么多年没见过，你们搬到城里来就很少回去，后来宁老太太带着三丫头来你们都不在家，能见到就怪了。”
见外婆数落个不停，而母亲赔着笑也不敢多说话，刘煜忍不住主动打岔笑着对柳妍道：“柳妍，原来咋俩以前就认识啊，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还别说你变化还真大。”
“你变化也很大啊，我也没认出你来，我见到阿姨都没有认出来。去年我还跟奶奶去过你家，你那会儿要是在家就好了。”自在楼下见到刘煜的外婆柳妍就认出了她，她也没想到老太太居然就是刘煜的外婆，还迷糊着的她跟着老太太就上了楼，见刘母比昨天态度好了很多她心里也好受多了。
“对了，你们既然都不记得了，那昨天又是怎么认识的？”数落了半天，老太太的气也消了，见刘煜跟柳妍聊得欢，又好奇地问道。
听到老太太的问题，刘母便主动把刘煜跟柳妍认识的情况介绍了，只说之前回家发现家里住过女孩儿，后来问刘煜才知道是刘煜救了柳妍，直到在医院见到柳妍，又是如何客气如何请她去宾馆住等等。
老太太当然能听出刘母话里此前对柳妍的误会，也猜到刘煜之前肯定又是靠着“梦境”才救了柳妍，便只说两人是有缘分的，又跟几人讲起些神神道道的忌讳和传说。
关系熟络了之后大家聊天氛围也更加热络，老太太讲完故事又聊起过往的事情，刘母也热情地讲述刘煜小时候跟柳妍抢饼干吃的趣事儿，大家正笑得前俯后仰，来抄录数据的小护士又带着道韵菁走了进来。
“阿姨您好~早上好刘煜~”道韵菁先是跟刘母及刘煜打了招呼，然后满脸笑意地对刘煜外婆和柳妍点头示好，等众人笑意渐收她才又道：“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了，昨天跟刘煜讨论了下学习方法，后来又约了今天给他再补习下课本知识，刚听你们聊得开心没好意思打扰，后来见这个护士小姐姐进来就冒昧跟着进来了。”
“啊，韵菁啊~”刘母本来就担心刘煜的学习，见道韵菁又来补课赶紧起身招呼她：“这么早就来了，哎哟太辛苦你了，快坐快坐。”
病房里座位本来就不多，刘母便主动给道韵菁腾座位，一边又跟刘煜外婆和柳妍介绍这位“家庭教师”。
自从道韵菁进屋刘煜的外婆便好奇地打量着她，等听完刘母的介绍，她若有所思地问道：“道韵菁？你是道化家的丫头吧？”
“啊？奶奶您认识我爸？”道韵菁听到老太太提到自己父亲的名字也很惊讶。
“哦，真是道化家的丫头！”听到道韵菁的话老太太一下子乐了，拉着她笑道：“丫头啊，我是看你眼熟，没想到你能来给我们家刘煜补课。你不记得我吧？我每年都要来你们家神庙参加法会的，我可是看着你从小姑娘长大的。”
“是嘛，奶奶，我之前还偶尔帮爸爸做点事儿，后来爸爸嫌我手笨就只让我帮忙抄经了，跟您碰面少了，还真没记住，实在对不住。”听说老太太是神庙的常客，道韵菁也热情了很多，笑着跟她聊起来。
柳妍和道韵菁原本都是客人，却因刘煜外婆的原因都跟刘煜家多了一层熟络感，老太太本来就比较健谈，刘母和道韵菁也都言辞大方，加上柳妍和刘煜再偶尔插话说几句，刘煜所住病房便一阵闹哄哄直热闹到近十一点。
“好了，你们几个聊吧，我也不耽搁你们了，道家丫头本来是好意来帮刘煜补课的，结果被我这老太太浪费了时间。”刘煜的外婆率先起身，然后又对刘母道：“嘉惠啊，既然刘煜要补课，你陪我去一趟神庙吧？正好上次我给胜平许了愿要还六十斤圣水，你帮我一起背上山吧。”
“没有耽搁，杨奶奶，我最近都很闲的，跟您一起聊天很开心。”道韵菁陪同着起身后笑着道。
“啊哟六十斤！老太太，你可消停点儿行吗？咱上次不是说了以后别许圣水了嘛，实在不行捐点功德也行嘛。”老太太叫的嘉惠便是刘母的名字，还圣水就是要从神庙所在山下接溪水，然后从山下背上山再倒入神庙后院的天池里，曾经陪老太太还过几次的刘母一听这数顿时叫苦不送：“妈，要不你在这里歇着，我去还可以吗？”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听到刘母的话老太太顿时面容严肃道：“你以为糊弄过自己就能糊弄过神灵？还捐功德，捐功德有用还背什么圣水？你以为我会害你呢？你看看刘煜现在，等这六十斤还上我还得给刘煜许个六十斤，少一点诚心都不行。哼！道丫头还在这里呢，你也不怕她笑话。”
“不会啦奶奶，大小随心，都是功德嘛。”听老太太拉上自己，道韵菁也略感尴尬，不过她还是认真地对刘母道：“不过啊，还圣水确实是最能体现诚心的功德，这是自古以来的经书都记载了的，我爸每天五点起床就为了挑三担圣水，就这样每天挑都坚持了几十年。”
听到道韵菁的话，刘母也不好说这些都是骗人的，见她面色颓丧老太太又嚷嚷道：“听到没？人家主持都每天挑，你还不赶紧的，垮着张脸给谁看呢？”
刘母本想说要照顾刘煜等人的午饭，却又不忍让老太太自己去硬背六十斤溪水，只好叹着气跟着老太太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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