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夜半夺权（下）
“诸位，稍后！”黄升说了一声，对姚静道：“姚校尉，侍中命你在此稍后，待郑校尉传信来后，再让其入内！史太守，张将军，侍中有请！”
史郃、张越二人互视一眼，很明显，马良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入了大营，还召集了庞林、姚静、郑他三人为助力，但二人此刻还是忠于刘备，也没太在意，因为马良的到来，就已经意味着投降魏国已经不可能，除非黄权真的敢杀马良、庞林等人，但自己等人绝对不会同意，毕竟军中家小皆在蜀地。之前因为无路可走投降尚可理解，但若杀人再降的话，就是彻底的背叛，相信自己陛下再仁慈也不会放过自己等人。
二人脑海迅速权衡利弊，而后果断放下兵器，大步入内。
二人进入大帐，便见到马良高坐主位，其左下坐的便是镇北将军黄权，其子黄邕则在对面站立，但让二人诧异的是，黄权身后站着一名近九尺大汉，手持一把黝黑战刀。
见此情况，心中咯噔一下，二人哪里还不知道，黄权已经被天使马侍中给控制了。
“史郃，见过天使！”
“张越，见过侍中！”
“呵呵，两位来的正好！坐！”马良呵呵一下，抬手让二人坐在自己下手右侧，随即便低头闭目养神起来。
史郃、张越一愣，见气氛沉默，也只好眼观鼻起来。
约摸过了一炷香功夫，姚静大步走进，朗声道：“报！禀侍中，营内各部已经妥当，军中九名校尉皆在帐外等候！”
“好！”马良眼睛睁开，精光闪闪，朗声道：“请诸位校尉入帐一叙！”
“诺！”姚静拱手，迅速领人入内。
须臾，姚静、黄锐、朱翰、毛睿、刘景、侯宽、陈余、周琨八名校尉入内，在向马良见礼后，分坐左右。很快，庞林也赶来，和马良微微点头后，落在黄权下手侧。
“好！”马良看着下方众人啊，心中十分满意庞林的安排，不愧是庞统之弟，不到一个时辰便将军中众校与士卒隔离。
“诸位，陛下有旨！”马良起身，从案席上双手举起一封秘函。
“哗啦啦……”
众人见状，皆跪。
“诸位！”马良道，“陛下如今返回白帝城，又聚兵三万有余！正秣兵历马，挥师荆州，以报猇亭之仇！今陛下命我马良接手江北大军，以为策应！此乃主公亲笔文书，诸位且听陛下口谕！”
“臣等听旨！”
“末将听旨！”
“信到即我临！朕闻江北军艰险，黄公衡劳苦功高，今擢为黄门侍中，命马良为江北军主将，中军掌旗都尉霍毅辅之！”马良说罢，眼神看向黄权。
“我等接旨！”史郃、庞林、张越等人立即双手作揖。
“公衡，接旨否？”马良再问。
其余人视线也纷纷看向黄权，很明显！陛下这是让马良替代黄权，这说明陛下对黄权已经不满！而且这个时候，马侍中神不知鬼觉已经掌握军中大权，如今的问话其实就是一个形式罢了，黄权的生死都掌握在霍毅手中，又怎么能反抗？想到这里，史郃、张越二人不由得后背发凉，不愧是侍中，瞒天过海，手段了得！
“臣……接旨！”黄权先是一脸凝重，在跪倒领旨那一刻，脸色已经发白，因为明眼人都知道，自己是明升暗降，或许等回到白帝城迎来自己的不是杀头之祸便是囚牢之灾，如今马良的措辞不过是安抚人心罢了。
双手颤颤巍巍地接过马良手中竹筒，而后恭敬地退回座位，不再发一言。
“好！”马良看了一眼黄权，便坐到主位，右手拿起案席上的兵符，向西方一拜，“臣马良领旨！”
而后，起身，举高印绶兵符，朗声道：“诸位，今日良暂为江北主将，愿诸位助我！”
“拜见侍中！”
“拜见主帅！”
庞林带头，史郃、张越、姚静等人俯首表示臣服。
“好！多谢！”马良向众人行礼一番，再次坐下。
“啪！”一拍案席，吓了众人一跳，马良道：“即日起，除黄锐、朱翰校尉之职，其兵马由霍毅统管，你二人可服，其余人同意否？”
“啊……这……”
“为何……我等无错啊！”
黄锐、朱翰两人一愣，明显不服。
“你二人不服？”马良沉声问道，眼中刀子般盯着二人，自己早已得知，就是这二人贪生怕死、上跳下窜的多。
“我……”
“我……”
黄锐、朱翰见到马良的眼神，心中发毛。
“姚静！”马良喝声道。
“在！”
“曹魏篡汉，乃我大汉死敌，这二人贪生怕死，竟敢试图降曹！”马良一拍案席，大声呵斥道：“来啊！拉下去，砍了！”
“什么？”黄权一愣，伸出手想制止，但伸出一半，又无力放下。很明显，马良这是在收兵权，原本有了庞林、姚静、郑他三营人马，再收黄锐、朱翰二营人马，其手中兵力已经多达六千，自己若是阻止，恐怕马良连最后的体面都不给自己，心中顿时充满无奈。
“这……”史郃、张越二人则额头冒汗，在二人看来，马良这是在杀鸡儆猴，在警告自己。
“诺！”姚静脸色狞笑，叫人将二人押了出去。
没多久“啊”的两声响起，姚静拧着两颗人头便走了进来。
“禀侍中，黄锐、朱翰已就地正法！”
“好！日后胆敢言降曹者，如此二人！”马良盯着众人，一言一字的说道，严肃，肃杀，冰冷。
“诺！”史郃、张越二人口干舌燥，毛睿、刘景、侯宽、陈余、周琨等人则心跳加快，心中不由感叹：好狠！
“好！”马良沉声道，“黄权、史郃、庞林、张越四人留下！霍毅前去收拢两营，黄邕辅之！姚静镇守中军大帐！其余人等速度回营，安顿士卒！告诉士卒，不必担忧退路粮草，我马良自有安排！”
“诺！”众人领命。
霍毅更是大步而出，去接手自己的部队。其余校尉也赶回营地，传达马良军令。
众人走后，马良又仔细询问起军中大小事项，事无巨细，一一询问了解。待至天明时候，这才让史郃、张越、庞林三人离去，只留下黄权一人。
人一走，帐内更显冷清，马良与黄权沉默良久。
“季常，不知陛下如何处置于我？”黄权满脸苦笑，“我并非不忠，只不过为这一万大军考虑……如今不管是否投降曹魏还是东吴，我等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粮草和退路，不知季常如何解决？”
“呵呵！”如今大军已经在掌，马良心中放松不少，一手指着黄权手中竹筒，笑道：“公衡打开一看便知！”
“嗯？额……”黄权小心拆开竹筒，里面掉出一张棉帛，认真摊开一看。
“这……”黄权大惊，“这是空白……马季常，你胆敢假传旨意？好大的胆子！”
“哈哈！”马良不怒反笑，怒斥道：“我好大的胆子！胆肥的是你黄公衡！你可知我军夷陵败的有多惨！陆逊火烧连营，张南、冯习当场战死！马鞍山一战，杜路、刘宁、文布三人失手被擒！夷陵水军被破，詹晏、程畿身死，陈凤被俘，陈式孤船而逃！陛下乘夜突围逃遁，行至石门山，遭吴将孙桓追逼，几乎被擒，傅彤、赵融断后被杀……我听闻陛下兵败，帅三千蛮兵前往救援，被困救师口，三千余人仅剩三百五十八人！若非去疾挺身相救，阵斩步鹫、留赞、张恂，以至吴军群龙无首，一人杀退吴军！此刻我马良早已是刀下之鬼！”
“什么……”黄权瘫坐在地，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还有霍毅！那是陛下亲卫白眊精兵啊！为护卫陛下，连中军掌旗都尉都全军覆没，拼死顶住吴军数十次围攻！”马良气急败坏，大骂道，“可是你呢？不要说隔着大江，不要说退路已失去！我等在江南拼死作战，你呢！你在做什么？你在想着投降曹魏！你不知，曹魏乃我大汉死敌否？你想过没有，假若你真的领着这一万大军投曹，对我大汉是何等的损失、何等的打击！你想过没有，陛下已经六十花甲之龄，本对你一番信任看重！你却要向曹魏投降，投降陛下最痛恨的曹魏！你，你啊……”
“我……我……”黄权想辩解，但有口难言，相比于战死的诸位将军，自己的行径确实拿不出手。
“哼！放心！”马良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你之事，陛下知矣！那信是假，口谕所言之事是真！因为我已向陛下上书，只不过时间紧急，担忧你一步走错，这才假借于此！据我所知，陛下一至白帝城，便一病不起……不知何时……唉！”
“呜呜……”黄权这才哇哇大哭起来。
哭了良久，黄权已经浑身无力。
见火候差不多，马良说道：“公衡，为今之计，你只有戴罪立功一途！去疾曾献一计，可使我军一举得粮！不知，你可愿否？”
“什么？”黄权泪眼凝噎，吃惊之极。
史郃、张越二人互视一眼，很明显，马良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入了大营，还召集了庞林、姚静、郑他三人为助力，但二人此刻还是忠于刘备，也没太在意，因为马良的到来，就已经意味着投降魏国已经不可能，除非黄权真的敢杀马良、庞林等人，但自己等人绝对不会同意，毕竟军中家小皆在蜀地。之前因为无路可走投降尚可理解，但若杀人再降的话，就是彻底的背叛，相信自己陛下再仁慈也不会放过自己等人。
二人脑海迅速权衡利弊，而后果断放下兵器，大步入内。
二人进入大帐，便见到马良高坐主位，其左下坐的便是镇北将军黄权，其子黄邕则在对面站立，但让二人诧异的是，黄权身后站着一名近九尺大汉，手持一把黝黑战刀。
见此情况，心中咯噔一下，二人哪里还不知道，黄权已经被天使马侍中给控制了。
“史郃，见过天使！”
“张越，见过侍中！”
“呵呵，两位来的正好！坐！”马良呵呵一下，抬手让二人坐在自己下手右侧，随即便低头闭目养神起来。
史郃、张越一愣，见气氛沉默，也只好眼观鼻起来。
约摸过了一炷香功夫，姚静大步走进，朗声道：“报！禀侍中，营内各部已经妥当，军中九名校尉皆在帐外等候！”
“好！”马良眼睛睁开，精光闪闪，朗声道：“请诸位校尉入帐一叙！”
“诺！”姚静拱手，迅速领人入内。
须臾，姚静、黄锐、朱翰、毛睿、刘景、侯宽、陈余、周琨八名校尉入内，在向马良见礼后，分坐左右。很快，庞林也赶来，和马良微微点头后，落在黄权下手侧。
“好！”马良看着下方众人啊，心中十分满意庞林的安排，不愧是庞统之弟，不到一个时辰便将军中众校与士卒隔离。
“诸位，陛下有旨！”马良起身，从案席上双手举起一封秘函。
“哗啦啦……”
众人见状，皆跪。
“诸位！”马良道，“陛下如今返回白帝城，又聚兵三万有余！正秣兵历马，挥师荆州，以报猇亭之仇！今陛下命我马良接手江北大军，以为策应！此乃主公亲笔文书，诸位且听陛下口谕！”
“臣等听旨！”
“末将听旨！”
“信到即我临！朕闻江北军艰险，黄公衡劳苦功高，今擢为黄门侍中，命马良为江北军主将，中军掌旗都尉霍毅辅之！”马良说罢，眼神看向黄权。
“我等接旨！”史郃、庞林、张越等人立即双手作揖。
“公衡，接旨否？”马良再问。
其余人视线也纷纷看向黄权，很明显！陛下这是让马良替代黄权，这说明陛下对黄权已经不满！而且这个时候，马侍中神不知鬼觉已经掌握军中大权，如今的问话其实就是一个形式罢了，黄权的生死都掌握在霍毅手中，又怎么能反抗？想到这里，史郃、张越二人不由得后背发凉，不愧是侍中，瞒天过海，手段了得！
“臣……接旨！”黄权先是一脸凝重，在跪倒领旨那一刻，脸色已经发白，因为明眼人都知道，自己是明升暗降，或许等回到白帝城迎来自己的不是杀头之祸便是囚牢之灾，如今马良的措辞不过是安抚人心罢了。
双手颤颤巍巍地接过马良手中竹筒，而后恭敬地退回座位，不再发一言。
“好！”马良看了一眼黄权，便坐到主位，右手拿起案席上的兵符，向西方一拜，“臣马良领旨！”
而后，起身，举高印绶兵符，朗声道：“诸位，今日良暂为江北主将，愿诸位助我！”
“拜见侍中！”
“拜见主帅！”
庞林带头，史郃、张越、姚静等人俯首表示臣服。
“好！多谢！”马良向众人行礼一番，再次坐下。
“啪！”一拍案席，吓了众人一跳，马良道：“即日起，除黄锐、朱翰校尉之职，其兵马由霍毅统管，你二人可服，其余人同意否？”
“啊……这……”
“为何……我等无错啊！”
黄锐、朱翰两人一愣，明显不服。
“你二人不服？”马良沉声问道，眼中刀子般盯着二人，自己早已得知，就是这二人贪生怕死、上跳下窜的多。
“我……”
“我……”
黄锐、朱翰见到马良的眼神，心中发毛。
“姚静！”马良喝声道。
“在！”
“曹魏篡汉，乃我大汉死敌，这二人贪生怕死，竟敢试图降曹！”马良一拍案席，大声呵斥道：“来啊！拉下去，砍了！”
“什么？”黄权一愣，伸出手想制止，但伸出一半，又无力放下。很明显，马良这是在收兵权，原本有了庞林、姚静、郑他三营人马，再收黄锐、朱翰二营人马，其手中兵力已经多达六千，自己若是阻止，恐怕马良连最后的体面都不给自己，心中顿时充满无奈。
“这……”史郃、张越二人则额头冒汗，在二人看来，马良这是在杀鸡儆猴，在警告自己。
“诺！”姚静脸色狞笑，叫人将二人押了出去。
没多久“啊”的两声响起，姚静拧着两颗人头便走了进来。
“禀侍中，黄锐、朱翰已就地正法！”
“好！日后胆敢言降曹者，如此二人！”马良盯着众人，一言一字的说道，严肃，肃杀，冰冷。
“诺！”史郃、张越二人口干舌燥，毛睿、刘景、侯宽、陈余、周琨等人则心跳加快，心中不由感叹：好狠！
“好！”马良沉声道，“黄权、史郃、庞林、张越四人留下！霍毅前去收拢两营，黄邕辅之！姚静镇守中军大帐！其余人等速度回营，安顿士卒！告诉士卒，不必担忧退路粮草，我马良自有安排！”
“诺！”众人领命。
霍毅更是大步而出，去接手自己的部队。其余校尉也赶回营地，传达马良军令。
众人走后，马良又仔细询问起军中大小事项，事无巨细，一一询问了解。待至天明时候，这才让史郃、张越、庞林三人离去，只留下黄权一人。
人一走，帐内更显冷清，马良与黄权沉默良久。
“季常，不知陛下如何处置于我？”黄权满脸苦笑，“我并非不忠，只不过为这一万大军考虑……如今不管是否投降曹魏还是东吴，我等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粮草和退路，不知季常如何解决？”
“呵呵！”如今大军已经在掌，马良心中放松不少，一手指着黄权手中竹筒，笑道：“公衡打开一看便知！”
“嗯？额……”黄权小心拆开竹筒，里面掉出一张棉帛，认真摊开一看。
“这……”黄权大惊，“这是空白……马季常，你胆敢假传旨意？好大的胆子！”
“哈哈！”马良不怒反笑，怒斥道：“我好大的胆子！胆肥的是你黄公衡！你可知我军夷陵败的有多惨！陆逊火烧连营，张南、冯习当场战死！马鞍山一战，杜路、刘宁、文布三人失手被擒！夷陵水军被破，詹晏、程畿身死，陈凤被俘，陈式孤船而逃！陛下乘夜突围逃遁，行至石门山，遭吴将孙桓追逼，几乎被擒，傅彤、赵融断后被杀……我听闻陛下兵败，帅三千蛮兵前往救援，被困救师口，三千余人仅剩三百五十八人！若非去疾挺身相救，阵斩步鹫、留赞、张恂，以至吴军群龙无首，一人杀退吴军！此刻我马良早已是刀下之鬼！”
“什么……”黄权瘫坐在地，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还有霍毅！那是陛下亲卫白眊精兵啊！为护卫陛下，连中军掌旗都尉都全军覆没，拼死顶住吴军数十次围攻！”马良气急败坏，大骂道，“可是你呢？不要说隔着大江，不要说退路已失去！我等在江南拼死作战，你呢！你在做什么？你在想着投降曹魏！你不知，曹魏乃我大汉死敌否？你想过没有，假若你真的领着这一万大军投曹，对我大汉是何等的损失、何等的打击！你想过没有，陛下已经六十花甲之龄，本对你一番信任看重！你却要向曹魏投降，投降陛下最痛恨的曹魏！你，你啊……”
“我……我……”黄权想辩解，但有口难言，相比于战死的诸位将军，自己的行径确实拿不出手。
“哼！放心！”马良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你之事，陛下知矣！那信是假，口谕所言之事是真！因为我已向陛下上书，只不过时间紧急，担忧你一步走错，这才假借于此！据我所知，陛下一至白帝城，便一病不起……不知何时……唉！”
“呜呜……”黄权这才哇哇大哭起来。
哭了良久，黄权已经浑身无力。
见火候差不多，马良说道：“公衡，为今之计，你只有戴罪立功一途！去疾曾献一计，可使我军一举得粮！不知，你可愿否？”
“什么？”黄权泪眼凝噎，吃惊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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