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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使者

    “报告将军。”

    “金人的营中有异动,他们有一小队人马离开了营地,向我们驶了过来。”

    梅儿一身利落的迷彩装,突的出现在正在捣鼓一堆粉末的圆珠身前。

    她向圆珠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就开始汇报情况,高高扬起的马尾随着她的话语在空中轻轻摆动。

    “哦?他们倒沉的住气,可算是来了。”

    圆珠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粉末,踢了一脚还蹲在地上看着粉末发呆的老奎头:“通知所有人员集合。”

    “……哎哟,……得令!将军!”

    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的老奎头,行了一个蹩脚的军礼后就一溜烟的跑了。

    从圆珠挟持完颜宗望迫使金人退走后,已经半个月过去了。这半个月里除每天练兵外,她也时刻关注着金人那边的动静。

    金人迟迟没有反应,圆珠说是不着急那是假的。虽然这里有万人队伍留下的辎重,吃喝倒是不愁,还能坚持很长一段时间,但怕就怕他们憋出一个什么大招来,到时会搞的应接不暇。

    因此圆珠交代梅儿三女,分出一人来潜伏在营地外的山包处,密切留意四周的情况。期间倒也发现了几波同样在监视她们的女真斥候,被三女随手解决掉之后,他们就只是远远的的观察着这边,未再靠近。除此之外,就未发现有其它什么大的动作。直到今天终于有了反应,圆珠自然要谨慎对待。

    来到练兵场,就见场内的二百四十名女兵,已排列成十二个整齐的方队。

    这第十二个小队,领头的队长赫然便是金罗。

    经过了几天的反复尝试,圆珠实在没有办法让金罗修炼,只得无奈的放弃。于是就把前世组织里训练女特工的方法用在了金罗身上,在加上每晚给她推宫过血帮助恢复,居然颇有成效。

    看着每天咬牙坚持完成各种训练的金罗,圆珠思虑一番后决定再培养一批谍报人员。这批人不需要有太强的战斗力,但是得胆大心细、心思缜密、做事果断、不怕牺牲。

    有了这个想法后,她便把队伍里训练稍显吃力的人员挑选了一部分,然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们,最终留下了十九人。

    这支“飞凤军”的目前总数是二百五十人,除开圆珠和“三朵小花”外,还有二百四十一,而萧佩又被她安排秘密突围了出去,剩下的二百四十人经过一番调整后,也就有每队二十人的这十二个小队。

    “敬礼——”

    看到圆珠到场,玉盘就铿锵有力的喊出口令。

    “唰”的一声,二百四十人齐齐举手,动作整齐划一。

    圆珠立定,回礼。

    “礼毕。”

    “稍息。”

    “同志们,女真人的使者马上就要到了,我们还不能过早的暴露实力,但也不排除这次会跟他们正面冲突的可能。这将是我们面临的第一次考验,所以,大家要迅速的把这里恢复原样,换回原来的衣装,并时刻保持警惕。好了,解散。”

    话音落下,众女便纷纷行动起来。

    圆珠带着老奎头来到了关押完颜宗望的马厩,看了一眼手脚被缚、浑身脏污,像条狗一样侧躺在马厩里的宗望,她捂了捂鼻子:“弄点水给大帅洗一洗,再换身干净的衣衫。”

    待老奎头领命离开后,宗望才有气无力的开口:“我们的人要到了?”

    “没错。”

    圆珠没有隐瞒,简单干脆的答了一句。

    “你们每天如此疯狂的训练又能如何?难道就凭你们两百多个女人就能敌得过我大金铁骑?这里是燕山,是我大金的领地,燕京城里有我数万女真勇士,‘女真人满万不可敌’可不是浪得虚名。我想现在你们一定早已被重重包围,想要逃跑恐怕也是千难万难。而且,我也不能给你们带来太多的喘息时间,你们一旦影响到了我大金的发展局势,吾皇会不惜一切代价……”

    完颜宗望说的没错,这也是圆珠所担心的地方。现在金人把她们团团围住,打是肯定打不过,谈也不能表现的太过强硬,要是让金人感觉救人无望要鱼死网破的话……她们只有死路一条。

    “总是要挣一挣的。”

    许是没有听清,宗望疑惑的抬头望着圆珠……

    “命是自己的,为了自己,想要活命总得挣一挣的。难不成要学赵佶那个王八蛋,看见你们来了就把自己的妻女拱手奉上?”

    “你……你……”

    宗望惊讶的张嘴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

    “……你,赵佶是你父亲……”

    ……

    “哦?……我说他是他才是,我说不是……他……就——不——是。”

    片刻过后,圆珠用意味难明的眼神回望着宗望。

    宗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大宋的九公主,在他眼里宋人最是讲究规矩礼法,“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是宋人一生都不敢随意跨越的鸿沟。哪怕是现在沦为了阶下囚,他们也不敢对赵佶有丝毫的不敬。所以金人才会极尽所能的羞辱赵佶、赵桓,想以此来给宋室皇族精神上最大的羞辱。但现在……,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从小长在皇城深宫里受儒学熏陶长大的女人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两人沉默对望着,气氛显得有几分诡异。

    正在这时,老奎头肩上搭着件长袍,双手提着一桶水,气喘吁吁的赶了回来。

    圆珠往旁边挪了挪,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老奎头给宗望洗漱更衣,眼神一点也不避讳,毫不在意男女之别。

    洗漱干净后的宗望,待遇较之以前有了一定的提高,没有再被绑缚手脚。他的双手已废,圆珠也不怕他会乘机玩什么花样,现在这里的众女也不是他可以轻易对付得了的。

    到得帐前,圆珠让人搬来桌椅泡上茶水,邀请宗望坐下,然后静静的等待金人使者的到来。

    太阳已经升至头顶,炙热的阳光照在身上不禁感觉一阵口干舌燥,圆珠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呸,呸呸……”

    看着手里的茶碗,她发现自己是被古装剧给骗了。明明电视里古人喝茶时都是用碗盖拨一拨茶叶,然后惬意的抿上一口。可是自己碗里的这是什么鬼?黑乎乎的一团,上面飘满了一层乳白色的泡沫。

    “咖啡?……卡布奇诺?”

    “……啊?将军,是不是对茶不满意呀?没办法,现在条件有限,属下找不到姜葱香料,不然属下的点茶技术可是一绝……”

    “停!”

    圆珠打断了还待继续说下去的老奎头,她算是明白了,宋朝人喝的茶都是这副模样,是自己孤陋寡闻。也是她来了这么久从为喝过茶水,不然早就会发现他们泡茶前是会先把茶叶碾碎的。

    从唐朝开始,喝茶的方法是“煎”,他们先用布料包茶压碎,然后入茶碾,迅速碾茶。碾成粉面状的茶末,再用茶罗把茶末过滤一下,然后把茶末投放到滚水里,像煮饺子一样煮上三滚,最后喝那一锅茶汤。有身份的人家还会在里边加入姜葱羊油等乱七八糟的香料一起煮。

    这种煎法尤属蜀人最甚,此法一直到了宋朝仍有延续。陆游曾写过一首七言律诗《效蜀人煎茶戏作长句》,诗中描绘了碾茶、煎茶、饮茶、除倦一系列过程,凭借茶事来直抒胸臆,谴责南宋朝廷起用“饭囊酒瓮”之流,而“蒙山紫笋”茶那样品质优异者却弃置不用。

    不过宋朝人的主流喝法比起唐朝却有所改进,他们喝茶叫“点”,不再用茶壶煮茶,而是用小勺把茶末分到几个碗里,冲入滚水,一边冲一边搅,快速搅动,让茶末跟滚水充分混合。这样就“点”出了圆珠现在喝到的“卡布奇诺”。

    没有了喝茶的性质,圆珠看着这碗“咖啡”发愣,宗望也眼观鼻、鼻观心不言语。老奎头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的站在圆珠身后,他不知道又是哪里惹到了这个“小祖宗”,心里忐忑不已。

    蹄嗒,蹄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把“神游”的圆珠拉了回来,她寻声望去,就见二十多名全副武装的骑兵围绕着一俩马车驶了过来。

    圆珠赫然起身,拍了拍宗望的肩头:“大帅,您娘家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