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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野心

    房间中,宋忠和李浪正在打坐,忽然生出强烈的危机感。

    两人猛地睁眼,商秀珣目光灼灼的看着两人,她目光在两人身上巡视了几遍冷冷道:“随我出去走走!”

    商秀珣在原野缓缓而行,溪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映的她闪闪生辉凡脱俗,难以言表的神秘。

    走了一会,到了小溪边一堆沿溪散布的大石处,她停了下来轻叹道:“坐吧!”

    两人见她坐下,只能各选一块平滑的石头坐好。

    商秀珣轻轻道:“你们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李浪苦笑道:“能不能告诉我们,我们所种是何毒?”

    商秀珣目光一转望向天空轻声道:“我也不大知道,老头儿除了武功和为人,别的样样都是第一。”

    李浪耸了耸肩,道:“既然如此,那就打扰姑娘了!”

    商秀珣淡然道:“此事老头儿做的虽然有些欠缺,不过他也将毕生所学传与你们,这样,我答应你们,只要三年,我便把解药给你们,如何?”

    李浪微微一笑,道:“如此便多谢商姑娘了!”

    商秀珣美目朝李浪瞧去,淡淡道:“对于他的作为我也不喜,不过我也是为了生存,希望你们不会因此记恨于我!”

    李浪露出一丝苦笑,道:“鲁前辈传道与我,我自会替他保护姑娘,本不必如此......”

    商秀珣美目闪过一丝奇光,随即很好的隐藏下去,道:“以后我就唤你们师弟,你们称我为师姐。”说到此,商秀珣嘴角逸出一丝笑意,道:“我们的师门,就是‘昆仑’!”

    “‘昆仑’!”

    李浪眼睛一亮。

    正在此时,一位男子匆匆走来,在商秀珣耳边说了些什么。

    商秀珣脸色一变,‘砰’的一掌拍在身旁石头上,石头顿时破碎。她身影一动,走着堡口,宋忠李浪连忙跟随。

    三人出了城堡,外面已有多人等候,一行二十八人换乘快马出了东峡,往襄阳方向奔去。

    襄阳位于汉水之旁诸河交汇处,自宇文化及杀死杨广后激化了各地的势力,本已霸地称王的隋官旧王,纷纷趁势扩张地盘。

    各地更是打着保障自己家园的旗号,涌现出一批批揭竿而起成的地方性势力。

    距离飞马牧场最近的襄阳,就是典型的例子。

    襄阳城的钱独关本是汉水派的龙头老大,做的是丝绸生意家底丰厚,介乎正邪之间,在当地黑白两道都很有面子。

    炀帝死讯传来,他在众望所归之下赶走了襄阳太守自组势力把治权拿到手上。

    黄昏时分,商秀珣一众人等在城门关上前赶终至襄阳城纳了城门税进入城内。

    此时华灯初上,楼阁重重无际,两旁店铺林立,长街古朴,屋舍鳞次栉比,道上人车往来,一片太平热闹景象。

    众人沿着贯通南北城门的大街走向此地最大的酒楼,走了没几步,便看见不远处竟有两帮各十多人刀来剑往打了起来,不时还有些路过的人被牵连进去,生死不明。

    李浪皱眉有些不解,问道:“这当街斗殴,难道就没有人管吗?”

    商秀珣负手而立,不以为奇道:“这是钱独关的规矩,只要不损及他的利益,一切斗争仇杀都采取中立态度,何况即使要管也管不得这么多。”

    李浪双目厉芒一闪,正欲动手,一道身型雄伟的身影便从一旁走去,厉声喝道:“你们相互仇杀没有事,可伤及无辜,便是死!”

    说罢,他一掌一个击毙方才滥伤无辜之人。

    “跋锋寒,你还是这般多管闲事,过来受死!”

    街道另一边,四个人目露凶光兵器在手,四人一式黑衣劲装,头戴绣着梅花标志的头巾,面容凶悍,一眼看去便知道绝非善类。

    跋锋寒冷哼一声,一掌拍出,一道劲气朝着说话之人疾射而去。那人喝声未止,全身剧震眼耳口鼻全喷出鲜血张大着口往后拋跌当场毙命,四周顿时哄动如雷。

    商秀珣收回目光,带着众人步入酒楼,寻了一处包房坐下。

    “你二人速去寻艘船来,我们速速用餐,即刻出发!”商秀珣吩咐了商鹏和商鹤,又道:“陈言、骆方,你二人去购买一些生活所需品!”

    吩咐完这些,商秀珣看向宋忠低声道:“你二人现在功力如何?

    一向以来竟陵的‘独霸山庄’和我们‘飞马牧场’均是周围各大势力口边的肥肉,今次四大寇与婠婠犯我们牧场,好在最终被你们联手击退。而竟陵这边,杜伏威挥胁近,已围城数日。”

    宋忠眉头紧锁,沉声道:“那杜伏威只是围城而不猛攻,恐怕是故意引我们前去。”

    商秀珣娇躯微颤,沉吟不语露出深思的表情,而后道:“通知堡里,除非有指派任务否则所有人须留在所属院落各司其职,违者按家法惩处。

    我们三人先前往竟陵摸清那边的情况,而后再做打算!”

    翌日正午时分,三人抵达竟陵之前另一大城,汉南。

    近码头处泊满船只却是只见有船折返却没有船往竟陵的方向驶去,李浪去打听消息却是众说纷纭。

    有人说是河盗封河劫船,有人说竟陵城被江淮军破了,甚至有人说水鬼在河道中凿船,总之人心惶惶谁都不敢往竟陵开去。

    返回之时,李浪遇见一位中年儒生,这人蓄着五绺长须,双目藏神不露,显是精通武功。

    “这位先生,不知竟陵发生了何事?”

    李浪微笑问道。

    儒生闻言,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浪,目光在他手中长剑上略做停顿,而后缓缓道:“竟陵城现在是外忧内患。

    外则有江淮军枕重兵于城外截断水陆交通,内则有倾城妖女使妖法致方爷兄弟阋墙互相残杀。”

    李浪沉声道:“那妖女是否叫婠婠?”

    “那妖女原来唤作婠婠!”儒生微微点头,苦笑一声,拱手道:“在下虚行之,乃竟陵人士。原于独霸山庄右先锋方道原下任职文书,今早才来此地,不知能否带我见一见你背后之人!”

    “虚行之!”李浪一愣,忙道:“先生随我来!”

    商秀珣也没想到李浪居然能遇到方道原手下的文书,并将其带来,连忙询问竟陵的情况。

    “若在下猜得不错,小姐当是飞马牧场场主商秀珣!”虚行之对着商秀珣拱手行礼,继续道:“杜伏威亲率七万大军把竟陵重重围困,却偏开放了东南官道以动摇竟陵军民之心,粉碎其死守之志。

    而那妖女和方爷间生过什么事谁都不清楚,但结果方爷被方泽滔所杀,幸好我知大祸难免早有准备才能及时只身逃离竟陵。

    现在方泽滔手下再无可用之将兼且军心动摇,竟陵现在大势已去城破只是早晚间事!

    若我是商场主,现在最上之策,是立时折返牧场整军备战,同时联系各方势力以抗江淮军的入侵。”

    商秀珣美目射出锐利的寒芒,微笑道:“虚先生今后有何打算?”

    虚行之摇了摇头苦笑道:“我本想找一处世外避难,但又有点心有不甘,目前仍未作得决定。”

    “当今之势,不知先生如何看待?”

    商秀珣试探道。

    “若论声势以李密为最,但以长远而论则是李阀凭关中之险最有利,其它的都是些不入流之辈,不说也罢。”

    “先生也看好李阀!”

    商秀珣眼睛一亮。

    “不!”虚行之叹气道:“李渊次子李世民雄才大略,更喜广交天下英豪,任人惟才一洗门阀颓风。

    可那是李渊胡涂,竟舍李世民而立长子建成为储,李建成此人武功虽高人却刚愎自用,多疑善妒,他绝不会坐视李世民威胁自己的地位,将来李阀内部必定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商秀珣秀眉微颦,而后沉吟片晌,目光扫过宋忠李浪,而后又仔细打量了虚行之好一会儿,缓缓开口道:“如今‘独霸山庄’已经名存实亡,我‘飞马牧场’也是朝夕不保,先生不如加入我飞马牧场,一展胸中之学!”

    “场主如今听到了竟陵的讯息,还要往竟陵去吗?”

    商秀珣正容道:“畏难而退岂是我等所为,若能解竟陵之危,我‘飞马牧场’也更安全一分。”

    “行之拜见场主!”

    虚行之脸色大变,深深看了眼商秀珣,躬身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