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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神秘高人

    赵君乾停顿,似是进退两难。

    许多年等人此刻嘴脸如何,赵君乾心里清楚。

    仗着自己同知之子,而且还是东京开封府达官贵人远方亲戚,许多年向来高傲。

    就连新科举人李子初在他面前,都毕恭毕敬的。

    其他学子,又有几个不是阿谀奉承之徒。

    一门心思攀附权贵,枉读圣贤书!

    许多年心态更是膨胀,眼高于顶。

    偏偏赵君乾上吊前是头铁,三番两次对他冷嘲热讽,落了许多年面子。

    昨晚赵君乾羞愤自尽,许多年只觉得大快人心,当即呼朋唤友弹冠相庆。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年刚刚看到赵君乾出现,一脸的惊恐的原因。

    他还真以为赵君乾冤魂未散,朝他索命来了。

    如今见赵君乾吃瘪,许多年不觉痛快。

    “大哥,诗词小道。我辈读圣贤书,为的是经世致用,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赵君恒看向赵君乾,缓缓说道。

    说着,赵君恒转头看向许多年等人,一脸的轻蔑不屑,“吾等不屑与之为伍。”

    今日来诗会,赵君恒大失所望。

    赵君乾却是摇摇头,看向一侧渡口,看着在萧瑟秋风万千垂柳下,解揽商船和那一对依依惜别的恋人。

    “东边一棵树,西边一棵树,南边一棵树,北边一棵树……”

    赵君乾没有转身,一边往大门走去,一边朗声念道。

    赵家的郎君,非卑躬屈膝之辈,自有其傲气。

    许多年愣了一下,旋即嗤笑一声。

    李子初等人,也是摇头失笑。

    王朝皱眉不解。

    他认识的赵君乾,虽然诗才一般,但绝非鲁莽肤浅气度狭窄之人。

    轻纱帷幕后,那些闺阁少女呆了一下之后,低声交谈起来,吱吱喳喳。

    “可惜了,如此俊俏好看皮囊……”一盘着圆心髻的女子叹了口气。

    言下之意,就是说赵君乾才华配不上颜值。

    此时,赵君乾语气一顿后,一字一字念道:

    树!树!树!树!

    一连四个树字,语气都有微妙变化。

    其中夹着埋怨、难舍、叹息以及惆怅之意。

    霍然之间,众人只觉得有一股莫名力量冲击心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似的。

    不知不觉之间,他们脑海出现一副画面。

    萧瑟秋风中,万千垂柳如丝条,随风摆动。

    闺阁少女们,本就多愁善感。

    她们闻言,视线穿过轻纱帷幕,落在了不远处的渡口上。

    萧瑟秋意离愁别绪萦绕心头,她们不禁怅然叹息。

    新科举人陈之初坐直了身子,脸色认真了一点。

    王朝等学子纷纷转头,看向身后渡口。

    许多年一愣,感觉事情发展与自己预想的不太一样。

    就在此时,赵君乾仰天而叹。

    “系不得郎舟住!”

    王朝身体被奇特情绪力量击中,身体一震,一拍身前案几,赞道:

    “好一句系不得郎舟住,妙哉妙哉!”

    李子初听完,也是双眼一亮,连声称赞。

    最后一句,仿佛神来之笔,打开了心绪闸门,将刚刚酝酿累积的情绪宣泄出来。

    萧瑟秋风中,商船解缆。

    少女送别情郎,离愁别绪如千丝万柳萦绕心头。

    树!树!树!树!这一句,更像是少女心绪之音,直接就传达到了众人心间。

    此一别,何时才可相聚。

    柳树啊柳树,你为何系不住商船呢。

    少女难舍情郎,可惜不得不分。

    闺阁少女们想得更多,黯然惆怅。

    有几个内心情感戏丰富的,已然泪湿眼角。

    诗词虽是小道,亦有直击心灵的神奇力量。

    许多年看着赵君乾离去的背影,愣在了原地。

    这才是他的诗才么,难道他之前韬光养晦,隐藏实力了!?

    不,不可能。

    哪有人能够十几年如一日隐藏自己才华。

    “果真好诗,当浮一大白!”

    “这下半阙有化腐朽为神奇之妙用……”

    “此首咏柳诗传开,倒反过来坐实了赵君乾之诗才!”

    “对啊,咏柳诗不是只有半阙,只不过是赵君乾圭角不露罢了。”

    听着身边同窗好友的惊讶赞叹,许多年抿紧嘴唇,双手用力握起。

    他太阳穴青筋微微凸起,死死的盯着赵君乾的背影。

    可以想象,今日诗会之后,这一首咏柳诗将会流传开来。

    到时候,不会有人再怀疑赵君乾之诗才。

    不仅如此,大家还会觉得赵君乾品行高雅,有君子气魄。

    他许多年反倒做了小人,落得一片骂声。

    ……

    出了隐雅阁,老白富贵候在那里。

    赵君乾捏住虽寿,丢给老白,道:

    “虽寿老而弥坚,不适合防身。”

    老白没有接,随手一带,虽寿在半空划出一条弧线,稳稳落在了富贵头顶。

    敢情老白才是弄虫蚁的个中高手。

    “大郎,适才那首诗——”赵君恒有些不解疑惑,问道。

    别人或许不太清楚,他赵君恒可是清楚大郎才华的。

    老白黑白分明的双眸有光亮起,目光灼灼。

    “什么,大郎又有佳作问世了?”

    “有感而发罢了。”赵君乾随口说道。

    天下文章一大抄。

    他也是“拿来主义”。

    “不过怎样,大郎,一个月后书院后山考核,值得一试。”赵君恒看向万松书院所在方向,同样目光灼灼。

    万松书院后山,可是大宋三大儒家圣地之一,同时也是一处洞天福地。

    能够通过万松书院后山考核者,无不是士子中的佼佼者。

    万松书院院长,乃是一代大儒张载。

    张载门下弟子屈指可数,皆是人中龙凤。

    三大儒家圣地,每三年开启一次大考,面向所有儒家学子。

    通过考核者,即入大儒张载门墙。

    这是无数士子向往之事。

    大宋三大书院,这个赵君乾知道,分别是应天书院、万松书院以及安乐书院。

    应天书院院长是大儒周敦颐。

    安乐书院院长,则是大儒邵雍。

    据闻儒家大儒浩然正气满怀,不惧水火寒暑。

    也不知道真假。

    赵君乾对于儒家修炼,挺感兴趣的。

    不管是以理服人,还是以理服人,都很实际有用。

    他以前就是这么干的。

    不过赵君乾有自己的修行之路,儒家温养浩然正气那一套不太适合他。

    于是他摆了摆手,说道:

    “算了吧,我本是九年义务教育流水线上一颗螺丝钉,科举制度不适合我。”

    赵君恒和老白显然不明白九年义务教育是什么,螺丝钉又是何物,一脸的疑惑。

    赵君乾也不解释。

    不是不想解释,实在是这种事情,没法解释。

    赵君恒上马,在马上看着自己大哥。

    “大郎,许多年气度狭小,你须小心。”

    说完,一抖缰绳,大黑马后蹄一瞪,绝尘而去。

    赵君乾扑了扑身前弥漫灰尘,咳嗽两声。

    ……

    回到主街道,赵君乾来到一处空地。

    空地上,有一节枯木横在地上。

    枯木上,一节嫩枝斜着向上生长,上面几朵白花绽放。

    赵君乾伸出手,落在了白花上。

    折断白花,放下鼻子下,也能闻到一缕淡淡清香。

    “老白,你怎么看。”赵君乾问道。

    百姓看到枯木开花,可能只是障眼法。

    就是说枯木本已开花,只是表演着以某种手段遮盖,然后将白花缓慢显露出来,造成枯木发芽长叶白花的实时视觉效应。

    当然,也有可能真的有玄妙手段,当众催生白花。

    毕竟,这个世界压不住牛顿的棺材板。

    天地之间,元气种类繁多。

    若能凝聚其中生灵之气,让枯木生花也不是什么难事。

    “大郎,这是真的。”老白一脸的认真肯定,没有一丝开玩笑的味道。

    富贵旺旺两声。

    “何以如此肯定?”赵君乾又问。

    “因为这个世界有仙人存在。”

    赵君乾点点头。

    前身记忆告诉他,这个世界确实存在多种多样修炼体系。

    许多话本中的神仙妖怪故事,其实都是真的,只不过一般人接触不到罢了。

    就算脚下星球没有仙人存在,可星空深处无数古老大星,有精怪妖魔仙佛。

    这一点,赵君乾深信不疑。

    毕竟,星空浩渺无垠,星辰数以亿计,多如恒河细沙。

    回到赵府,沐尔曼赵良杰已经候在正厅。

    “大郎,你回来了,今日诗会如何。”沐尔曼让赵君乾坐下,笑着问道。

    “还好吧。”

    “那就好那就好,有时间出去散心好。”沐尔曼说道。

    “夫人此言有理。”赵良杰嗯的一声,点了点头,振作了一下雄威,继续往下说。

    “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

    我何止想阅人无数,还想润人无数。

    赵君乾心想一句。

    见两人眼神表情有些古怪的看着自己,赵君乾略微疑惑一下。

    他从沐尔曼赵良杰的眼神中,看到了欲言又止。

    “有事就直说吧,我承受得住的。”

    “那我就直说了。”沐尔曼不放心似的说道,再次征求赵君乾意见。

    “说。”赵君乾吐出一字。

    “你爹给你谋了一门闲差——就是钱塘县的潜火军。”

    赵君乾听完,直直的盯着自己的爹娘。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沐尔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赵良杰也低头喝茶,掩饰自己的尴尬。

    潜火军是个屁的闲差。

    潜火军,也就是后世的消防员,不止要管消防,还有负责抓小偷、搜救失踪人口、寻找走私猫狗还有帮助老汉推拉小车等等,是真正的为民服务。

    虽然福利可以,但却是个苦差事,容易一不小心就光荣了。

    “刚好县上有个空缺,我早上与你刘叔叔商议,便安排下了。”

    “你是秀才,当一个潜火军绰绰有余。”

    赵良杰在自己夫人蕴含“爱的鼓励”目光下,连声解释。

    “你看,衣服都取回来了,明日就去履任。”说着,赵良杰指了指一侧桌面。

    桌面上,叠放着范阳毡笠、青铜护心镜、披风等物。

    在桌子边沿,还斜立着一把长剑。

    赵君乾看到嘴角肌肉一突。

    还配备护心镜和长剑,看来这潜火军不好当,危险性极高。

    赵君乾一摊手,无奈道:

    “好吧,你们都安排好了,我还能拒绝不成。”

    反正闲来无事,当个潜火军也好。

    到时若有生命危险,事不可为的话,及时撤退便是。

    当天晚上,老白递给赵君乾一本泛黄的书籍还有一把佩剑。

    “大郎,佩剑书籍是你小时候,一位神秘高人赠送给你的,嘱咐我找个时机交给你。”老白神秘兮兮的,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那神秘高人,很高很神秘,仿佛预料到你明日要履任潜火军似的。”

    赵君乾哦的一声,笑着说道:

    “莫不是江湖神棍吧。”

    老白连连摇头,解释道:

    “我看不像。他昂藏八尺,带着兜帽,步履沉稳气息绵长,有高人风范。”

    “那副青铜棺就是他送的,还说一些古怪的话,说什么时机已到……”

    赵君乾拿起书籍,抖落上面的灰尘,翻看起来。

    听了老白的话,赵君乾打断老白,那一句耳熟能详的台词脱口而出:

    “我看大郎骨骼惊奇,是天生的修炼奇才,拯救地球维护天道和平的任务,就交给他吧!”

    老白惊愕,表情凝固,宛如黑色雕像。

    那副青铜馆,来历神秘。

    上面那些山川日月纹路图案,并不常见。

    直觉告诉赵君乾,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很大程度与青铜馆有关。

    若是正如老白所言,那昂藏八尺的神秘高人,还真的很高很神秘。

    “大郎你怎么知道的。”老白好奇惊讶。

    “我蒙的。”赵君乾耸耸肩。

    书籍封面,写着龙飞凤舞的两行字。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霜寒十九洲。

    很骚包的名字。

    书籍厚厚一本,赵君乾拿在手上,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旷世奇作。

    赵君乾翻看一遍,发现只有前面几页画了一些招式。

    招式很简单,就是击刺格洗、抽带提点等基本剑法。

    赵君乾大致浏览一遍,摩挲着后面空白书页。

    这本书书籍看似陈旧普通,却内含乾坤。

    “看样子像是无字天书一类,后面空白书页隐藏内容,须特定条件触发,才会显示出来。”赵君乾自语道。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霜寒十九洲,光看书籍名字,不明觉厉,应该是较为上乘武功秘籍。

    对于原来的赵君乾而言,或许不可多得。

    但那神秘高人或许没有想到,现在的赵君乾已然换了个人。

    赵君乾脑海中,有着同样骚包却更加强大的修炼秘籍——戮仙剑诀。

    将书籍放下,赵君乾又看向那柄佩剑。

    佩剑以青铜作为剑鞘,上面长了许多霉点一般的青铜锈斑。

    剑柄包覆者一个不知道何种动物的皮革,颜色深得发黑,上面有一些类似于筋脉的纹路。

    从外表看上去,这柄长剑平平无奇。

    但有神秘高人在前铺垫,赵君乾不由有些期待。

    剑刃出鞘,一声啸吟。

    一抹金光闪过,差点亮瞎赵君乾的钛合金狗眼。

    剑身泛着金光,刻着一些古怪的纹路。

    “好剑!”赵君乾惊赞一声。

    虽然青铜剑只是山寨的上古神剑,但是乍眼看去,貌似品质还可以。

    这个世界,隐藏了许多东西,没有赵君乾想象那般无趣。

    对于明天履任潜火军一职,赵君乾不由期待好奇。

    他隐隐有一丝预感,接下来的日子会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