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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上元花灯游银城 阮氏争论驱出门

    漓朝三十五年,王征战三方,历时十年,终于称霸四国,漓朝受三国供奉,有着前所未有的繁华,不同于战乱时期的穷困,此时的漓朝上至都城平民,下至小都商贾,皆是一派繁荣昌盛。

    而银川是出了名的风流之都,除了都城之外,最为繁荣,男子爱好饮酒吟诗,文人墨客爱好雅集,商贸之人爱好聚会,娘子小姐爱好打扮,下至三岁女童也要在额间点上一颗雪白的珍珠,以此来体现为娘的眼光独到。

    门庭若市,夜幕来临之时也是人声鼎沸,灯火通明,不少酒楼还传来书生高昂的朗诵声。

    今日是上元节,在家中与长辈用完家宴,沈菽意便急切的拉着姐姐沈阑意来到了热闹非凡的集市,沈菽意一出门便被这繁华的夜色迷住,墨蓝色的天上繁星点点,天空之下也毫不逊色的串联着万里红灯,沈菽意扬起烂漫的笑,拉着沈阑意穿梭在熙攘的人群,集市里各色小贩的吆喝此起彼伏,饶是沈菽意身子娇小却也十分艰难的在拥挤的人群流转,沈阑意无奈的被人流推搡,差点绊倒,好在沈菽意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长姐,你没事吧?”沈菽意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她有些自责,刚才她若是走的慢些,也不会害得长姐差些跌倒。

    “无碍,你不是要买花灯吗?这个时候怕是没有了。”沈阑意并无责怪之意,不愿沈菽意多想,她岔开话题,果然,一想起花灯,沈菽意便又着急起来,不过这次将沈阑意照顾的紧了些。

    来到买花灯的河边,花灯倒是还有,不过都是些挑剩下过了时的,沈菽意失落的扁着嘴,看着别的女子手中,十二生肖憨态可掬,鱼花灯栩栩如生,兔子灯可爱无比,十二花灯美轮美奂。

    沈阑意见她如此,跟老板买了一个白色的荷花灯。

    “长姐,这个不好看…”沈菽意嫌弃的看着沈阑意手中的花灯,她宁可没有,也不要放那个光秃秃的花灯。

    “长姐给你画一个。”沈菽意闻此言双目放光的看着沈阑意,沈阑意微微一笑,跟老板借了些笔墨,在花灯上勾勒着柔美的线条,因为沈菽意偏爱粉,她便用的都是茱萸一类的染液。

    沈菽意看着原本毫无生机的花灯在染液的渲染下,呈现娇嫩柔和的粉色,一点点渗透每一片花瓣,不多时,白色花灯就变成了一朵肆意绽放的荷花,像极了沈菽意。

    “好美啊长姐!”沈菽意激动的拿起那个花灯,深浅不一的粉色层层递进,与她身上的藕荷色百褶细纱裙相互吸引,独一无二,无与伦比的,只属于她的花灯。

    之后的半夜,沈菽意都不曾放下她手中的花灯。

    回到沈家的时候,时候已经到达亥时,沈菽意仍旧兴奋的把玩着手里的花灯。

    “玩的怎么样?”刚进内院,就听到陈青鸾的声音从正房传来,二人随声望去,沈菽意笑盈盈的举起自己手中的花灯,小跑到陈青鸾面前。

    “娘亲,长姐给我做的花灯,好看吗?”陈青鸾宠溺的看着沈菽意,接过她手中的花灯仔细端详一番。

    “还是你长姐懂你,做的花灯也这般称你。”陈青鸾的话让沈菽意更加欣喜,开心的搂住沈阑意的手臂。

    “对啊,长姐是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了。”沈阑意笑了笑,将手冲沈菽意怀着轻轻抽出,捏了捏她的脸颊。

    “时候不早了,快回房休息吧。”

    沈菽意睡的正酣,梦中正与一位翩翩公子相会,见他一袭蓝衣立于江边,桃花飞舞,犹如落入凡尘的谪仙,正欲开口,突然见从伯母一把推开那个男子,破口大骂。

    沈菽意惊醒,原以为是梦境,但耳边还是从伯母的尖锐之声,沈阑意站在沈菽意房内的窗前,神色担忧的看着门外。

    “长姐,外面何事如此喧哗?”闻得沈菽意的声音,沈阑意这才从窗外收回目光望向沈菽意,轻叹一声走到床边坐下。

    “从伯母因为父亲给的分红太少,心有不满,所以来找要说法。”沈阑意的话让沈菽意有些不解,往年都是一成,也不见来闹,从伯母平日里与母亲关系也不甚和谐,怎的突然就闹起来了。

    “我去看看。”沈菽意穿戴好衣物,略作整顿一番,走出屋外,前院站着喋喋不休,句句咄咄逼人的从伯母,阮玉珍。

    陈青鸾垂眸不语的站在对侧,祖母此时正坐于正堂脸色算不得好看,因为从伯母的声音尖锐,吸引了不少人驻足门外观看这出好戏。

    她依旧不依不饶的说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此时沈恩其在酒楼操持生意,沈恩寻管不住他内室,只得闭门不出。

    “堂嫂,我已让人拿了账簿给你,今年的盈利实实在在只有这么多,我们两家这么多年来,何曾苛待过你家?”陈青鸾言语温润,饶是听了阮玉珍那么多讽刺,也不曾生气一句,可阮氏依旧不依不饶,将那账簿扔在陈青鸾脚下。

    “呸,你家的账簿,谁知道做了什么手脚,亏的我们当初好心,见你们诚心要换我家那地,明摆着吃亏的事情,我家相公蠢笨,被你们蒙骗,还以为你们多守信用,分着那一勺羹,我们这么多年可没说一句不愿,本以为好心能换的好报,没想到你们这家子狼心狗肺的,竟然这一点银钱也要苛扣,真是贪心不足的小人!呸!”

    阮玉珍句句难听至极,这件事情上确实是大房占了些便宜,但是这么多年给的那些分成,早就够还人情了,不过是阮氏贪心,见大房日子这般富裕,当初没能开成店,眼红罢了。

    “这账簿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一成盈利,只有八千两,你要是嫌少了,你自己去挣啊。”沈菽意捡起账本查看一番,便让身旁的账房收着,漠视眼前的阮玉珍。

    “长辈说话,有你什么事?没教养的东西。”阮玉珍翻了个白眼,沈菽意眼中蕴起几分怒色。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了?”沈菽意突然高分贝的声音吓了阮氏一跳,她目光惊讶的看着沈菽意,显然不敢相信她敢这样跟自己说话。

    “仗着三分地在我们家吃了多少钱你数的清楚吗?你没读过书,我帮你算了。”沈菽意在袖口拿出一张纸,上面清算了这十年沈家二房分的所有盈利。

    “头两年,酒楼收益好,一年盈利,哪怕只有一成,也能分给你们二房两万余两银子,你二房什么也不做,整日花天酒地,而你整日只会捯饬你这张老脸!便拿到了十万两银元,多好的生意,你尝到甜头了,便整日巴结我娘亲,装出一副妯娌相亲的好戏,如今我们大房生意不好了,你就来临门一脚,怎么,这些年靠着我们家赚了不少钱,只入不出,真以为我们家欠着你们了吗!”

    沈菽意的话让阮氏有些挂不住,一气之下竟想对着沈菽意动手,沈菽意眼神凶狠的瞪着她。

    “阮氏!”沈老太太出声喝止。

    阮玉珍到底没敢下手,论地位,她是沈家大房嫡出之女,她确实动不得她。

    “什么东西!”阮玉珍气冲冲的向门外走。

    “从伯母,住在我们大房给你置办的宅子里好好找找,哪一样不是从我们大房手里拿的钱买的。”阮玉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满脸傲慢的沈菽意,冷哼一声,回到了二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