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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刹堂

    我梦中总是遇到那个女流,看起来也跟那混账父亲每日带来的女流毫无差别。可是她的面容与微笑,她的一切就好像为我而存在。

    身上总有那好闻的香气,总想让我真切地叫她一声娘。

    可她总是对我微笑,却不肯靠近我,甚至推开我……

    “娘,娘……不要走,不要走!”

    真不想从那梦中醒来,可像娘的女流这一次直接推开了我,让我回到了那个可怕的现世。

    眼前那个女流,那个拔我心的女流正疑惑地看着我。

    她的眼神中毫无怜悯,手上一直掐捏的动作好像我的心一直在她手上。

    “醒了,可算是醒了。”

    她没好气的说到,就好像我该死不死的样子让她不爽。

    这时环顾四周也是破烂到不成样子的卧室,对我来说这地方反倒比那家门好太多了。

    只希望她会赶自己走,或用别方式杀自己也不算太差……

    “起来,这里可不是免费食宿地方!”

    “我这是在哪里呢,还有你这个凶残的女流又为何在此?”

    有太多问题需要眼前的女流,可她依旧不友善。

    为了让我起来,不惜毁掉那硬木板的床。

    “别让堂主等着。否则连你那眼睛、舌头,所有能拔出来的东西,让你痛不欲生!”

    现在也只能照她说的做,哪怕身上的单衣依如既往破旧,这一点也并未让她有半点怜悯。她是很听这个堂主的话,至于为何听从也是要命的问题。

    破旧的房舍跟眼前那一直死死盯着自己的女流,她的恨意可比我这无所谓的死法的人更为强烈。

    走过那房舍便是幽长的走廊,接着下落的飞水也不失让这里为静心的好地方。对方也是家门这一点冲击着我的头脑,可这女流方式过于凶残,让我想到跟家门相似却对立的词语——入魔人。

    “你这正道家门人却什么都没有,我连再次杀你的兴趣都没了。”

    “我,我只是家门里最不受待见的那个。”

    那女流嘲讽我的虚伪,什么都没有还被堂主召见,还要救了我这个一心赴死的烂人。

    她倒不是那么爱拌嘴,嫌我走的慢就直接伸手抓住我的衣领往长廊深处拽去。

    待到长廊尽头便是另一番场景,我反倒不怎么喜欢接下来看到的东西……

    “哼,欢迎光顾魔刹堂,来自天下靖门的景诸。”

    我也来不及抬头就被那女流拽入那里门的内堂中央,随后她便站在门后死死把住紧闭的堂门。

    不管怎么样,我都见到了那个堂主。一位看起来打扮更为漂亮的女流,身上的香气会让我想到不好的事情——她很危险。

    “景诸,这位被靖门忽视的野子。在魔刹堂内不需要那么拘谨,可能你这位正道家门人不太习惯不被规则限制的感觉。”

    堂主发话打破这种莫名的尴尬,可她身边东西,那些人的骨头、骨架拼凑而成的艺术品让我来觉得不好说什么。

    “正如你所见的,我们便是这入魔人中最凶残的一类。”

    堂主平静地解释着魔刹堂的一切,包括我所看到那凶残的一面……

    “景诸,对于你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

    “秘密?”

    涉及我的身世就让我有些忘记还是跪在堂中央的样子,最后还是被女流按在原地无法动弹。

    堂主倒是平静诉说这个名为互相利用的故事,一个名为荒唐的正道家门父亲和入魔女母亲之间的故事……

    “你的母亲曾是我魔刹堂的一员,担任过护法一职。事到如今也只能说她命运不济,被那混账正道男看上还差点被利用来陷害我魔刹堂等一类尚未作恶的入魔人。只是她最后为了你,死了……”

    母亲死去的消息让我彻底有些不知所措,连女流都过来死硬按住自己不必做傻事。

    这消息恐怕对其他人来说远不比我这当事人反应更大,这世间入魔人死了倒也万事大吉。

    “正道家门人、官道差人、各类跟正道有关系的人、势,都跟你的母亲一死脱不开关系。”

    “可他们为何,为何这么做!”

    堂主倒平静指向了我,然后说出那最令人厌恶的名字。

    “景炎虎,你的父亲,最不想你诞生下来的人。他厌恶入魔人,厌恶你的母亲,厌恶你的一切,他杀了你的母亲。”

    那混账父亲杀了母亲,厌恶我也一定念叨着我死的好,我死了反倒会让他更好迎接自己的新生活,而不是一直活在家门人白眼之下。

    父亲的混账行径让我默认一定是他,他也一定会为了自己那点看不得的内心杀了母亲,埋怨我……

    “当年那事也不少正道家门人在场,不光靖门一流,还有其他正道家门也参与其中。”

    堂主倒没有把话说死,也说自己有为她的死受责的理由。

    总之,堂主愿意收留我这个有入魔人之心的人,恐怕也是那时女流亲眼所见。

    “你正道家门人,也是用有入魔者之心的人。只怕你此时选择回去也绝不会被靖门上下所容,他们知道是我魔刹堂把你劫走可就不会让你活着度过那悲茫的余生。”

    “可我,我,不能这么做……”

    堂主看出了我的疑虑,在此时一切尚未出现真正说服力的证据前也只能受限于我那正魔有别的狭隘观念,像钉子一样却略有松动。

    看着堂主有些失落的眼神,她倒是很期待自己会自愿入魔刹堂做事。有如此双向的知名度也好让现在声名狼藉的魔刹堂有些必要的生意往来……

    “眼下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可靖门看到的东西也绝非你所亲身体会的东西。算是对你母亲一死的愧疚,这令牌可是畅通我魔刹门的通行良宝。”

    堂主亲自走下那堂位,给我那魔刹堂令牌。这种东西足够让我觉得她以及现在的魔刹堂好像并无它意,可我还是不敢当面收下它……

    “彩宜,送他出去吧。”

    那女流唤为彩宜,她却不乐意我这正道家门人在魔刹堂内来去自由。

    “堂主,他可是那正道家门人。那靖门一定会从他这里获知我们的位置,届时他们一定会来报仇的!”

    “我们也只是去救出眼前这位景诸,并没有其他入魔人一道残害那靖门上下。”

    堂主瞪了一眼那彩宜,她也便不情不愿送我下山。可她心中仍有不满,可堂主的命令是送我到靖门门前,哪怕靖门众高手在场她也必须照做无误……

    “你这烂人,别以为你母亲曾是堂上的护法就让我对友善三分!”

    “感谢,彩宜姐姐相救……”

    她到这个时候还是不领情,这半路腾空而起也没打算让我舒坦到站。

    哪怕是最后会遭遇靖门众高手,她也是背着我连夜赶到靖门地界。这一路上她也没多少话,就算有也只是对我这贫弱的正道家门人更是怨言不止。

    彩宜姐姐看起来也年长我许多,她也确实救了我一命……

    “此去可就彻底别过,也希望你会喜欢我留在你身上的东西。”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只留我一人在残破的靖门正门前等待家门人发现我。

    显然她在我身上留了东西,那令牌最后被藏在身上也让我不敢随便丢弃。想到彩宜姐姐说的话,恐怕这就她留给我的东西,到现在却成了最大的隐患。

    魔刹堂跟自己的母亲有渊源,无论如何再度回到靖门也成了我必须质问父亲的理由,以至于引出我最不想接受的答案……

    真的,是这样,是父亲亲手杀了母亲,而我一直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