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命如草芥
绿森城的城门之处，倒是排起了长龙，络绎不绝的人流，为这座城市带来了蓬勃的生机。
刘枫三人依样排着队伍，不多时便到了城门前。
“入城费每人二十文，办理居住证的话，一千文。”守城的官兵眼皮也不抬。
等首领支付了六十文后，打着哈欠，挥手示意放行。
刚一进入内城，石屋错落有致、鳞次栉比，街道整洁宽阔。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随处可见小贩的吆喝声，好不热闹。来往的人群，像奔腾的浪花一般，川流不息。
这就是绿森内城，真正的绿森城，辛国南部巨城。
“给他讲讲内城吧，说不得这里的秩序会因他改变哦！”首领带着莫测的口吻，又附上一句玩笑话一般。
张大恭敬应声，又向着刘枫行了一礼：“大人，我们现在是正式进入了绿森城。方才城门处的官兵，与其说奉命朝廷，不如说是效忠六大家。朱、李、王、黄、周、吴六个姓氏，构成了统治绿森的庞大家族，在这绿森城内，是当之无愧的主宰，六大家甚至可与朝廷分庭抗礼。”
“他们制定着规则，也维护着规则。除开六大家族外，便是各大商行和豪商，他们涉及着外城区，从事着诸多上不得台面的业务。有实力或技能的人，倒是能在这里过的相对安定，普通的平民百姓如杂草一般，但相对外城区，倒是要好上一些。”
首领不置可否，漫不经心的问着：“有人说这里是仙境，亦有人说是地府。你怎么看？”
提出这个问题时，他眼眸好似藏了一汪深潭。
张大并未多想，微微沉吟一番，如实告知：“大人，这里是强者和富人的天堂，是弱者和贫者的地狱。强者有足够的实力满足自我，富者可受六大家的规则庇护;弱者对外在的侵害毫无抵抗，贫者哪怕在规则下，也无法正常生存。”
首领这时倒是有些惊讶了，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仆役，没想到居然也有此等见解，倒是令他刮目相看了。
“你之前读过书？”
张大苦涩道：“不瞒大人，确实上过几年学堂，后来家道中落，迫不得已。”
“你说，如果成为规则的制定者，重新制定一切，那当如何？”首领呢喃着。
神色幽幽，并不分明，可那眸中仿佛带着炽热的火焰，透露出闪烁的华光。
这番话声音并不大，也勉强只让三人听到。
可落在张大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一时间面色惨白，身体抖如筛糠，脑海中闪过数个念头，却也并未发话。
“好了，不吓你了！”首领仿佛开了一个寻常的玩笑一般，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张大哆嗦着，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打起精神，勉强挤出笑容：“大人说笑了，说笑了。”
至于刚才是否玩笑，两人也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及。
“带我们去看看内城的特色吧！”仿佛为了揭过刚才发生的事情，首领吩咐道。
“遵命！大人。”
张大轻车熟路带着两人，走过几条街道，来到一间店铺前，这家店铺单是门面就占据了半条街道。
店铺建造的颇具特色，飞檐挑角，镂花窗棂，以此倒是看出别具匠心。
店面古色古香，哪怕一块门扇上面，也均是雕刻了各种形状。
那门楼上方，正正的挂着一方牌匾，金钩银画一般，在上面书写了“珍奇坊”三个大字。
“大人，这是珍奇坊，是绿森城内最大的商铺，受六大家联合护持。同时，这里的草药和皮毛也是最为齐全的，偶尔还能流传出凶兽皮。五年前，这里甚至拍出了一张狂兽皮，那会各方争相出手，拍出了天价。”张大事无巨细介绍着。
野兽对应着武者的玄关境，凶兽对应了鸣动境，那狂兽甚至对应了宗师。
猛兽通常因为智慧的原因，不会主动修炼，也只有在偶然的情况下，才能进阶，是以根本无法对人类产生过大的威胁。
反观人类，倒是建立了绿森城，压迫着幽语林内诸多猛兽的生存空间。
“好一座热闹的宫宇，好一个梦幻般仙境。”许久不曾发言的刘枫，倒是主动开口，哈哈大笑两声。
从外城区开始，他心中一直像是压住了什么东西一般，压住了那跳动的心脏，也压住了那纷杂的心绪。
外城区只有混乱，生命贱如草芥，卑微如尘土，为了追求那一丝存活之机，人活的如猛兽一般。内城区奢华无比，这“珍奇坊”一扇门窗都抵过外城区数条人命，却是好一个世道。
之前自己认知还是太过浅薄了，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窝棚中一张张麻木绝望脸庞。再次回神看到眼前的玉宇楼台，一切如梦似幻一般。
张大这时反倒笑了起来：“大人有所不知，现在可远远不及绿森巅峰时期。现在义军四起，南部诸城也诸多动荡。官道上也难求平安，倒是半数的商队都不再往来，对绿森城产生了很大影响。不然，是有多辉煌啊！”
想着那段辉煌时期，张大也不由露出一抹自豪。
刘枫倒是并不认同，张大虽读过几年书，但思想早已被阶级化了，对这种压迫习以为常，全然没有其他想法了。
大踏步进入珍奇坊，琳琅满目的商品陈列其中，兵器、奇珍、首饰、珠宝，一时间让人目不暇接。当然，最为众多的自然是草药和毛皮，这是商品的重头。
草药和毛皮也并非寻常货色，定睛一扫，皆是不凡。
有接续武者断骨的草药，亦有驱毒疗伤的，种类繁多。
毛皮也非是凡品，
整整齐齐的放置在一个一个的木盒中，旁边标记着价格，任由客人挑选。
三千一百五十七文......五千六百三十九文......六千二百八十三文......
刘枫在心中默念着一个个的价格，往日自己毫不在意的，此刻却感到如此沉重。
是啊，不是所有人都如自己一样，初出江湖，便是鸣动。根本不必为了生计奔波，也不会用这些微不足道的价格，来衡量生命的数量。
现实生活中，更多的是碌碌的普通百姓，是数之不尽的羔羊，是命如草芥的蝼蚁。
“这些价格倒是极低了。”首领敲了敲手心，目光一一扫过柜台，作出评论。
张大点了点头，附和着：“大人所言极是，也是因为近来局势不稳。各处商队无法通行，这里的货物产生了积压，价格倒是极大降低了。”
“外城区倒是更加混乱了。”
“是的，收购的价格也更低了，为了生存，更多人别无选择了。”
首领在柜台处盘亘许久，最终挑选了一株益元草，售价为一百三十七两，折合十三万七千文。
“这个是益元草，通常是鸣动追逐的珍贵药材，对于宗师也能起到固本培元，调养生息的作用。”首领说着，便将草药盒递交给刘枫。
“对了，还有这个。”眼看刘枫接过盒子，首领又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这是张大的仆役契约，今天的事情已经达成，这个送你了，怎样处理都随你。”
刘枫拿着契约，不假思索的转交给了张大：“我并无需要之处，从今日起，你自由了。”
惯有的思维存在，让刘枫根本不会限制他人，他所求逍遥自在，又何须仆役？
听着刘枫的话，张大苍老的脸上露出难言的神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恭敬的接过契约：“谢过大人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
首领脸上也闪过一丝诡秘的笑意。
待得张大离开后，首领直接开口：“今日倒是风平浪静，又是绿森城普通祥和的一天。”
刘枫却不这么认为，外城的混乱，内城的繁华，无一不是建立在掠夺的本质上，冷酷又森严。与他平日间所思所想，截然不同。
两人踱步间，又行至了一条熟悉的街道。
这是牙行，却是不知不觉间，首领又带着刘枫走到了这条街道上。
那是？
突然间，两侧的仆役中，有个熟悉的面孔，令得刘枫惊愕不已。
正是前不久才交还自由的张大，他又出现在了这里，成为了仆役。
快步走到近前，确实是张大，这倒是完全另刘枫想不通了。
挥手屏退凑上来的黄胖子，刘枫盯着张大苍老的面容，满是不解的问道：“你明明自由了，为何又成为仆役？是黄胖子胁迫你？”
张大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大人，一切都是小人自愿的，若非成为仆役，以小人这般年纪，断无活命的可能了。大人心善，但小的总归是还想求条活路。”
刘枫怔然，是了，张大本就六十有余。又无内城居住资格，在这朝不保夕的外城区，不成为仆役，哪里有活命的机会？
这一刻，刘枫心中涩然，内心的低落溢于言表，倒更胜过初窥绿森城的时候。
那时了解的百姓，是被迫遭受的，却又不及张大此时主动接受，接受这让人窒息的无奈。
看着张大的平静与淡然，刘枫也无话可说，只想着逃离这里，逃离这远悖行自己理念的地方。
两人打道回府，折返向幽语林。
路上，刘枫低沉问道：“你早知道对吗？”
“是的，他别无选择，这是唯一的路。你可以救人一命，救一百人，一千人，那也不过是小义，生存之机方为大义。”首领语重心长：“今日，只见得一个张大，这天下间又何止千千万万个张大？”
缓出一口气，首领面上带着冷酷之色：“若让你加入我们，这千千万万个张大的命也抵不上。”
闻听此言，刘枫罕见动怒：“你不觉得自己太过无情了吗？”
“宗师者，可敌千军，攻无不克，在双方博弈的过程中，占据着极大作用。若能从根本上改变这一切，性命又有何可惜，当舍命，我亦然！”首领倒是坦荡无比，丝毫不避讳。
刘枫不敢苟同，首领的这种想法和自己背道而驰。虽然也是与当前不公的制度作斗争，但在这种实力至上的世界，这种想法太过于不择手段了。
“加入我们吧！为你的家人报仇雪恨，去推翻那辛王朝，好教那高高在上的王也知晓，百姓的愤怒吧。”说道这里，首领似是回忆起了往昔，眼中燃起了火焰。
刘枫与首领相视，目光灼灼。
刘枫三人依样排着队伍，不多时便到了城门前。
“入城费每人二十文，办理居住证的话，一千文。”守城的官兵眼皮也不抬。
等首领支付了六十文后，打着哈欠，挥手示意放行。
刚一进入内城，石屋错落有致、鳞次栉比，街道整洁宽阔。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随处可见小贩的吆喝声，好不热闹。来往的人群，像奔腾的浪花一般，川流不息。
这就是绿森内城，真正的绿森城，辛国南部巨城。
“给他讲讲内城吧，说不得这里的秩序会因他改变哦！”首领带着莫测的口吻，又附上一句玩笑话一般。
张大恭敬应声，又向着刘枫行了一礼：“大人，我们现在是正式进入了绿森城。方才城门处的官兵，与其说奉命朝廷，不如说是效忠六大家。朱、李、王、黄、周、吴六个姓氏，构成了统治绿森的庞大家族，在这绿森城内，是当之无愧的主宰，六大家甚至可与朝廷分庭抗礼。”
“他们制定着规则，也维护着规则。除开六大家族外，便是各大商行和豪商，他们涉及着外城区，从事着诸多上不得台面的业务。有实力或技能的人，倒是能在这里过的相对安定，普通的平民百姓如杂草一般，但相对外城区，倒是要好上一些。”
首领不置可否，漫不经心的问着：“有人说这里是仙境，亦有人说是地府。你怎么看？”
提出这个问题时，他眼眸好似藏了一汪深潭。
张大并未多想，微微沉吟一番，如实告知：“大人，这里是强者和富人的天堂，是弱者和贫者的地狱。强者有足够的实力满足自我，富者可受六大家的规则庇护;弱者对外在的侵害毫无抵抗，贫者哪怕在规则下，也无法正常生存。”
首领这时倒是有些惊讶了，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仆役，没想到居然也有此等见解，倒是令他刮目相看了。
“你之前读过书？”
张大苦涩道：“不瞒大人，确实上过几年学堂，后来家道中落，迫不得已。”
“你说，如果成为规则的制定者，重新制定一切，那当如何？”首领呢喃着。
神色幽幽，并不分明，可那眸中仿佛带着炽热的火焰，透露出闪烁的华光。
这番话声音并不大，也勉强只让三人听到。
可落在张大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一时间面色惨白，身体抖如筛糠，脑海中闪过数个念头，却也并未发话。
“好了，不吓你了！”首领仿佛开了一个寻常的玩笑一般，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张大哆嗦着，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打起精神，勉强挤出笑容：“大人说笑了，说笑了。”
至于刚才是否玩笑，两人也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及。
“带我们去看看内城的特色吧！”仿佛为了揭过刚才发生的事情，首领吩咐道。
“遵命！大人。”
张大轻车熟路带着两人，走过几条街道，来到一间店铺前，这家店铺单是门面就占据了半条街道。
店铺建造的颇具特色，飞檐挑角，镂花窗棂，以此倒是看出别具匠心。
店面古色古香，哪怕一块门扇上面，也均是雕刻了各种形状。
那门楼上方，正正的挂着一方牌匾，金钩银画一般，在上面书写了“珍奇坊”三个大字。
“大人，这是珍奇坊，是绿森城内最大的商铺，受六大家联合护持。同时，这里的草药和皮毛也是最为齐全的，偶尔还能流传出凶兽皮。五年前，这里甚至拍出了一张狂兽皮，那会各方争相出手，拍出了天价。”张大事无巨细介绍着。
野兽对应着武者的玄关境，凶兽对应了鸣动境，那狂兽甚至对应了宗师。
猛兽通常因为智慧的原因，不会主动修炼，也只有在偶然的情况下，才能进阶，是以根本无法对人类产生过大的威胁。
反观人类，倒是建立了绿森城，压迫着幽语林内诸多猛兽的生存空间。
“好一座热闹的宫宇，好一个梦幻般仙境。”许久不曾发言的刘枫，倒是主动开口，哈哈大笑两声。
从外城区开始，他心中一直像是压住了什么东西一般，压住了那跳动的心脏，也压住了那纷杂的心绪。
外城区只有混乱，生命贱如草芥，卑微如尘土，为了追求那一丝存活之机，人活的如猛兽一般。内城区奢华无比，这“珍奇坊”一扇门窗都抵过外城区数条人命，却是好一个世道。
之前自己认知还是太过浅薄了，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窝棚中一张张麻木绝望脸庞。再次回神看到眼前的玉宇楼台，一切如梦似幻一般。
张大这时反倒笑了起来：“大人有所不知，现在可远远不及绿森巅峰时期。现在义军四起，南部诸城也诸多动荡。官道上也难求平安，倒是半数的商队都不再往来，对绿森城产生了很大影响。不然，是有多辉煌啊！”
想着那段辉煌时期，张大也不由露出一抹自豪。
刘枫倒是并不认同，张大虽读过几年书，但思想早已被阶级化了，对这种压迫习以为常，全然没有其他想法了。
大踏步进入珍奇坊，琳琅满目的商品陈列其中，兵器、奇珍、首饰、珠宝，一时间让人目不暇接。当然，最为众多的自然是草药和毛皮，这是商品的重头。
草药和毛皮也并非寻常货色，定睛一扫，皆是不凡。
有接续武者断骨的草药，亦有驱毒疗伤的，种类繁多。
毛皮也非是凡品，
整整齐齐的放置在一个一个的木盒中，旁边标记着价格，任由客人挑选。
三千一百五十七文......五千六百三十九文......六千二百八十三文......
刘枫在心中默念着一个个的价格，往日自己毫不在意的，此刻却感到如此沉重。
是啊，不是所有人都如自己一样，初出江湖，便是鸣动。根本不必为了生计奔波，也不会用这些微不足道的价格，来衡量生命的数量。
现实生活中，更多的是碌碌的普通百姓，是数之不尽的羔羊，是命如草芥的蝼蚁。
“这些价格倒是极低了。”首领敲了敲手心，目光一一扫过柜台，作出评论。
张大点了点头，附和着：“大人所言极是，也是因为近来局势不稳。各处商队无法通行，这里的货物产生了积压，价格倒是极大降低了。”
“外城区倒是更加混乱了。”
“是的，收购的价格也更低了，为了生存，更多人别无选择了。”
首领在柜台处盘亘许久，最终挑选了一株益元草，售价为一百三十七两，折合十三万七千文。
“这个是益元草，通常是鸣动追逐的珍贵药材，对于宗师也能起到固本培元，调养生息的作用。”首领说着，便将草药盒递交给刘枫。
“对了，还有这个。”眼看刘枫接过盒子，首领又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这是张大的仆役契约，今天的事情已经达成，这个送你了，怎样处理都随你。”
刘枫拿着契约，不假思索的转交给了张大：“我并无需要之处，从今日起，你自由了。”
惯有的思维存在，让刘枫根本不会限制他人，他所求逍遥自在，又何须仆役？
听着刘枫的话，张大苍老的脸上露出难言的神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恭敬的接过契约：“谢过大人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
首领脸上也闪过一丝诡秘的笑意。
待得张大离开后，首领直接开口：“今日倒是风平浪静，又是绿森城普通祥和的一天。”
刘枫却不这么认为，外城的混乱，内城的繁华，无一不是建立在掠夺的本质上，冷酷又森严。与他平日间所思所想，截然不同。
两人踱步间，又行至了一条熟悉的街道。
这是牙行，却是不知不觉间，首领又带着刘枫走到了这条街道上。
那是？
突然间，两侧的仆役中，有个熟悉的面孔，令得刘枫惊愕不已。
正是前不久才交还自由的张大，他又出现在了这里，成为了仆役。
快步走到近前，确实是张大，这倒是完全另刘枫想不通了。
挥手屏退凑上来的黄胖子，刘枫盯着张大苍老的面容，满是不解的问道：“你明明自由了，为何又成为仆役？是黄胖子胁迫你？”
张大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大人，一切都是小人自愿的，若非成为仆役，以小人这般年纪，断无活命的可能了。大人心善，但小的总归是还想求条活路。”
刘枫怔然，是了，张大本就六十有余。又无内城居住资格，在这朝不保夕的外城区，不成为仆役，哪里有活命的机会？
这一刻，刘枫心中涩然，内心的低落溢于言表，倒更胜过初窥绿森城的时候。
那时了解的百姓，是被迫遭受的，却又不及张大此时主动接受，接受这让人窒息的无奈。
看着张大的平静与淡然，刘枫也无话可说，只想着逃离这里，逃离这远悖行自己理念的地方。
两人打道回府，折返向幽语林。
路上，刘枫低沉问道：“你早知道对吗？”
“是的，他别无选择，这是唯一的路。你可以救人一命，救一百人，一千人，那也不过是小义，生存之机方为大义。”首领语重心长：“今日，只见得一个张大，这天下间又何止千千万万个张大？”
缓出一口气，首领面上带着冷酷之色：“若让你加入我们，这千千万万个张大的命也抵不上。”
闻听此言，刘枫罕见动怒：“你不觉得自己太过无情了吗？”
“宗师者，可敌千军，攻无不克，在双方博弈的过程中，占据着极大作用。若能从根本上改变这一切，性命又有何可惜，当舍命，我亦然！”首领倒是坦荡无比，丝毫不避讳。
刘枫不敢苟同，首领的这种想法和自己背道而驰。虽然也是与当前不公的制度作斗争，但在这种实力至上的世界，这种想法太过于不择手段了。
“加入我们吧！为你的家人报仇雪恨，去推翻那辛王朝，好教那高高在上的王也知晓，百姓的愤怒吧。”说道这里，首领似是回忆起了往昔，眼中燃起了火焰。
刘枫与首领相视，目光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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