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密室
“咳、咳、咳。”
提奥多听见废墟里传来阵阵人声。“伊万国王，是你吗？”里面人声低闷，好像在喊着“救命”。提奥多用长枪一挑，巨石便被拨到一旁，荡起地上一层尘土。
一个矮胖的身影伸了伸胳膊腿。“咳咳咳，闷死我了。哪位士兵救了我，回去重赏！”法米西拍了拍浑身粘蔽的灰土，抬眼望去。刚吸一口新鲜空气，又差点堵在胸膛。一把长枪直指他的心脏。
提奥多面色铁青：“你把伊万国王怎么样了？”
法米西往后一退，差点被碎石绊倒在废墟上。他站稳脚步，用手指轻轻推了推提奥多的长枪。那长枪自是纹丝不动，法米西也不自讨没趣，反倒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眼神不知飘到了何处，不去看这位怒火冲天的圣殿士兵。
“是你们的国王施了一个秘术，让整个圣殿爆炸了。有逼问我的功夫，不如在碎石堆下找找，说不定还在某处喘着气等待救援呢。”提奥多脸色一沉，收了长枪，立刻去往别处搜寻。比起法米西的命，伊万活着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法米西摸着胸口，真是有惊无险，死亡刚贴着他的脸颊跳舞，不过他是惜命的有福之人。正当法米西思忖着自己的军队如何，只听有人上报：“阁下，我们护驾来迟，港口已被扫平了，庇尔国王又派了兵团。”看着黑压压的军队，法米西摸着胡子，得意地咧开了嘴。“搜！活抓伊万国王，搜查秘术修炼手册，得者重奖！”
提奥多在内殿走廊的废墟处，看着伊万靠在墙角，额头汩汩冒出鲜血。“伊万国王！”伊万虚弱地露出一个笑容，正扶着残壁起身。还是那个少年。他的金发早已蒙上了灰尘，双眼像快熄灭的油灯，金色黯淡下来。
“伊万！”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喊声。尤娜被人用绳子捆绑着，押到众人面前。
“妈妈？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你在这里。我听见圣殿传来一阵巨响，看到整座圣殿轰然倒塌。你是拉尔维萨的国王，也是我的儿子！”尤娜看着儿子被血与灰浸染的脸庞，又忍不住抽噎起来。
法米西阴险地笑着：“伊万国王，你的秘术的确厉害，不如分享给我们大家，让我们都学习一番。”
“不，伊万，不能交出去。你们快走，别管我…”说着嘴中被人塞上一块抹布，只有呜呜声。尤娜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地上的尘土中。
“不交出秘术手册，谁也别想走！”法米西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贴在尤娜的脖子上。“否则，哼哼！”王后的脖子上出现一条细细的血纹。
伊万紧握着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好。我答应你，但不能伤害我的母亲。”提奥多惊讶地看着国王，伊万在身后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
“陛下请三思…”圣殿的士兵们有人低声劝阻。提奥多沉默。
伊万像是回应众人的质疑般，大声道：“阿卡什修炼手册，本就是要公之于众的，用资料换取人民与国家的平安有何不可？”
法米西哈哈大笑起来，松开了架在尤娜脖子上的短刀。“伊万国王好觉悟，我等你将资料奉上！”
提奥多扶着伊万，向地下密室走去，只听身后脚步匆匆，两名乔治亚斯的侍卫紧随其后。
“国师，您这是不信任我？”伊万转身，看着法米西。
“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对不对？”法米西无耻一笑。
“那就请便。我不会抛下我的母亲。”伊万语气淡淡地，转身便往前走。
“也对。伊万国王是高尚之人。”法米西摸了摸胡子，讪笑着。
通往密室的道路安静极了，黑色的廊道，一行人走着，脚步声清晰可闻。地底是唯一没有被炸毁的地方，纵是圣殿上方的建筑都已塌陷，可地下却依然牢固，最多只是脱落几块墙皮，偶尔有一两块石子震落，难怪王室先祖会把密室建在地下。
走到密室门口，伊万停下脚步。提奥多心领神会，拦住了跟上前来的两名士兵：“你们在门口等。”
“这…”乔治亚斯的两名士兵你看我我看你，显然是受到了法米西的指示，要求入室跟随调查。
“密室里先王留下了许多机关，我无暇顾及你们。你们若跟进来，一个不慎可能就性命不保。”伊万的语气冰冷，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振落的石子，朝密室内的格架上打去，只见数十支利箭嗖地从墙上飞射，乌黑的箭头涂着一层幽绿色的毒药。两名士兵倒吸一口凉气，忙点头答应守在门外。
伊万和提奥多进了密室，穿过层层器物格架，朝最内部的角落走去。一张书桌，桌上一盏烛灯，火光跳动。纸笔整齐地叠放着，好像不久前有人在这里伏案过。虽是密室，更像是古朴的书房。黝黑的石墙四面无窗，地下的空气微凉，带着丝丝潮意。
幽幽暗暗的光线下，伊万提笔写到：带秘术修炼手册走，和尤娜王后去森林，等待接应。他把纸张推在提奥多面前，自己起身来到墙边，咬破手指，双手在墙上画着血符。墙面像活了一样，如同沉睡的巨人吐出口中的宝物，羊皮卷轴端端地落在伊万手上，墙面又悄然地闭合。他看着提奥多，打开格架的抽屉，取出信笺，一并递了过去。
提奥多将秘术卷轴揣进衣兜，正欲打开信笺，伊万朝他摇了摇头。
出去看。伊万在纸上写道。
你怎么办？提奥多在纸上回应。
秘术。伊万笑着。这是他对朋友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谎言。
提奥多看着国王金色的瞳孔，在跳动的烛光里，好像一切都不真切。
伊万伸出拳头，提奥多也伸出拳头，两拳相对，这是约定。
伊万从抽屉中又取出一本手册，将桌上写着字迹的纸轻轻放在烛火前。两人看着纸张在火台上烧成灰烬，走出了密室。
提奥多听见废墟里传来阵阵人声。“伊万国王，是你吗？”里面人声低闷，好像在喊着“救命”。提奥多用长枪一挑，巨石便被拨到一旁，荡起地上一层尘土。
一个矮胖的身影伸了伸胳膊腿。“咳咳咳，闷死我了。哪位士兵救了我，回去重赏！”法米西拍了拍浑身粘蔽的灰土，抬眼望去。刚吸一口新鲜空气，又差点堵在胸膛。一把长枪直指他的心脏。
提奥多面色铁青：“你把伊万国王怎么样了？”
法米西往后一退，差点被碎石绊倒在废墟上。他站稳脚步，用手指轻轻推了推提奥多的长枪。那长枪自是纹丝不动，法米西也不自讨没趣，反倒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眼神不知飘到了何处，不去看这位怒火冲天的圣殿士兵。
“是你们的国王施了一个秘术，让整个圣殿爆炸了。有逼问我的功夫，不如在碎石堆下找找，说不定还在某处喘着气等待救援呢。”提奥多脸色一沉，收了长枪，立刻去往别处搜寻。比起法米西的命，伊万活着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法米西摸着胸口，真是有惊无险，死亡刚贴着他的脸颊跳舞，不过他是惜命的有福之人。正当法米西思忖着自己的军队如何，只听有人上报：“阁下，我们护驾来迟，港口已被扫平了，庇尔国王又派了兵团。”看着黑压压的军队，法米西摸着胡子，得意地咧开了嘴。“搜！活抓伊万国王，搜查秘术修炼手册，得者重奖！”
提奥多在内殿走廊的废墟处，看着伊万靠在墙角，额头汩汩冒出鲜血。“伊万国王！”伊万虚弱地露出一个笑容，正扶着残壁起身。还是那个少年。他的金发早已蒙上了灰尘，双眼像快熄灭的油灯，金色黯淡下来。
“伊万！”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喊声。尤娜被人用绳子捆绑着，押到众人面前。
“妈妈？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你在这里。我听见圣殿传来一阵巨响，看到整座圣殿轰然倒塌。你是拉尔维萨的国王，也是我的儿子！”尤娜看着儿子被血与灰浸染的脸庞，又忍不住抽噎起来。
法米西阴险地笑着：“伊万国王，你的秘术的确厉害，不如分享给我们大家，让我们都学习一番。”
“不，伊万，不能交出去。你们快走，别管我…”说着嘴中被人塞上一块抹布，只有呜呜声。尤娜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地上的尘土中。
“不交出秘术手册，谁也别想走！”法米西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贴在尤娜的脖子上。“否则，哼哼！”王后的脖子上出现一条细细的血纹。
伊万紧握着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好。我答应你，但不能伤害我的母亲。”提奥多惊讶地看着国王，伊万在身后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
“陛下请三思…”圣殿的士兵们有人低声劝阻。提奥多沉默。
伊万像是回应众人的质疑般，大声道：“阿卡什修炼手册，本就是要公之于众的，用资料换取人民与国家的平安有何不可？”
法米西哈哈大笑起来，松开了架在尤娜脖子上的短刀。“伊万国王好觉悟，我等你将资料奉上！”
提奥多扶着伊万，向地下密室走去，只听身后脚步匆匆，两名乔治亚斯的侍卫紧随其后。
“国师，您这是不信任我？”伊万转身，看着法米西。
“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对不对？”法米西无耻一笑。
“那就请便。我不会抛下我的母亲。”伊万语气淡淡地，转身便往前走。
“也对。伊万国王是高尚之人。”法米西摸了摸胡子，讪笑着。
通往密室的道路安静极了，黑色的廊道，一行人走着，脚步声清晰可闻。地底是唯一没有被炸毁的地方，纵是圣殿上方的建筑都已塌陷，可地下却依然牢固，最多只是脱落几块墙皮，偶尔有一两块石子震落，难怪王室先祖会把密室建在地下。
走到密室门口，伊万停下脚步。提奥多心领神会，拦住了跟上前来的两名士兵：“你们在门口等。”
“这…”乔治亚斯的两名士兵你看我我看你，显然是受到了法米西的指示，要求入室跟随调查。
“密室里先王留下了许多机关，我无暇顾及你们。你们若跟进来，一个不慎可能就性命不保。”伊万的语气冰冷，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振落的石子，朝密室内的格架上打去，只见数十支利箭嗖地从墙上飞射，乌黑的箭头涂着一层幽绿色的毒药。两名士兵倒吸一口凉气，忙点头答应守在门外。
伊万和提奥多进了密室，穿过层层器物格架，朝最内部的角落走去。一张书桌，桌上一盏烛灯，火光跳动。纸笔整齐地叠放着，好像不久前有人在这里伏案过。虽是密室，更像是古朴的书房。黝黑的石墙四面无窗，地下的空气微凉，带着丝丝潮意。
幽幽暗暗的光线下，伊万提笔写到：带秘术修炼手册走，和尤娜王后去森林，等待接应。他把纸张推在提奥多面前，自己起身来到墙边，咬破手指，双手在墙上画着血符。墙面像活了一样，如同沉睡的巨人吐出口中的宝物，羊皮卷轴端端地落在伊万手上，墙面又悄然地闭合。他看着提奥多，打开格架的抽屉，取出信笺，一并递了过去。
提奥多将秘术卷轴揣进衣兜，正欲打开信笺，伊万朝他摇了摇头。
出去看。伊万在纸上写道。
你怎么办？提奥多在纸上回应。
秘术。伊万笑着。这是他对朋友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谎言。
提奥多看着国王金色的瞳孔，在跳动的烛光里，好像一切都不真切。
伊万伸出拳头，提奥多也伸出拳头，两拳相对，这是约定。
伊万从抽屉中又取出一本手册，将桌上写着字迹的纸轻轻放在烛火前。两人看着纸张在火台上烧成灰烬，走出了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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