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近战
“提奥多，好样的！”
艾博格不知什么时候冲进了体育馆，像个八爪鱼一样，挥舞着双臂冲向了提奥多。
“你这真人CS真牛X！看得我热血沸腾！”
“你怎么来了？”提奥多已经会自动过滤艾博格的某些奇怪用语。
“我就是来，给你加油，为你打气，你就是唯一！”
艾博格左手一抬，右手一挥，笑得像朵春天的花儿。
提奥多看着这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起了层鸡皮疙瘩。
“或许，是我感受到你有危险，前来救你呢？你可是我朋友，我要罩你！”艾博格突然严肃起来。
提奥多想到刚刚那个大汉，掐住了自己喉咙。
“考试，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他轻轻皱了皱眉，没有放在心上。
艾博格笑嘻嘻地道：“是是是！刚那个大汉明明就是犯规，我差点就冲上去了！没想到你如此英勇，把他就地正法。在下实在佩服佩服！”他拳掌相对，往胸前一合，两眼睁得铜铃似的大。
“到底怎么了？”提奥多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艾博格挠着头。“嘿嘿嘿，那个，我忘带宿舍钥匙了。”
提奥多从口袋里摸出钥匙递了过去。
艾博格接过钥匙，像黄鼠狼一样迅速撤离了体育馆。
考核的小小插曲，好像没人注意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地上中了麻醉弹的同学们苏醒后，火炮攻击科目的后半场考核继续。任务是投放炸药，炸毁目标物。沙地上空模拟着风暴雷雨，目标物是移动的无人机甲。每人有三次投放炸弹的机会。
机甲迅速移动着，炮火被气流与雨水冲击下瞬间改变方向。有人三发都未投中。提奥多观察着前面几人的操作。想要精准击中，就要根据风速与机甲移动速度，推算出最佳抛物线。他找到了规律，一击便成功摧毁了目标机甲。
两门科目的考核结束。午间休息。
“艾博格，我的钥匙。”
“…”
“这是你的钥匙。不是我的。”
“…”
提奥多把钥匙重新装进口袋。
“下午考什么？”
“近战技能和机甲操纵。”
“祝你打败母夜叉！”
“？”
“祝你成功！”
“谢谢。”
下午近战技能的格斗与刀剑一齐考核。考核没有像往常的练习两两分配对战，而是，所有人都挑战同一个人：老师。白衣女人站在场地中心，飒爽的长发被束起，浑身散发出凛冽的气息，像冬日严寒之地孕育的狂风暴雪，蓄势待发。
“你们所有人，一起上。最后没有倒下的，算合格。”冰锥一样的声音，冷冷地刺在空气中。
有些新生一脸侥幸，跃跃欲试。只有留级生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场风暴。就算十倍的他们围攻，也未必能伤这女人一根毫毛。为了通过考核，还是得硬着头皮往上冲，没准儿自己就是那幸存者。
众人围成一个圈儿，把女人裹在中心。有人拿着刀剑，有人赤手空拳。不知是谁“哇呀”一声叫喊。所有人都冲上前去。刀光剑影间，女人双脚轻轻一点，行走在刀刃上，宛若步步生莲般轻盈，抬腿落手间却仿佛雷霆万钧。
仅几个横踢、拳掌，人潮如海浪向后倾倒。刀剑咣啷地纷纷掉落在地上。提奥多被众人的推力挤在外层。有人持刀刺向女人的后背。女人飞身旋转，白刃被夹在两指尖，锋芒瞬间被调转了方向。那名学生被力道冲击着，身后的人也如骨牌般倒地。
有人干脆放弃了刀剑，以格斗的架势靠近女人。那人双手握拳，一手护住头部，一手挥拳向前。女人手掌轻轻一推，拳头就像打在棉花上。她五指握拳，往上挑住那人的下巴，那名学生就飞出了百米开外。
不到半分钟，场上只剩下二十名挑战者。
“你们，一起上。”女人似乎连眼角的余光都吝于分给他们。
前排的十几位学生相视点头，他们试图将女人的四肢束缚住。不等他们走到女人身边，白衣腾空而起，飞踢抡圆横扫一周，众人扑空，脸上多一记鞋印，跌倒在地。
“继续，来！”
提奥多身边的人傻眼了。他双腿发抖，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那是一名新生。
全场只剩下提奥多。
“你，要单挑吗？”女人像在轻笑。
提奥多点头。他把刀握在手上。
女人的身形如魅影，下一秒就出现在提奥多耳边。“我不会给你拔刀的时间。”
她，主动出击了。白衣在周身腾起的风中猎猎作响。
提奥多感到无数个白影将自己围住。让人分辨不出哪一个人影是她。
场馆高台上。
“有必要这么认真吗，托娅？”
科蒂斯摩挲着手上的铜戒。看着格斗场内的女人。
提奥多闭上眼睛用耳朵听。女人的心跳像鼓点，因为速度极快，四面八方都是声音，他无法寻找到音源。如何破局。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本就在老师之下。想通过考核，就得迎难而上。
拔刀的时间。
拔刀！
提奥多双手按在刀上，女人出拳。密密麻麻的拳头如暴雨，砸在提奥多身上。他举起刀剑格挡，眼睛扫向地面。有破绽。女人腾地而起，脚下是空的。提奥多俯身在地面上抽刀，刀影如银蛇匍匐着，从地底向上猛冲。快，快，天下招数，唯快不破。提奥多飞速旋转着，用刀向四周挥去。地上卷起沙石，如风暴般沿着中心扩散。
刀影悬至半空。
“哗——”他的刀面划过女人高束的长发。只是轻轻划过，提奥多已是竭尽全力。有一瞬间他追上了女人的速度。快，再快一些。他凝神聚气，一手持刀，一手持刀鞘，寒光猛劈向白色的身影。一刀流，斩！
女人冷哼，双手接住旋转的刀刃，朝天空一推。刀剑被抛向上空，震落在几十米开外。
“认输吧。”女人嘲讽地笑着。
提奥多握紧手中的刀鞘，这是他唯一的武器。他将刀鞘指向女人。深吸一口气，猛冲向前。刀鞘扫向女人眉心。勾、挑、回、旋，女人后仰，提奥多箭步飞身，刀鞘飞向女人的脖颈。她在空中旋转着，一脚踢在刀鞘上。刀鞘被折成两端。提奥多被震得连退几步。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女人出拳，提奥多迅速抬手，用胳膊将拳头推至身侧。不等提奥多反击，他就被人按在了地上。
“认输吗？”声音冷冷的。女人踩住他的后背，那力道仿佛千斤重。
提奥多双掌撑在地上。“不。”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平淡。
女人一把抓起地上的提奥多，朝空中甩去。
远处的科蒂斯握紧了手杖。
提奥多第一次从上空俯瞰整个体育馆。格斗场上的同学东倒西歪。自己坠落下去，恐怕也是如此。他握紧了口袋里的照片。艾米丽，艾米丽。她和宝宝在等他，还有，拉尔维萨，父亲母亲，哥哥，伊万。活下去，不能输。提奥多下坠的时候迅速将自己蜷缩起来，护住头部，在沙地上翻滚了十几周才停下。握在手心里的照片被弹落在地上。
“认输吗？”女人走过来，语气愈发冰冷。
“不。”提奥多奋力地在地上爬着，伸手去够眼前的照片，鲜血浸润着身下的沙地。
“哦？”女人捡起地上的照片。
“还、给、我。”提奥多觉得自己的双手像被刀钉在地上。
女人仔细打量着照片，像是魔怔般凄厉地笑了起来。提奥多第一次从她的声音中听到了些许温度。
“哈哈哈哈哈……
弱小的人，连所爱之人都保护不了，又有什么资格谈爱？”
女人疯狂愤怒的声音像在嘶吼。扭曲的神情使姣好的容颜变得无比骇人。
提奥多的呼吸急促。大量的失血使他眼前发黑。
“人…不是因为强大，才能去爱。
人也不会…因为强大，才值得…被爱。”
他缓慢地挣扎着，脑海里只有艾米丽的笑容。
“人是…因为爱，才会…变得强大。
因为爱，才会…想去守护…珍爱的人事物。”
他的声音嘶哑又不连贯。
女人浑身颤抖着。提奥多屈膝，趁机从她的脚下抽出自己的双手。
“徒有…杀戮之意，实则…内心软弱至极。
外表的铠甲，只为…掩藏不堪一击…的心。
这…才是真正的…可笑。”
提奥多抓起地上掉落的刀剑。一摇一晃地站起身来。
“我…不会输。
输的人…是你！”
提奥多挥刀，冰凉的刀刃贴在女人的脖子上。女人像是失去了知觉，两眼空洞如同木偶，眼中涌出晶莹的泪珠。
科蒂斯起身。这场，提奥多赢了。或者说，是托娅输给了自己。他拿起对讲机。
“派医疗兵。”
艾博格不知什么时候冲进了体育馆，像个八爪鱼一样，挥舞着双臂冲向了提奥多。
“你这真人CS真牛X！看得我热血沸腾！”
“你怎么来了？”提奥多已经会自动过滤艾博格的某些奇怪用语。
“我就是来，给你加油，为你打气，你就是唯一！”
艾博格左手一抬，右手一挥，笑得像朵春天的花儿。
提奥多看着这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起了层鸡皮疙瘩。
“或许，是我感受到你有危险，前来救你呢？你可是我朋友，我要罩你！”艾博格突然严肃起来。
提奥多想到刚刚那个大汉，掐住了自己喉咙。
“考试，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他轻轻皱了皱眉，没有放在心上。
艾博格笑嘻嘻地道：“是是是！刚那个大汉明明就是犯规，我差点就冲上去了！没想到你如此英勇，把他就地正法。在下实在佩服佩服！”他拳掌相对，往胸前一合，两眼睁得铜铃似的大。
“到底怎么了？”提奥多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艾博格挠着头。“嘿嘿嘿，那个，我忘带宿舍钥匙了。”
提奥多从口袋里摸出钥匙递了过去。
艾博格接过钥匙，像黄鼠狼一样迅速撤离了体育馆。
考核的小小插曲，好像没人注意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地上中了麻醉弹的同学们苏醒后，火炮攻击科目的后半场考核继续。任务是投放炸药，炸毁目标物。沙地上空模拟着风暴雷雨，目标物是移动的无人机甲。每人有三次投放炸弹的机会。
机甲迅速移动着，炮火被气流与雨水冲击下瞬间改变方向。有人三发都未投中。提奥多观察着前面几人的操作。想要精准击中，就要根据风速与机甲移动速度，推算出最佳抛物线。他找到了规律，一击便成功摧毁了目标机甲。
两门科目的考核结束。午间休息。
“艾博格，我的钥匙。”
“…”
“这是你的钥匙。不是我的。”
“…”
提奥多把钥匙重新装进口袋。
“下午考什么？”
“近战技能和机甲操纵。”
“祝你打败母夜叉！”
“？”
“祝你成功！”
“谢谢。”
下午近战技能的格斗与刀剑一齐考核。考核没有像往常的练习两两分配对战，而是，所有人都挑战同一个人：老师。白衣女人站在场地中心，飒爽的长发被束起，浑身散发出凛冽的气息，像冬日严寒之地孕育的狂风暴雪，蓄势待发。
“你们所有人，一起上。最后没有倒下的，算合格。”冰锥一样的声音，冷冷地刺在空气中。
有些新生一脸侥幸，跃跃欲试。只有留级生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场风暴。就算十倍的他们围攻，也未必能伤这女人一根毫毛。为了通过考核，还是得硬着头皮往上冲，没准儿自己就是那幸存者。
众人围成一个圈儿，把女人裹在中心。有人拿着刀剑，有人赤手空拳。不知是谁“哇呀”一声叫喊。所有人都冲上前去。刀光剑影间，女人双脚轻轻一点，行走在刀刃上，宛若步步生莲般轻盈，抬腿落手间却仿佛雷霆万钧。
仅几个横踢、拳掌，人潮如海浪向后倾倒。刀剑咣啷地纷纷掉落在地上。提奥多被众人的推力挤在外层。有人持刀刺向女人的后背。女人飞身旋转，白刃被夹在两指尖，锋芒瞬间被调转了方向。那名学生被力道冲击着，身后的人也如骨牌般倒地。
有人干脆放弃了刀剑，以格斗的架势靠近女人。那人双手握拳，一手护住头部，一手挥拳向前。女人手掌轻轻一推，拳头就像打在棉花上。她五指握拳，往上挑住那人的下巴，那名学生就飞出了百米开外。
不到半分钟，场上只剩下二十名挑战者。
“你们，一起上。”女人似乎连眼角的余光都吝于分给他们。
前排的十几位学生相视点头，他们试图将女人的四肢束缚住。不等他们走到女人身边，白衣腾空而起，飞踢抡圆横扫一周，众人扑空，脸上多一记鞋印，跌倒在地。
“继续，来！”
提奥多身边的人傻眼了。他双腿发抖，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那是一名新生。
全场只剩下提奥多。
“你，要单挑吗？”女人像在轻笑。
提奥多点头。他把刀握在手上。
女人的身形如魅影，下一秒就出现在提奥多耳边。“我不会给你拔刀的时间。”
她，主动出击了。白衣在周身腾起的风中猎猎作响。
提奥多感到无数个白影将自己围住。让人分辨不出哪一个人影是她。
场馆高台上。
“有必要这么认真吗，托娅？”
科蒂斯摩挲着手上的铜戒。看着格斗场内的女人。
提奥多闭上眼睛用耳朵听。女人的心跳像鼓点，因为速度极快，四面八方都是声音，他无法寻找到音源。如何破局。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本就在老师之下。想通过考核，就得迎难而上。
拔刀的时间。
拔刀！
提奥多双手按在刀上，女人出拳。密密麻麻的拳头如暴雨，砸在提奥多身上。他举起刀剑格挡，眼睛扫向地面。有破绽。女人腾地而起，脚下是空的。提奥多俯身在地面上抽刀，刀影如银蛇匍匐着，从地底向上猛冲。快，快，天下招数，唯快不破。提奥多飞速旋转着，用刀向四周挥去。地上卷起沙石，如风暴般沿着中心扩散。
刀影悬至半空。
“哗——”他的刀面划过女人高束的长发。只是轻轻划过，提奥多已是竭尽全力。有一瞬间他追上了女人的速度。快，再快一些。他凝神聚气，一手持刀，一手持刀鞘，寒光猛劈向白色的身影。一刀流，斩！
女人冷哼，双手接住旋转的刀刃，朝天空一推。刀剑被抛向上空，震落在几十米开外。
“认输吧。”女人嘲讽地笑着。
提奥多握紧手中的刀鞘，这是他唯一的武器。他将刀鞘指向女人。深吸一口气，猛冲向前。刀鞘扫向女人眉心。勾、挑、回、旋，女人后仰，提奥多箭步飞身，刀鞘飞向女人的脖颈。她在空中旋转着，一脚踢在刀鞘上。刀鞘被折成两端。提奥多被震得连退几步。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女人出拳，提奥多迅速抬手，用胳膊将拳头推至身侧。不等提奥多反击，他就被人按在了地上。
“认输吗？”声音冷冷的。女人踩住他的后背，那力道仿佛千斤重。
提奥多双掌撑在地上。“不。”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平淡。
女人一把抓起地上的提奥多，朝空中甩去。
远处的科蒂斯握紧了手杖。
提奥多第一次从上空俯瞰整个体育馆。格斗场上的同学东倒西歪。自己坠落下去，恐怕也是如此。他握紧了口袋里的照片。艾米丽，艾米丽。她和宝宝在等他，还有，拉尔维萨，父亲母亲，哥哥，伊万。活下去，不能输。提奥多下坠的时候迅速将自己蜷缩起来，护住头部，在沙地上翻滚了十几周才停下。握在手心里的照片被弹落在地上。
“认输吗？”女人走过来，语气愈发冰冷。
“不。”提奥多奋力地在地上爬着，伸手去够眼前的照片，鲜血浸润着身下的沙地。
“哦？”女人捡起地上的照片。
“还、给、我。”提奥多觉得自己的双手像被刀钉在地上。
女人仔细打量着照片，像是魔怔般凄厉地笑了起来。提奥多第一次从她的声音中听到了些许温度。
“哈哈哈哈哈……
弱小的人，连所爱之人都保护不了，又有什么资格谈爱？”
女人疯狂愤怒的声音像在嘶吼。扭曲的神情使姣好的容颜变得无比骇人。
提奥多的呼吸急促。大量的失血使他眼前发黑。
“人…不是因为强大，才能去爱。
人也不会…因为强大，才值得…被爱。”
他缓慢地挣扎着，脑海里只有艾米丽的笑容。
“人是…因为爱，才会…变得强大。
因为爱，才会…想去守护…珍爱的人事物。”
他的声音嘶哑又不连贯。
女人浑身颤抖着。提奥多屈膝，趁机从她的脚下抽出自己的双手。
“徒有…杀戮之意，实则…内心软弱至极。
外表的铠甲，只为…掩藏不堪一击…的心。
这…才是真正的…可笑。”
提奥多抓起地上掉落的刀剑。一摇一晃地站起身来。
“我…不会输。
输的人…是你！”
提奥多挥刀，冰凉的刀刃贴在女人的脖子上。女人像是失去了知觉，两眼空洞如同木偶，眼中涌出晶莹的泪珠。
科蒂斯起身。这场，提奥多赢了。或者说，是托娅输给了自己。他拿起对讲机。
“派医疗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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