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也许并不是如此，不是吗

    一颗雪球划过一道弧线，落在车窗上。没过几秒车门打开，男人脸上没有多少笑容，不知是没睡好，还是被这一颗该死的雪球扰了宁静的清晨。“嘿，我说，下次能不能换一种方式叫我，哪怕是敲一敲窗户。”

    “你知道的，高华，这根本做不到。”几米处，一个美丽冻人的兔耳少女回答了他的话。

    “嘿，多笑笑，你看你那愁眉苦脸的...额好吧，我知道你笑不了。别这样看着我，我也不想每天早上被一颗雪球叫醒，虽然并无恶意，不过这样不太好，不是吗？”“...”霜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中删过一丝无奈。“好吧，我知道你没有什么办法，那这个作为补偿怎么样。”高华像是早有准备，一只手拿过一支抑制剂，放在了发动机引擎盖上。“...”霜星还是没有说话，就像她不在这一样。“不要这么担心嘛，车一支是启动的，温度还是够的，所以不用担心好吗？”这次霜星有了动作，缓缓走过去，在快要贴到车时停下动作，抬起手拿起这支药剂，过了一会，药剂没有什么变化，晃一晃还是液体状。“...”霜星看向高华，眼神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另一只手指了指这支药剂。“放心，我不会害你的，我只是根据原有的药剂改良了一下，也可以说是专门为你做的。药效还是一样的，放心草莓味的，直接喝就行，不用针头注射。”高华还是一样语言轻佻，不过字里行间全是关心她的话，就像是朋友？

    霜星沉默了一小会，仿佛在想高华所说过的话。缓缓抬高了手，霜星张开了不大但没有血色的小嘴，一口气把抑制剂灌进嘴里。呼，吐出一口气，霜星只感觉身体暖洋洋的，好像...好久没有感觉到这种感觉，就像是能感觉到温度了一样，很...温暖。见霜星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高华也没有说话，笑着叹了一口气，回到车上，从副驾驶的箱子中拿出一条围巾，走到霜星面前，给她系上。本来还在回忆和体验新感觉的霜星感觉到有什么暖暖的东西缠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霜星眼中删过一丝晴明的目光，看向身前这个带着微笑的大男孩，很阳光，很温暖，也本能的不想离开。“看你呆呆的，我还以为是冻傻了呢，送你一条围巾，虽然有点旧了，不过我感觉还不错。以前冬天的时候，龙门也没有这鬼地方冷...嗯，果然，你笑起来比你冷着一张脸要好看多了。要进来喝杯咖啡，暖暖身子吗，霜星小姐。”“哎？”我在笑？我现在是在笑吗？霜星从面带幸福微笑的表情变成了一脸错愕的慌乱，看起来有些激动？霜星不可置信的颤抖着抬起手，略显僵硬的摸在了自己脸上，手指间的冰凉触感，还有脸上的温度和感觉。“我这是，你...我...这”霜星有些难以相信，但是身体上的感觉然她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感觉，就和没有这该死的矿石病一样，就像，就像是正常人一样。

    “那霜星小姐，要来我这喝杯咖啡吗，可以加点方糖和瘤兽奶，味道我可以保证。”只见声音传来，高华已经退到了车门位置，敲了敲车窗，发出玻璃的清脆响声，告诉少女该回过神来了。“...下次吧，我先回营地了，还有...谢谢你”霜星背过身，看似没有任何的温情和挽留。

    真是不坦诚啊，明明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还是装做冷冰冰的样子，这可真是可爱呢。高华，看着远去的霜星，直到看不见那一个小小的人影，才回到了车上，开始准备起了早点。

    扑通扑通扑通，心跳盖过了踩在雪地上的响声。此刻霜星脸上已经不是那面无表情的样子了，而且不会感到寒冷，因为她现在头顶已经开始冒蒸汽了，原本被半源石化的身体已经回到了滚烫血液在血管中流动的‘繁荣景象’了。而少女呢，脸上通红，不知是不是被冻的，还是...。霜星红着脸，低着头，走在会营地的路上，眼睛有些花，有点泪花从眼眶中冒出。而少女只是努力地让自己板着脸，嘴角一直在不停的抽动着，此刻也不知道脸上的表情有多别扭。像是本来想哭的，但听到看到了一个让人忍俊不禁的笑话，又像是看到了让自己感到温馨和温暖的事情。不知道，不代表体会不到。

    霜星有些憋不住了，看到有一颗不算大，但刚好在雪中露出一角的石头躺在自己面前。霜星一个闪身，冲上前，抬起脚。碰！看似柔弱的少女，一个大飞脚，把石头像是子弹一样踢射向一旁的枯树。咚~那块石头已经四分五裂，碎片卡在树干中，有些凌乱的美感。石头：你高清，你了不起。

    而少女呢，已经看不见踪影了，只有树下的一坨雪和热的有些发红的雪兔耳朵插在其中，高高的竖在顶端。

    “希望一切如旧吧，不过一切如此便是对的吗？”热气缓缓从马克杯中冒出，高华抿了一口咖啡，“嘶，有点甜。”又加了点瘤兽奶，用小勺子搅拌着咖啡杯，看向远处天空飘着少许烟柱的村庄，捧着马克杯，默默地看着被自己在冥冥中改变的一切，也许并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