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神牙
何不可把他与王不惊之间因吃喝结缘的事情择要说了。
文易山笑道：“老何啊，你莫不是吃人嘴软，帮着他说话吧？”
何不可哈哈笑道：“前前后后，确实占了那小子不少便宜。通过与他相处，我觉得这小子不贪财，有大器。听他与刘小五说了很多事，也觉得他聪明正直。最可贵的是，他对与己无关之人也怀悲悯之心，有施手之意，是难得的可选之才。”
“听其言，还需观其行啊。可不能听他说说就信了他。”
“他一个十七、八岁的毛童，能有多少心机？更何况今日他当着你的面发自本心的一番话，说得堂堂正正，遇事能见其里。刚才又听你说起与他的渊源。咱们也算对这小子知根知底了。”
“我和他分别多年，今日才重遇，也不知他本性有没有变坏。属实拿捏不准。”
何不可笑道：“老文，几年不见，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往前，父子、师徒均为暗断的多了，还不是因为知根知底，相互信任。”
“他现在心志不坚，力量过小，加入暗断为时尚早。”
何不可摇摇头。
“他是你徒弟，以后你多引导引导、栽培栽培，将来未必就不如你。再说了，想来众暗断也不是人人都在显赫闻达之后才加入的，你此前必定也发展过本性好、资质佳、潜力足的年轻人。”
又笑道：“那些功成名就之人，恐怕还没有那般忠诚可靠吧。”
文易山想起当初文里焌加入暗断之时，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班头，点点头。
“老何，实不相瞒，我之所以有所顾虑，是因为此前未想过招揽他。此时也难以下定决心。是否招揽他，涉及暗断室改制。至于暗断室何去何从，我也只有与你这个老暗断多商议了。”
“既然如此，你是否同意招揽他？”
文易山未置可否，把自己对暗断室以后的想法对何不可说了：“不只是他。我还想一改暗断室旧制。其一便是招揽可用之人，迅速壮大，但遇国乱，便可与乱臣贼子全力一战！其二，废除单线联系的旧制。一来，遇事可群策群议，形成合力。二来，万一我有何不测，暗断们也不至于就此零落。”
何不可大手鼓舞，击掌叫好，笑道：“老文，所谓穷则变，变则通。我对你的想法完全赞同。”
文易山将压在心头许久的想法说了，得到何不可这个老暗断的赞同，看来暗断中应还有与自己一般谋变图强的，感到格外舒畅。
“但有一事，叫我难以决断……”
未等文易山说出担心之事，何不可从口中取出一颗牙齿形状的铁器，在身上擦了擦，递给文易山。
“统领，你看这是何物？”
文易山接过来，看着手中做工精巧的铁器：“铁牙齿？”
何不可嘿嘿一笑，颇有几分得意地介绍起自己的新发明来。
“这叫‘保忠神牙’，是我精心磨制的假牙。里面有包裹完好的精炼鹤顶红。若我被人控制，即便手脚被缚，也可即刻以舌头用力顶开假牙，咬破包裹之物，使毒药溢出自尽。”
此前，文易山想扩容暗断室、破除单线联系旧制，但一直担心万一有暗断被控制后，被使了摄魂术一类的手段套出其它暗断的信息，暗断室则可能被一网打尽。
听了何不可对“保忠神牙”的介绍，文易山担心的事情终于能圆满应对，心情瞬间轻快起来，笑道：“哈哈哈！好你个何不可！当真是我大康第一匠人！既有此物，我便可顾虑全消，放手一搏了！首先，我想让你们这些老暗断相互认识，但每名新人与招揽他的老暗断之间依然为单线联系。倘若有新人背叛暗断室，出卖了招揽他的老暗断。有你此物，老暗断可自行为国尽忠，保其它老暗断无虞，防止暗断室被人一网打尽。”
又忍不住举着“保忠神牙”，连声夸赞：“好东西！好东西！你是怎么想到的？”
何不可面有得色：“近年来，大康暗流涌动，各方势力内斗加剧，国力日益衰败。我何不可一生为大康尽忠尽心，无法视若无睹，也在思斟暗断室何去何从，便与你想到一块儿去了。也是机缘巧合，天助我暗断。前些日子，我牙齿掉了一颗。谁人不知我何不可嗜吃如命？牙齿掉了，不能吃尽天下美食，于我来说与死何异？我便想到用铁器来磨制一个假牙，做着做着，便想到此法了。”
文易山大笑道：“哈哈哈，何不可当封天下第一饕餮！”
何不可接过“保忠神牙”，重新镶嵌到嘴里，提醒文易山：“老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这小东西毕竟藏有剧毒，又是时时放在嘴里，实在太过凶险，尚需时日打磨。我尽快制好，再给你说。”
文易山忙问道：“还有多久？”
何不可此前没有限定自己多长时间把“保忠神牙”做好，估摸了一下。
“十日之内。”
文易山摇摇头，面色凝重：“时不我待啊，老何。我今日得到消息，张力雄将军死得蹊跷。倘若军中不稳，大康万事皆休。待我近日内在京城的把事办完，便要速速启程去查探清楚。你得赶快啊！”
何不可沉吟片刻，伸出右手，张开五指。
“五日内交货，可否？”
文易山伸出右手，在何不可掌上一击。
“好，我静候佳音！”
“老文，放心吧。何不可什么时候出过篓子？”
文易山笑道：“暗断室的兄弟们办事，我向来放心。”
顿了顿，淡淡地笑道：“倘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可要把暗断室的摊子撑起来啊。”
何不可正色道：“老文，这种话可不能随口乱说。”
“哈哈哈！”文易山也意识到自己这次与何不可见面，几次说话都带着丧气，大笑几声，拍了拍何不可的肩膀。
“好！好！好！我们这两个老东西，都要好好地活下去！”
说罢，两人约定五日后的申时在此相见，便拱手作别。
文易山凝神听了一阵，确定附近无人，跃上房顶再次确认之后，飞身不见。
过了许久，何不可才缓缓出了庙门，沿原路走了。
文易山笑道：“老何啊，你莫不是吃人嘴软，帮着他说话吧？”
何不可哈哈笑道：“前前后后，确实占了那小子不少便宜。通过与他相处，我觉得这小子不贪财，有大器。听他与刘小五说了很多事，也觉得他聪明正直。最可贵的是，他对与己无关之人也怀悲悯之心，有施手之意，是难得的可选之才。”
“听其言，还需观其行啊。可不能听他说说就信了他。”
“他一个十七、八岁的毛童，能有多少心机？更何况今日他当着你的面发自本心的一番话，说得堂堂正正，遇事能见其里。刚才又听你说起与他的渊源。咱们也算对这小子知根知底了。”
“我和他分别多年，今日才重遇，也不知他本性有没有变坏。属实拿捏不准。”
何不可笑道：“老文，几年不见，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往前，父子、师徒均为暗断的多了，还不是因为知根知底，相互信任。”
“他现在心志不坚，力量过小，加入暗断为时尚早。”
何不可摇摇头。
“他是你徒弟，以后你多引导引导、栽培栽培，将来未必就不如你。再说了，想来众暗断也不是人人都在显赫闻达之后才加入的，你此前必定也发展过本性好、资质佳、潜力足的年轻人。”
又笑道：“那些功成名就之人，恐怕还没有那般忠诚可靠吧。”
文易山想起当初文里焌加入暗断之时，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班头，点点头。
“老何，实不相瞒，我之所以有所顾虑，是因为此前未想过招揽他。此时也难以下定决心。是否招揽他，涉及暗断室改制。至于暗断室何去何从，我也只有与你这个老暗断多商议了。”
“既然如此，你是否同意招揽他？”
文易山未置可否，把自己对暗断室以后的想法对何不可说了：“不只是他。我还想一改暗断室旧制。其一便是招揽可用之人，迅速壮大，但遇国乱，便可与乱臣贼子全力一战！其二，废除单线联系的旧制。一来，遇事可群策群议，形成合力。二来，万一我有何不测，暗断们也不至于就此零落。”
何不可大手鼓舞，击掌叫好，笑道：“老文，所谓穷则变，变则通。我对你的想法完全赞同。”
文易山将压在心头许久的想法说了，得到何不可这个老暗断的赞同，看来暗断中应还有与自己一般谋变图强的，感到格外舒畅。
“但有一事，叫我难以决断……”
未等文易山说出担心之事，何不可从口中取出一颗牙齿形状的铁器，在身上擦了擦，递给文易山。
“统领，你看这是何物？”
文易山接过来，看着手中做工精巧的铁器：“铁牙齿？”
何不可嘿嘿一笑，颇有几分得意地介绍起自己的新发明来。
“这叫‘保忠神牙’，是我精心磨制的假牙。里面有包裹完好的精炼鹤顶红。若我被人控制，即便手脚被缚，也可即刻以舌头用力顶开假牙，咬破包裹之物，使毒药溢出自尽。”
此前，文易山想扩容暗断室、破除单线联系旧制，但一直担心万一有暗断被控制后，被使了摄魂术一类的手段套出其它暗断的信息，暗断室则可能被一网打尽。
听了何不可对“保忠神牙”的介绍，文易山担心的事情终于能圆满应对，心情瞬间轻快起来，笑道：“哈哈哈！好你个何不可！当真是我大康第一匠人！既有此物，我便可顾虑全消，放手一搏了！首先，我想让你们这些老暗断相互认识，但每名新人与招揽他的老暗断之间依然为单线联系。倘若有新人背叛暗断室，出卖了招揽他的老暗断。有你此物，老暗断可自行为国尽忠，保其它老暗断无虞，防止暗断室被人一网打尽。”
又忍不住举着“保忠神牙”，连声夸赞：“好东西！好东西！你是怎么想到的？”
何不可面有得色：“近年来，大康暗流涌动，各方势力内斗加剧，国力日益衰败。我何不可一生为大康尽忠尽心，无法视若无睹，也在思斟暗断室何去何从，便与你想到一块儿去了。也是机缘巧合，天助我暗断。前些日子，我牙齿掉了一颗。谁人不知我何不可嗜吃如命？牙齿掉了，不能吃尽天下美食，于我来说与死何异？我便想到用铁器来磨制一个假牙，做着做着，便想到此法了。”
文易山大笑道：“哈哈哈，何不可当封天下第一饕餮！”
何不可接过“保忠神牙”，重新镶嵌到嘴里，提醒文易山：“老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这小东西毕竟藏有剧毒，又是时时放在嘴里，实在太过凶险，尚需时日打磨。我尽快制好，再给你说。”
文易山忙问道：“还有多久？”
何不可此前没有限定自己多长时间把“保忠神牙”做好，估摸了一下。
“十日之内。”
文易山摇摇头，面色凝重：“时不我待啊，老何。我今日得到消息，张力雄将军死得蹊跷。倘若军中不稳，大康万事皆休。待我近日内在京城的把事办完，便要速速启程去查探清楚。你得赶快啊！”
何不可沉吟片刻，伸出右手，张开五指。
“五日内交货，可否？”
文易山伸出右手，在何不可掌上一击。
“好，我静候佳音！”
“老文，放心吧。何不可什么时候出过篓子？”
文易山笑道：“暗断室的兄弟们办事，我向来放心。”
顿了顿，淡淡地笑道：“倘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可要把暗断室的摊子撑起来啊。”
何不可正色道：“老文，这种话可不能随口乱说。”
“哈哈哈！”文易山也意识到自己这次与何不可见面，几次说话都带着丧气，大笑几声，拍了拍何不可的肩膀。
“好！好！好！我们这两个老东西，都要好好地活下去！”
说罢，两人约定五日后的申时在此相见，便拱手作别。
文易山凝神听了一阵，确定附近无人，跃上房顶再次确认之后，飞身不见。
过了许久，何不可才缓缓出了庙门，沿原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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