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现场
牛二住在牛大山家对门，好吃懒做，成日到处混吃混喝。
牛二知道但凡牛大山去山上打猎回来都会喝酒。
所以，每次看到牛大山牵着猎狗出门，牛二就会在家里呆着，一直等到牛大山回家，他就来串门，趁机混点酒肉吃。
牛大山才端起碗喝了一口，就看见牛二进来了，骂道：“他娘的，你的鼻子比大黄的都要灵，闻到酒味就出现了。”
牛二被村里人骂习惯了，不以为杵，嬉皮笑脸地道：“看见哥哥打猎回来，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说完，老实不客气地端起牛大山的酒碗，将碗中的酒咕咕喝干了。
牛大山接着又倒了一碗，一口气干了，将碗一丢，骂道：“他娘的，晦气！”
牛二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抓起一块肉丢进嘴里。
“哥哥怎么了？刚才进门就看见你今日气色不太好。”
牛大山便把刚才在林中见到碎尸的事情说了。
牛二一言不发地听牛大山说完，眼睛骨碌碌乱转，心道，这个牛大山，平白一笔横财摆在眼前都不知道，果真是一个土包子。
等牛大山说完，牛二闲扯了两句就告辞走了。
看着牛二出门，牛大山对媳妇说道：“他娘的，牛二这厮往日不吃饱喝足不会走，今日是怎么了？怕沾上我的晦气吗？”
牛二此刻哪里有心思管牛大山在背后骂自己，回到家中就噼噼啪啪劈柴上油，准备火把。
此前，牛二听人说过，那些江湖人士打斗之后，都会任由被杀死之人横尸当场。
倘若运气好的话，能在死人身上搜到金银玉器。
运气差点，能捡到江湖人士丢下的刀剑，也值不少钱。
听牛大山对现场的描述，牛二猜想，那里肯定是江湖人士打斗过的地方。
那片林子被毁得如此厉害，必定是有很多人参加了打斗，而且打斗得非常激烈。
如此一来，即便没落下金银，捡几把刀剑也能换到不少银子。
眼巴巴等牛大山一家人睡着了，没了动静，牛二才提着布袋，拿着火把，蹑手蹑脚地出了村子，朝着牛大山说的方位一路飞奔而去。
到了牛大山说的地方，山风呼呼，阴气阵阵，牛二怕得浑身打颤，但终究还是财心大盛，打着火把细细在地上搜寻。
哪知寻了半夜，地上除了一些碎肉断骨和破碎布匹，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白白提心吊胆地忙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捞到，牛二哪里甘心？将心一横，战战兢兢地捡了残手和几根断骨放到布袋里面，提着进城报官去了。
为了提高命案的破案效率，大康刑律规定，凡发现凶杀、无主尸身报官的，都有一钱银子的奖励。
如果破案之后，事关谋财害命，还会从追回的赃款中分一点给协助破案之人。
牛二知道这个律条，是之前偷了隔壁村民两只鸡，被关押在县里的大牢时，听牢里的惯犯说的。
像牛大山这样的老实村民，哪里知道这种事情？
进了京城，牛二一路打听，来到京兆府报官。
按照刑律，京城及周边的杀人刑案都归刑部查处。
接到如此残忍的碎尸刑案，京兆府不敢大意，马上带着牛二和碎尸赶到刑部。
当晚正好是文里焌值夜，接案之后即刻就带着捕快、仵作，牵了刑部的那条老狗，跟着牛二赶去查看。
文里焌看到现场足迹凌乱，有的落地扎实，有的脚步轻浮，黑暗中难以分辨，思忖片刻，把牛二叫过来仔细询问。
牛二哪里是文里焌这种老捕快的对手？翻来覆去问了两遍就露馅了，只得老老实实地交代了此前在现场“寻宝”的事情。
文里焌大怒，气恼牛二乱翻乱找，破坏了现场，命人当场狠狠打了一顿板子，把他赶走了。
可怜牛二，便宜的酒肉没吃好，吓得半死，奔波一夜，啥好处没捞着，还被结结实实打了一顿板子。
待到天日出，天光大亮，仵作才得以加快动作收集现场的尸体和衣物碎片。
从一些破碎的骨肉和散乱的须发，初步判断受害者是一名老者。
有捕快发现了马车驶过的车迹。
从车辙和马蹄印看，只知道是一辆两马快车。
这种两马快车，京城不知几多，每日从永定门进进出出的更不知有多少，进出也不需要登记入册，根本无从查起。
唯一有用的是文易山被诸葛一我反击之时，踩出的那两个深深的足印，以及现场的断木和碎草。
这些也只能判定是元力高强之人所为，再缩小范围，应是火门高手曾在此交手。
至于这个火门高手是作案人，还是受害者，就无从得知了。
仅凭这些，文里焌暂时还得不到有用的线索。
忙到中午，仵作和捕快们都十分疲乏。
况且这种江湖人士打斗的凶杀案，刑部一年不知道要遇到多少起，便一个个显出无精打采的样子，只有那条老狗还精神百倍地到处嗅。
文里焌见状，便放了手下众人回去，自己牵着狗绕场仔细搜索。
在数百步外，文里焌发现一条小小的兽迹竟有人的脚印，让老狗在脚印上嗅了嗅，一路跟随进到林子深处。
到了一处浓密的灌木丛，脚印消失不见。
老狗闻到里面有淡淡的血腥味与案发现场的一样，“汪汪汪”地冲里面狂吠不止。
文里焌借着头上树丛漏进来的阳光细细观察，灌木丛中一处有细微的枝桠折损，便抽出佩剑砍出一条道来。
老狗一马当先，冲进灌木丛中不住拱着什么东西。
当文里焌看见那对沾满血迹的鸳鸯剑，顿如五雷轰顶，只觉得脑袋“嗡”一声响，两眼发黑……
牛二知道但凡牛大山去山上打猎回来都会喝酒。
所以，每次看到牛大山牵着猎狗出门，牛二就会在家里呆着，一直等到牛大山回家，他就来串门，趁机混点酒肉吃。
牛大山才端起碗喝了一口，就看见牛二进来了，骂道：“他娘的，你的鼻子比大黄的都要灵，闻到酒味就出现了。”
牛二被村里人骂习惯了，不以为杵，嬉皮笑脸地道：“看见哥哥打猎回来，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说完，老实不客气地端起牛大山的酒碗，将碗中的酒咕咕喝干了。
牛大山接着又倒了一碗，一口气干了，将碗一丢，骂道：“他娘的，晦气！”
牛二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抓起一块肉丢进嘴里。
“哥哥怎么了？刚才进门就看见你今日气色不太好。”
牛大山便把刚才在林中见到碎尸的事情说了。
牛二一言不发地听牛大山说完，眼睛骨碌碌乱转，心道，这个牛大山，平白一笔横财摆在眼前都不知道，果真是一个土包子。
等牛大山说完，牛二闲扯了两句就告辞走了。
看着牛二出门，牛大山对媳妇说道：“他娘的，牛二这厮往日不吃饱喝足不会走，今日是怎么了？怕沾上我的晦气吗？”
牛二此刻哪里有心思管牛大山在背后骂自己，回到家中就噼噼啪啪劈柴上油，准备火把。
此前，牛二听人说过，那些江湖人士打斗之后，都会任由被杀死之人横尸当场。
倘若运气好的话，能在死人身上搜到金银玉器。
运气差点，能捡到江湖人士丢下的刀剑，也值不少钱。
听牛大山对现场的描述，牛二猜想，那里肯定是江湖人士打斗过的地方。
那片林子被毁得如此厉害，必定是有很多人参加了打斗，而且打斗得非常激烈。
如此一来，即便没落下金银，捡几把刀剑也能换到不少银子。
眼巴巴等牛大山一家人睡着了，没了动静，牛二才提着布袋，拿着火把，蹑手蹑脚地出了村子，朝着牛大山说的方位一路飞奔而去。
到了牛大山说的地方，山风呼呼，阴气阵阵，牛二怕得浑身打颤，但终究还是财心大盛，打着火把细细在地上搜寻。
哪知寻了半夜，地上除了一些碎肉断骨和破碎布匹，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白白提心吊胆地忙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捞到，牛二哪里甘心？将心一横，战战兢兢地捡了残手和几根断骨放到布袋里面，提着进城报官去了。
为了提高命案的破案效率，大康刑律规定，凡发现凶杀、无主尸身报官的，都有一钱银子的奖励。
如果破案之后，事关谋财害命，还会从追回的赃款中分一点给协助破案之人。
牛二知道这个律条，是之前偷了隔壁村民两只鸡，被关押在县里的大牢时，听牢里的惯犯说的。
像牛大山这样的老实村民，哪里知道这种事情？
进了京城，牛二一路打听，来到京兆府报官。
按照刑律，京城及周边的杀人刑案都归刑部查处。
接到如此残忍的碎尸刑案，京兆府不敢大意，马上带着牛二和碎尸赶到刑部。
当晚正好是文里焌值夜，接案之后即刻就带着捕快、仵作，牵了刑部的那条老狗，跟着牛二赶去查看。
文里焌看到现场足迹凌乱，有的落地扎实，有的脚步轻浮，黑暗中难以分辨，思忖片刻，把牛二叫过来仔细询问。
牛二哪里是文里焌这种老捕快的对手？翻来覆去问了两遍就露馅了，只得老老实实地交代了此前在现场“寻宝”的事情。
文里焌大怒，气恼牛二乱翻乱找，破坏了现场，命人当场狠狠打了一顿板子，把他赶走了。
可怜牛二，便宜的酒肉没吃好，吓得半死，奔波一夜，啥好处没捞着，还被结结实实打了一顿板子。
待到天日出，天光大亮，仵作才得以加快动作收集现场的尸体和衣物碎片。
从一些破碎的骨肉和散乱的须发，初步判断受害者是一名老者。
有捕快发现了马车驶过的车迹。
从车辙和马蹄印看，只知道是一辆两马快车。
这种两马快车，京城不知几多，每日从永定门进进出出的更不知有多少，进出也不需要登记入册，根本无从查起。
唯一有用的是文易山被诸葛一我反击之时，踩出的那两个深深的足印，以及现场的断木和碎草。
这些也只能判定是元力高强之人所为，再缩小范围，应是火门高手曾在此交手。
至于这个火门高手是作案人，还是受害者，就无从得知了。
仅凭这些，文里焌暂时还得不到有用的线索。
忙到中午，仵作和捕快们都十分疲乏。
况且这种江湖人士打斗的凶杀案，刑部一年不知道要遇到多少起，便一个个显出无精打采的样子，只有那条老狗还精神百倍地到处嗅。
文里焌见状，便放了手下众人回去，自己牵着狗绕场仔细搜索。
在数百步外，文里焌发现一条小小的兽迹竟有人的脚印，让老狗在脚印上嗅了嗅，一路跟随进到林子深处。
到了一处浓密的灌木丛，脚印消失不见。
老狗闻到里面有淡淡的血腥味与案发现场的一样，“汪汪汪”地冲里面狂吠不止。
文里焌借着头上树丛漏进来的阳光细细观察，灌木丛中一处有细微的枝桠折损，便抽出佩剑砍出一条道来。
老狗一马当先，冲进灌木丛中不住拱着什么东西。
当文里焌看见那对沾满血迹的鸳鸯剑，顿如五雷轰顶，只觉得脑袋“嗡”一声响，两眼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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