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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竹林老者

    书接上文。

    寒故看着师父留下的提示,陷入深思。她想遍了近些年师父向她提过的所有地方,都没有岦林这个名字。

    “岦林究竟在哪呀?师父现在又在哪里?”寒故自言自语道。

    看着字条出神,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直奔后山。那里有一处山洞,师父在里面养了一只彩尾鸟,这鸟天生性情暴躁,与它美艳的外表孑然不同,但嗅觉灵敏,百里内的气味都能捕捉到。小时候,它只允许师父靠近,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它才勉强能让寒故触摸。

    离着老远,寒故就听到彩尾鸟撞击山洞的声音,这是它独特的喜好,每天撞山洞玩。听见这个声音,寒故的心终于放下一些了,因为她知道,彩尾鸟能凭着嗅觉,找到师父。

    山洞外长着一棵百年的大树,用来隐蔽洞口。不知道是什么树,但夏季清香袭人,冬季却直冲天长,四季一轮回,就能长出老高来。

    这树的一个枝杈上,有自然形成的一个涡,往年,师父喜欢在夏季,乘着树荫,在此喝酒,就常把酒瓶,放在那个涡里。今日寒故急忙跑来找彩尾鸟,经过大树时,无意中瞥见树杈涡里,好像有个东西在发光。拿出来一看,竟是一块玉石,用彩绦系着。

    “这是师父的玉石。”寒故惊喜道。又看了看,发现玉石上,隐约有刻字,只是难以分辨了。

    寒故拿着玉石,绕开大树,做好准备,走向彩尾鸟。这鸟高大无比,这么大的山洞全被它占着,也才将将够它活动,平日里,她们相处的不算友好,所以寒故做足了准备。她知道彩尾鸟通人性,想着跟它说明情况,希望它能带着自己去找师父。

    只是没想到,从前师父在旁边看着,她也只是能短暂的靠近彩尾鸟而已,今天,彩尾鸟竟主动趴了下来,一副示好的样子。寒故又向前走了几步,慢慢靠近它的头,彩尾鸟竟不反抗。

    见事还好,寒故赶忙说:“彩尾鸟,师父不见了,你能带我去找他吗?”

    话音刚落,彩尾鸟就匍匐到寒故身侧,要她骑上去。寒故见状,赶忙爬上它的背,彩尾鸟一跃而起,飞出山洞,围着那棵大树飞了一圈,就向远方飞去。

    彩尾鸟带着寒故一路向北飞行,下面的风景都是寒故不曾见到的,只是心中始终不安。彩尾鸟飞了许久,终于在一片竹林前落地。寒故观察四周,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寒故发现,彩尾鸟好像一直在嗅着什么,她猜想师父或许就在这里。于是翻身下来,一个人往竹林中探去。走不多远,忽然感觉四周有雾气逼近,顿觉危险重重。寒故快速的拔出自己随身带的佩剑,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只见远处,隐隐约约有一人行来。忽然,嗖的一声,一只冷箭飞过,寒故下意识的躲闪,那箭从她耳边驰过,直直插入竹节中,把那竹子扎出一个洞。没等寒故看清来人,又接连射出三只冷箭,寒故一一躲过,紧接着听得一声哨响。

    “不好,这竹林里有埋伏。”寒故心想,必须赶紧撤出去。如今敌暗我明,绝不可轻举妄动。

    想着,寒故转身便跑,接着又听见一声哨响,却与之前那声不同。没来得及多想,寒故担心身后还会有冷箭射出,分心回头去看,却突然与什么东西撞了满怀。

    等到寒故回过头来,只见一圆肥动物,形似于猪,挡住了她的去路。

    “让开!”急得寒故拔出箭来便坎。此时第三声哨响已至,仍与前两声不同。

    哨响过后,那猪便忽地睁开眼睛朝寒故逼近。寒故屏气神凝神,提剑就刺。没等剑锋到前,这猪突然转身一晃,顿时分出无数分身来,将寒故团团围住,不断缩小范围。

    寒故冷静下来,她必须找到真身,才能冲出去。正看着,第四声哨响出现,又是不同的音色。再看这一群怪物,哨响之后,竟都停住不动了。

    寒故警惕的望着四周,感觉到吹哨的人越来越近。第五声哨响过后,围着她的怪物突然全都消散了,最先见到的那头猪也不见了踪影,只是身后那神秘人,越靠越近。

    其实,寒故刚刚发现竹林里有埋伏时,对那个神秘人的身份已经有了猜测。彩尾鸟一定是嗅到了师父的气味,才会带她来这儿,所以,师父很有可能就在这儿,那么,那个神秘的人,就一定是他。先前,寒故不清楚竹林的情况,而且大雾弥漫,此时与对方交手绝不是良策,尽管寒故有信心能打得过他,可她仍不想在对方的地盘上动手。但如今,那个人几次不愿她跑出竹林,想来是要请君入瓮,绝不肯轻易放过她了。既然如此,她也决心一战,好报师父的大仇。

    这次,她不再被动躲避,而是主动出击。几只玄铁暗器嗖嗖地从手中飞出,她要先确定,那个敌人,在什么方位。忽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喘吁吁地说道:“少侠助手,莫要伤了老夫。”

    随着第六声哨响,雾气逐渐散去,寒故也看清了来人。只是她没想到,那个欺师灭祖,被师父恨了半辈子的人,竟是一个看上去苍老,却又有几分和善的老者。

    “难道他不是?”寒故心中盘算,见那人走得又近了些,觉得不能放松警惕,还是出手将冷剑直指命门。

    “我师父呢?”寒故大声质问道。

    “少侠,咳咳咳,你是荠霄的徒弟?”老者喘吁吁的问道。

    “没错,我师父呢?”寒故主动逼近他质问。

    “你叫寒故是吧,先把剑放下,我是你师父的师兄。”老者刚说道这儿,寒故便上前一步,将剑直插他的心口。

    “我原以为找错了人,没想到真的是你,别装了,我师父在哪,把他交出来。”寒故恶狠狠地看着他。

    不想那人竟好似被吓了一跳,向后紧忙退步,寒故也步步紧逼,那人脚下不稳,便扑倒在地,连咳带喘,眼睛望着寒故似乎有话要说,却又实在没有气力。

    “他这是怎么了?这样的身体,难道是装的?”寒故心中纳闷,但绝不肯后退一步,剑还是抵在了他的心口。

    老者缓了缓,手颤颤巍巍地伸进袖口,寒故顿时警觉。见他拿出了师父的玉坠,手颤颤地递给寒故。

    “你怎么有我师父的玉坠?说!”寒故将玉坠接过来,仔细的看,确定是师父的没错。

    她知道这玉坠,是师父的父母留给师父唯一的东西,平日里,师父都小心收好,绝不可能给人,更不可能给自己所恨之人。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我师父的东西?”寒故再次逼问,她实在想不通,眼前这个自称师父师兄的人,到底是不是那个仇人。

    “我,我不是,咳咳咳。”老者只说了两句,就又喘了起来,看上去呼吸都很困难。

    寒故先放下剑,静静的等着他说出实情。

    又过了一会儿,老者才微喘着说:“我只是你师父名义上的师兄,并不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你要找的仇家不是我,咳咳咳,你可以信任我,这个玉坠,咳咳咳,就是你师父留下的信物,他怕你并不信任我,故以此为证。”

    寒故想了想,这个玉坠意义非凡,除了师父真正信任的人,也的确不会交出去。既然如此,她就先将老者扶起来,在老者的指引下,走进了竹林里的一个小屋。

    老者吃了药,又歇了歇,才说:“我原是师父收的第一个徒弟,但我自幼体弱,有重病缠身,师父所授功法我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住,所以师父他老人家,就教我教养神兽之法。”他喝了一口水,又问寒故:“是彩尾鸟带你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

    “彩尾鸟就是我养大的,只因它与你师父缘分更深些,我就将他赠与你师父了。方才,我原知道你要来,想着去竹林口接你,奈何身子太虚弱,没等我走到,你就被吓跑了,所以,我只能让四食兽挡住你的去路,不然留不住你呀。”

    “那是你养的?所以冷箭也是你发的?”

    “那不是冷箭,是凤尾鹊的翎毛,凤尾鹊生性警觉,有生人靠近就会射出锋利翎毛用以自保。”

    “怪不得。那我师父呢?现在何处?”

    “你师父昨日的确来过此地,他把玉坠留给我,托我照看你。然后,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