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见证
在黑街恶劣的路况上艰难移动。
经过简单的学习，安新在文本框的指导下学会了直接通过灵性介质与弥赛亚对话。
这正好可以用来转移注意力——有点忍受不了重伤未愈的身体传来阵阵疼痛和疲惫的反馈，安新嘈闹的思维几乎要把通讯链路塞满。
“虽然没经过同意就把我拽到这个世界的行为令人愤怒！但看在兽耳娘的面子上我勉强可以原谅你。”
“但是！弥赛亚，你连商量都没跟我商量，自作主张把我的系统搞坏了！”
安新气急败坏：
“抽奖、礼包，连同我的龙傲天人设全被你没收了，你说你干的能是人事吗？”
【……】
“再看你把这系统改造成什么样子——你到底是怎么才能把‘最强’和‘见证’这俩词汇排列组合在一起的？”
“这俩词不管怎么连一起读，都是彻彻底底的病句。”
安新不依不饶道：
“礼包和抽奖没了，靠着我坚强的心理素质勉强能撑过去。但我绝不能容忍一个系统面板上没有属性值和加点按钮。”
——听明白了吗？最强见证系统！给我加点！
【最强见证系统为你服务——】
同一片灵性之海里，似乎连弥赛亚都忍受不了安新聒噪的直连哔哔，透明的面板不情不愿地浮现在安新眼前。
“这就对了吗，凡事都可以商量……”安新嘻笑颜开，刚想吹捧两句弥赛亚的大度。
“——呃……”
又很快愣住了。
密集的文字快速刷新在面板前。
【系统已接入当前世界的归还地】
【正在读取宿主灵性要素——已指定见证者：安新】
【▓▓权能已经接入，正在预设时间锚……】
【当前已见证的命运节点：“降临”】
【当前可选溯回节点：“降临”】
【最强见证系统为你服务——】
在安新呆滞的感知中，弥赛亚的声音幽幽响起。
【我在。】
“哦，我知道你在。”安新同样幽幽地回应，心中却已经掀起滔天波澜。
——好像，确实很强？这样的念头在安新脑中闪过。
虽然还是无法理解‘存档读档’这个逆天的能力和【见证】存在什么关系，但这不妨碍安新重拾高昂的信心。
破碎记忆里，一些模糊的片段残留着，即使无法完全想起，但还是莫名触发了安新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热情——片段里，安新依稀看见一个男人拿到了和自己相似的剧本。不同的是，那个男人似乎要通过死亡才能被动触发回档。
“486是谁……为什么这个人的名字是三个数字……”思维开始混乱起来，安新急忙调转注意力，不再试图联想支离破碎的画面。
异样的好奇感在安新的灵性里萌发，他的视线不自觉看向面板上唯一一处可以操作的选项——降临两个大字神秘地发散着微光，充斥着无穷的吸引力。
“弥赛亚，这个回档功能，应该和我理解的一样吧？”
努力克制住蠢蠢欲动的本能，安新终是有些不放心地询问道。
【不知道】
“？”
安新惊住了，又反复翻查着面板上的几行说明，确定没有漏过可能藏最底下的一行‘免责说明’。
“谜语人能不能去死啊？”
安新有些后怕地关闭眼前的面板——当初在面板上，乱码如潮水般涌出的一幕还历历在目，再加上弥赛亚改造系统时估计是纯手操。
——安新甚至都能脑补出，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睁着死鱼眼在电脑前敲着一行行狗屁不通的代码，满屏幕“［ERROR_”的前缀。
安新不敢用自己的生命安全挑战弥赛亚深不见底的节操下限。
愉快的互动中，安新没有注意到，虚空里逐渐消散的面板上，一行刚刚弹出的文字随着面板的关闭隐去踪迹。
【我见证你，而你曾见证……
安新全程的面无表情被艾琳尽数看在眼中，暗中惊诧于少年对疼痛和疲惫的耐度，艾琳眼底的欣然与悲悯也愈发浓重。
突然间，数个高大的身形出现在道路正中，轻易地挡住了本就狭窄的主道。艾琳看着来人毫不掩饰的恶意和贪婪，微微皱起了眉。
【来者不善】
艾琳检查了周身的灵能术法，确认了永固威慑术式处于开启状态——在街区活动，这个术法便是区分普通流民和游荡灵能者的主要方法，对于实力参差不齐的街区众起着至关重要的用途。
普通人在进入术法覆盖范围后会出现心律不齐等生理反应，他们可以及时避开灵能者的活动路线，也可以迅速收到预警逃离帮派火并范围。
灵能者在互相确认身份后往往不会采取敌意态度——街区藏龙卧虎，只凭借一个小型永固术式无从判断对方的实力区间，贸然发动攻击或许会引来大麻烦。这个不起眼的小术式通常能避免掉非必要的冲突，十分好用。
艾琳重新思考片刻，眼神突然冷下来。
【大意了】
将那对漂亮的白色大耳朵收合在头发两侧，艾琳长叹一口气。看向身后安新的眼神复杂起来，隐隐还隐藏着一分嗔怪。
——少年身侧携带着的莫名亲和力困扰了自己的感知，灵性在喜悦的情绪里不复往日敏锐，以致这样低级的失误。
艾琳微微有些失神，记忆里，曾与她亲近，带给她如此安心感的人……模糊地几近消散的身影重新浮现在脑海。
【哥哥】
容不下回忆的时间，直面而来的恶意刺激着艾琳的神经。少女迅速回过神来，燃烧蹿腾而起的灵能盖过了那声轻轻的叹息。
“老大，我可没眼花，外显的灵能体征！这给我们碰上了！”“这小娘们长得可精致，我当年在城区都没见过这样的……”
“老大我们的台词会不会有点太杂鱼了，这样很容易就被当小怪秒了啊——”
“给老子闭嘴！”
为首的男人一记手刀给小弟头劈歪，随后稍稍收敛了几分萦绕在体表灵能波动，讪笑着开口：“美丽的小姐，虽然您可能没有在意，但刚才你经过了我们海虎帮的活动街口，按道理来说……”男人似作尊敬地拱了拱身子。
“在这条道上路过，是要给我们帮派交保护费的——但是……”男人接着胡口言说道。
“小姐您长得端正，行得优雅，我们上头就喜欢您这样漂亮的小姑娘帮我们……呃……提升街容。”
男人嘴巴上下翻飞。
【确实灵能体征外显的茬子都硬，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就算从娘胎里就连着灵性之海又能积累多少诺斯】
至于再后方那个摇摇晃晃还缺了条胳膊的人影，直接就被忽略在外了。
即使内心自负，男人没有忘记基本的警惕，运用了街区帮派众专业的对敌手段——
“小姐您……”男人身体躬下完成礼节的瞬间，身后的众人突然暴起，伴随着永固灵能术式的展开，男人狞笑着抬起头，积蓄的的灵能爆射而出。“——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手段就是突然袭击！
【术式-玛娜的窒碍短匕】
缠绕着恶毒气息的无形小刀追踪着灵性袭去。
面对视野无法捕捉的灵能之匕，艾琳周身涌动的灵能做出回应，沸腾的灵性释放着无处排解的兴奋，少女带着疑惑的声音从寂静的背景里幽幽传来：
“海虎帮众，竟然不认识我吗？”
【术式-鹰身女妖的羽毛扫】
“叮铃铃……”
风铃般清脆的响声从灵性之海泛起——
起风了……
攻来的匕首如同入水的雪花，在灵性的感知中瞬息溶解，化作毫无意义的迷惘灵能逸散在虚无中。
与之一同消散的是敌人的勇气。
一个小弟颤颤巍巍地指向少女显现出三层光环的瞳孔——刺目的血红色夺摄心魂，瞬间摧毁了一切的求生欲。
“星……星光……”
男人颤抖的话语最终还是没能挤出齿间，他古怪地想笑，凝固的嘴角却无法上扬分毫，丑陋的表情停留在那张狰狞的面庞上。
灵能之风扫过，困于“实体”中的丑陋意识如同坍塌的积木，不再堆积成形，只见得一众留存于物质界的躯壳齐排倒下。
艾琳讪讪地扭过头，撞见少年呆若木鸡的神采。那只摆着古怪架势的左手悻悻放下。
【妈耶，大佬】
安新喃喃道。
经过简单的学习，安新在文本框的指导下学会了直接通过灵性介质与弥赛亚对话。
这正好可以用来转移注意力——有点忍受不了重伤未愈的身体传来阵阵疼痛和疲惫的反馈，安新嘈闹的思维几乎要把通讯链路塞满。
“虽然没经过同意就把我拽到这个世界的行为令人愤怒！但看在兽耳娘的面子上我勉强可以原谅你。”
“但是！弥赛亚，你连商量都没跟我商量，自作主张把我的系统搞坏了！”
安新气急败坏：
“抽奖、礼包，连同我的龙傲天人设全被你没收了，你说你干的能是人事吗？”
【……】
“再看你把这系统改造成什么样子——你到底是怎么才能把‘最强’和‘见证’这俩词汇排列组合在一起的？”
“这俩词不管怎么连一起读，都是彻彻底底的病句。”
安新不依不饶道：
“礼包和抽奖没了，靠着我坚强的心理素质勉强能撑过去。但我绝不能容忍一个系统面板上没有属性值和加点按钮。”
——听明白了吗？最强见证系统！给我加点！
【最强见证系统为你服务——】
同一片灵性之海里，似乎连弥赛亚都忍受不了安新聒噪的直连哔哔，透明的面板不情不愿地浮现在安新眼前。
“这就对了吗，凡事都可以商量……”安新嘻笑颜开，刚想吹捧两句弥赛亚的大度。
“——呃……”
又很快愣住了。
密集的文字快速刷新在面板前。
【系统已接入当前世界的归还地】
【正在读取宿主灵性要素——已指定见证者：安新】
【▓▓权能已经接入，正在预设时间锚……】
【当前已见证的命运节点：“降临”】
【当前可选溯回节点：“降临”】
【最强见证系统为你服务——】
在安新呆滞的感知中，弥赛亚的声音幽幽响起。
【我在。】
“哦，我知道你在。”安新同样幽幽地回应，心中却已经掀起滔天波澜。
——好像，确实很强？这样的念头在安新脑中闪过。
虽然还是无法理解‘存档读档’这个逆天的能力和【见证】存在什么关系，但这不妨碍安新重拾高昂的信心。
破碎记忆里，一些模糊的片段残留着，即使无法完全想起，但还是莫名触发了安新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热情——片段里，安新依稀看见一个男人拿到了和自己相似的剧本。不同的是，那个男人似乎要通过死亡才能被动触发回档。
“486是谁……为什么这个人的名字是三个数字……”思维开始混乱起来，安新急忙调转注意力，不再试图联想支离破碎的画面。
异样的好奇感在安新的灵性里萌发，他的视线不自觉看向面板上唯一一处可以操作的选项——降临两个大字神秘地发散着微光，充斥着无穷的吸引力。
“弥赛亚，这个回档功能，应该和我理解的一样吧？”
努力克制住蠢蠢欲动的本能，安新终是有些不放心地询问道。
【不知道】
“？”
安新惊住了，又反复翻查着面板上的几行说明，确定没有漏过可能藏最底下的一行‘免责说明’。
“谜语人能不能去死啊？”
安新有些后怕地关闭眼前的面板——当初在面板上，乱码如潮水般涌出的一幕还历历在目，再加上弥赛亚改造系统时估计是纯手操。
——安新甚至都能脑补出，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睁着死鱼眼在电脑前敲着一行行狗屁不通的代码，满屏幕“［ERROR_”的前缀。
安新不敢用自己的生命安全挑战弥赛亚深不见底的节操下限。
愉快的互动中，安新没有注意到，虚空里逐渐消散的面板上，一行刚刚弹出的文字随着面板的关闭隐去踪迹。
【我见证你，而你曾见证……
安新全程的面无表情被艾琳尽数看在眼中，暗中惊诧于少年对疼痛和疲惫的耐度，艾琳眼底的欣然与悲悯也愈发浓重。
突然间，数个高大的身形出现在道路正中，轻易地挡住了本就狭窄的主道。艾琳看着来人毫不掩饰的恶意和贪婪，微微皱起了眉。
【来者不善】
艾琳检查了周身的灵能术法，确认了永固威慑术式处于开启状态——在街区活动，这个术法便是区分普通流民和游荡灵能者的主要方法，对于实力参差不齐的街区众起着至关重要的用途。
普通人在进入术法覆盖范围后会出现心律不齐等生理反应，他们可以及时避开灵能者的活动路线，也可以迅速收到预警逃离帮派火并范围。
灵能者在互相确认身份后往往不会采取敌意态度——街区藏龙卧虎，只凭借一个小型永固术式无从判断对方的实力区间，贸然发动攻击或许会引来大麻烦。这个不起眼的小术式通常能避免掉非必要的冲突，十分好用。
艾琳重新思考片刻，眼神突然冷下来。
【大意了】
将那对漂亮的白色大耳朵收合在头发两侧，艾琳长叹一口气。看向身后安新的眼神复杂起来，隐隐还隐藏着一分嗔怪。
——少年身侧携带着的莫名亲和力困扰了自己的感知，灵性在喜悦的情绪里不复往日敏锐，以致这样低级的失误。
艾琳微微有些失神，记忆里，曾与她亲近，带给她如此安心感的人……模糊地几近消散的身影重新浮现在脑海。
【哥哥】
容不下回忆的时间，直面而来的恶意刺激着艾琳的神经。少女迅速回过神来，燃烧蹿腾而起的灵能盖过了那声轻轻的叹息。
“老大，我可没眼花，外显的灵能体征！这给我们碰上了！”“这小娘们长得可精致，我当年在城区都没见过这样的……”
“老大我们的台词会不会有点太杂鱼了，这样很容易就被当小怪秒了啊——”
“给老子闭嘴！”
为首的男人一记手刀给小弟头劈歪，随后稍稍收敛了几分萦绕在体表灵能波动，讪笑着开口：“美丽的小姐，虽然您可能没有在意，但刚才你经过了我们海虎帮的活动街口，按道理来说……”男人似作尊敬地拱了拱身子。
“在这条道上路过，是要给我们帮派交保护费的——但是……”男人接着胡口言说道。
“小姐您长得端正，行得优雅，我们上头就喜欢您这样漂亮的小姑娘帮我们……呃……提升街容。”
男人嘴巴上下翻飞。
【确实灵能体征外显的茬子都硬，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就算从娘胎里就连着灵性之海又能积累多少诺斯】
至于再后方那个摇摇晃晃还缺了条胳膊的人影，直接就被忽略在外了。
即使内心自负，男人没有忘记基本的警惕，运用了街区帮派众专业的对敌手段——
“小姐您……”男人身体躬下完成礼节的瞬间，身后的众人突然暴起，伴随着永固灵能术式的展开，男人狞笑着抬起头，积蓄的的灵能爆射而出。“——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手段就是突然袭击！
【术式-玛娜的窒碍短匕】
缠绕着恶毒气息的无形小刀追踪着灵性袭去。
面对视野无法捕捉的灵能之匕，艾琳周身涌动的灵能做出回应，沸腾的灵性释放着无处排解的兴奋，少女带着疑惑的声音从寂静的背景里幽幽传来：
“海虎帮众，竟然不认识我吗？”
【术式-鹰身女妖的羽毛扫】
“叮铃铃……”
风铃般清脆的响声从灵性之海泛起——
起风了……
攻来的匕首如同入水的雪花，在灵性的感知中瞬息溶解，化作毫无意义的迷惘灵能逸散在虚无中。
与之一同消散的是敌人的勇气。
一个小弟颤颤巍巍地指向少女显现出三层光环的瞳孔——刺目的血红色夺摄心魂，瞬间摧毁了一切的求生欲。
“星……星光……”
男人颤抖的话语最终还是没能挤出齿间，他古怪地想笑，凝固的嘴角却无法上扬分毫，丑陋的表情停留在那张狰狞的面庞上。
灵能之风扫过，困于“实体”中的丑陋意识如同坍塌的积木，不再堆积成形，只见得一众留存于物质界的躯壳齐排倒下。
艾琳讪讪地扭过头，撞见少年呆若木鸡的神采。那只摆着古怪架势的左手悻悻放下。
【妈耶，大佬】
安新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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