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快跑
“安新，安新……”
有人在耳边呼唤。
【我把他们都当成是傻子，以为只有自己才配知道真相，我是不是太傲慢了……】
有人按住了自己的肩膀，身体在被摇晃。
【弥赛亚，我来到这个世界，只过了一天——】
耳边的声音变大了。
【可莫名其妙的，就有这么多的人围绕在我身边，这么多的事发生在我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背后推动我往前走，他们想要我成为什么——】
“安新！”
“我没事……”安新勉强地笑起来，示意身旁的队员松开自己，“我们的支援任务……还需要进行吗。”
“已经确认狂鼠小队全灭。”队长的声音很低，压抑着悲伤，“现在环境太恶劣，无法保证基本的应敌条件，我们需要先撤离——”
【弥赛亚，我总觉得很急，这个世界的急切一直缠绕在我身上——哪有主角降临的第二天就背上这么大的责任……】
【到底是哪个大纲爆炸的作者在推进剧情——】
“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一瞬间连雨声都安静下来。
一道火光自雨幕里冲天而起，剧烈的灵能撕碎了周围的昏沉和阴暗，漫天的落雨以火光为中心退避着，在边缘升腾起厚重的蒸汽，在雨帘里制造出一片真空区域。
“‘铸’！是葛温老大的以太性相——葛温老大回来了！”
安新朝火焰的方向看去，大片的灵能掀动着橘红的光焰，炽热的火足以点燃对立的水——周围的空气都在高温里扭曲。
“黑石的驻地不是你们这群臭虫该来的地方——”汹涌的灵能夹杂在这声咆哮里。隔着相当的距离，安新只觉得喉咙里的水汽都被蒸发殆尽，一时间口干舌燥。
“走！去和葛温老大会和。”众人的斗志如同火一样剧烈燃烧，暴戾与愤怒在人群里蔓延。
于是，小队冲着火焰赶去。
临别之际，安新最后回了一下头——眼中的悲痛渐渐化作坚定，像是新木抽出第一道年轮，尽管这只是到来这个世界的第二天。
少年的腰间，多出那只手枪的握把处沾着凝固的血迹。
随着距离的缩短，安新目瞪口呆地看向葛温。
还是冲击性十足的光头，还是爆裂的肌肉。葛温像是从地狱侵入这个世界的恶魔，周身环绕着狂暴汹涌的灵能火焰，高效毁灭着视野范围内的所有敌对者。
感受着相距数十米仍能让头发蜷曲干枯的恐怖高温，安新不知道想到什么似地缩了缩脖子。
很快，行走的人形怒火注意到了安新众人。他随意地将手里捏着的一个敌人烧成焦炭，散落的灰烬很快被火焰掀起的热流吹飞到雨中，转眼消失殆尽。
高温平息下来，葛温朝这里挥了挥手。
但很快他就愣住了，有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混在队伍里。
“安新？”葛温几乎是转瞬间跨越了数十米的距离，无视了周围队员投来的狂热目光，直勾勾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葛温老大，艾琳小姐派我来这里协助支援——”安新适时地睁大眼睛，一圈光环显露出灵能者的身份。
葛温有些傻眼了，他肯定自己没有记错。一天前的少年还没有启灵，身上甚至没有浸染一丝灵能的痕迹。
目光移动到安新的右臂上，葛温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既然这样——你们接下来就跟在我身后吧。”
“是！”除了安新，众人高昂地回应着。
接下来的时间里，安新终于明白为什么葛温的代号是“黑龙”。
没有任何与敌人交流的打算，一对灵能构筑的漆黑双翼托举着葛温上升到半空中，层叠的鳞片从脖颈一路延伸，直到完全覆盖起那对黑翼。无穷无尽的暴戾从葛温的竖瞳里涌出，两层似火焰般蹿腾燃烧的光圈环绕瞳孔亮起——代表毁灭的意象化作熔岩自空中滴落。
被愤怒的目光所接触，虚空都被炙烤到蜷皱起来。敌对者的身影在惨烈的嚎叫里化作成片的焦炭与灰烬，视野内万物燃烬。
【真的假的——这只是以太吗……】
被高温包围着，汗珠从安新的额头淌下。
屠杀没有持续很久，另一道强盛的灵能从雨幕里爆发。
葛温注意到了这道灵能，燃烧的身影在黑暗里划出一道夺目的光弧，化作一团火球向那个方向俯冲过去。
“轰——”剧烈的灵能几乎要掀飞地面，两个身影碰撞在一起。
他们展开了最野蛮和血腥的肉搏战。
——这就是以太阶灵能者最有效的战斗方式。由于还没有达成“肉体”到“灵魂”的扬升，也无法使用更大规模的灵能直接击杀敌方的“自我”。
因此，更有效的灵能使用都是为了保全自己的肉体，然后再想办法毁灭对方的。
在这个过程里，数不清的增幅术式覆盖在双方身上，让他们的依靠血肉就可以抵抗近千度的高温和强大力量的暴击。
战斗里，葛温铁铸般的拳头上燃烧着火，筋脉里流动着灼热的铁水——这几乎已经不再是血肉的对抗，随着葛温脊柱力量的蓄势与爆发，骨骼和肌肉将恐怖的力量传递到那对拳头里，一下一下轰击着对手的下腹。
被持续击打的部位出现了焦黑的拳印，再然后露出内部晶状的坚硬骨骼——蛋白质烧焦的臭味蔓延在雨中。
紧接着，再坚硬的骨骼也出现缝隙——被压制殴打了几十拳的对手不堪重负，竭力爆发出灵能震荡后挣脱了葛温的控制。
“你妈妈没教过你怎么打架吗！”近距离受到高频率的震荡攻击，葛温一时间也有几分眩晕。他晃了晃脑袋很快调整过来，身体再一次积蓄起力量，“敢这么浪费灵能——老子看你还能顶住几拳！”
【基石（Yesod）】
紫色的光亮度不高，可以说很微弱，但还是诡异的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
众人的目光随着那道几乎不可见的痕迹看去——紫光掠过的路径上，一条雨水的真空带呈现着。
攻击的源头——安新的右臂上，绿宝石般的纹理缓缓消失。他擦了把额头上滴落的雨水，缓缓放下了右手上的枪。
紫光消散的目的地，那个敌对的以太，僵在原地不动了。他的脸上有一瞬间的不可思议，又一瞬间的错愕，最后永远停留在狰狞的无措与恐惧里。
他在雨水里倒下，脸朝着地面。
坚硬的胸口处，一个漆黑的大洞突兀地出现在那里，连血肉都还没来得及从洞里流出。被强化成晶状的肋骨在大洞的边缘呈现着——随着灵能的消散逐渐变成正常的白色。
众人聚集过去，透过尸体看到了更加漆黑的地面。
他死了。
人群背后的安新挠了挠头，若无其事地把枪收回腰带上。
【帮葛温老大省点力气——】
【你那是抢人头……】弥赛亚无语道。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作为袭击头目的敌对以太被不明不白的秒杀，甚至没有来得及请求支援。
大家在葛温的带领下很快夺回了垃圾场的控制权。
——结束了吗？
众人检查了几遍战场，安新也跟着小队成员们疲惫地瘫倒在雨地里。
阴云不知何时变薄了许多，伴随着雨势也小了起来——
“检查完毕，没有敌方残——”
“轰！”一道血红的闪电从阳光透出的缝隙里落下。
“轰——”又是一道。
葛温不知何时站起了身，猛地看向身后——
安新的灵性突然跳动了一下。
【汪——】这声吠叫很短，像是只发出一半便被猎犬咽了回去。
“快……快跑——”不知何时，葛温庞大的身体猛烈抖动起来，梦呓般的声音从胸腔里挤出。
安新艰难回过头，目眦欲裂。
一具蜡像漂浮在半空中。
有人在耳边呼唤。
【我把他们都当成是傻子，以为只有自己才配知道真相，我是不是太傲慢了……】
有人按住了自己的肩膀，身体在被摇晃。
【弥赛亚，我来到这个世界，只过了一天——】
耳边的声音变大了。
【可莫名其妙的，就有这么多的人围绕在我身边，这么多的事发生在我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背后推动我往前走，他们想要我成为什么——】
“安新！”
“我没事……”安新勉强地笑起来，示意身旁的队员松开自己，“我们的支援任务……还需要进行吗。”
“已经确认狂鼠小队全灭。”队长的声音很低，压抑着悲伤，“现在环境太恶劣，无法保证基本的应敌条件，我们需要先撤离——”
【弥赛亚，我总觉得很急，这个世界的急切一直缠绕在我身上——哪有主角降临的第二天就背上这么大的责任……】
【到底是哪个大纲爆炸的作者在推进剧情——】
“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一瞬间连雨声都安静下来。
一道火光自雨幕里冲天而起，剧烈的灵能撕碎了周围的昏沉和阴暗，漫天的落雨以火光为中心退避着，在边缘升腾起厚重的蒸汽，在雨帘里制造出一片真空区域。
“‘铸’！是葛温老大的以太性相——葛温老大回来了！”
安新朝火焰的方向看去，大片的灵能掀动着橘红的光焰，炽热的火足以点燃对立的水——周围的空气都在高温里扭曲。
“黑石的驻地不是你们这群臭虫该来的地方——”汹涌的灵能夹杂在这声咆哮里。隔着相当的距离，安新只觉得喉咙里的水汽都被蒸发殆尽，一时间口干舌燥。
“走！去和葛温老大会和。”众人的斗志如同火一样剧烈燃烧，暴戾与愤怒在人群里蔓延。
于是，小队冲着火焰赶去。
临别之际，安新最后回了一下头——眼中的悲痛渐渐化作坚定，像是新木抽出第一道年轮，尽管这只是到来这个世界的第二天。
少年的腰间，多出那只手枪的握把处沾着凝固的血迹。
随着距离的缩短，安新目瞪口呆地看向葛温。
还是冲击性十足的光头，还是爆裂的肌肉。葛温像是从地狱侵入这个世界的恶魔，周身环绕着狂暴汹涌的灵能火焰，高效毁灭着视野范围内的所有敌对者。
感受着相距数十米仍能让头发蜷曲干枯的恐怖高温，安新不知道想到什么似地缩了缩脖子。
很快，行走的人形怒火注意到了安新众人。他随意地将手里捏着的一个敌人烧成焦炭，散落的灰烬很快被火焰掀起的热流吹飞到雨中，转眼消失殆尽。
高温平息下来，葛温朝这里挥了挥手。
但很快他就愣住了，有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混在队伍里。
“安新？”葛温几乎是转瞬间跨越了数十米的距离，无视了周围队员投来的狂热目光，直勾勾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葛温老大，艾琳小姐派我来这里协助支援——”安新适时地睁大眼睛，一圈光环显露出灵能者的身份。
葛温有些傻眼了，他肯定自己没有记错。一天前的少年还没有启灵，身上甚至没有浸染一丝灵能的痕迹。
目光移动到安新的右臂上，葛温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既然这样——你们接下来就跟在我身后吧。”
“是！”除了安新，众人高昂地回应着。
接下来的时间里，安新终于明白为什么葛温的代号是“黑龙”。
没有任何与敌人交流的打算，一对灵能构筑的漆黑双翼托举着葛温上升到半空中，层叠的鳞片从脖颈一路延伸，直到完全覆盖起那对黑翼。无穷无尽的暴戾从葛温的竖瞳里涌出，两层似火焰般蹿腾燃烧的光圈环绕瞳孔亮起——代表毁灭的意象化作熔岩自空中滴落。
被愤怒的目光所接触，虚空都被炙烤到蜷皱起来。敌对者的身影在惨烈的嚎叫里化作成片的焦炭与灰烬，视野内万物燃烬。
【真的假的——这只是以太吗……】
被高温包围着，汗珠从安新的额头淌下。
屠杀没有持续很久，另一道强盛的灵能从雨幕里爆发。
葛温注意到了这道灵能，燃烧的身影在黑暗里划出一道夺目的光弧，化作一团火球向那个方向俯冲过去。
“轰——”剧烈的灵能几乎要掀飞地面，两个身影碰撞在一起。
他们展开了最野蛮和血腥的肉搏战。
——这就是以太阶灵能者最有效的战斗方式。由于还没有达成“肉体”到“灵魂”的扬升，也无法使用更大规模的灵能直接击杀敌方的“自我”。
因此，更有效的灵能使用都是为了保全自己的肉体，然后再想办法毁灭对方的。
在这个过程里，数不清的增幅术式覆盖在双方身上，让他们的依靠血肉就可以抵抗近千度的高温和强大力量的暴击。
战斗里，葛温铁铸般的拳头上燃烧着火，筋脉里流动着灼热的铁水——这几乎已经不再是血肉的对抗，随着葛温脊柱力量的蓄势与爆发，骨骼和肌肉将恐怖的力量传递到那对拳头里，一下一下轰击着对手的下腹。
被持续击打的部位出现了焦黑的拳印，再然后露出内部晶状的坚硬骨骼——蛋白质烧焦的臭味蔓延在雨中。
紧接着，再坚硬的骨骼也出现缝隙——被压制殴打了几十拳的对手不堪重负，竭力爆发出灵能震荡后挣脱了葛温的控制。
“你妈妈没教过你怎么打架吗！”近距离受到高频率的震荡攻击，葛温一时间也有几分眩晕。他晃了晃脑袋很快调整过来，身体再一次积蓄起力量，“敢这么浪费灵能——老子看你还能顶住几拳！”
【基石（Yesod）】
紫色的光亮度不高，可以说很微弱，但还是诡异的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
众人的目光随着那道几乎不可见的痕迹看去——紫光掠过的路径上，一条雨水的真空带呈现着。
攻击的源头——安新的右臂上，绿宝石般的纹理缓缓消失。他擦了把额头上滴落的雨水，缓缓放下了右手上的枪。
紫光消散的目的地，那个敌对的以太，僵在原地不动了。他的脸上有一瞬间的不可思议，又一瞬间的错愕，最后永远停留在狰狞的无措与恐惧里。
他在雨水里倒下，脸朝着地面。
坚硬的胸口处，一个漆黑的大洞突兀地出现在那里，连血肉都还没来得及从洞里流出。被强化成晶状的肋骨在大洞的边缘呈现着——随着灵能的消散逐渐变成正常的白色。
众人聚集过去，透过尸体看到了更加漆黑的地面。
他死了。
人群背后的安新挠了挠头，若无其事地把枪收回腰带上。
【帮葛温老大省点力气——】
【你那是抢人头……】弥赛亚无语道。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作为袭击头目的敌对以太被不明不白的秒杀，甚至没有来得及请求支援。
大家在葛温的带领下很快夺回了垃圾场的控制权。
——结束了吗？
众人检查了几遍战场，安新也跟着小队成员们疲惫地瘫倒在雨地里。
阴云不知何时变薄了许多，伴随着雨势也小了起来——
“检查完毕，没有敌方残——”
“轰！”一道血红的闪电从阳光透出的缝隙里落下。
“轰——”又是一道。
葛温不知何时站起了身，猛地看向身后——
安新的灵性突然跳动了一下。
【汪——】这声吠叫很短，像是只发出一半便被猎犬咽了回去。
“快……快跑——”不知何时，葛温庞大的身体猛烈抖动起来，梦呓般的声音从胸腔里挤出。
安新艰难回过头，目眦欲裂。
一具蜡像漂浮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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