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悔恨的阙值
凑满五十章，后面的等我写完第一卷开了新书再说吧
也只有这个结果了——住在这具躯壳里的意识说自己不是塞维尔，那就只可能是安新自己。
【唔……勉勉强强也可以这样说吧，两次就猜对了，我应该夸夸你吗？真不愧是我本人！】
感觉好跳脱……未来的我是这么开朗的一个人吗？
安新的思路险些又被带偏，他赶紧把话题拉回正轨：
【我为什么突然就可以和未来的自己建立联系，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
【不不不……其实之前也有过一次，只不过是被你下意识忽略了。】
【什么时候？】
安新隐隐约约地想起来，自己在离开藏书阁时的失神。
【那个时候，也是我和你建立了联系？】
潜意识里，安新记不起来自己当时具体说了些什么，这也只是他的猜测。
自称未来的安新自顾自地接下去：
【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建立联系……其实我也想知道呢。也许是因为过去与未来的记忆相互勾连？掀起了足够规模的灵性动荡。
或许也和这里特殊的环境有关，不然我也没办法和你直连啊……】
未来的安新似乎话里有话：
【你不欣赏一下你的杰作？用大招轰小怪，亏你干得出来……】
闻言，安新也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场景里。
他瞬间就呆住了。
自己在愤怒中的一发【基石】抹除了向他发起攻击的黑鸟，突发的寂静让他没有在当时就发现这一幕异常——
紫光划过的轨道里，原本应该被抹除的花坛、灌木、鸟巢甚至是巢穴中的两个鸟蛋，都毫无变化。
“怎么可能……”
安新抚摸向花坛的边沿，一把扫过连手指都被灰尘染得漆黑。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残存的一切，倒吸一口凉气。
【终于注意到了吗？你的大招好像连这里的一粒灰尘都干不掉啊……】
听着灵性里未来安新的嘲讽，安新强迫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大招，毕竟是靠着弥赛亚的引导才掌握的挂逼技能。面前的花坛没有道理硬抗这一发“存在否定”。
也就是说……安新想起刚才弥赛亚的话。
“罪伊甸，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原本只是一个可能，但这一发基石似乎让这种可能变成了事实。
“可为什么……我还能平安无事地在这块不存在的地方行动……这里甚至还有鸟可以生存。”
【哎……你还没有理解到虚幻与真实的区别，也不怪你，毕竟从各种意义上来讲——你“总是”第一次接触到真相。】
【？】
【虚幻与真实？】
安新细细咀嚼着这两个词汇，他有些懵懂，但又有些突然醒悟的直觉。
【别瞎想了……你把这个地方看得太神秘了。
我倒是可以告诉你，罪伊甸只不过是一次错误的尝试，是脱离终末的一条被废弃的道路。
这片世界也仅仅是因为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才会存在。】
【什么尝试？】
安新深吸一口气，他正色道：
【如果你就是未来的我，我觉得自己可不会当一个谜语人。既然我们现在能够建立联系，那就请你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诉我——】
【我很想这样做……】
未来的安新不慌不忙地回应着：
【但很可惜，这样做没有意义。】
【为什么？】
【因为还不到时候……】
安新本来有些气恼，但未来的安新自语般地陈述着原因：
【你积累的悔恨还不够，或者说是还没有到达那个阙值。这样一来，你的尝试也就无法支撑你抵达应许的终点。】
“果然，时间溯回的关键要素，就是【悔恨】吗？”
验证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想，安新深吸一口气：
【那我要什么时候，才能积累足够的悔恨？】
这一次，未来的安新久久没有回应。
直到安新的一口气都快憋不住了，那道声音才缓慢地传来。虽然轻微，但安新还是听出——未来的自己好像没有了刚才的从容和释然，语气里莫名地带上沉重。
他敷衍地说：
【快了吧……】
好像有叹息伴随着轻笑从灵性的背面传来：
【相信我，你不会希望那一天的到来的。即使是现在的我，也会因为这份累积的悔恨而无限的痛苦。
不要去刻意追寻悔恨，顺其自然就好。时间虽然紧迫，但还是能够支撑你去寻找一个更完整的终点……
离线游戏玩再多遍都没有达成想要的结局……等到云存档同步后进入在线游戏，你就只有既定的一次机会了。
趁着现在，多尝试几次吧……】
安新愣愣地发不出一言，他猜到了自己的溯回。但从未来安新的话里来看，这似乎已经是他的第N周目了。
这一次，也只是“离线游戏”吗，就只是一次无法确定结果的尝试？
……
【好吧……】
安新不准备在悔恨的话题上追问更多，如果未来的自己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当安新做好准备的时候，他就会知晓一切。
【为什么你两次出现，都让我变得……莫名的傲慢？还是说暴躁？】
安新一直觉得，以自己的性格来说，是不会站在所谓的制高点去评价别人的。更别说是用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判决众生。
【……】
未来的安新梗塞了许久。
【你认为的拯救，是什么样子的？】
【我？】
未来的安新自语着：
【无论是拯救，还是得救，都是需要资格的。
安新，除了你，无人再有这份权利，来为众生选择终点。在这个过程里，你也将为众生许以得救的资格。
只有你，才是承载一切的真实。】
未来的安新似乎答非所问，他用一种凝重的、前所未有的谨慎口吻告诉过去的自己：
【唯有累积起来的一切，才能让我们中的一部分人得以面见真实。塞维尔已经做了太多太多了，他留下传承到这一步的累积，供我们踏踩回响被过往的支撑所高举。
现在，身处传承尾端的是你，安新。
无论你在终点前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想告诉你。未来从来不是光明的，终点或许也是通向另一个深渊的起点。在一切都迎来结局的时刻，你会带着注定毁灭的一切，孤独地走下去……】
【所以……】
安新莫名地感到无比的悲伤，他不明白这份痛苦的源头，他感觉心脏被一只手攥紧，咸湿的泪滴像是血水从眼角滑落，一阵干涸的苦涩。
【试着去放弃些什么吧……那些你讨厌的东西，那些你不喜欢的人，那些注定无法承载期望的灵性……
去试着放弃一些事、一些人、一些目的，让自己再更轻松一些吧……】
【为什么？】
安新试着追问。
【为什么……】
未来的安新呢喃着，尽管没有什么大的波动，但他也不再开始的释然：
【对啊……为什么呢……
毁灭还是毁灭，这从来就不是一个问题啊……】
【……】
最后一句灵性的传音细微到听不清。
终末……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即使是未来的自己，也还被困在痛苦中吗……
我将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安新得不到答案，他沉默地站起身。因为久蹲而麻痹的双腿此时脱离了身体的掌控，好像不存在一样。
他回头看了一眼安然无恙的鸟巢，还有里面的两个鸟蛋——这是纯粹的无机物，在未知的某个时刻已经成为了罪伊甸的一部分。
到底有什么……才是真实存在的？
安新带着更深的困惑，一步步原路返回。
他迈出倒影的镜面，回到另一侧的世界。
安新抬头看向夜空，月亮的位置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群星闪烁，环绕着远方的群峦一直蔓延到天穹尽头。
安新确定了现在的时间，不出所料——只过了二十分钟，差不多就是自己在这一侧步行经过的时间。
不存在的地界自然也不存在时间的标准，弥赛亚已经说过了。
那么，夜晚还很漫长，该做些什么呢？
安新陷入茫然……
手上与额头传来的寒意让他回过神，刚才流的血还没有清洗。被风吹干之后凝固成一片一片的血迹，可以用指甲一点点拨下来。
所以……
“去找艾琳吧……”
莫名的，安新头脑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马上就是大祭，可能等不及艾琳小姐来城区找我了。
那我就去找她，有神性和灵能的帮助，想要回到黑石很简单，也很方便。
现在，就现在去找她吧——给艾琳一个惊喜……
【艾琳小姐和黑石，是自己目前唯一的，“与塞维尔没有直接关系”的一个归属……】
好像完全没有遵守基本的逻辑链，安新就这样“草率”地做出了决定。
他响应了自己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听从灵性在冥冥中的指引。
突然，他觉得灵性深处传来一阵刺痛，但刺痛又很快消失。让人怀疑是过分紧张带来的幻觉。
【就这样，出发吧……】
……
遥远的一处地界，这里是“时间的终点，终末前的选项房间”。
纯白的空间里，无数的安新聚集在这里，视线汇聚向同一个画面。
未来的安新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荧光屏幕。
他伸出一只颤巍巍的手，嘴巴无意识地张开，好像想要说些什么。
这只手停留在半空几秒，又无力地垂下。
那双湛蓝的瞳孔变得黯淡，他无助地想要开口，却无法建立起那条串联选择的通道。
许久后，他自嘲地自语道：
“呵呵……这么快啊……不愧是我自己……”
我什么时候成了个急性子……
未来的安新瘫坐在光幕前，他怔怔地看着画面里的自己向着黑暗的前方走去。
“确实……已经重复这么多次了啊……连我自己都快记不清了。”
“即使再不想面对，也肯定会有这一天的……直面我积累了千万次的悔恨……”
【就是这一次了……我的悔恨将抵达阙值……】
终点前的安新低下头，在他的身后，无数安新也一起低下头。
灵性沉入悔恨，化为我贯通时间的基石，这是必经之路。
我应当为此【悔恨】。
一切在此刻凝固，无限寂静。
安新叩响了通往终末抉择的门。
也只有这个结果了——住在这具躯壳里的意识说自己不是塞维尔，那就只可能是安新自己。
【唔……勉勉强强也可以这样说吧，两次就猜对了，我应该夸夸你吗？真不愧是我本人！】
感觉好跳脱……未来的我是这么开朗的一个人吗？
安新的思路险些又被带偏，他赶紧把话题拉回正轨：
【我为什么突然就可以和未来的自己建立联系，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
【不不不……其实之前也有过一次，只不过是被你下意识忽略了。】
【什么时候？】
安新隐隐约约地想起来，自己在离开藏书阁时的失神。
【那个时候，也是我和你建立了联系？】
潜意识里，安新记不起来自己当时具体说了些什么，这也只是他的猜测。
自称未来的安新自顾自地接下去：
【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建立联系……其实我也想知道呢。也许是因为过去与未来的记忆相互勾连？掀起了足够规模的灵性动荡。
或许也和这里特殊的环境有关，不然我也没办法和你直连啊……】
未来的安新似乎话里有话：
【你不欣赏一下你的杰作？用大招轰小怪，亏你干得出来……】
闻言，安新也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场景里。
他瞬间就呆住了。
自己在愤怒中的一发【基石】抹除了向他发起攻击的黑鸟，突发的寂静让他没有在当时就发现这一幕异常——
紫光划过的轨道里，原本应该被抹除的花坛、灌木、鸟巢甚至是巢穴中的两个鸟蛋，都毫无变化。
“怎么可能……”
安新抚摸向花坛的边沿，一把扫过连手指都被灰尘染得漆黑。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残存的一切，倒吸一口凉气。
【终于注意到了吗？你的大招好像连这里的一粒灰尘都干不掉啊……】
听着灵性里未来安新的嘲讽，安新强迫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大招，毕竟是靠着弥赛亚的引导才掌握的挂逼技能。面前的花坛没有道理硬抗这一发“存在否定”。
也就是说……安新想起刚才弥赛亚的话。
“罪伊甸，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原本只是一个可能，但这一发基石似乎让这种可能变成了事实。
“可为什么……我还能平安无事地在这块不存在的地方行动……这里甚至还有鸟可以生存。”
【哎……你还没有理解到虚幻与真实的区别，也不怪你，毕竟从各种意义上来讲——你“总是”第一次接触到真相。】
【？】
【虚幻与真实？】
安新细细咀嚼着这两个词汇，他有些懵懂，但又有些突然醒悟的直觉。
【别瞎想了……你把这个地方看得太神秘了。
我倒是可以告诉你，罪伊甸只不过是一次错误的尝试，是脱离终末的一条被废弃的道路。
这片世界也仅仅是因为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才会存在。】
【什么尝试？】
安新深吸一口气，他正色道：
【如果你就是未来的我，我觉得自己可不会当一个谜语人。既然我们现在能够建立联系，那就请你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诉我——】
【我很想这样做……】
未来的安新不慌不忙地回应着：
【但很可惜，这样做没有意义。】
【为什么？】
【因为还不到时候……】
安新本来有些气恼，但未来的安新自语般地陈述着原因：
【你积累的悔恨还不够，或者说是还没有到达那个阙值。这样一来，你的尝试也就无法支撑你抵达应许的终点。】
“果然，时间溯回的关键要素，就是【悔恨】吗？”
验证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想，安新深吸一口气：
【那我要什么时候，才能积累足够的悔恨？】
这一次，未来的安新久久没有回应。
直到安新的一口气都快憋不住了，那道声音才缓慢地传来。虽然轻微，但安新还是听出——未来的自己好像没有了刚才的从容和释然，语气里莫名地带上沉重。
他敷衍地说：
【快了吧……】
好像有叹息伴随着轻笑从灵性的背面传来：
【相信我，你不会希望那一天的到来的。即使是现在的我，也会因为这份累积的悔恨而无限的痛苦。
不要去刻意追寻悔恨，顺其自然就好。时间虽然紧迫，但还是能够支撑你去寻找一个更完整的终点……
离线游戏玩再多遍都没有达成想要的结局……等到云存档同步后进入在线游戏，你就只有既定的一次机会了。
趁着现在，多尝试几次吧……】
安新愣愣地发不出一言，他猜到了自己的溯回。但从未来安新的话里来看，这似乎已经是他的第N周目了。
这一次，也只是“离线游戏”吗，就只是一次无法确定结果的尝试？
……
【好吧……】
安新不准备在悔恨的话题上追问更多，如果未来的自己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当安新做好准备的时候，他就会知晓一切。
【为什么你两次出现，都让我变得……莫名的傲慢？还是说暴躁？】
安新一直觉得，以自己的性格来说，是不会站在所谓的制高点去评价别人的。更别说是用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判决众生。
【……】
未来的安新梗塞了许久。
【你认为的拯救，是什么样子的？】
【我？】
未来的安新自语着：
【无论是拯救，还是得救，都是需要资格的。
安新，除了你，无人再有这份权利，来为众生选择终点。在这个过程里，你也将为众生许以得救的资格。
只有你，才是承载一切的真实。】
未来的安新似乎答非所问，他用一种凝重的、前所未有的谨慎口吻告诉过去的自己：
【唯有累积起来的一切，才能让我们中的一部分人得以面见真实。塞维尔已经做了太多太多了，他留下传承到这一步的累积，供我们踏踩回响被过往的支撑所高举。
现在，身处传承尾端的是你，安新。
无论你在终点前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想告诉你。未来从来不是光明的，终点或许也是通向另一个深渊的起点。在一切都迎来结局的时刻，你会带着注定毁灭的一切，孤独地走下去……】
【所以……】
安新莫名地感到无比的悲伤，他不明白这份痛苦的源头，他感觉心脏被一只手攥紧，咸湿的泪滴像是血水从眼角滑落，一阵干涸的苦涩。
【试着去放弃些什么吧……那些你讨厌的东西，那些你不喜欢的人，那些注定无法承载期望的灵性……
去试着放弃一些事、一些人、一些目的，让自己再更轻松一些吧……】
【为什么？】
安新试着追问。
【为什么……】
未来的安新呢喃着，尽管没有什么大的波动，但他也不再开始的释然：
【对啊……为什么呢……
毁灭还是毁灭，这从来就不是一个问题啊……】
【……】
最后一句灵性的传音细微到听不清。
终末……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即使是未来的自己，也还被困在痛苦中吗……
我将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安新得不到答案，他沉默地站起身。因为久蹲而麻痹的双腿此时脱离了身体的掌控，好像不存在一样。
他回头看了一眼安然无恙的鸟巢，还有里面的两个鸟蛋——这是纯粹的无机物，在未知的某个时刻已经成为了罪伊甸的一部分。
到底有什么……才是真实存在的？
安新带着更深的困惑，一步步原路返回。
他迈出倒影的镜面，回到另一侧的世界。
安新抬头看向夜空，月亮的位置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群星闪烁，环绕着远方的群峦一直蔓延到天穹尽头。
安新确定了现在的时间，不出所料——只过了二十分钟，差不多就是自己在这一侧步行经过的时间。
不存在的地界自然也不存在时间的标准，弥赛亚已经说过了。
那么，夜晚还很漫长，该做些什么呢？
安新陷入茫然……
手上与额头传来的寒意让他回过神，刚才流的血还没有清洗。被风吹干之后凝固成一片一片的血迹，可以用指甲一点点拨下来。
所以……
“去找艾琳吧……”
莫名的，安新头脑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马上就是大祭，可能等不及艾琳小姐来城区找我了。
那我就去找她，有神性和灵能的帮助，想要回到黑石很简单，也很方便。
现在，就现在去找她吧——给艾琳一个惊喜……
【艾琳小姐和黑石，是自己目前唯一的，“与塞维尔没有直接关系”的一个归属……】
好像完全没有遵守基本的逻辑链，安新就这样“草率”地做出了决定。
他响应了自己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听从灵性在冥冥中的指引。
突然，他觉得灵性深处传来一阵刺痛，但刺痛又很快消失。让人怀疑是过分紧张带来的幻觉。
【就这样，出发吧……】
……
遥远的一处地界，这里是“时间的终点，终末前的选项房间”。
纯白的空间里，无数的安新聚集在这里，视线汇聚向同一个画面。
未来的安新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荧光屏幕。
他伸出一只颤巍巍的手，嘴巴无意识地张开，好像想要说些什么。
这只手停留在半空几秒，又无力地垂下。
那双湛蓝的瞳孔变得黯淡，他无助地想要开口，却无法建立起那条串联选择的通道。
许久后，他自嘲地自语道：
“呵呵……这么快啊……不愧是我自己……”
我什么时候成了个急性子……
未来的安新瘫坐在光幕前，他怔怔地看着画面里的自己向着黑暗的前方走去。
“确实……已经重复这么多次了啊……连我自己都快记不清了。”
“即使再不想面对，也肯定会有这一天的……直面我积累了千万次的悔恨……”
【就是这一次了……我的悔恨将抵达阙值……】
终点前的安新低下头，在他的身后，无数安新也一起低下头。
灵性沉入悔恨，化为我贯通时间的基石，这是必经之路。
我应当为此【悔恨】。
一切在此刻凝固，无限寂静。
安新叩响了通往终末抉择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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