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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星光黯淡

    小脑袋缩了缩脖子,回头扒住又一双刚攀上来的手,尽自己小小的力量帮她上来。她们在Y字型水泥棚的另一侧,此时起身赶过去将她们一脚踹下去还来得及,顶多短暂暴露身形,应该无大碍。

    可两人都没动,倒不是不敢对丧尸出腿,是刚小脑袋帮忙的动作让他们感到困惑,这倒底是人还是丧尸啊?丧尸还会互助的?捡到一分钱会不会还唱着歌交给警察叔叔?犹豫间那人已经爬了上来,小脑袋这才指指胖主播这边“妈妈!那边有人。”

    女人先是一愣,一把将小脑袋护到身后,俯身弓腰,像做好扑击准备的母豹子。直到胖主播赶紧扯起笑脸朝她们挥挥手,才稍微放松警惕,小心得蹲着挪移过来。

    “不要过来!”林喆轻呵道

    女人下意识举起藏在身后的锤子示威,上面还带有血渍。显然来的路途不怎么顺利,让她对陌生人充满敌意。小脑袋躲在她身后,探头看了一眼,乖巧得缩回身后。

    “这棚是豆腐渣,人多了会塌,散开点趴那!”林喆轻声解释道。

    女人知道自己误会,缓缓放下锤子,轻手轻脚得小心趴下,小脑袋也有样学样得跟着趴好。

    “她手!”胖主播眼尖,看到女人手臂上划开的破口。胖主播就这点不好,分不清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那伤口那么明显,林喆又不瞎。

    “不是被咬的”女人遮护了一下,言简意赅得回复,语调坚定。

    林喆犹疑了下,提议道“你们守着那边吧,趴好别动,不要被看见。不能再让人上来了,这豆腐渣会塌的。”

    女人点头,带着小脑袋慢慢调头退了回去,她也想和这两个陌生人保持安全距离。说是退去,其实两边也只隔了几米,林喆和胖主播之前趴的地方已经塌掉,他们一直在退,好不容易到现在这位置,裂缝和崩塌才停住没继续追过来,不然还真没地方躲了。

    胖主播凑到林喆耳边小心提醒“哥!她说不是被咬的你就真信啊?你是不是喜欢人妻啊?”

    林喆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轻声道“你刚还同情心泛滥一心想着救人呢,怎么?这会担心起自己安危来了?外面现在这么乱,想像个蛋一样全须全影得跑出来不容易。不管她有没有被咬,她自己孩子在身边呢。”话里的暗示很明确,要真被咬了变丧尸,尸变后要咬也先咬她自己孩子,做母亲的不至于狠到这份上,多半是真没被咬过。

    胖主播不傻,对言下之意听懂了,问道“哥,那要不要给她们分点防坠网遮遮?”

    林喆叹了口气,抱怨斥责道“你先管好你自己好不好,就这么点破网,给我们自己盖都得缩着身子,还分出去?你有这分的资格么?再说了,你有东西能拿来割网么?”

    胖主播被怼得讷讷不说话。

    工地上不时有人被丧尸从藏身地翻出来,追逃着被扑倒在地,工地大门外是更纷繁的嘈杂,夹杂着零星落锤般的闷响,该是河岸边被冲散逃命的人群。只是那边是那对母女朝的方向,看不到具体情况。

    “糖糖你看,燕子低飞唉!”女人显然不想让孩子看向那正在发生的血腥恐怖,指着低飞的燕子转移她的注意力。

    “妈妈燕子为什么要飞那么低啊?”

    那女人听声音就知道是个有素养受过良好教育的,不太可能没听过燕子低飞要下雨的说法,却温柔得回答“妈妈也不知道唉,糖糖是不是觉得燕子低飞很难啊?”

    “是啊,那么低,不小心就会摔倒吧,不知道摔倒了它妈妈会不会来抱它给它吹吹?”

    紧了紧怀里的孩子“糖糖如果摔倒了记得喊妈妈,妈妈会抱着你帮你吹吹,就不疼了。”

    “好!~”小脑袋甜甜得回应,将头往妈妈怀里靠了靠。

    抱在怀里轻轻晃着“那你觉得燕子低飞是为了让我们看它飞得有多厉害么?”

    小脑袋吐嘴唇“它都不认识我,叫它都不应我呢。”

    “是啊,它才没必要秀给我们看它有多厉害,如果它会说话,估计会说:关你屁事,关我屁事。”

    小脑袋被逗得嘎嘎直笑,小屁孩听到“屁啊、屎啊、尿啊”总能莫名得触到笑点,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小时候靠这些折腾得父母够呛,每次听到这些,就会触发基因本能,用笑化解尴尬。

    帮她顺着背“糖糖乖,轻点啊,别吵到那些不会玩木头人的笨家伙,待会他们又要犯规乱动,跑来抓我们了。”

    “嗯嗯”小脑袋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凑近耳朵压低声音道“妈妈,这些人真是太笨了,木头人都不会玩,我都喊木头人了还动,老犯规。嘿嘿嘿。。。不给他们糖吃。”女人显然还在努力为她营造一切安好的假象,不想这突然降临的灾难给孩子留下无法抹去的童年阴影。

    “对,喊木头人还动就不给糖吃。”母女两对着笑了一阵“妈妈觉得啊,待会有可能要下雨,气压低,就把会飞的小虫子也压得低飞了。小燕子饿呀。。。”

    “哦!它在捉虫子吃!”小脑袋眼睛一亮大声回答。

    “嘘!”指放唇间“糖糖真聪明,妈妈都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摸着她的小脑袋顺着她的头发,仿佛怎么摸都摸不够,叮嘱道“糖糖要记住了,以后如果忍不住想大声说话,先在心里默念1。。2。。3。念完再说出来。声音太大会引来那些喜欢乱动的木头人,可讨厌了。”

    “嗯嗯”小脑袋拼命点头,嘴里轻念“1。。2。。3”小声说“这些木头人太笨了,不好玩。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快了,快了。。。”

    “咔嚓”一声惊雷巨响,心跳都被打停了一下,可见落雷近在咫尺。胖主播更是被震得不堪,冷不防被吓得趴着都原地起跳,心悸得拍着胸口“吓死了,吓死了,天威浩荡啊。”

    紧跟而来的“轰隆”声印证着他的说法,一阵阵翻滚而来。

    抬头看向罪孽深重的塔吊,以为雷电会洗涤人间罪孽劈在那处。失望得发现塔吊还在丧尸的不懈努力下来回晃荡,困在上面的人们又不知又因为什么原因分成两派,激烈得争吵不休。整个塔吊像个招摇欠揍又呱噪的二混子,在那嚣张得显摆,可惜老天爷懒得甩雷劈他。

    再看向老恶人盘踞的铁皮房。也许是自知罪孽深重,害怕被霹雷惩罚,苟且于角落,安静得犹如已半截入土的墓地。老天爷也似忽略了他们那死一般的存在,容其偷安。

    也许上天从来就没往这边打过一眼。在上天眼里,蝼蚁的罪恶良善,只是蝼蚁间的自作多情,于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就像我们匆匆走过,不曾注意到脚底下曾经戛然而止,关于两只异族私奔蚂蚁的凄美爱情故事。

    硕大的雨点“啪啪”砸下,不仅没能洗去人间罪恶,反而让幸存的人们更加艰难。

    胖主播刚开始还开心得接雨水洗脸,之前被溅了血水,凝固在脸上一块块的,太难受了,翻过身来仰面躺着,任由雨滴把脸上的血痂撞碎,冲散。

    但他很快就承受不住这来自大自然的按摩享受,雨水像从桶里泼出来似得一波波浇脸上,不仅被打得疼,呼吸都有些困难,连呛两口,赶紧翻回来,太难受了。

    撅着屁股俯身抱团,仗着屁股皮糙肉厚,让它打。可这也没能让他舒服一些,天气虽不冷,急速从身上流过的雨水却快速抽走体温。不一会,胖主播这多脂生物就因失温,嘴唇发青,冻得瑟瑟发抖。

    回头看,那女人也正跪着躬身,撑开早已湿透的外套,努力将小脑袋护在身下,抖如筛糠,让他想到护雏的母鸡。

    但是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没处去,也没法躲,只能硬受着,哪怕有余力想去为她们挡雨,也不能过去,豆腐渣,会塌。

    甚至有些羡慕起丧尸来,他们之所以没法爬下去到棚下躲雨,是因为几个丧尸晃晃荡荡跑棚下躲雨来了,和他们就隔了层薄薄的豆腐渣水泥墙。

    地中海头几次打滑差点坠落,都顽强得再次抓住,终于一点一点,一步一步爬了下来,远离丧尸。再也没有一点力气了,甚至无法支撑身体挂着钢梯休息。他不敢回地面,悄悄躲到二层一面承重墙后,独自喘气。此时的他看着蜷缩在那,既可怜又孤独。却是所有人里,当下所处环境里最舒服的一个,至少不用淋雨,没有讨厌的嘴脸在一旁呱噪。

    林喆和胖主播都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他们,想来棚下的丧尸也看到了他,只是不知道丧尸不喜欢淋雨还是怎么的,没有冲过去抓他。也许只是等待雨停,下一场追猎开始。

    吊塔上挂着的“咸鱼”们经过雨水的洗刷,叫得越发频繁,尖利。连从操控室里传出来的尖叫声都穿过雨帘传到地面。由不得她们不叫,用以稳固锁定塔吊和烂尾楼的铆钉,已有多处在推挤中撑破强度不合规的水泥墙,崩坏弹出。

    塔吊本就因为爬上来的“咸鱼们”而肩扛重压,超载严重,在持续不断的推挤摇摆中终于不堪重负,发出令人牙酸的脆断声,带着丧尸们离楼折断。

    塔吊翻倒前,聪明咸鱼不再和其他人一样死抱着塔吊,他知道那样只会有一个结果,那便是随塔同坠。他孤注一掷得抓住时机在最后一刻奋力跃向烂尾楼。

    他的眼光很毒,抓的时机很准,起跳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目标落脚点是电梯房顶,那处没楼梯上去,这要落稳了,丧尸还真拿他没办法,就算人上来也没法和他抢地方,若是有直升机来救,此处适合悬停。

    眼看着一切顺利,他已经张开双臂准备牺牲色相,脸着地以加大摩擦,减短滑行距离,增加落地刹车成功率。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上天就喜欢看他们一群人整整齐齐。塔吊甩起的吊钩轻轻带了他一下,将他拉开一点点,指尖明明已经蹭到,错过,远离,继而砸进对血肉翘首以盼的丧尸坡。

    声嘶力竭的尖叫声未能起到任何托举效果,塔吊继续倾覆,越倒越快,径直朝河面砸去。

    硝烟散开,扭曲的塔身横亘河面。他们终于过了河,可对岸地面薄薄的积水没能给平台上的咸鱼们带来足够的缓冲,他们在大雨中被重重得拍成死鱼,不再蹦跶,不再呱噪。

    操控室里躲着的人们之前还为外面的人提议轮流进来躲雨,她们怕请神容易送神难,死活不肯,和他们发生着激烈的争吵。此时不用再吵了,没人会再想进来,她们和操控室一起被单独浸压在河水里。

    操控室的玻璃出奇得坚固,从十几层的高度坠进河里,这样都只裂没碎,该是纯种国产,质量杠杠的。操控室内尚有被肉垫缓冲没被摔死的,晕头转向中咯着血,靠着强烈的求生本能摸到门把手,明明已经解锁,却怎么掰都推不开门。

    学生时物理学得好,知道该是被水压顶住了,自己力气不够推不开。此时才后悔如果刚换进一个男的,说不定就有足够的力气推开,泄了气坐那等死。懊悔着被从各个缝隙涌进来,漫得越来越高的水位活活淹没。

    她其实学得不够好,不然该知道此时,两边水压平衡,小孩都能轻松得把门推开。半桶水晃荡着自以为了解了知识的全貌,认清了事实真相,“死得明明白白。”

    不知道是不是蜷缩铁皮房一角的老太们,嘴里不停默念的经文感动了她们的神佛。烟尘散去,离塔吊不远的铁皮房极其幸运得堪堪躲过翻塌幸免于难。

    塔身上胳膊粗的铁管和钢梯扭曲变形着,犹如一面看得透却过不去的铁墙横亘在铁皮房唯一的出口铁门前,有这道保险在,里面的人终于不用再担心丧尸破门而入了。

    只是她们若想出来,没有重型机械帮忙,开了门也是钻不出去的。看当下这情况,短期里是比较难指望有救援队带着重型机械来救的,而铁皮房内,没有一口吃的。不知道她们谁会先意识到,自己成了那蛊中毒虫,为了活命,门内门外,能有多少区别?

    或许她们本就有这潜质,天意如此。

    “轰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声了,很近,却分不清是雷声或是其他,雨太大了。

    林喆和胖主播曾经试图假扮外卖小哥混进去的写字楼楼顶,一个壮硕的身影正站在楼顶边缘,粉色背心早已被雨水浇透,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壮硕的肌肉线条。

    若有心善小姐姐看到,该会犯着花痴好心劝阻“小哥哥!你别跳啊!没什么好想不开的,看你肌肉一块块的,该是情伤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看看我来好不好?”

    他此时正紧盯着越来越多扑向桥面的丧尸群,皱紧眉头。

    他今天的经历称得上是大起大落,带人突袭学校是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只想闹出越大动静越好,然后自己将战死在最辉煌的顶峰,被历史记住。

    其间意外得发现,人类被自己不久前转换成血奴的胖女人咬后,制造新血奴的速度如此之快,而她制造的血奴,自己还能够命令操控。

    于是怀着新期待命令血奴们往城市四处咬出去,也不知道是那胖女人体内产生了突变,还是她的贪婪令产生的血奴也带有同样的特性,居然一波接一波滚雪球般源源不断加速造就了大批新血奴。

    在血奴觅食本能驱使下,人类的第一道临时防线很快被攻破,牢笼挣脱。

    然后他发现,扩散太快了,一代代新的血奴以几何倍数时时刻刻产生,他已经无法命令离他太远的血奴们,哪怕亲自给它们下令,只要离开一定距离,它们又会回到按本能行事,情况,失控了。

    人类很快建立起第二道防线,这道防线上配有重武器,如果铁了心拦阻,只要弹药充足,手无寸铁又没有组织的血奴,哦,人类现在普遍把它们称为丧尸,是攻不过去的。

    新的牢笼再次落下,拦住了通往自由之路。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自助者天助之。当他发现桥头聚集了大批逃难未遂被拦阻在那的人类,果断命令附近的血奴们冲了进去。

    守着桥面的军队果然不敢向混乱的人群开火,眼睁睁看着被转化了大批血奴。虽然几个试探着冲桥的和慌乱逃窜的人们一起,被装着消音器的狙击枪当场点杀。不过也试探出来,点子硬,硬冲过不去。同时也确定,只要不冲桥,他们隔远了分辨不清,或者可能弹药有限,并不管这边的事。

    哪怕暂时没有机会,他也不是坐以待毙在那等死的,既然不管这边,那就放开了转化,他一边指挥着疯狂捕猎转化血奴,一边把血奴们收拢一起,寻找机会。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一道惊雷居然劈爆了守桥的坦克,这特么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所以说没事别乱发誓,躲坦克里都顶不住。

    于是趁着混乱立马指挥血奴们冲桥,守桥的很专业,反应很快,装了消音器的突击火力异常凶猛,第一波上去的还没上桥就被连人打碎,紧跟的第二波也只勉强冲到他们的筑垒前,逼出了机枪和榴弹。

    重火力开火的确横扫清空了冲锋的队列,同时巨大的声响也引来附近散落的更多血奴,一时僵持不下。恰在这时,塔吊的倒塌,为进攻受阻的丧尸们提供了桥旁可供通行的新路。桥面的守军再次调整部署,抽人补位试图建立起新的防线。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粉红背心男也是果决之人,关键时刻一把梭哈,全部压上,连那个改变他命运有巨大繁衍价值的胖女人都派上战场。血奴们蜂拥着冲上桥面,爬过塔吊,突往对岸,不惧生死,杀之不绝。

    他们生前不是战阵之兵,被变成丧尸后更是没有自主意识,没有进攻的队列和走位意识,奔跑着堆到一起,被人群中爆开的榴弹炸得四散飞起,但是只要不是致命伤,哪怕缺胳膊少腿,落地后再次朝枪声处继续爬行。

    枪管哪怕在雨水不断冲刷下,仍然打得通红冒烟,飘起的水蒸气遮挡了视线,想要看清只能侧着枪身瞄准射击。但是重机枪就不行了,只能靠感觉,即便如此,射击效果也没有变差,因为太多了,而且近在眼前。

    “注意弹药!注意弹药!”这是军官发觉弹药将罄,提醒注意节约使用。可是哪怕调成点射节约一点,又能有多大帮助,身前全是丧尸,一枪都能穿好几个,只要打出去,就能打到,减缓射速,只会让上来得更快些。

    手雷已丢完,最后一个弹夹已清空,转看队友,都已掏出了随身的战术匕首,刀尖微抖,却坚定得一步不退。最后时刻,要到了。可惜了,来得匆忙,还没来得及留遗书呢。

    带队的军官不想战友做无谓的牺牲,在步话机里大声命令“撤!全体撤离!”

    步话机里传来上级的制止“不许撤!死守防线!一步不许退!”

    军官摘下头盔往地上一丢,大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等死吗?快撤!”

    从楼顶滑降下来的狙击手解开锁扣,快步跃上低速转圈待机的吉普车,一把抓住后视镜,猛锤车门。听到响声吉普车抖然起步加速,令他后背贴在了车门上,被背着的狙击枪顶了下,下意识兜手去护瞄准镜,自己差点翻下车去。车窗里探出手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肩带,帮他稳住身形,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这是战友,可交后背。

    抓着军用卡车车尾的丧尸追着疾跑数步,终是赶不上车辆的提速,被油门到底急速拖拽数十米,脱手扯翻在地,滚了好几圈,满是擦伤却又摇摇欲坠得再次站起,冷漠得看着军车红色尾灯在刺耳的磨胎声中,转弯消失在街角。

    河岸防线,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