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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方府相遇

    “你什么时候记起来的?”白怀舒苦笑看向云禾。

    今日她说要来此处自己便有所怀疑她是不是记起来了,自己不日前询问过于先生,他说检查头上淤血已散,或许能记起一些事,落痂的药在调制,完全不留疤还缺几味名贵药材。

    云禾只是点了点头,“是记起来了。”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戚云禾而是方云禾吧?”云禾浅笑看向他。

    白怀舒点头,随即坐在云禾身侧的石杌上,看了一眼匣子里的东西,目光温柔的看向云禾,“其实那日我奉命抄家一直担心你,当日心是悬着的,但看到是你丫鬟穿着你衣裳顶着你身份时我这才好了些许。”

    “方侯临死前让一个乞儿传化入府知会父亲,想办法留你一命,我这才散值后去搜寻你。”

    “你为何没有揭穿?”云禾静静看向他,心虽悬着,但语气平静。

    白怀舒苦笑看向有些戒备的云禾,“我若说我也不想你死你可信?”

    云禾摇头,“此前我并不认识你。”

    “可我认识你,只是你目光从未落在我处而已。”

    “我父亲与你父亲方侯乃同批殿试,且从小京中长大两家也算世交,自是有往来,只不过两府差距越来越大,方侯又娶了长公主,为了避嫌,明面上没有再往来,怕引起上面哪位不满,皆是私下往来。”

    “我与你兄长也是挚友,多次入府也见过你,你未在府时他带我见过你的这紫藤小园,后面改动皆是我们二人设计。”

    云禾有些愣神,自己往前确实没有留意兄张交往的朋友,白怀舒生的霁月无双,模样俊朗自己见过应该不会没有印象。

    白怀舒浅笑,“第一回府邸见你是你爬上了后园靠墙最大的那株梅树上下不来,徽云带着我刚入府,带着我救你下树,当时你吓的不轻,脸色煞白,但眼睛湿漉漉的清澈见底,嵌着泪意的双眼格外醒目。”

    “你说是想摘下树梢开的最好的几支梅花送给嫂子跟母亲,徽云对你无可奈何,训斥了你几句,见你要哭便做罢。”

    “转后我却瞧见你偷偷回头朝徽云扮鬼脸,见我撞见你还瞪了我一眼面色潮红。”

    听他这么一说,似乎是有这么一件事,那时候嫂子刚入府,担心她不习惯,自己也特别喜欢她,生的好看,声音柔柔的,那几日她染了风寒不能后院看花,自己就想摘下最好看的几枝给她和母亲送去。

    母亲虽是长公主,但府中不爱走动,极少看梅,当时就想着给新嫂嫂和母亲送去几枝,府邸中,皆纵容自己,当时便换了身轻便的衣服爬了树。

    依稀记得兄长刚回府,确实带了个人,并没留意那人模样。

    见云禾沉默不语,自己也不想让她怨怼自己,“那时去侯府抄家、押解乃圣旨,我违抗不得,且上面那人并不知晓两府私下关系。”

    “父亲与方侯是那人第一批心腹,坐稳江山后方侯边境去了十几载,回来后猜忌心重,两府邸皆被疑,过了段难挨的日子,之后父亲与方侯商议便闹了决裂一事,但私下仍有偷偷往来。”

    “方家此事你知道多少?”云禾淡淡看向白怀舒,心绪复杂,若非她自己此时或许横死街头,当时他带兵入府是不争的事实,虽是受命但那种感觉是磨灭不了的。

    “极少,只听闻上面那人拿到了方侯亲笔书信,里面内容便是通敌卖国的证据,字迹无二,那人盛怒直接亲自监斩,求情的几个老臣直接赐死,这才无人敢提及此事。”

    “好,我明白了,谢谢你。”云禾深吸一口气,起身看向他。

    白怀舒见她没有责怪自己,不由放心不少,“那案子我会想办法慢慢替你查探,这也是为何我没有推脱京兆府尹张图推委过来的疑案,我若查的多了,接触案件便会多,兴许能看到方府一案的卷宗再查缘由。”

    云禾看向他,“若真是父亲通敌卖国呢?”

    白怀舒眉头紧蹙,“绝不可能,若说他通敌梁国我还能信几分,魏国是绝不可能的,方侯守疆土打了魏国几十载怎么可能通敌魏国,于情于理皆是说不通的。”

    “谢谢你。”云禾真诚看向他。

    白怀舒红了红脸,“你安心住在白府就好,若案件有什么进展我会告诉你,方府往后别来了,上面那人定会布置眼线观察此处,拿了东西就离开。”

    云禾点头,“我明白了。”

    白怀舒起身,“我们回去吧,午时过后有上巳游街仪式,今日难得沐休,带你去看看。”

    云禾收拾好匣子点头,“好。”

    出了院,白酒依旧门前冷着脸有些不悦,小鹿连忙迎了过去,语气关切,“小姐。”

    云禾轻拍了拍小鹿的手,“没事了,替我收好。”随后把匣子递给小鹿。

    小鹿接过连忙抱在怀里,看了看白怀舒,赶紧跟在云禾身侧。

    白怀舒神色认真看向小鹿,“你今日做的很好,你的主子是她,也只能是她。”

    小鹿有些紧张,见他神色认真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向云禾。

    云禾浅笑看向白怀舒,“你吓到她了。”

    看着云禾眼底的笑意,白怀舒不由嘴角轻扬,“嗯,时辰不早了,去看游街。”

    几人随后由云禾带路,从后院的角落角门出了府,几人身上皆染了尘土,去成衣铺子买了身衣裳换好。

    行走在街集上,听百姓言语,两刻钟后游街仪式便会从上安街头行至街尾,里头会有迎春娘子花祭上起舞。

    今年游街仪式选了新晋的牡丹娘子,牡丹娘子是京城有名的舞姬,模样绝色舞色一绝,是桃春阁的舞姬。

    桃春阁乃文人墨客之所,里面姑娘琴棋书画皆是妙人,只谈文墨不谈风月,乃京城豪门贵胄、文人骚客中意之地。

    每年选一次翘楚者,以花冠名,深受京城男子喜爱,听闻今年选出的牡丹娘子以舞闻名,腰若轻柳、舞若飘雪,轻盈灵动。

    贵族女子自然不屑于牡丹娘子,抛头露面虽是冠以舞技一绝,但是取悦男子所用,奈何京城男子皆是闻其激动,平素一面千金。

    上巳游街是为祈春,更是名扬京城的一大机会,往前会请官家女子擅音者唱诵,去年的上巳花娘便是将军府的许欣悦,一曲琵琶名满京城。

    一般大官家的女儿不会参与其中,但小官家女儿若想名动京城这也是一次机会,但需得能力出众,不砸了上巳游街。

    “听闻此次游街乃桃春阁的牡丹娘子,听闻其舞技一绝,怪不得街巷男子众多。”云禾浅笑看向白怀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