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工部硝石案04 回忆
丛颜看向三人，“事发突然，我们都没来得及反应，今日听闻，刘侍郎、殷屯田、孙郎中、赵主事和古主事都已故可是当真？”
白怀舒点头，“确实如此，此案已声动京城，陛下着急破案这才几个部门联合行动，尽早破案，避免百姓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丛大人若知晓什么或回忆一下当日情形可给我等提供些许线索。”
丛颜面色一白，“当真是不在了？”
见三人坚定的神色，丛颜更是面无血色，不日前还一起当值，不过几日便已是阴阳相隔，当真是措不及防。
“我们当日皆在殿中整理近两个月的归档宗卷，工部与其他衙门不同，主管营造。”
“工部主缮修、功作、盐池、园苑，置田、曹掌、屯田，又有起部掌工程，水部掌航政及水利相对比较杂，事儿也比较多。”
“衙门中，每月都会抽一到两日整理近一月的各项汇卷，最后归档存储。”
“这几日也不例外，宗瑞大人前往寻州治理水患不曾归，我们需要把已有的皆整理好，等宗大人那边清楚后直接归置。”
“当日与平素也没什么区别，逢落值前我们已整理了大半，当日殿中似乎有‘嘶嘶’声，我们还以为有蛇入了殿，放下手头事情还寻找了半晌，商议落值后请人来瞧瞧。”
“其他的与寻常没什么区别，事发突然，房舍忽然就塌了，因我的案杌靠近墙角房舍坍塌下我被砸进了案杌这才没伤了性命。”
“昨日夜间这才脱离危险，苟活下性命。”
说到此处，丛颜眼泪直掉，一个大男人，五十多岁的人眼泪如珠大颗砸下来。
“怎么会这样！”
“我们工部衙门死了6人，重伤5人，整个工部近乎毁灭。”
“工部衙门不久前才基础、修缮过的，这般坍塌不应该的！”
丛颜说着说着又咽呜出声，为何会这样，按理来说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工部衙门坍塌于硝石爆炸引起。”
白怀舒说完看向丛颜，目光如炬的看向他。
丛颜一愣，疑惑看向白怀舒。
“什么？”
“硝石爆炸。”白怀舒一字一句。
丛颜茫然又震惊，脸上还挂着泪，连连摇头，“不可能，我们工部衙门没硝石了，前几个月领的硝石皆记录在案，都用出去了。”
“我们衙门怎么可能还有硝石！”
见丛颜模样，不像作假，白怀舒点头，再次看向丛颜。
“你们工部衙门硝石皆由谁负责？”
“由王禄元主事负责，他与李尚书是裙带关系，他做事心细，这般事情他入工部后一直由他负责，硝石领取与下派使用皆是他负责与记录。”
“王主事做事仔细认真，负责了好些年，不会出什么纰漏，工部衙门硝石是没有的，如何会因硝石爆炸！”
“不可能，决不可能的。”丛颜连连摇头。
“你为何记的这般清楚？”白怀舒浅笑看向丛颜。
丛颜理所当然的点头，“因为这几日我们整理宗卷，唐主事送宗卷时打翻了硝石那块儿的宗卷。”
“我们宗卷皆是有顺序的，按照不同年份月份记录，特意抽出几日时间把硝石记录这块的全部重新整理一遍放回原位，故而我们一起对了一遍，这才印象深刻。”
“为何会打翻这部分的宗卷记录？”
“也不知道为什么，唐主事素来怕猫，他放宗卷时那宗卷旁发现了猫，唐主事受惊这才打翻宗卷。”
“若非单独抽一日时间重新整理宗卷，我们当月整理其实早就可以结束。”
“宗卷室中为何会入猫？”周景眉头紧蹙，这种地方严格看管，如何能跑一只猫进去？
丛颜摇头，“我们也不知道，或许是这些日子整理宗卷时哪里逃进来的野猫吧。”
“宗卷不是王禄元主事负责吗？，为何送宗卷反而是唐主事？”白怀舒再问。
丛颜沉思片刻，“我记起来了，当日本是王主事放整理好的这部分宗卷，因忽然寻李尚书有急事儿这才请唐主事帮忙送过去。”
白怀舒点头，随后又问了一些关于案件的其他问题，片刻过后便做罢。
丛夫人送来些许点心，白怀舒又宽慰丛主事几句简单寒暄后便离开丛府。
出了丛府，三人面面相觑。
“你们有何看法？”
“我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与翁主事说的没甚区别。”钱飞宇看向白怀舒。
“我有一个问题。”周景眉头紧锁。
白怀舒点头，“说说看。”
“王禄元主事既然负责硝石，为何前两天我们相聚问案以及这几日皆未听他说过分毫。”
“明知此次工部衙门因硝石而坍塌，死伤众多，他负责硝石，却半分也不提及！”
“嗯，这也是问题之一，今日只有丛颜大人说不能保证，接下去听听其他人怎么说。”
“目前有以下几个问题，你们也听听看，若不全也补充一二。”
“一、硝石来自何处；二、王禄元主事既然负责硝石为何一直不说；三、归档室为何出现野猫又恰巧惊吓到唐改一主事，从而推倒整个有关硝石的宗卷，是人为还是巧合。”
“接下来我们再去其他官员家询问一下，依旧回顾整个案发现场和回顾当日所有事宜，每个人回忆的不同之处或许能窥探出此案的片面。”
“好。”
三人随后又再次拜访李霞贤主事、虞部主事袁汉，水部主事唐改一以及工部尚书李奏大人。
三人陆陆续续跑完后归纳了问题。
唐改一确实怕猫，此乃事实，并不是夸大其词。
当日弄倒也确实属于意外。
当日确实皆有听到‘嘶嘶声‘那声音应该是硝石火线点燃后发出的声音。
自己找火刑司主事曾祥林确认过，硝石火线点燃确实会发出这种声音。
现在是要找出何人点燃硝石，硝石哪里来的，谁放到修缮工部衙门的房梁之上，又是从何处引燃发生爆炸。
此人炸毁工部衙门，炸死工部衙门这么多官员的目的是什么，有何动机？
工部衙门在朝廷中属于中立，因工部衙门与其他衙门不同，工部衙门若算下来是陛下的忠厚者。
这般动手相当于正面与圣人刚，意图是什么，何人能得到好处？
白怀舒揉了揉疲惫的双眼，坐在马车中沉思，不知汤圆等人可查出什么线索没有。
“停下马车，白酒去买些蜜饯和糖炒栗子。”白怀舒闻到空气中传出的甜味儿，摇了摇脑袋，不再多想，叮嘱白酒出去买些甜食瓜果。
白酒应了声，随后一侧停下马车，下马车便去买吃食。
白怀舒点头，“确实如此，此案已声动京城，陛下着急破案这才几个部门联合行动，尽早破案，避免百姓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丛大人若知晓什么或回忆一下当日情形可给我等提供些许线索。”
丛颜面色一白，“当真是不在了？”
见三人坚定的神色，丛颜更是面无血色，不日前还一起当值，不过几日便已是阴阳相隔，当真是措不及防。
“我们当日皆在殿中整理近两个月的归档宗卷，工部与其他衙门不同，主管营造。”
“工部主缮修、功作、盐池、园苑，置田、曹掌、屯田，又有起部掌工程，水部掌航政及水利相对比较杂，事儿也比较多。”
“衙门中，每月都会抽一到两日整理近一月的各项汇卷，最后归档存储。”
“这几日也不例外，宗瑞大人前往寻州治理水患不曾归，我们需要把已有的皆整理好，等宗大人那边清楚后直接归置。”
“当日与平素也没什么区别，逢落值前我们已整理了大半，当日殿中似乎有‘嘶嘶’声，我们还以为有蛇入了殿，放下手头事情还寻找了半晌，商议落值后请人来瞧瞧。”
“其他的与寻常没什么区别，事发突然，房舍忽然就塌了，因我的案杌靠近墙角房舍坍塌下我被砸进了案杌这才没伤了性命。”
“昨日夜间这才脱离危险，苟活下性命。”
说到此处，丛颜眼泪直掉，一个大男人，五十多岁的人眼泪如珠大颗砸下来。
“怎么会这样！”
“我们工部衙门死了6人，重伤5人，整个工部近乎毁灭。”
“工部衙门不久前才基础、修缮过的，这般坍塌不应该的！”
丛颜说着说着又咽呜出声，为何会这样，按理来说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工部衙门坍塌于硝石爆炸引起。”
白怀舒说完看向丛颜，目光如炬的看向他。
丛颜一愣，疑惑看向白怀舒。
“什么？”
“硝石爆炸。”白怀舒一字一句。
丛颜茫然又震惊，脸上还挂着泪，连连摇头，“不可能，我们工部衙门没硝石了，前几个月领的硝石皆记录在案，都用出去了。”
“我们衙门怎么可能还有硝石！”
见丛颜模样，不像作假，白怀舒点头，再次看向丛颜。
“你们工部衙门硝石皆由谁负责？”
“由王禄元主事负责，他与李尚书是裙带关系，他做事心细，这般事情他入工部后一直由他负责，硝石领取与下派使用皆是他负责与记录。”
“王主事做事仔细认真，负责了好些年，不会出什么纰漏，工部衙门硝石是没有的，如何会因硝石爆炸！”
“不可能，决不可能的。”丛颜连连摇头。
“你为何记的这般清楚？”白怀舒浅笑看向丛颜。
丛颜理所当然的点头，“因为这几日我们整理宗卷，唐主事送宗卷时打翻了硝石那块儿的宗卷。”
“我们宗卷皆是有顺序的，按照不同年份月份记录，特意抽出几日时间把硝石记录这块的全部重新整理一遍放回原位，故而我们一起对了一遍，这才印象深刻。”
“为何会打翻这部分的宗卷记录？”
“也不知道为什么，唐主事素来怕猫，他放宗卷时那宗卷旁发现了猫，唐主事受惊这才打翻宗卷。”
“若非单独抽一日时间重新整理宗卷，我们当月整理其实早就可以结束。”
“宗卷室中为何会入猫？”周景眉头紧蹙，这种地方严格看管，如何能跑一只猫进去？
丛颜摇头，“我们也不知道，或许是这些日子整理宗卷时哪里逃进来的野猫吧。”
“宗卷不是王禄元主事负责吗？，为何送宗卷反而是唐主事？”白怀舒再问。
丛颜沉思片刻，“我记起来了，当日本是王主事放整理好的这部分宗卷，因忽然寻李尚书有急事儿这才请唐主事帮忙送过去。”
白怀舒点头，随后又问了一些关于案件的其他问题，片刻过后便做罢。
丛夫人送来些许点心，白怀舒又宽慰丛主事几句简单寒暄后便离开丛府。
出了丛府，三人面面相觑。
“你们有何看法？”
“我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与翁主事说的没甚区别。”钱飞宇看向白怀舒。
“我有一个问题。”周景眉头紧锁。
白怀舒点头，“说说看。”
“王禄元主事既然负责硝石，为何前两天我们相聚问案以及这几日皆未听他说过分毫。”
“明知此次工部衙门因硝石而坍塌，死伤众多，他负责硝石，却半分也不提及！”
“嗯，这也是问题之一，今日只有丛颜大人说不能保证，接下去听听其他人怎么说。”
“目前有以下几个问题，你们也听听看，若不全也补充一二。”
“一、硝石来自何处；二、王禄元主事既然负责硝石为何一直不说；三、归档室为何出现野猫又恰巧惊吓到唐改一主事，从而推倒整个有关硝石的宗卷，是人为还是巧合。”
“接下来我们再去其他官员家询问一下，依旧回顾整个案发现场和回顾当日所有事宜，每个人回忆的不同之处或许能窥探出此案的片面。”
“好。”
三人随后又再次拜访李霞贤主事、虞部主事袁汉，水部主事唐改一以及工部尚书李奏大人。
三人陆陆续续跑完后归纳了问题。
唐改一确实怕猫，此乃事实，并不是夸大其词。
当日弄倒也确实属于意外。
当日确实皆有听到‘嘶嘶声‘那声音应该是硝石火线点燃后发出的声音。
自己找火刑司主事曾祥林确认过，硝石火线点燃确实会发出这种声音。
现在是要找出何人点燃硝石，硝石哪里来的，谁放到修缮工部衙门的房梁之上，又是从何处引燃发生爆炸。
此人炸毁工部衙门，炸死工部衙门这么多官员的目的是什么，有何动机？
工部衙门在朝廷中属于中立，因工部衙门与其他衙门不同，工部衙门若算下来是陛下的忠厚者。
这般动手相当于正面与圣人刚，意图是什么，何人能得到好处？
白怀舒揉了揉疲惫的双眼，坐在马车中沉思，不知汤圆等人可查出什么线索没有。
“停下马车，白酒去买些蜜饯和糖炒栗子。”白怀舒闻到空气中传出的甜味儿，摇了摇脑袋，不再多想，叮嘱白酒出去买些甜食瓜果。
白酒应了声，随后一侧停下马车，下马车便去买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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