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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方府宗卷

    回府途中,刘明羽看向云禾,“姐姐,你这么漂亮,为何把自己画上恐怖的疤痕?”

    云禾愣了愣,明白他或许是看过擦拭干净的自己了。

    云禾看向周鹿,周鹿眨巴眼睛表示不知。

    云禾看向刘明羽,“你已知晓我非正经白府小姐,我这未受伤的脸,京城见过的太多了,这幅模样反而见的少,若真说为何,或许该说是为了活着吧。”

    刘明羽有些没太明白,但大致明白姐姐或许也是有难处。

    不若好好的小姐为何偷偷置办宅院,又有不少私产,自己虽是平头百姓,可也知极少闺阁小姐便掌管铺面事宜的。

    “姐姐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阿娘都不知道呢。”刘明羽连连保证。

    虽然不知道姐姐为何不想别人知道,她不愿意自然有她的原因,自己保护她就好。

    白怀舒拿了宗卷便直接回了白府,顺路买了些蜜饯和吃食带给云禾。

    以前云舟还在时,经常听他提起自己妹妹云禾,说她调皮爱玩,经常生病不爱吃药,相处大半年来她却没少吃药。

    能看出,她依旧很抵抗喝药,每次周鹿拿给她,总是半天才吃,愁眉苦脸。

    自己没照顾好她,买些蜜饯,吃药时或许好受一点。

    白怀舒回府片刻便听院中刘明羽喊周鹿,小爷来了。

    云禾也起身出了房,一出门就看到正在在梧桐树下的白怀舒,一身紫色公服,前面绣着仙鹤图案,袖口黄色丝线绣着祥云。

    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觉。

    云禾一时有些晃神,不自觉心跳漏了几拍。

    云禾面色红了红,掩饰一时失态,再次抬头看去,浅笑开口。

    “这是你的公服吗?”

    白怀舒咳嗽一声,低了低眸子,轻声“嗯。”了一声。

    进了梧桐苑,见她一身素青衣裙,头上一只玉簪别起,正是自己之前送过的金镶玉掐丝白玉坠,小坠子静立一侧,更显温婉可人。

    低头看向自己瞬间,更显得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每回见她总有许多话想说,真见到了又嘴拙的厉害。

    “颜色很衬你。”云禾看去。

    紫色本就尊贵,穿在他身上更显肌肤白皙,清冷华贵。

    白怀舒面色一红,“我拿回了宗卷就急忙过来,公服还未及时换下。”

    身后白酒虽没出声,眉头紧蹙,表小姐这幅模样不配自家公子,却又时常撩拨,如夫人所说一般,她帮助不了公子,于他仕途半分助益也无。

    若是未出事前的方府,确实是天作之合,可她如今这身份只会给公子仕途带来麻烦!

    周鹿好歹公子买回来的,这般偏心外人,当真是拎不清,如今又来个阿猫阿狗,这白府迟早要让她搅得一团乱!

    刘明羽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看向几人,总觉得小爷随侍看姐姐目光有些不善。

    “鹿儿,去把我新买的茶煮壶过来。”云禾浅笑看向周鹿。

    他带来了方府宗卷,总算也能知晓当初如何判卷,或许能窥探一二。

    云禾看向白怀舒,“表哥随我来书房吧。”

    白怀舒点头,心中有几分期待,此院云禾居住后、听闻她辟了一间屋子做书房,布置陈设自己皆不知,也从来没去过。

    拿着宗卷跟在云禾身后,单薄的身影被青白的大麾包裹着,更显瘦弱。

    白怀舒,拾门而入,回头看向白酒,见他目光幽暗,眉头紧了紧,“你门口侯着吧。”

    最近发觉白酒没以前的性子活跃,或许是经过上回警告,如今沉稳不少,但明显能感觉到他不太喜欢自己与云禾走太近。

    是该敲打一番,若非念着自己还是孩童时便是他跟着自己,早就换了他!

    入了书房,发觉里面甚是简单,但也舒适。

    入门便可见长案和书架,求加似乎把房间隔成了一个围断,隐约可见书架后面是简单茶室,简洁舒适。

    长案左侧不远处有一张贵妃榻,两侧皆两张是舒服的太师椅,地上铺设了毛皮,榻上亦如此。

    贵妃榻后面是花鸟屏风,正好与书架错开,榻旁有白瓷坛,坛中种有不知何花,春日中也长出几片翠叶从坛水中探出头来。

    书架上可见不少书籍,长案上一应俱全,旁边一大缸书写后的宣纸,隐约可见几种字迹,应该出自不同人之手。

    “去里面吧。”

    踏入书架后方,空间不大,确实是隔出的小茶室,很舒适,随处可见看了一半的书籍,可见她经常待在此处。

    “小姐,茶来了。”周鹿人未至声已到。

    云禾没有回应,随后便见周鹿进来,“早知我便这茶室给小姐和小爷煮茶了,白跑一趟!”

    云禾弹了弹周鹿脑袋,“就你话多,放此处,外间侯着吧。”

    周鹿吐了吐舌头,转身离开。

    白怀舒眉头一皱,“这般没大没小,明天重新给你挑几个丫鬟服侍你,让周鹿去孙嬷嬷那里学习段时日。”

    云禾摇头,“不用了,这院中不需要那么多人,我也不习惯,有周鹿陪我极好,我不需要那么听话的仆人,周鹿我很喜欢。”

    外间周鹿听到小爷言语快急哭了,好在小姐维护自己,周鹿反思自己,自己是不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好,你若有需要再告诉我。”白怀舒明白她或许是把周鹿当成了寄托和依靠,这才纵容她,她既然不愿意,自己就做罢。

    “这是宗卷,你看看。”白怀舒从袖中拿出一份卷宗递给云禾。

    云禾接过,小心翼翼展开。

    “方庭者,赵上方人为护国大将军,三十五年秋,勾结魏地,舆图书信,欲之洛城、蜀州,许氏顺德截之,与之谋反……”

    后面皆是如何发现,如何捉拿,陛下盖章斩立决的旨意。

    看完宗卷,云禾只觉得浑身冰凉,这宗卷问题这般大,如何这么快就结案,斩立决,分明是几方势力明显要父亲性命。

    云禾紧握宗卷,指尖泛白,不可置信的看向白怀舒。

    白怀舒心疼的握了握云禾的手,从她手中拿过宗卷,“今日我会誊抄一份,这份明日要送回去。”

    “当初那般急切,皆不合情理,从抓人,确定案件到方府斩立决不过几个时辰的事,朝中不少人想周旋都没来得及。”

    “方府叛国信笺为何是顺德将军府许将军发现,我方府与许家并无往来,爹爹书房除了嫡兄与我,无人可进,兄长决不会这般做,书房我去的少。”

    “既说发现信笺和偷出去的赵国舆图又在何处,既已结案,证据应该是和宗卷放在一起,如今什么也没有。”

    “叛国罪哪怕确认,也需面圣伏罪才能问斩,为何什么都没有,整个方府是一夕之间皆抓了,直接刑场斩首,都不曾入牢,也不曾核实罪状可真实!”

    白怀舒点头,“今日我看到宗卷也是惊愕不已,此案透着诡异,你别急,我会再找找信笺和舆图,根据这宗卷查探还原方府始末。”

    云禾心尖发颤,方府原来就这般莫名其妙都没了,那些性命就这样没的……

    白怀舒蹲下身子,小心擦拭云禾掉下的眼泪,几次差点没了性命,毁容伤的那般重也没这般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