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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破局

    随着一番动荡皇城顿时换了素缟。

    一息之间换了天地。

    太子非陛下亲生血脉,合谋崔后、顺德将军谋逆,杀了圣人。

    宣王带着朝臣救驾来迟,圣人薨毙,留下诏书死于崔后之手。

    宣王殿下继位,定国号顺,寓意往后年岁百姓安康,万事皆顺。

    京城皆是一片素缟,送圣人最后一程。

    同时。

    镇国侯方庭洗刷冤屈。

    原,前伏诛的太子乃崔后与其兄长顺德将军之子,并非陛下血脉,恐生变故故才药丸腐蚀圣人身体,逼宫禅位。

    已故镇国侯因撞破崔后与顺德将军丑事,这才设计阖府倾覆。

    当初指定通敌的信笺泡水后才发现皆是抠字重新排序后压制烤干而成,非真正镇国侯亲手信笺。

    原镇国侯嫡女放出天牢,赐旧宅而居,庶女云呦赐三品县主,食俸禄五百担,金银若干。

    原镇国侯嫡女淑英郡主恢复身份,所生之子承爵侯位,良田千顷。

    太子伏诛,本赐太子妃的柳如烟婚事做罢,改赐明王太子妃。

    明王赵文、纨绔好色,自求娶柳如烟赐婚后一改往昔。

    崔后褫夺封位,随圣人陪葬,许从德次日午时问斩。

    顺德将军府流放岭南,女子充做官技,十代内不得入仕。

    宣王即位大典安排在一月后,圣人出殡送至皇陵,崔后陪葬。

    随着新帝登基,继位大典的完成,一切才逐步走上正轨。

    因庆帝在位时前太子杀死朝臣众多,朝廷缺失近小半空缺,原本定的秋闱改至夏闱。

    方云禾重新住回十里巷的宅院中。

    方云呦和梅娘等人皆从前宣王私宅搬了回来。

    白氏郑月红倒是来了好几回,皆是表达自己的愧疚之心,听闻奴仆之言,害她入狱。

    云禾明确告诉她,自己并没有憎恨或埋怨她,此事自己确有未先明了,导致白府声誉受损。

    白银川与白初十也见过一回,那时候方云禾刚从天牢出来,父子二人加上白怀舒三人皆在牢外接自己出天牢。

    二人明确表示,希望云禾回白府,云禾拒绝了,看向牢房外等候自己的云呦和虞叔等人。

    住在十里巷中好不容易养好伤,听闻庆帝已入皇陵、崔后做了陪葬。

    当初的禅位遗诏,写的是当时救他的宣王殿下,庆帝出殡后宣王即位。

    这几日天气甚好。

    云禾坐在院中,头顶的太阳有些炙热,自己反而没太大感觉。

    或许是天牢中生病了才痊愈,加上长期没见太阳,方云禾脸上有着病态的苍白,出了天牢是事变后第二日的夜间。

    那日之后好些天依旧是漆黑的天色,乌云密布,或雷雨风暴,方云禾躺在房中养伤。

    直至宣王登基后,方云禾身子这才基本痊愈,免得出了太阳。

    坐在院中,云禾觉得懒洋洋的,虽晒着有几分不适,但生理上的舒适才觉得自己算是活了过来。

    对于之前的那一切有几分恍惚之感。

    依稀可听见书房中传来刘明羽朗朗的读书声,白怀里这些日子也搬了过来,说是舍不得自己,这些日子跟在刘明羽在书房温习功课。

    晒着太阳,云禾慢慢蜷缩在贵妃榻中。

    白怀舒来时,只见方云禾蜷缩着身子,八角藤扇盖在脸上,环抱自己的白皙手臂依稀可见青紫的鞭痕。

    方云禾整个人瘦了不少,原本清丽的衣裳此时显得有些宽大。

    周鹿跟在白怀舒身后,眉眼朦胧,总算再见到小姐了。

    她整个人瘦了不知一星半点儿。

    当初变故,小姐被抓了去,因自己是白怀舒买下的奴婢,他于官府过手的卖身契自己反而躲过一劫。

    看着瘦弱的小姐,恨不得当初被抓去的是自己而不是小姐。

    周鹿哑着声音喊了一声。

    “小姐……”

    白怀舒回头看向周鹿摇了摇头,轻轻走向云禾,自责又心疼别过云禾额前掉下来的短发。

    原本黑亮犹如瀑布的黑发这些日子也显得干燥无光,感觉方云禾之前那股精气神少了许多。

    白怀舒小心抱起贵妃榻上的云禾,依旧睡的很沉,双眼紧闭,呼吸极浅,若非屏气凝神都感觉不到她的生机。

    这段时间自己也知晓了,她入刑部之前曾在受到过极刑,入天牢后自己没来得及叮嘱被许欣悦重伤吐血,虽事后天牢中也曾送药调息过。

    奈何天牢环境差,又不曾妥善休养,终归是伤了身子。

    是自己无能,没能保护好她。

    小心翼翼地抱着云禾,送至室内,刚放到榻上,替她褪去鞋袜,掖好薄被。

    招呼周鹿先出去,白怀舒坐在它边,爱惜的看向榻上少女。

    还未来得及收回目光,只见方云禾醒了过来。

    看清来人,方云禾浅浅一笑,“你来了?”

    白怀舒耳根发烫,低了低头,随后浅笑回应,“嗯,我来了。”

    “可还有什么不适?”

    云禾摇头,“没有,就是觉得冷,晒太阳很舒服,不自觉便睡着了。”

    方云禾掀开被子起身。

    白怀舒自然的起身一侧倒了杯清水递给云禾,“喝点水。”

    “好。”

    “你可怪我?若非我,你也不必吃那些苦了。”想起新帝今日朝后留下自己的谈话,或许自己确实保护不了她。

    若没有她,也没有自己的现在,以前的自己觉得配不上她,现在的自己同样是这种感觉。

    深深的无力感啊死死的攥着自己心脏,沉闷又刺痛。

    方云禾摇头,伸出手。

    白怀舒立即伸手握住方云禾伸来的手,蹲下身子抬头看向面前挚爱的少女。

    方云禾看向自责不已的白怀舒,心疼的摩挲着他眼下的青黑,这段时间他也没睡好过吧。

    “我从未怪过你,若非你,我早已是黄土一抷,你不必自责,这番挺好的,其实举证被带走前几日我已准备寻借口搬出白府,不想连累你。”

    “因为我心悦你,不想给你仕途带来污垢,当时被举证后,我没有生气,反而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连累白府。”

    “你们都待我那般好,我若连累白府,如何自处,如何安心。”

    听到云禾的话语,白怀舒眼中含泪,自己爱上的姑娘还是那么心软。

    “你嫁给我好不好?”白怀舒深深看向云禾。

    云禾怔了一下,咬紧下唇,摇头,“我这身子你也知晓,你该去寻个更好的姑娘。”

    多好啊,可惜自己身子自己清楚,自己舍不得耽误他,他值得更好的。

    白怀舒泪水忍不住的滴下,直起身子,跪在云禾面前,与她坐在榻上正好持平。

    白怀舒就着云禾的手,把她拉入自己怀中,紧紧的抱住,仿佛是要把她融入自己身体一般。

    温热的泪水流入云禾的脖颈,带着热热湿湿的暖意。

    “我不要,你是我从十四岁爱到二十三岁姑娘,如果不是你,那我就谁也不要了!”

    看着清冷儒雅的年轻尚书,那个给自己温柔,带自己走出阴霾默默守护自己的男人。

    云禾眼中酸涩,“好。”

    白怀舒听到后,只觉得自己飘上了云端,激动的捧起少女的脸颊,亲吻眼下的湿润,看着那抹柔软,珍惜的吻了上去。

    虽是浅浅的触碰,白怀舒觉得自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忽觉不妥,怕她觉得自己放荡孟浪,一时面色绯红,“我,我……”

    云禾浅笑,果然,今日天色是极好的。

    云禾浅笑着低头也轻轻触碰那片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