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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时间的奥秘

    那么到这里,就该揭露关于时间的秘密了。

    这秘密我一般不告诉别人,主要因为不想被当作疯了,或者不想让别人以为我太轻薄,但这个秘密,即将公布的这件事,实在是千真万确,所以我即便在写这段话的时候,也腾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后脑勺。

    时间是怎么运作的?

    它怎么潜移默化的影响世界?

    问题的答案,都是因为一块表,或者,都是因为“调表师”,就是那些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宽大衣服、戴着能把脑袋全部扣住的侦探帽子的乌鸦。他们是有智慧的品种中最精打细算的一类,至少在数学这方面。

    首先,每一个活物都拥有一块独一无二的表,就和人类的指纹一样,独、一、无、二。但表的外形还是有规律可循,主要和性格有关,还有你早上喝不喝牛奶,这一点很关键。性格不一样,你的表也许长的一样,但如果早上不喝牛奶,那么表一定不一样。

    表一般长在动物的后脑勺,这样是为了让你绝对无法看到自己的表。你想啊,如果表长在肚皮上,一低头就看见了,就算长在后背,但足够柔韧的舞蹈家,也能看到。可是,后脑勺?谁也看不见,除非你的眼睛能够自己绕脑袋飞一圈,或者像橡皮管一样拐个弯。

    如果把表挖开,你就能看到它是如何让我们变老的——它的时针、分针、乃至秒针上,都绑着一根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挂着铁钩,钩住活物的皮肤。只要时针、分针、秒针动一下,就牵扯着皮肤往里面皱。所以,表转的圈数越多,皮肤就越皱。这是非常自然合理的事情。

    其次,每一个调表师都负责给一个生物调表,只要每天晚上,趁着那个生物睡觉的时候,把它脑后勺的那一块表时针顺时针转动一圈即可,那代表着生物老了一天。等到生物老死,他们就跟着死去生物的灵魂,一起坐上那辆名“遗忘”的巴士,来到时间海,飞向时间审判庭,来登记报案。

    总结来说,调表师在阴阳两间忙碌奔波,用表来控制万物的寿辰,由时间审判庭这座隐藏于风暴中的城堡统一调运,准确来说,由黑皇后来调运,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这一切本来井然有序,事实也确实如此,直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发生,一件非常、非常、非常奇怪的事情,奇怪到不行,奇怪到从时间审判庭的第一块砖砌上水泥,到万物湮灭之时,都不可能发生,但却发生的事情——

    某个无名无姓的小男孩,甩开他的调表师了。

    没人知道怎么做到的,但一定是一些不可思议的因素,神奇地在同一时刻出现,造成的结果。也许是因为,恰好那个夜晚下着暴雨,视线不清,恰好,孤儿院的护士胃疼,恰好,一只布谷鸟死在孤儿院的铁丝网上,当作肉垫,恰好,一个孤儿想要离开这里,又恰好,这个小家伙的调表师也是个新手,刚被前辈灌了酒,晕晕乎乎找不到北。

    总之,那一晚后,世界上少了一个在孤儿院的人,多了一个穿行幽冥之间的小男孩。大概是这样。

    那个小家伙,给自己起名布谷,那个新手调表师,就是黑皇后叫来的那个又矮又小的乌鸦。

    “我们也不要出于恩怨,给布谷的时间抽走太多,他欠多少就抽走多少吧!”黑皇后虽然这样说,但已经迫不及待要看到这一幕。

    布谷的调表师不敢违抗黑皇后的命令,但心里是不愿意的。这种情感也说不明白,大概就是,即便一个人害你害的很惨,但是如果这个人连续九十年都没有被抓住,而且活得非常精彩自在的话,那么你会连恨都恨不起来,甚至偷偷地崇拜。调表师就是这样的情感。

    所以他支支唔唔地,故意走的很慢。他其实也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他总期盼着会有一个奇迹出现。

    女孩和孩子们一直在一旁看着,等到调表师的手碰住布谷的后脑勺的时候,原本没有出现的表神奇地出现了,哇,那个表和布谷手腕上的表简直一模一样,塑料做的,上面的刻度用蜡笔歪歪斜斜地写着,刻度之间的距离一会儿长一会儿短,根本不具有度量的意义。时针分针秒针也各有各的想法,一会儿顺时针,一会儿逆时针,不光旋转的方向,便是旋转的速度也不一样.。总的来说,这是世界上最混乱最奇怪的表了。

    “不要!”她本能地喊出来,但喊出来后就觉得自己真傻,别人怎么会因为自己一句不要就住手呢?即便自己做的太多也没有意义,毕竟只是一个又瘦又小还没有见识的女孩子。

    “要!”黑皇后更兴奋了,直接站起来,好看的更仔细。

    就在这时候,城堡外忽然响起一阵剧烈响动,然后几个士兵闯了进来,急哄哄地喊:

    “报告,有敌人!”

    话音刚落,一艘破烂的宇宙飞船把宫殿大门撞破,顺着宫殿的通道一路开进去,最后堪堪停在黑皇后的鞋尖地方。

    “哦……”黑皇后痛苦地呜咽一声。

    飞船里钻出一堆穿着飞行帽的家伙,有蚊子和信鸽,中间站着一个最高的家伙,长着又尖又长的脸,还有一根滴着油腻腻的汗水的大鼻头——尖叫男爵、他的手下,还有那些在太空中漂流的鸽子强盗!

    尖叫男爵看到布谷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低着头,心中生出一股嫉妒的怒火,因为让布谷这样下跪的不是自己。这是多么甜美可贵的证明自己的机会啊!

    尖叫男爵在这之前的经历,我就不细说了,大概就是,追着布谷追了一路,被认为是个喜欢小男孩的变态狂,结果认识了和自己一样流氓的鸽子们,了解到一个可怕的真相。

    尽管他很想嘲笑现在的布谷,但是他有话要讲,就是那个可怕的真相——

    “黑皇后,你私自囚禁原来的皇后,白皇后,把白皇后的信徒驱逐出时间审判庭,让时间法律陷入混乱中,现在,我要带着过去的仇恨,解救白皇后,让一切回到原点!并且,让布谷明白我救了他一名,现在比分是,15:15!”

    话音一落,那些原来在太空的鸽子们就狂叫着冲了出来,和乌鸦们打在一起。绿叶窝的鸽子们也冲了出来。

    右管家似乎咆哮的比那些战死的人还要厉害,因为他一边用清洁剂把自己的黑色羽毛洗干净,露出原本白色的羽毛——鸽子的外貌,一边慷慨激昂地咆哮:

    “隐忍了一年,终于等到这一刻了!我就是白皇后的管家,左管家,大家跟着我,去地牢救白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