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正餐。父母和三雏雁围坐在一起。

    丰沂向父母介绍了这一天在校的经历，自然，她也将自己和哥哥寻澄玖、和弟弟助澄玖的故事告诉了父母，母亲听得眉间含笑，忙在三雏雁身前的餐盘中添了一把稻谷，以资奖励。

    “不过，还是要牢记，自己的学习第一位。”父亲言辞不多，字字威严。

    “就是，妹妹你听到没。”尚萌抓住了话柄，又将矛头转向妹妹。丰沂瞪他一眼，心想不可当着父母之面与兄长拌嘴，这到了嘴边的话却又咽了回去。

    日复一日。太阳每天一样地落下升起，澄玖也每天一样的刻苦练习。前来帮助她的朋友中少了大哥尚萌，而二姐丰沂帮她也越来越少，反倒是荧清愈发热情起来。在荧清的指导下，澄玖终是取得了进步，她学会了最基本的滑翔，能从河的一侧飞到对岸了。

    又是一天惠鸣老师的飞行课，群雁正翘首以盼，跃跃欲试，馨德兄弟照旧和老师攀谈着。澄玖的脸上难得洋溢着笑容，在一会儿的集体练习中，她终于能够自豪地告诉老师，她学会了飞行，她能够飞起来了。她要展示给老师看，她还要向老师夸夸丰沂和荧清的“丰功伟绩”。上课了，老师向同学们问了好，澄玖的眼中散射着光芒。

    “同学们，经过之前一段时间的学习，我们大家都已经熟练掌握了最基本的滑翔，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要进入下一个部分的学习，通过盘旋来控制飞行的方向。同学们，准备好了吗？”

    一席话，竟丝毫没有将澄玖放在眼里。四周涌起阵阵欢呼，掩过了她的心伤，澄玖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抛弃了她，这个世上再没有能够容下她的角落了。想到伤心处，双足一软，往后一仰，跌坐在地上。

    “澄玖！”低声的呼唤从身后传来，“澄玖！你没事吧！”

    不是他还能有谁。

    每一天，每一节课，每一分一秒。自从他和她熟识以来，他的眼神，他的心，始终没有离开过她。也许是生而有之的保护欲，也许是被无限激起的怜爱心，他的心中常怀着这样的念想，一定要助她学会飞行，一定要让笑颜重新挂回她的脸庞。他密切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哪一瞬间的她沉浸在悲伤之中无法自拔。他要守护她。

    他快步奔到澄玖身边坐下，轻抚着她的羽翼，切切轻言不住地安慰着她……

    是那个清晨，荧清第一次与澄玖指爪相扣，比翼同飞。在河的对岸，荧清昂首回望，竟见到姐姐丰沂的一片怒容。他刚想解释写什么，姐姐丢下一个白眼，转身就走。“澄玖……我姐姐她好像……”荧清欲言又止。

    “什么……怎么啦？”澄玖倚着他，轻声问道，话音有一些异常。

    “啊没什么，回去我和她好好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