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娶个灾星压压惊
李奉先刚准备开口，穆晓雪突然冲出队伍。
“大哥，我会织布，吃的也很少，求求大哥给我一条活路，我一定好好干活，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
为了增加筹码，硬是人一咬牙把满是补丁的衣服裹了裹，展露出凸凹有致的身材，以示自己好生养，有本钱。
“我去，这身材是要逆天啊！”
刚才被宽松的衣服挡着，李奉先还真没看出来，穆晓雪的身材竟然这么好！
该挺的地方挺，该翘的地方翘，该细的地方细……
天使面容，魔鬼身材，忧郁的气质……标准的女神啊！
即便不如貂蝉之资，那也算人中极品了。
但是村民们却不买账，纷纷骂具不要脸面。
穆晓雪乖乖站回队伍，脸红得几乎滴下血来，身子微微颤抖，但还是抬头看着李奉先。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被人骂不要脸，可是她已经没办法了。
这两年她没日没夜的纺线，即便如此，嫂子还是天天打她骂她，她哥和爹娘也不管。
出发前嫂子有言在先，如果这次还不能嫁出去，就不用回去了，直接跟着衙役去县府，卖身青楼算了。
其实这也是很多赔钱货最后的去路。
如果嫁不出去，又实在交不起税，可以把自己卖给官办的青楼这样的话就不用交税了。
穆晓雪是宁死也不愿意卖身青楼的。周泼皮的话，正是伤到了深处。
可是想死也不容易。
如果她自尽的话，家人会被追责，最轻的处罚也要缴纳一大笔钱。
这是大不孝。
“我选她！”织布不织布的，倒也无所谓，关健是他能耕田，很搭配。
当然，只要是男人，嗯，是正常的男人，都会耕田。
这是所有男的的必备技能，先天性的，不用教。
李奉先没有任何迟疑，伸手指向穆晓雪。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
竟然有人敢娶灾星？
包括穆晓雪自己，也愣住了。
她知道周泼皮，自然也听说过李奉先。
据说这个书生自命清高，怎么可能会选自己这样的不祥之人？
所以最开始她对李奉先就没有抱什么希望，以至于她都怀疑自己听错了，试探着问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娶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李奉先缓缓问道，很是平静。
“我愿意！我愿意……谢谢……谢谢你……谢谢你十八辈儿祖宗。”
穆晓雪激动的语无伦次：“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活，做牛做马报答你……”
官差队长见状，暗自松了口气，又有些好笑。
在来的路上，他就注意到穆晓雪情绪不太对，生怕她途中想不开——这种事情，并不少见，每一两年都会有难嫁的赔钱货在送亲的过程中被刺激得想不开。
作为送亲队负责人，出了这样的事，他少不了一顿训斥，还要罚薪。
现在好了，这个累赘终于甩掉了。
官差队长害怕李奉先反悔，赶紧给媒婆打了个眼色。
媒婆会意，上前把穆晓雪送到李奉先面前，宣布道：“你们以后就是夫妻了！祝两位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官差拿出来一叠粗纸，让李奉先和穆晓雪在上面按了手印，留给俩人一份，官府收走一份。
看着所谓的婚书，李奉先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就算是结婚了？
旁边的穆晓雪也一样，把婚书紧紧搂在怀里，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偷偷抬头看旁边的李奉先，发现李奉先正在看她，赶紧低下头，俏脸羞得通红。
接下来张驼子几人也领了婚书，然后又有户人家挑了小妾，送亲就算结束了。
官差和媒婆又带上西溪坪尚未婚配的适龄姑娘，赶往下个村子，送亲队伍依旧未减。
“李奉先，胆子够大啊，夜魅都敢娶，小心克死你！”
官差们一走，周泼皮就拦住李奉先挑衅。
“无知蠢徒！”李奉先冷声说道：“什么夜魅？晓柔不能晒太阳，不用干重活，说明她是天生的富贵命！”
“切，还富贵命，就怕你没命享这个富贵！”
“咸吃萝卜淡操心，好狗不挡道，滚开！”
李奉先撞开谢泼皮，带着穆晓雪离开。
“今天咱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李奉先，以后给我小心点！”
官差们才走没多久，周泼皮不敢动手，气急败坏喊着狠话。
李奉先头也没回，只是举起右手，翘出最长的那根指头。
周泼皮虽然看不懂什么意思，却能够猜出来李奉先在骂他。
于是更恨李奉先，在人群中造谣穆晓雪是灾星的观点。
农人愚昧，竟然有人当真。
“完了完了，灾星嫁到咱们村了！”
“一个败家子，再加一个灾星，以后要离他们家远点。”
“李奉先娶了灾星，明年铁定交不起赋税，等着充军吧。”
“充军的都要去先锋营，李奉先那小身板，进了先锋营就别想回来了。”
……
村民们的议论声不断从背后传来。
“对不起……”
穆晓雪的声音有些颤抖。
“别往心里去，咱又没吃他们家的饭，他们说什么一点意义都没有。”
李奉先笑着说道：“千金难买我乐意，就喜灾星压压惊。”
到底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姑娘，穆晓雪被李奉先的话逗得捂嘴一笑，看着眼前这个不算魁梧的背影，心里渐渐生出一丝踏实。
“到家了。”
李奉先指着破烂的铁匠铺道：“有点儿破，你别嫌弃。”
穆晓雪赶紧摇头：“不嫌弃不嫌弃，你肯收留，晓雪已感激不尽，我以后一定努力纺线，供你读书……”
“那我就先谢谢娘子了！”李奉先笑着冲穆晓雪拱了拱手道。
“是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
穆晓雪不知道怎么还礼，急得面红耳赤，干脆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对着李奉先磕了一个……
“我去！”
李奉先哪里想到穆晓雪反应这么大，赶紧把她拉起来：“行了行了，逗你玩的。
你先随便坐，我去给你烧点水喝。
“你是……当家的，这种事怎么能让你动手呢。”
穆晓雪揪着衣角小声问道：“灶房在哪边，我去烧。”
“当家的？”
李奉先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觉得很有趣。
但是看到穆晓雪羞得都快抬不起头了，害怕她一激动再给自己磕一个，便不再逗她，指了指厨房的位置。
穆晓雪逃跑似的钻进厨房。
李奉先跟过去，挠了挠头说道：“水烧好了你先喝点，家里没粮了，我去当点东西，买些粮食回来。”
正在舀水的穆晓雪手顿了一下，抬头说道：“不用了……”
“这个必须得用，不管怎么说今天是咱们成亲的日子，总不能让你饿肚子吧？”
李奉先的语气很坚决。
“不是，我的意思是，不用当东西，出来的时候，娘偷偷给了我一些私房钱。
穆晓雪跑过去解开包袱，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叠铜钱，尽数交给李奉先。
“看来丈母娘还是心疼女儿的。”
李奉先在心里感慨一声，接过铜钱。
穆晓雪看着李奉先离开，再看看破旧的铁匠铺，才展开不久的秀眉，再次微微蹙起。
这个家里，竟然一点积蓄没有，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这个男人不会是想连祖上吃饭的家伙都给当了吧？
“大哥，我会织布，吃的也很少，求求大哥给我一条活路，我一定好好干活，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
为了增加筹码，硬是人一咬牙把满是补丁的衣服裹了裹，展露出凸凹有致的身材，以示自己好生养，有本钱。
“我去，这身材是要逆天啊！”
刚才被宽松的衣服挡着，李奉先还真没看出来，穆晓雪的身材竟然这么好！
该挺的地方挺，该翘的地方翘，该细的地方细……
天使面容，魔鬼身材，忧郁的气质……标准的女神啊！
即便不如貂蝉之资，那也算人中极品了。
但是村民们却不买账，纷纷骂具不要脸面。
穆晓雪乖乖站回队伍，脸红得几乎滴下血来，身子微微颤抖，但还是抬头看着李奉先。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被人骂不要脸，可是她已经没办法了。
这两年她没日没夜的纺线，即便如此，嫂子还是天天打她骂她，她哥和爹娘也不管。
出发前嫂子有言在先，如果这次还不能嫁出去，就不用回去了，直接跟着衙役去县府，卖身青楼算了。
其实这也是很多赔钱货最后的去路。
如果嫁不出去，又实在交不起税，可以把自己卖给官办的青楼这样的话就不用交税了。
穆晓雪是宁死也不愿意卖身青楼的。周泼皮的话，正是伤到了深处。
可是想死也不容易。
如果她自尽的话，家人会被追责，最轻的处罚也要缴纳一大笔钱。
这是大不孝。
“我选她！”织布不织布的，倒也无所谓，关健是他能耕田，很搭配。
当然，只要是男人，嗯，是正常的男人，都会耕田。
这是所有男的的必备技能，先天性的，不用教。
李奉先没有任何迟疑，伸手指向穆晓雪。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
竟然有人敢娶灾星？
包括穆晓雪自己，也愣住了。
她知道周泼皮，自然也听说过李奉先。
据说这个书生自命清高，怎么可能会选自己这样的不祥之人？
所以最开始她对李奉先就没有抱什么希望，以至于她都怀疑自己听错了，试探着问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娶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李奉先缓缓问道，很是平静。
“我愿意！我愿意……谢谢……谢谢你……谢谢你十八辈儿祖宗。”
穆晓雪激动的语无伦次：“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活，做牛做马报答你……”
官差队长见状，暗自松了口气，又有些好笑。
在来的路上，他就注意到穆晓雪情绪不太对，生怕她途中想不开——这种事情，并不少见，每一两年都会有难嫁的赔钱货在送亲的过程中被刺激得想不开。
作为送亲队负责人，出了这样的事，他少不了一顿训斥，还要罚薪。
现在好了，这个累赘终于甩掉了。
官差队长害怕李奉先反悔，赶紧给媒婆打了个眼色。
媒婆会意，上前把穆晓雪送到李奉先面前，宣布道：“你们以后就是夫妻了！祝两位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官差拿出来一叠粗纸，让李奉先和穆晓雪在上面按了手印，留给俩人一份，官府收走一份。
看着所谓的婚书，李奉先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就算是结婚了？
旁边的穆晓雪也一样，把婚书紧紧搂在怀里，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偷偷抬头看旁边的李奉先，发现李奉先正在看她，赶紧低下头，俏脸羞得通红。
接下来张驼子几人也领了婚书，然后又有户人家挑了小妾，送亲就算结束了。
官差和媒婆又带上西溪坪尚未婚配的适龄姑娘，赶往下个村子，送亲队伍依旧未减。
“李奉先，胆子够大啊，夜魅都敢娶，小心克死你！”
官差们一走，周泼皮就拦住李奉先挑衅。
“无知蠢徒！”李奉先冷声说道：“什么夜魅？晓柔不能晒太阳，不用干重活，说明她是天生的富贵命！”
“切，还富贵命，就怕你没命享这个富贵！”
“咸吃萝卜淡操心，好狗不挡道，滚开！”
李奉先撞开谢泼皮，带着穆晓雪离开。
“今天咱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李奉先，以后给我小心点！”
官差们才走没多久，周泼皮不敢动手，气急败坏喊着狠话。
李奉先头也没回，只是举起右手，翘出最长的那根指头。
周泼皮虽然看不懂什么意思，却能够猜出来李奉先在骂他。
于是更恨李奉先，在人群中造谣穆晓雪是灾星的观点。
农人愚昧，竟然有人当真。
“完了完了，灾星嫁到咱们村了！”
“一个败家子，再加一个灾星，以后要离他们家远点。”
“李奉先娶了灾星，明年铁定交不起赋税，等着充军吧。”
“充军的都要去先锋营，李奉先那小身板，进了先锋营就别想回来了。”
……
村民们的议论声不断从背后传来。
“对不起……”
穆晓雪的声音有些颤抖。
“别往心里去，咱又没吃他们家的饭，他们说什么一点意义都没有。”
李奉先笑着说道：“千金难买我乐意，就喜灾星压压惊。”
到底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姑娘，穆晓雪被李奉先的话逗得捂嘴一笑，看着眼前这个不算魁梧的背影，心里渐渐生出一丝踏实。
“到家了。”
李奉先指着破烂的铁匠铺道：“有点儿破，你别嫌弃。”
穆晓雪赶紧摇头：“不嫌弃不嫌弃，你肯收留，晓雪已感激不尽，我以后一定努力纺线，供你读书……”
“那我就先谢谢娘子了！”李奉先笑着冲穆晓雪拱了拱手道。
“是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
穆晓雪不知道怎么还礼，急得面红耳赤，干脆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对着李奉先磕了一个……
“我去！”
李奉先哪里想到穆晓雪反应这么大，赶紧把她拉起来：“行了行了，逗你玩的。
你先随便坐，我去给你烧点水喝。
“你是……当家的，这种事怎么能让你动手呢。”
穆晓雪揪着衣角小声问道：“灶房在哪边，我去烧。”
“当家的？”
李奉先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觉得很有趣。
但是看到穆晓雪羞得都快抬不起头了，害怕她一激动再给自己磕一个，便不再逗她，指了指厨房的位置。
穆晓雪逃跑似的钻进厨房。
李奉先跟过去，挠了挠头说道：“水烧好了你先喝点，家里没粮了，我去当点东西，买些粮食回来。”
正在舀水的穆晓雪手顿了一下，抬头说道：“不用了……”
“这个必须得用，不管怎么说今天是咱们成亲的日子，总不能让你饿肚子吧？”
李奉先的语气很坚决。
“不是，我的意思是，不用当东西，出来的时候，娘偷偷给了我一些私房钱。
穆晓雪跑过去解开包袱，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叠铜钱，尽数交给李奉先。
“看来丈母娘还是心疼女儿的。”
李奉先在心里感慨一声，接过铜钱。
穆晓雪看着李奉先离开，再看看破旧的铁匠铺，才展开不久的秀眉，再次微微蹙起。
这个家里，竟然一点积蓄没有，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这个男人不会是想连祖上吃饭的家伙都给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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