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李有坐在最后一排看着刘畅,陈子良,林太白都坐在最前面。
站在209班的走道上,李有看着后面的河流,从209班看过去,竟然有一种坐在龙椅看江山的感觉。
“李有。”李有回过头看着李老师微笑着看着自己。
李有不自觉盯着李老师的肚子,李老师看了李有一眼,摸了摸肚子笑道:“过年吃多了,肚子都大了一些。”
以后会越来越大的,龙凤胎嘛,李有微笑不说话。
“李老师找我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市区有一个文学比赛,我想让你去参加。”
“比赛…”李有看了一眼209班埋头苦读的那些同学们。
“不会耽误多少时间,你写两篇,交给我,我给你审核一下,再从中选择一篇交过去。”
“好,我写了交给你,谢谢老师。”李有抬头看着李老师,她是学生们口中雷厉风行的老师,是文言文解析里最厉害的老师,结婚多年,她一直把身心都奉献给了学生,现在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生命,可是这样的生命差点断送了她自己的生命,小孩占据了她大部分的时间,她不得不分散了注意力,把对自己的要求降低,平衡自己事业和家庭。
“李老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李有踌躇着最后开了口。
“你说。”
“我想知道,女性在婚姻里,能否独立做自己?”
李老师的眼神忽然像被重击了一般,黯淡了下去。
“很艰难。”李老师似乎有点犹豫,看着李有问道:“你问这个对你写作有帮助是吗?”
“对我人生都有帮助。”李有说道。
李老师几乎没有迟疑,微笑之中带着无奈,嘴唇动了动,情绪已经先出来了,看着李有说:“老师不久前失去了两个孩子,他们来之不易,可是老师没有留住他们,我作为母亲感到很悲伤,可是作为老师,我觉得自己能继续全身心投入到这份事业之中,感到欣慰。”
“你…”李有看着李老师的眼眶红润了,快速贴过去搂住李老师,轻轻抚摸着李老师的后背。小声说:“老师,我希望我们能够爱护好自己,其余的,来了就珍惜,没有的话,我们也不要失望。”
李老师被李有这好似同龄人安慰的方式破防了,眼泪哗哗流出来,失去孩子,她最痛心,别人听了都只是为失去而痛心,却没有人更多的在意失去之后,女性本身的缺失不会被填补,但是热爱自身这件事,在被人提醒的时候,就像有人伸出手拉你一把,让你感受到,人生漫长,这点事,要跨过去的,必须跨过去。
陈子良用笔碰了林太白的书本,林太白顺着陈子良的目光看过去,看见李有抱着李老师安抚着,陈子良小声说道:“呵~这个李有,真是厉害到不行,李老师都能拿下。”
林太白看着李有搂着李老师感同身受的样子,微笑道:“在她面前,脆弱不是一件坏事。”
“是吗?我倒觉得她并不像这个年龄的女生,虽然我姐常说,同龄的女孩子比同龄的男孩子要成熟的多,可是我看她像比我大了十几岁…”陈子良说完继续学习。
刘畅抱着作业本经过李老师和李有身旁,如临大敌般看着李有,想要停留被李有的眼神赶走了。
李老师很快恢复了情绪,跟李有说了一些比赛的内容等要求就匆匆离开。
李有回到自己的桌子上,刘畅把作业本发下去。
寝室重新被划分,李有和同班的女生一个寝室,看着她们非常努力的学习着,也被她们带动着,寝室大部分时候都在各自学习着。
一天,李有看着一个女生在被子里偷偷哭泣,洗衣服的时候听隔壁床的女生说,是因为数学有点跟不上。
李有看着她们纷纷表达自己的顾虑,害怕成绩下滑,害怕面对下一次分班。
“可是,尽力了就好了,成绩就是对比出来的,有好就有差。”李有坦然面对。
“是,可是我就怕父母说,为什么别的人行你不行这种话。”
“是啊,稍微不努力,跟不上,他们就担心,害怕你早恋了,早恋?我学习地快连男女分不清了…”
“但是要是学习不好,以后干什么?什么都干不了,那就嫁人给人生小孩带小孩了。”
“我妈跟我说,还是要以后嫁的好,像她,嫁给我爸,一辈子,舒舒服服。”
……
李有看着她们各自述说着,眼前就好像已经浮现了她们的人生轨迹,在自己面前,各自朝着不同目标前进。
这一刻,李有才意识到,自己多幸运。
人生的版本,自己出现,在性别上没有让父亲满意,母亲很喜欢女孩子。
在成长过程中,家庭教育之中,并没有刻意教自己做人的道理,但是李有非常清楚母亲在这些年里,一直非常辛苦,但是作为女性,她一直勤劳付出,虽然婚姻里,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生活状态,但是她忠诚内心的底线,父亲的大部分缺失,是母亲在带领着自己,学习,成长。
虽然对父亲的爱,好像并不深,可是送别父亲那一刻,李有在父亲的墓碑前,默默给他唱了一首《送别》
他们对自己没有期望,让自己一直无忧无虑生活着,在三十二岁的年龄上,自己的同学朋友们在经济上都有了飞速的提高,李有在婚姻里也一直耐心等待着唐朝年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忘记了自己应该要为之努力的意义。
这种再次重来的人生,推翻了从前的那些人生活的轨迹,它们像平行时空里另一番天地,而李有回到这一副身躯之中,有幸参与进来。
李有写着,不知不觉晚自习结束了,等写完,李有抬头,才发现教室里只剩下自己和林太白,林太白的背影隔着好几排,在前面低着头认真学习着。
伸了伸懒腰,李有手中的笔掉了地上,听见响声,林太白快速回头,李有看着他笑了笑,好像内心终于做了一个最正确的决定:“我要成为一个作家!”
“加油。”林太白鼓励道。
“好!”李有捡起笔继续写着,林太白转过身继续学习。
关掉灯,关上门,李有看着林太白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小电筒递给李有,说:“给你。”
“给我?”
“回女生寝室那段路最近在翻修,要跟旁边的体育场一起动工,路面被翻地乱糟糟,你拿着它,不会摔跤。”李有接过小电筒,打开,电筒虽然小巧,但是光线很足。
“谢谢。”李有看着林太白跟在身后,感到一阵温馨。
“我觉得在这个班压力有点大。”李有晃悠着电筒说道。
“我知道。”林太白浅浅说道。
“老师也找我谈话过几次,我这样的成绩,其实在别的班级,会压力没那么大,而且也利于我写作。”李有从楼梯一节一节跳下来,殊不知,李有每跳一步,林太白都在身后紧张护着。
“挺好的,在别的班级,你可以好好写作,我有时间可以帮你辅导。”林太白仔细考虑道。
李有低头笑了笑,发自内心道:“我觉得,遇见你,好像让我重新认识了自己。”
“是吗?那是好事吗?”林太白语气里轻松了下来。
“是好事,让我感到庆幸。”
“我也是。”林太白温和说道。
李有手中的电筒,笔直地穿过黑暗,给李有增添了更多勇气。
“手电筒?你给李有送了手电筒?”陈子良懊恼看着林太白,继续说:“上次你叫我给你买的那种,直射远,聚光强的?”
“嗯。”林太白点头。
陈子良长叹一口气,从林太白身旁绕到刘畅身边,搂过刘畅肩膀,在刘畅耳边重复道:“他竟然送李有手电筒!男女之间,夜深人静,两个人慢慢从校园里走着,这破旧道路四处都是会绊倒人的坑,随便李有踩一个,林太白一抓住,这心不就抓住了?”
刘畅白了陈子良一眼,叹气道:“你以为人的心是块豆腐,摔了抓不住还会摔碎?说不定是林太白摔了,李有抓住他呢?”
陈子良大喊一声,说:“刘畅!你这个百年和尚!重点不是谁摔,是两个人谁摔了另一个都会抓住对方,感情的火花!”
刘畅思索了一下,反省了过来,“哦!那现在怎么办?!”
陈子良看着林太白一脸好奇,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她需要的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而不是逃避。”林太白确认道。
“高!实在高!”陈子良惊呼。
许乐站在后面拿着一个包裹,看到李有塞着耳机正在涂涂写写,慢慢走过去,把包裹放在在李有桌上,李有抬头看见许乐,取下耳机,看着包裹,说:“你改行了?”
“对,你的私人快递员,请缴费。”许乐伸出手。
“嗬~正好陈子良上次欠我一瓶饮料钱,我叫他来付。”李有站起来就要喊陈子良,被许乐及时捂住了嘴。
李有快速推开许乐的手,指着包裹,问:“这什么?”
“我哪知道,保安室大哥叫我给你的。”许乐仔细看了一遍寄件方的地址,已经模糊了。
许乐快速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收缩小刀递给李有。
“你…”李有接过收缩小刀,非常精巧,收缩起来根本看不出是小刀。
打开包裹,里面是大大小小的笔记本。
打开笔记本,姓名是方晓红。
笔记本里夹着一张纸,是一张出货单上写着的简单字迹:
——李有,最近还好吗?这些是我爸整理我的东西,我保存下来寄给你,这些是我高中以来学习的笔记,希望能帮到你。我很好,不用担心。
“哟,这女孩,有情有义呢!”许乐感叹道。
“是,女性帮助女性。”李有感叹道。
“女性帮助女性。”许乐重复道。
李有把笔记本拿出来,把科目分类,看了许乐一眼,说:“你要先看哪一科?”
“我?”许乐看了李有一眼。
“嗯,然后我们再交换看。”
“哦,随便,你给我选。”许乐再次认真看了李有一眼,仔细打量她。
“好,那这三科给你,复习完我们换。”李有把笔记本交给许乐。
许乐拿着笔记本,笑了笑,顺着李有的走道往前,快走到林太白身边,许乐略微弯下身子对林太白突如其来一句:“林太白!”
林太白淡定看着许乐,立马回头看李有,李有毫不知情,对林太白耸肩摊手。
“什么事?”林太白冷静问道。
“早点下手,李有这个祸害,魅力太大。”许乐说完径直离开了。
林太白听了偷笑,忍住表情又回头看了李有一眼,看见李有快速把包裹的盒子拆解放在一旁。
李老师从一旁看着209班最新考试后的成绩,209班的班主任对李老师说:“李老师啊!这个李有,就只是语文是真的好,作文好,可是其他都不是很好,好在不是很偏科,但是她最近参考这个比赛,明显考试的分数又下降了。”
李老师看了一下李有的分数,点头同意。
“我也找她聊过几次,她其实在我们班这样倒数第一第二这样徘徊,压力也很大。”
“那你还要找她聊吗?”李老师问道。
“要,我已经叫同学去叫她来了。”
“那我在旁听听?”李老师问道。
“行。”李老师坐到一处,看见李有走进办公室。
“李有啊!你这成绩不是很理想。”班主任开门见山。
“是。”李有仔细看着班主任是非常严肃认真,带着眼镜,不时推着眼镜拿着分数打量着。
“老师,我拉扯班级分数很多吗?”李有问道。
“哦,不多,分数整体相差不大。”
“哦,我个人突破不了多少,只能保证不太拖班级后腿。”李有直白说道。
“那你可以再努力努力。”班主任听李有心态这么好,简直大跌眼镜。
“可是我个人能力,只有这么多。”李有自觉坐下来,看着班主任,真诚说道。
“你作文能写那么好?能力肯定不弱的!”班主任鼓舞道。
“老师,我觉得,每个人,能力在不同方面都有长有短,我们不可能都得第一,但是我们要不断努力,学习的意义除了在书面上学到知识,学习更多的是让我们在无穷无尽的知识海洋里,每个人伸缩有度,认识自己有所不足。所以学习成绩,不能成为强迫我转班的理由。”李有说道。
班主任认真思索着,看了隔壁微微一笑的李老师,点头扶了扶眼镜,说道:“你这写作文的思维逻辑,是通透的,但是台面上就是要这样来划分人,你也要明白。”
“明白,所以我努力。”李有看了李老师一眼。
“好吧,你先回教室。”班主任摇了摇头,看着李有离开。
站在209班的走道上,李有看着后面的河流,从209班看过去,竟然有一种坐在龙椅看江山的感觉。
“李有。”李有回过头看着李老师微笑着看着自己。
李有不自觉盯着李老师的肚子,李老师看了李有一眼,摸了摸肚子笑道:“过年吃多了,肚子都大了一些。”
以后会越来越大的,龙凤胎嘛,李有微笑不说话。
“李老师找我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市区有一个文学比赛,我想让你去参加。”
“比赛…”李有看了一眼209班埋头苦读的那些同学们。
“不会耽误多少时间,你写两篇,交给我,我给你审核一下,再从中选择一篇交过去。”
“好,我写了交给你,谢谢老师。”李有抬头看着李老师,她是学生们口中雷厉风行的老师,是文言文解析里最厉害的老师,结婚多年,她一直把身心都奉献给了学生,现在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生命,可是这样的生命差点断送了她自己的生命,小孩占据了她大部分的时间,她不得不分散了注意力,把对自己的要求降低,平衡自己事业和家庭。
“李老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李有踌躇着最后开了口。
“你说。”
“我想知道,女性在婚姻里,能否独立做自己?”
李老师的眼神忽然像被重击了一般,黯淡了下去。
“很艰难。”李老师似乎有点犹豫,看着李有问道:“你问这个对你写作有帮助是吗?”
“对我人生都有帮助。”李有说道。
李老师几乎没有迟疑,微笑之中带着无奈,嘴唇动了动,情绪已经先出来了,看着李有说:“老师不久前失去了两个孩子,他们来之不易,可是老师没有留住他们,我作为母亲感到很悲伤,可是作为老师,我觉得自己能继续全身心投入到这份事业之中,感到欣慰。”
“你…”李有看着李老师的眼眶红润了,快速贴过去搂住李老师,轻轻抚摸着李老师的后背。小声说:“老师,我希望我们能够爱护好自己,其余的,来了就珍惜,没有的话,我们也不要失望。”
李老师被李有这好似同龄人安慰的方式破防了,眼泪哗哗流出来,失去孩子,她最痛心,别人听了都只是为失去而痛心,却没有人更多的在意失去之后,女性本身的缺失不会被填补,但是热爱自身这件事,在被人提醒的时候,就像有人伸出手拉你一把,让你感受到,人生漫长,这点事,要跨过去的,必须跨过去。
陈子良用笔碰了林太白的书本,林太白顺着陈子良的目光看过去,看见李有抱着李老师安抚着,陈子良小声说道:“呵~这个李有,真是厉害到不行,李老师都能拿下。”
林太白看着李有搂着李老师感同身受的样子,微笑道:“在她面前,脆弱不是一件坏事。”
“是吗?我倒觉得她并不像这个年龄的女生,虽然我姐常说,同龄的女孩子比同龄的男孩子要成熟的多,可是我看她像比我大了十几岁…”陈子良说完继续学习。
刘畅抱着作业本经过李老师和李有身旁,如临大敌般看着李有,想要停留被李有的眼神赶走了。
李老师很快恢复了情绪,跟李有说了一些比赛的内容等要求就匆匆离开。
李有回到自己的桌子上,刘畅把作业本发下去。
寝室重新被划分,李有和同班的女生一个寝室,看着她们非常努力的学习着,也被她们带动着,寝室大部分时候都在各自学习着。
一天,李有看着一个女生在被子里偷偷哭泣,洗衣服的时候听隔壁床的女生说,是因为数学有点跟不上。
李有看着她们纷纷表达自己的顾虑,害怕成绩下滑,害怕面对下一次分班。
“可是,尽力了就好了,成绩就是对比出来的,有好就有差。”李有坦然面对。
“是,可是我就怕父母说,为什么别的人行你不行这种话。”
“是啊,稍微不努力,跟不上,他们就担心,害怕你早恋了,早恋?我学习地快连男女分不清了…”
“但是要是学习不好,以后干什么?什么都干不了,那就嫁人给人生小孩带小孩了。”
“我妈跟我说,还是要以后嫁的好,像她,嫁给我爸,一辈子,舒舒服服。”
……
李有看着她们各自述说着,眼前就好像已经浮现了她们的人生轨迹,在自己面前,各自朝着不同目标前进。
这一刻,李有才意识到,自己多幸运。
人生的版本,自己出现,在性别上没有让父亲满意,母亲很喜欢女孩子。
在成长过程中,家庭教育之中,并没有刻意教自己做人的道理,但是李有非常清楚母亲在这些年里,一直非常辛苦,但是作为女性,她一直勤劳付出,虽然婚姻里,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生活状态,但是她忠诚内心的底线,父亲的大部分缺失,是母亲在带领着自己,学习,成长。
虽然对父亲的爱,好像并不深,可是送别父亲那一刻,李有在父亲的墓碑前,默默给他唱了一首《送别》
他们对自己没有期望,让自己一直无忧无虑生活着,在三十二岁的年龄上,自己的同学朋友们在经济上都有了飞速的提高,李有在婚姻里也一直耐心等待着唐朝年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忘记了自己应该要为之努力的意义。
这种再次重来的人生,推翻了从前的那些人生活的轨迹,它们像平行时空里另一番天地,而李有回到这一副身躯之中,有幸参与进来。
李有写着,不知不觉晚自习结束了,等写完,李有抬头,才发现教室里只剩下自己和林太白,林太白的背影隔着好几排,在前面低着头认真学习着。
伸了伸懒腰,李有手中的笔掉了地上,听见响声,林太白快速回头,李有看着他笑了笑,好像内心终于做了一个最正确的决定:“我要成为一个作家!”
“加油。”林太白鼓励道。
“好!”李有捡起笔继续写着,林太白转过身继续学习。
关掉灯,关上门,李有看着林太白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小电筒递给李有,说:“给你。”
“给我?”
“回女生寝室那段路最近在翻修,要跟旁边的体育场一起动工,路面被翻地乱糟糟,你拿着它,不会摔跤。”李有接过小电筒,打开,电筒虽然小巧,但是光线很足。
“谢谢。”李有看着林太白跟在身后,感到一阵温馨。
“我觉得在这个班压力有点大。”李有晃悠着电筒说道。
“我知道。”林太白浅浅说道。
“老师也找我谈话过几次,我这样的成绩,其实在别的班级,会压力没那么大,而且也利于我写作。”李有从楼梯一节一节跳下来,殊不知,李有每跳一步,林太白都在身后紧张护着。
“挺好的,在别的班级,你可以好好写作,我有时间可以帮你辅导。”林太白仔细考虑道。
李有低头笑了笑,发自内心道:“我觉得,遇见你,好像让我重新认识了自己。”
“是吗?那是好事吗?”林太白语气里轻松了下来。
“是好事,让我感到庆幸。”
“我也是。”林太白温和说道。
李有手中的电筒,笔直地穿过黑暗,给李有增添了更多勇气。
“手电筒?你给李有送了手电筒?”陈子良懊恼看着林太白,继续说:“上次你叫我给你买的那种,直射远,聚光强的?”
“嗯。”林太白点头。
陈子良长叹一口气,从林太白身旁绕到刘畅身边,搂过刘畅肩膀,在刘畅耳边重复道:“他竟然送李有手电筒!男女之间,夜深人静,两个人慢慢从校园里走着,这破旧道路四处都是会绊倒人的坑,随便李有踩一个,林太白一抓住,这心不就抓住了?”
刘畅白了陈子良一眼,叹气道:“你以为人的心是块豆腐,摔了抓不住还会摔碎?说不定是林太白摔了,李有抓住他呢?”
陈子良大喊一声,说:“刘畅!你这个百年和尚!重点不是谁摔,是两个人谁摔了另一个都会抓住对方,感情的火花!”
刘畅思索了一下,反省了过来,“哦!那现在怎么办?!”
陈子良看着林太白一脸好奇,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她需要的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而不是逃避。”林太白确认道。
“高!实在高!”陈子良惊呼。
许乐站在后面拿着一个包裹,看到李有塞着耳机正在涂涂写写,慢慢走过去,把包裹放在在李有桌上,李有抬头看见许乐,取下耳机,看着包裹,说:“你改行了?”
“对,你的私人快递员,请缴费。”许乐伸出手。
“嗬~正好陈子良上次欠我一瓶饮料钱,我叫他来付。”李有站起来就要喊陈子良,被许乐及时捂住了嘴。
李有快速推开许乐的手,指着包裹,问:“这什么?”
“我哪知道,保安室大哥叫我给你的。”许乐仔细看了一遍寄件方的地址,已经模糊了。
许乐快速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收缩小刀递给李有。
“你…”李有接过收缩小刀,非常精巧,收缩起来根本看不出是小刀。
打开包裹,里面是大大小小的笔记本。
打开笔记本,姓名是方晓红。
笔记本里夹着一张纸,是一张出货单上写着的简单字迹:
——李有,最近还好吗?这些是我爸整理我的东西,我保存下来寄给你,这些是我高中以来学习的笔记,希望能帮到你。我很好,不用担心。
“哟,这女孩,有情有义呢!”许乐感叹道。
“是,女性帮助女性。”李有感叹道。
“女性帮助女性。”许乐重复道。
李有把笔记本拿出来,把科目分类,看了许乐一眼,说:“你要先看哪一科?”
“我?”许乐看了李有一眼。
“嗯,然后我们再交换看。”
“哦,随便,你给我选。”许乐再次认真看了李有一眼,仔细打量她。
“好,那这三科给你,复习完我们换。”李有把笔记本交给许乐。
许乐拿着笔记本,笑了笑,顺着李有的走道往前,快走到林太白身边,许乐略微弯下身子对林太白突如其来一句:“林太白!”
林太白淡定看着许乐,立马回头看李有,李有毫不知情,对林太白耸肩摊手。
“什么事?”林太白冷静问道。
“早点下手,李有这个祸害,魅力太大。”许乐说完径直离开了。
林太白听了偷笑,忍住表情又回头看了李有一眼,看见李有快速把包裹的盒子拆解放在一旁。
李老师从一旁看着209班最新考试后的成绩,209班的班主任对李老师说:“李老师啊!这个李有,就只是语文是真的好,作文好,可是其他都不是很好,好在不是很偏科,但是她最近参考这个比赛,明显考试的分数又下降了。”
李老师看了一下李有的分数,点头同意。
“我也找她聊过几次,她其实在我们班这样倒数第一第二这样徘徊,压力也很大。”
“那你还要找她聊吗?”李老师问道。
“要,我已经叫同学去叫她来了。”
“那我在旁听听?”李老师问道。
“行。”李老师坐到一处,看见李有走进办公室。
“李有啊!你这成绩不是很理想。”班主任开门见山。
“是。”李有仔细看着班主任是非常严肃认真,带着眼镜,不时推着眼镜拿着分数打量着。
“老师,我拉扯班级分数很多吗?”李有问道。
“哦,不多,分数整体相差不大。”
“哦,我个人突破不了多少,只能保证不太拖班级后腿。”李有直白说道。
“那你可以再努力努力。”班主任听李有心态这么好,简直大跌眼镜。
“可是我个人能力,只有这么多。”李有自觉坐下来,看着班主任,真诚说道。
“你作文能写那么好?能力肯定不弱的!”班主任鼓舞道。
“老师,我觉得,每个人,能力在不同方面都有长有短,我们不可能都得第一,但是我们要不断努力,学习的意义除了在书面上学到知识,学习更多的是让我们在无穷无尽的知识海洋里,每个人伸缩有度,认识自己有所不足。所以学习成绩,不能成为强迫我转班的理由。”李有说道。
班主任认真思索着,看了隔壁微微一笑的李老师,点头扶了扶眼镜,说道:“你这写作文的思维逻辑,是通透的,但是台面上就是要这样来划分人,你也要明白。”
“明白,所以我努力。”李有看了李老师一眼。
“好吧,你先回教室。”班主任摇了摇头,看着李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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