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永恒的悖论（六）
“下面我们先讲解这个公式的原理。”
霁无虹手持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列列复杂的公式，白色的粉尘将他黑衣染白，但他却热在其中。
场下的学生一致认为霁无虹是个怪人，在科技发达的今天，他竟不用全息屏幕。
但不可否认的是，霁无虹在他们心中不可磨灭的地位。
凛时绪在门外站里已久，她最终还是悄悄地推门而入，寻得一处空位乖巧地坐下。
“现在是上课时间，上洗手间要跟我提前打一声招呼……凛……”
霁无虹手中的粉笔悄然滑落，落到讲台上不断跳跃，他的心也随着这敲击声愈加剧烈。
“霁教授讲得真不错，我也想讲两句，可以吧。”
凛时绪向霁无虹投以无感情的恳切目光，霁无虹在这样她的注视下不禁连连点头。
他失神地站在一旁，望着凛时绪步步逼近的身影，她悄悄地靠在霁无虹耳边呢喃道：
“这里人多，不方便开战，对吧。”
凛时绪郑重地站在讲台上，她整了整衣冠，向同学们说道：
“在浩大的宇宙中存在着众多文明，我们先假设存在A文明和B文明。”
“观测者A和观测者B分别是两个文明的科学家，他们之间一开始没有互相联系，属于完全隔绝的状态。”
“观测者A和观测者B都处于宏观世界中，两者观测物理现象S，并得到相同的结果，那么S的客观属性便会确定。”
同学们不解地看着凛时绪，有的人甚至大胆地询问道：
“您到底要讲什么呢？”
凛时绪微微一笑，她继续说到：
“仪器是观测者得到客观知识的工具，而且物理规律在时间和空间上应是一致的。”
“如果仪器不再标准或者被刻意改变，那么悖论便会成为真理，并会扭曲我们的客观知识世界。”
“让我们在疯狂一点，假设悖论自发形成集合意识，并打破了知识的单向流动，入侵了我们的主观世界，向宏观世界投影，那么……”
其中的一位男生再也按捺不住，他激动的站起，大声喊到：
“我也可以像小说里的主角生活在异世界里了。”
男生的设想引起了哄堂大笑，他的脸突然涨红，同学们那嘲弄的神情逼迫他不好意思地坐下。
“那么不可能便会成为可能，荒谬便会成为理所当然。”
凛时绪捂嘴微笑，补充道。
霁无虹听闻后，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心中的疑问迫使他起唇询问。
“你想说我们的世界出现了不该存在之物？别想了，根本不可能。”
凛时绪邪魅一笑，她张开双手，宣言道：
“你们所认知的不可能出于两方面，一是它确是存在但它脱离于你们的认知之外，二便是它本应不该存在。”
“而对于两者的鉴别，就需要标尺，而觉者便是那标尺，它必需时刻保持俯瞰，立于文明之上。”
霁无虹感到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心头，自己身为传播知识的人物，人类所坚信的知识怎么会像她所说一样说错就错。
“你说你们是标尺？在你们觉者看来，文明也太不堪一击了吧，你难道想颠覆这恒长的岁月吗？”
在场的学生注意到了霁无虹的发问，他们一致向凛时绪投向恐惧，惊讶甚至敬畏的目光。
“你是……你是觉者？”
在沉默中，终于有一位女生勇敢地站起发问，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睛里的泪水在不停地打转，看来被觉者的都市传说吓得不轻。
凛时绪微微一笑，她并没有回答这位女生，便示意她坐下，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现在是2068年对吧，那么我预测2070年便会出现不可能之物哦。如果你们不想被卷入漩涡，那么就去了结这不可能之物的根源吧。”
在教室之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凛时绪微微闭上双眼，仿佛一尊石像般静止不动，等到数十人持枪将她围住，她才缓慢睁开双眼。
“[秽诞者]，束手就擒。”
场下的学生都蒙了，严肃的氛围将他们的嘴一一缝上，此刻场上再次陷入了沉默。
尽管霁无虹称呼凛时绪为觉者，但他的心中还是残存一丝希望，那便是她只是被执伞者利用了幻想，现在出于幻想症发作的时期。
他十分纠结，但霁无虹还是咬紧牙关向军官喊道：
“凛时绪也许不是觉者，她可能被执伞者控制了心智，让我们再观察一段时间，不要着急开枪。”
“你难道想重蹈覆辙吗？”
军官对霁无虹冷冷地说道，这让他感到心中一阵扭动，军官凛冽的眼神最后还是让他闭上了嘴。
“宁可错杀，也不能遗漏！”
“嘿，等等！”
凛时绪指了指场下的学生们，她微笑地质问道。
“难道不管班上五十多号人吗？枪子儿可不长眼。”
军官冷冷地发笑，他抽出腰间的手枪，然后瞄准凛时绪的额头。
“他们已经做好了为革命牺牲的准备，在他们死后，人类会记住他们的。”
在场的学生听后默默流下了泪水，但他们只是敢怒而不敢言，也许在这帮人看来，人命早已成为了随时可抛弃的棋子。
“哼~可笑。让我看看你们有多少能耐。”
军官的嘴角微微上扬，他挥了挥手，在场的士兵一致举起激光步枪瞄准凛时绪。
霁无虹咬紧牙关，迈开沉重的步伐拦在了凛时绪的面前。
“霁无虹？”
“她只是精神病发作了，被执伞者迷惑了心智而已，我们一路走下来，已经有许多人成为我们的刀下冤魂，我相信这次也是如此。”
“霁无虹，我劝你想清楚，你可是组织的核心干部，不要被她的表面迷惑了。”
“你要杀她，先从我的尸体跨过。”
军官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容，他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然后平和的说道。
“你会成为组织的英雄，而我会接替你继续完成我们的目标。”
突然，教室里的空气变得焦灼，巨大的能量在枪口积聚，加热了周围的空气，那股贴脸的热度犹如死神用那地狱火舌舔舐你的灵魂。
咻！
数十枚激光弹一同发射，落到了凛时绪那娇小的身躯上，霁无虹感到自己的眼前在一瞬间出现了黑影，自己的手臂和大腿便被激光划伤。
凛时绪双膝跪地，脸贴地倒在霁无虹的面前，她的身上千疮百孔，白皙的皮肤零星地分布在焦黑的皮肤里，令人不忍直视。
霁无虹的泪水不断地从眼角处涌出，他抱起凛时绪走向军官，然后沉重地说道。
“在到达入殓车之前，让我再抱她一会儿吧。”
“好吧，你也是穷途末路之人了，你的包庇行为组织已经看到了，你被革职了，霁无虹。”
霁无虹没有再说一句话，他沉默地望着凛时绪，泪水不断地打在她焦黑的皮肤上。
血不断地从他的伤口蹦出，他强忍痛楚，将凛时绪抱到了停在广场空处的入殓车处。
不过，在下一刻，霁无虹看到了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
凛时绪身上的伤口开始快速缝合，焦黑的皮肤慢慢褪去，那白皙的肤色再次回归，她缓缓地睁开双眼，那标志性的异色瞳化为黯色双眸。
“让我来应对这一切吧，小绪。”
霁无虹感到怀中之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那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他感到心中发颤。
多棱从霁无虹身上脱离，然后示意霁无虹赶紧离开。
霁无虹踉踉跄跄地离开了现场，他的恐惧出于多棱，那股绝对的沉稳和灵魂的寂静。
多棱好奇地向外东张西望，完全没有将眼前的军官放在眼里。
霁无虹手持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列列复杂的公式，白色的粉尘将他黑衣染白，但他却热在其中。
场下的学生一致认为霁无虹是个怪人，在科技发达的今天，他竟不用全息屏幕。
但不可否认的是，霁无虹在他们心中不可磨灭的地位。
凛时绪在门外站里已久，她最终还是悄悄地推门而入，寻得一处空位乖巧地坐下。
“现在是上课时间，上洗手间要跟我提前打一声招呼……凛……”
霁无虹手中的粉笔悄然滑落，落到讲台上不断跳跃，他的心也随着这敲击声愈加剧烈。
“霁教授讲得真不错，我也想讲两句，可以吧。”
凛时绪向霁无虹投以无感情的恳切目光，霁无虹在这样她的注视下不禁连连点头。
他失神地站在一旁，望着凛时绪步步逼近的身影，她悄悄地靠在霁无虹耳边呢喃道：
“这里人多，不方便开战，对吧。”
凛时绪郑重地站在讲台上，她整了整衣冠，向同学们说道：
“在浩大的宇宙中存在着众多文明，我们先假设存在A文明和B文明。”
“观测者A和观测者B分别是两个文明的科学家，他们之间一开始没有互相联系，属于完全隔绝的状态。”
“观测者A和观测者B都处于宏观世界中，两者观测物理现象S，并得到相同的结果，那么S的客观属性便会确定。”
同学们不解地看着凛时绪，有的人甚至大胆地询问道：
“您到底要讲什么呢？”
凛时绪微微一笑，她继续说到：
“仪器是观测者得到客观知识的工具，而且物理规律在时间和空间上应是一致的。”
“如果仪器不再标准或者被刻意改变，那么悖论便会成为真理，并会扭曲我们的客观知识世界。”
“让我们在疯狂一点，假设悖论自发形成集合意识，并打破了知识的单向流动，入侵了我们的主观世界，向宏观世界投影，那么……”
其中的一位男生再也按捺不住，他激动的站起，大声喊到：
“我也可以像小说里的主角生活在异世界里了。”
男生的设想引起了哄堂大笑，他的脸突然涨红，同学们那嘲弄的神情逼迫他不好意思地坐下。
“那么不可能便会成为可能，荒谬便会成为理所当然。”
凛时绪捂嘴微笑，补充道。
霁无虹听闻后，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心中的疑问迫使他起唇询问。
“你想说我们的世界出现了不该存在之物？别想了，根本不可能。”
凛时绪邪魅一笑，她张开双手，宣言道：
“你们所认知的不可能出于两方面，一是它确是存在但它脱离于你们的认知之外，二便是它本应不该存在。”
“而对于两者的鉴别，就需要标尺，而觉者便是那标尺，它必需时刻保持俯瞰，立于文明之上。”
霁无虹感到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心头，自己身为传播知识的人物，人类所坚信的知识怎么会像她所说一样说错就错。
“你说你们是标尺？在你们觉者看来，文明也太不堪一击了吧，你难道想颠覆这恒长的岁月吗？”
在场的学生注意到了霁无虹的发问，他们一致向凛时绪投向恐惧，惊讶甚至敬畏的目光。
“你是……你是觉者？”
在沉默中，终于有一位女生勇敢地站起发问，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睛里的泪水在不停地打转，看来被觉者的都市传说吓得不轻。
凛时绪微微一笑，她并没有回答这位女生，便示意她坐下，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现在是2068年对吧，那么我预测2070年便会出现不可能之物哦。如果你们不想被卷入漩涡，那么就去了结这不可能之物的根源吧。”
在教室之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凛时绪微微闭上双眼，仿佛一尊石像般静止不动，等到数十人持枪将她围住，她才缓慢睁开双眼。
“[秽诞者]，束手就擒。”
场下的学生都蒙了，严肃的氛围将他们的嘴一一缝上，此刻场上再次陷入了沉默。
尽管霁无虹称呼凛时绪为觉者，但他的心中还是残存一丝希望，那便是她只是被执伞者利用了幻想，现在出于幻想症发作的时期。
他十分纠结，但霁无虹还是咬紧牙关向军官喊道：
“凛时绪也许不是觉者，她可能被执伞者控制了心智，让我们再观察一段时间，不要着急开枪。”
“你难道想重蹈覆辙吗？”
军官对霁无虹冷冷地说道，这让他感到心中一阵扭动，军官凛冽的眼神最后还是让他闭上了嘴。
“宁可错杀，也不能遗漏！”
“嘿，等等！”
凛时绪指了指场下的学生们，她微笑地质问道。
“难道不管班上五十多号人吗？枪子儿可不长眼。”
军官冷冷地发笑，他抽出腰间的手枪，然后瞄准凛时绪的额头。
“他们已经做好了为革命牺牲的准备，在他们死后，人类会记住他们的。”
在场的学生听后默默流下了泪水，但他们只是敢怒而不敢言，也许在这帮人看来，人命早已成为了随时可抛弃的棋子。
“哼~可笑。让我看看你们有多少能耐。”
军官的嘴角微微上扬，他挥了挥手，在场的士兵一致举起激光步枪瞄准凛时绪。
霁无虹咬紧牙关，迈开沉重的步伐拦在了凛时绪的面前。
“霁无虹？”
“她只是精神病发作了，被执伞者迷惑了心智而已，我们一路走下来，已经有许多人成为我们的刀下冤魂，我相信这次也是如此。”
“霁无虹，我劝你想清楚，你可是组织的核心干部，不要被她的表面迷惑了。”
“你要杀她，先从我的尸体跨过。”
军官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容，他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然后平和的说道。
“你会成为组织的英雄，而我会接替你继续完成我们的目标。”
突然，教室里的空气变得焦灼，巨大的能量在枪口积聚，加热了周围的空气，那股贴脸的热度犹如死神用那地狱火舌舔舐你的灵魂。
咻！
数十枚激光弹一同发射，落到了凛时绪那娇小的身躯上，霁无虹感到自己的眼前在一瞬间出现了黑影，自己的手臂和大腿便被激光划伤。
凛时绪双膝跪地，脸贴地倒在霁无虹的面前，她的身上千疮百孔，白皙的皮肤零星地分布在焦黑的皮肤里，令人不忍直视。
霁无虹的泪水不断地从眼角处涌出，他抱起凛时绪走向军官，然后沉重地说道。
“在到达入殓车之前，让我再抱她一会儿吧。”
“好吧，你也是穷途末路之人了，你的包庇行为组织已经看到了，你被革职了，霁无虹。”
霁无虹没有再说一句话，他沉默地望着凛时绪，泪水不断地打在她焦黑的皮肤上。
血不断地从他的伤口蹦出，他强忍痛楚，将凛时绪抱到了停在广场空处的入殓车处。
不过，在下一刻，霁无虹看到了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
凛时绪身上的伤口开始快速缝合，焦黑的皮肤慢慢褪去，那白皙的肤色再次回归，她缓缓地睁开双眼，那标志性的异色瞳化为黯色双眸。
“让我来应对这一切吧，小绪。”
霁无虹感到怀中之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那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他感到心中发颤。
多棱从霁无虹身上脱离，然后示意霁无虹赶紧离开。
霁无虹踉踉跄跄地离开了现场，他的恐惧出于多棱，那股绝对的沉稳和灵魂的寂静。
多棱好奇地向外东张西望，完全没有将眼前的军官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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