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庸人的代价
何一白有些难以置信：“怎么会？”
虚谷真君已是大乘境界，理应有数千年寿命，且只差一步便可飞升成仙，怎会突然就有“时日无多”之说？
“怎么不会？古往今来，九州修士中有多少人都是卡在半步飞升之前就寿数已尽，500年前的玄虚真君如日中天，不也最后倒在了渡劫飞升的路上吗？我不过是他们中的一个而已。哦，一白是第一次亲见真君级的修士阳寿将近吧？”
此刻的虚谷没有丝毫敌意，甚至让人有一种莫名亲近之感，何一白也现出元神，默然点了点头。
“没关系，你以后还会见到许多，见多了就习惯了。”
虚谷仰望星空，似乎颇有谈兴：“或许你们不知，我自十岁起便拜入一个小门派开始修仙，虽然在一众师兄弟中，甚至整个门派之中我都是最努力的那个，但奈何资质平平，三百年下来我也不过是刚到金丹中品而已。金丹真人不过三四百年寿数，以我当时的进度，有生之年都摸不到元婴门槛。所幸似乎天不绝我修仙之路，一次云游让我结识了当时的昆仑长老无字真君。”
彭初与何一白均不知虚谷为何会突然对他俩说起往事，不敢贸然打断，于是虚谷接着道：“不知为何，无字真君不仅对资质平庸的我另眼相待，且还有意收我为徒。改换门庭历来都是大忌，但与一个末流小派比起来，无论功法、丹药还是灵宝，昆仑山能给予的修仙资源无疑是天壤之别，于是我不惜背负骂名也要投入无字真君门下。不过在转投昆仑山后我很快意识到，名门大派资源固然无尽，却也并非人人可得，想要门派给予更多资源，首先得让门派认为你有栽培的价值。何为栽培价值？资质潜力固然重要，同样重要的还有如何脱颖而出、崭露头角。想明白这点之后，我开始竭力争取一切表现机会，上至掌门、长老，下至堂主、管事，力求给他们每一个人都留下印象。到后来甚至打压同门，所有该用不该用的手段都用了个遍。就这样，我踩下无数同门，获取无尽资源，终于在七百年前初入大乘境界，而后又过百年，添列昆仑山掌门。”
虚谷话到一半时，何一白便知其用意了，待到虚谷话毕，彭初也大致明白过来，但内心并不认同，接口道：“你是想说，修仙之路从来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想要走得更高更远，代价就更多更重，哪怕要不择手段、丑事做尽，而我今天所作所为，就是我想求取灵根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但你可知道，今天有多少人丧命吗！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一百八十三人，其中一百三十五人命丧你手。”虚谷淡淡地道，“他们没有做错什么，他们也只是在为求取后天灵根付出相应的代价。”
虚谷的漠然让彭初一时失语，于是虚谷接着道：“其实刚才你只说对了一半，你虽资质尚可，但其实条件比常人更差，连灵根都没有。像你我这样的人才需要抓住每一次难得的机缘，而那些天选之人则无需如此下作。比如施青，不但资质上佳，且气运齐天，你看她在获取灵根的过程中可曾手染一丝鲜血？”
“所以呢？我们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不择手段？”
“当然不是，若是如此，我们又与魔修何异？”虚谷神色肃然起来，“当我初入大乘境界之时，曾以为渡劫飞升也是指日可待之事。可笑的是，限于资质，此后数百年我寸步未进。一百年前，我自感寿数将尽，飞升仙界终于无望。回望千年修仙路，我止步于此不要紧，但怎能让那些被我当作垫脚石踩在脚下之人白白牺牲？我仙缘已尽，但后人并不一定。于是我不惜耗费近半修为，研发后天灵根术，就是为了给跟我一样资质有限之人一丝希望。而你既得灵根，不管日后修仙成与不成，只要不忘今日死去的那一百三十五人，以及将来命丧你手之人，为天下苍生尽力谋取福祉，也算是不枉修仙一场了。”
虚谷的这席话，彭初一时难以完全消化，良久无语。虚谷暂时不去管他，转向何一白道：“若我猜得没错，彭初求取后天灵根，其中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给你重塑肉身吧？”
何一白自觉没有必要再隐瞒，点点头：“是。不知真君可另有良策？”
虚谷摇头：“你们既已选了这条路，不妨便走到底吧。不过你我也算有缘，我便送你个小玩意，危难之时捏碎即可。”
虚谷言罢凌空虚指，一颗玄色小珠落在彭初手中。虽不显眼，但显然是个灵宝。何一白不解，开口问道：“我们今日才第一次见面，为何给我如此贵重之物？又为何跟我们说这么多？”
虚谷手抚星盘：“九州将变，凶吉难料，届时英杰邪魔辈出，修仙界需要匡定乾坤之人，我认为就是你们……至少是其中之一。”
九州将变？匡定乾坤？这只是虚谷的推测还是星盘所演？
何一白待要再问，却见虚谷单手一挥，将两团金光罩在二人身上：“好了，今日我说得够多了，你们就此去吧。”
金光消散，将二人传送出宫。虚谷抬头仰望星空，恰好一道流星划过。少倾，内殿转出一个人来。
“哼，口口声声说与魔修何异，但眼下这昆仑山中，包括你在内，倒已有半数人与我仙魔宗为伍了，不觉得虚伪吗？”
虚谷淡然一笑：“我只是部分赞同你们的理论，且眼下目标一致而已。但说到底，你们为的是自己，我为的是天下苍生，若忘了这点，那才是与魔修何异。”
那人不置可否，虚谷又道：“如今我昆仑山门人一分为二，你说过不会为难那些不愿合作之人。贵为仙魔宗宗主，破天老祖不会食言吧？”
那人朗声大笑，而后道：“不用拿话激我，虽说我是你们口中的魔修，但行事历来光明磊落，自然不会食言。”
虚谷点点头：“那就好，如此，我再无挂心之事了。”
金光褪去，彭初与何一白不知被传送到了何地，入眼望去，只见一片烟波浩渺。
“这是什么地方？”
“玄武池。”
了尘师徒早已等在此地，了尘问道：“如何，虚谷跟你们说了什么？”
何一白将虚谷真君的一番话转述了一遍，跟彭初一样，玄诚对这番话久久难以消化，了尘则背身望着湖水：“九州将变？呵呵，有趣。这虚谷也并非全然是个废物嘛。”
彭初与何一白都不知了尘这句“废物”从何说起，待要相问，却被了尘打断道：“对了，后天灵根如何？”
“已然入体。”何一白道，“只需运功催化，让它与彭初玉府融合即可。”
彭初关心的则是彭小满：“我不想再回寻仙镇了，给白姑娘发信号吧，我们在此会合，然后离开。”
了尘摇摇头：“不急，她俩一来就闹腾，你今晚好好用功，融合灵根，明早再发信号不迟。”
彭初一想也是，便问：“那，要怎样才能融合灵根？”
“你问我？这问题你不是该问虚谷吗？”
彭初挠头：“当时在气头上，忘了。”
一阵夜风吹过，众人都有些凌乱，好半天了尘才叹口气：“真不知我们这是干嘛来了……”
何一白道：“对修士来说，玉府就像是个容器，灵气入体转化为法力后便储存其中，修士再将这些法力加以炼化，变成自身法力。不过这容器也是双向的，既可进也可出，灵根则像一层内壁，在需要储存炼化法力时关闭，在需要释放法力时开放，没有灵根之人无法完成这一步，所以才说灵根是修仙之本。我刚看过你的玉府，灵根虽在其中，但仍自成一体，因此我想你可以先试试以法力催化灵根，让它先在你玉府中铺开。”
道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彭初依言坐下，以内视之法查看自己体内，果见灵根悬于玉府中，金光四溢，与他略嫌粗粝的玉府格格不入。彭初引气入体，玄武池不愧是昆仑山发源之地，充沛的灵气蜂拥而入，在他体内左突右撞。彭初沉住气，先将狂乱的灵气收束住，再缓缓引入玉府，将灵根重重包裹。
入体的灵气逐渐转化为法力，灵根金光更盛，并随着法力流动不断拉扯变形。但无论如何变化，灵根始终自成一格，丝毫没有要与玉府融合的迹象。
进行到这一步，彭初就不知道该如何往下了。或者应该试试以法力硬生生挤破灵根，让其跟随法力流动散入玉府？想及此，彭初将包裹灵根的法力强行收束，灵根陡然变形，其中一些灵力散出，在玉府中激荡不已。
虽然有些腹痛难忍，但似乎有效，彭初忍着痛再加了把劲，更多灵力散出的同时，他也呕出一口血来。
“别蛮干，慢慢来。”脑中传来何一白的声音，“先以法力浸润灵根，再逐步带走灵力，慢慢散入玉府。”
彭初依言而行，操控法力犹如流水带沙般一点点消散灵根的灵力，确有效果，只是进展缓慢。不知过了多久，仅剩的一点灵根“啵”的一声消散，彭初再看玉府，已隐隐有金光流动。
成了！
彭初睁开眼，发觉已是旭日初升，身边围着的除了何一白与了尘师徒，还有彭小满跟白玲。
“小满，白姑娘，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彭小满扑进彭初怀里，小脑瓜蹭着他胸膛，白玲叉腰道“到了有一会儿了，看你在用功就没打扰你。恭喜啊，接下来是不是该找个犄角旮旯好好修仙了？我跟你说，赶紧把一白还给我，你知道我成天看着你想着他的感觉有多变态吗！”
了尘打趣道：“噫~这话听起来，怎么关系那么复杂？”
除了何一白，众人哄笑。
白玲笑得有点不踏实，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事忘了说。她努力回想，却又一时想不起。
不过很快她就不用想了，因为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看来跟着小玲儿果然有惊喜。”在晨曦映衬下，说话的人只看得到一个剪影，“还真有大鱼啊。”
虚谷真君已是大乘境界，理应有数千年寿命，且只差一步便可飞升成仙，怎会突然就有“时日无多”之说？
“怎么不会？古往今来，九州修士中有多少人都是卡在半步飞升之前就寿数已尽，500年前的玄虚真君如日中天，不也最后倒在了渡劫飞升的路上吗？我不过是他们中的一个而已。哦，一白是第一次亲见真君级的修士阳寿将近吧？”
此刻的虚谷没有丝毫敌意，甚至让人有一种莫名亲近之感，何一白也现出元神，默然点了点头。
“没关系，你以后还会见到许多，见多了就习惯了。”
虚谷仰望星空，似乎颇有谈兴：“或许你们不知，我自十岁起便拜入一个小门派开始修仙，虽然在一众师兄弟中，甚至整个门派之中我都是最努力的那个，但奈何资质平平，三百年下来我也不过是刚到金丹中品而已。金丹真人不过三四百年寿数，以我当时的进度，有生之年都摸不到元婴门槛。所幸似乎天不绝我修仙之路，一次云游让我结识了当时的昆仑长老无字真君。”
彭初与何一白均不知虚谷为何会突然对他俩说起往事，不敢贸然打断，于是虚谷接着道：“不知为何，无字真君不仅对资质平庸的我另眼相待，且还有意收我为徒。改换门庭历来都是大忌，但与一个末流小派比起来，无论功法、丹药还是灵宝，昆仑山能给予的修仙资源无疑是天壤之别，于是我不惜背负骂名也要投入无字真君门下。不过在转投昆仑山后我很快意识到，名门大派资源固然无尽，却也并非人人可得，想要门派给予更多资源，首先得让门派认为你有栽培的价值。何为栽培价值？资质潜力固然重要，同样重要的还有如何脱颖而出、崭露头角。想明白这点之后，我开始竭力争取一切表现机会，上至掌门、长老，下至堂主、管事，力求给他们每一个人都留下印象。到后来甚至打压同门，所有该用不该用的手段都用了个遍。就这样，我踩下无数同门，获取无尽资源，终于在七百年前初入大乘境界，而后又过百年，添列昆仑山掌门。”
虚谷话到一半时，何一白便知其用意了，待到虚谷话毕，彭初也大致明白过来，但内心并不认同，接口道：“你是想说，修仙之路从来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想要走得更高更远，代价就更多更重，哪怕要不择手段、丑事做尽，而我今天所作所为，就是我想求取灵根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但你可知道，今天有多少人丧命吗！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一百八十三人，其中一百三十五人命丧你手。”虚谷淡淡地道，“他们没有做错什么，他们也只是在为求取后天灵根付出相应的代价。”
虚谷的漠然让彭初一时失语，于是虚谷接着道：“其实刚才你只说对了一半，你虽资质尚可，但其实条件比常人更差，连灵根都没有。像你我这样的人才需要抓住每一次难得的机缘，而那些天选之人则无需如此下作。比如施青，不但资质上佳，且气运齐天，你看她在获取灵根的过程中可曾手染一丝鲜血？”
“所以呢？我们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不择手段？”
“当然不是，若是如此，我们又与魔修何异？”虚谷神色肃然起来，“当我初入大乘境界之时，曾以为渡劫飞升也是指日可待之事。可笑的是，限于资质，此后数百年我寸步未进。一百年前，我自感寿数将尽，飞升仙界终于无望。回望千年修仙路，我止步于此不要紧，但怎能让那些被我当作垫脚石踩在脚下之人白白牺牲？我仙缘已尽，但后人并不一定。于是我不惜耗费近半修为，研发后天灵根术，就是为了给跟我一样资质有限之人一丝希望。而你既得灵根，不管日后修仙成与不成，只要不忘今日死去的那一百三十五人，以及将来命丧你手之人，为天下苍生尽力谋取福祉，也算是不枉修仙一场了。”
虚谷的这席话，彭初一时难以完全消化，良久无语。虚谷暂时不去管他，转向何一白道：“若我猜得没错，彭初求取后天灵根，其中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给你重塑肉身吧？”
何一白自觉没有必要再隐瞒，点点头：“是。不知真君可另有良策？”
虚谷摇头：“你们既已选了这条路，不妨便走到底吧。不过你我也算有缘，我便送你个小玩意，危难之时捏碎即可。”
虚谷言罢凌空虚指，一颗玄色小珠落在彭初手中。虽不显眼，但显然是个灵宝。何一白不解，开口问道：“我们今日才第一次见面，为何给我如此贵重之物？又为何跟我们说这么多？”
虚谷手抚星盘：“九州将变，凶吉难料，届时英杰邪魔辈出，修仙界需要匡定乾坤之人，我认为就是你们……至少是其中之一。”
九州将变？匡定乾坤？这只是虚谷的推测还是星盘所演？
何一白待要再问，却见虚谷单手一挥，将两团金光罩在二人身上：“好了，今日我说得够多了，你们就此去吧。”
金光消散，将二人传送出宫。虚谷抬头仰望星空，恰好一道流星划过。少倾，内殿转出一个人来。
“哼，口口声声说与魔修何异，但眼下这昆仑山中，包括你在内，倒已有半数人与我仙魔宗为伍了，不觉得虚伪吗？”
虚谷淡然一笑：“我只是部分赞同你们的理论，且眼下目标一致而已。但说到底，你们为的是自己，我为的是天下苍生，若忘了这点，那才是与魔修何异。”
那人不置可否，虚谷又道：“如今我昆仑山门人一分为二，你说过不会为难那些不愿合作之人。贵为仙魔宗宗主，破天老祖不会食言吧？”
那人朗声大笑，而后道：“不用拿话激我，虽说我是你们口中的魔修，但行事历来光明磊落，自然不会食言。”
虚谷点点头：“那就好，如此，我再无挂心之事了。”
金光褪去，彭初与何一白不知被传送到了何地，入眼望去，只见一片烟波浩渺。
“这是什么地方？”
“玄武池。”
了尘师徒早已等在此地，了尘问道：“如何，虚谷跟你们说了什么？”
何一白将虚谷真君的一番话转述了一遍，跟彭初一样，玄诚对这番话久久难以消化，了尘则背身望着湖水：“九州将变？呵呵，有趣。这虚谷也并非全然是个废物嘛。”
彭初与何一白都不知了尘这句“废物”从何说起，待要相问，却被了尘打断道：“对了，后天灵根如何？”
“已然入体。”何一白道，“只需运功催化，让它与彭初玉府融合即可。”
彭初关心的则是彭小满：“我不想再回寻仙镇了，给白姑娘发信号吧，我们在此会合，然后离开。”
了尘摇摇头：“不急，她俩一来就闹腾，你今晚好好用功，融合灵根，明早再发信号不迟。”
彭初一想也是，便问：“那，要怎样才能融合灵根？”
“你问我？这问题你不是该问虚谷吗？”
彭初挠头：“当时在气头上，忘了。”
一阵夜风吹过，众人都有些凌乱，好半天了尘才叹口气：“真不知我们这是干嘛来了……”
何一白道：“对修士来说，玉府就像是个容器，灵气入体转化为法力后便储存其中，修士再将这些法力加以炼化，变成自身法力。不过这容器也是双向的，既可进也可出，灵根则像一层内壁，在需要储存炼化法力时关闭，在需要释放法力时开放，没有灵根之人无法完成这一步，所以才说灵根是修仙之本。我刚看过你的玉府，灵根虽在其中，但仍自成一体，因此我想你可以先试试以法力催化灵根，让它先在你玉府中铺开。”
道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彭初依言坐下，以内视之法查看自己体内，果见灵根悬于玉府中，金光四溢，与他略嫌粗粝的玉府格格不入。彭初引气入体，玄武池不愧是昆仑山发源之地，充沛的灵气蜂拥而入，在他体内左突右撞。彭初沉住气，先将狂乱的灵气收束住，再缓缓引入玉府，将灵根重重包裹。
入体的灵气逐渐转化为法力，灵根金光更盛，并随着法力流动不断拉扯变形。但无论如何变化，灵根始终自成一格，丝毫没有要与玉府融合的迹象。
进行到这一步，彭初就不知道该如何往下了。或者应该试试以法力硬生生挤破灵根，让其跟随法力流动散入玉府？想及此，彭初将包裹灵根的法力强行收束，灵根陡然变形，其中一些灵力散出，在玉府中激荡不已。
虽然有些腹痛难忍，但似乎有效，彭初忍着痛再加了把劲，更多灵力散出的同时，他也呕出一口血来。
“别蛮干，慢慢来。”脑中传来何一白的声音，“先以法力浸润灵根，再逐步带走灵力，慢慢散入玉府。”
彭初依言而行，操控法力犹如流水带沙般一点点消散灵根的灵力，确有效果，只是进展缓慢。不知过了多久，仅剩的一点灵根“啵”的一声消散，彭初再看玉府，已隐隐有金光流动。
成了！
彭初睁开眼，发觉已是旭日初升，身边围着的除了何一白与了尘师徒，还有彭小满跟白玲。
“小满，白姑娘，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彭小满扑进彭初怀里，小脑瓜蹭着他胸膛，白玲叉腰道“到了有一会儿了，看你在用功就没打扰你。恭喜啊，接下来是不是该找个犄角旮旯好好修仙了？我跟你说，赶紧把一白还给我，你知道我成天看着你想着他的感觉有多变态吗！”
了尘打趣道：“噫~这话听起来，怎么关系那么复杂？”
除了何一白，众人哄笑。
白玲笑得有点不踏实，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事忘了说。她努力回想，却又一时想不起。
不过很快她就不用想了，因为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看来跟着小玲儿果然有惊喜。”在晨曦映衬下，说话的人只看得到一个剪影，“还真有大鱼啊。”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