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促膝长谈
玄武玄诚一愣，不知九日何意，旋即道：“若盟主有令，玄诚自当全力以赴。只是不知盟主所言何事，玄诚能力有限，恐怕耽误盟主大事。”
“哈哈，你这话就太过自谦了。”九日转向玄诚道，“玄青，你可知你这哥哥这些年在外边都干了些什么大事吗？”
玄诚怕露出马脚，只好含糊道：“我长年在观中闭关苦修，实在不知他在外边做过什么，也从未问过，还请盟主告知。”
若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怎可能对对方的所作所为一概不知？不过九日显然也不打算揭破，呡了一口茶，悠悠道：“十年前，白云观尚不是我问仙盟加盟门派，魔修乱兽宗看上白云山灵脉，想要占来当做自己的分舵，却被当时只有虚丹上品的令兄率门人击溃，损兵折将，至今未能恢复元气。八年前，令兄在天南州游历时，适逢上品灵兽青狮现世，天南州正魔两道近百门派齐聚，令兄硬是凭着过人的机智见缝插针，在上千修士眼皮子底下将青狮斩获，也借此一举迈过金丹门槛。六年前，在令兄的经营下，白云观好生兴旺，已将白云山一带的大小修仙门派统合，其势头之盛让我都不得不破例向一个掌门只有金丹境界的门派发出加盟邀请。四年前，说来惭愧，盟中几个上品门派为了一个执事之位争执不下，眼看就要大打出手之际，还是令兄居中斡旋，将一场毫无意义的争斗消弭于无形。两年前，魔修三大门派之一的摧心门在西洲生事，令兄更是只凭一人一剑就将摧心门的带队长老永山老人击杀，摧心门当时在西洲的数百门徒竟无一人敢为其报仇……你说说，这样一个无论实力还是手腕都堪称当世英杰之人，说出刚才的话来，是不是太过自谦了？”
玄诚越听一件玄武玄诚的事迹，心情就越复杂几分。他早知这个世界的玄诚并不简单，也从刚才总坛遇见的一些人恭敬的态度中推测出玄武玄诚的地位不低，却实在没想到玄武玄诚这十年来竟做下了如此多惊天动地的大事，看来他在这里的声望远比自己预料的更为盛大。况且他还如此年轻，假以时日只怕会是个九州修仙界举足轻重的人物。
玄武玄诚待九日说完，这才一手按在玄诚肩膀，道：“盟主切勿太过谬赞，否则鄙弟会当真的。我刚才的意思，是指自己现在人微言轻，在盟中虽得盟主和各位执事抬爱，但尚未开始负责某项事务，很多是做起来未免就束手束脚，怕会耽误大事。”
九日何等精明，怎会听不出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当即笑道：“这里没有外人，玄诚有话不妨直说。”
玄武玄诚拱手，正色道：“其实此前也跟盟主表达过类似的意思，白云观虽已加盟多年，但玄诚尚未在盟中有一官半职，很多时候做起事来难免不便。”
“比如？”
“比如壬冬门长期对瀛川地脉毫无节制的掠夺！”
九日眯起眼睛：“这只怕不是寻常职位能管的事吧？”
“正是！”玄武玄诚直言不讳，“因此我想盟主能在半年后的问仙大会上，推举我为执事！”
问仙盟在盟主之下设有十位执事，各自分管不同事务，个个都是实权派人物。一年前，天语真君羽化，十执事之职就空出一位来。
问仙盟既由各门各派加盟而来，自然派系繁多。对于候补人选，各大有实力的派系无不明争暗斗，想要将这实权纳入自己手中。而九日真君自己也困于安抚平衡各方势力，对候选人迟迟无法定夺，因此才定于半年之后召开问仙大会，推举商定候选人。
虽然名义上这候补人选并非九日真君一人可决，不过若得他推荐，无疑将是一个别人难以赶超的优势，因此玄武玄诚才在此直截了当地提了出来。
“你今日来访，其实就为此事吧？”九日收起笑容，但神情依然和蔼，以指节慢悠悠地叩着茶几，“其实你此前几番暗示，我并非不明你意，之所以一直未予回应，是因为我有自己的考虑。既然今日你说得如此直接，我也不妨对你明言：我不会推选你。”
玄武玄诚知道此事不易，却也没想到九日拒绝得如此干脆，不由讶然：“为何？”
“原因有很多。比如你近年来虽在九州修仙界颇有声望，盟中年轻修士更是以你为榜样，但盟中老人却很多看不上你，甚至会对你有意刁难。即便你最终当选执事，只怕日后做起事来也是处处掣肘，稍有不甚就会被人掀下马来。到时身败名裂，在盟中就再难有出头之日。”
“盟主多虑了，我既敢以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区区金丹修为就竞选执事之位，对这些事自然早有准备，也有信心弥合各方势力，共同为盟中事务尽心协力。退一步说，即使落选或者当选后不久便被灰溜溜地赶下台来，我也无怨无悔。”
九日眼神中颇有赞许之意，继续道：“我丝毫不怀疑你有能力也有手段可能做到这些，所以这只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也是更重要的一点，是我对你另有期待，也是我刚刚所说的‘大任’。”
这倒是玄武玄诚没想到的，当即试探问道：“盟主的意思是？”
“其实以你这些年创下的功绩，早就有资格竞选执事之位，甚至现有的一些执事还比不上你。事实上，盟中有意推举你为执事的人不在少数，你以为我就真的一点没考虑过你吗？”九日边说边为玄武玄诚将茶满上，“我非但认真考虑过，而且可说是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担任此职。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还有一些事需要你以一介白丁的身份去办。”
“何事？”
“你刚才也提到，壬冬门对瀛川地脉的掠夺，其实这样的事在盟中还有很多，甚至更有比掠夺地脉更为恶劣的行径，几与魔修无异。你不要以为我对这些一无所知，更不要以为我是睁只眼闭只眼。事实上，作为问仙盟的创始人，我比任何人都痛恨盟中出现这样的渣滓，也比任何人都想除掉他们！”九日的神色少见地严厉起来，而后却又重重叹了口气，“可惜，站在我的位置上，我不能这么做。所以，我需要你来做这些事。”
九日说完，凝视玄武玄诚，见他脸色变化不定，知他有话要说，道：“我刚说过，这里没有外人，你有话不妨直说。”
玄武玄诚拱手道：“恕我直言，盟主的话在我听来颇为矛盾。如果这些事以盟主之尊都管不了，那区区一个执事就更没办法了，更遑论我一介白丁？我的看法正好相反，若我能当选执事，肃清盟内渣滓才是名正言顺。其间若能得到盟主的支持，那更是事半功倍。”
九日笑笑摇头：“玄诚还是太年轻啊，只看到了问题的表层，却没想到其本质。”
玄武玄诚不解：“此事只是实施起来颇有难度，但事情本身黑白分明，还有什么本质？”
九日道：“若我们此刻讨论的只是一个几十个人的小门派，那确实简单。但我们现在说的是有数百门派、数万修士的问仙盟，其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那做任何事都不得不瞻前顾后了。试想，如果盟主要动一个乃至数个执事，在绝大多数不知内情的人眼中，无疑意味着问仙盟内部的分裂。虽说我自信盟中支持我的人占大多数，但也难保没有跟他们抱着同样心思的人。他们会想，若此刻不抱团相抗，那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这些人再一煽风点火，问仙盟势必一场大乱。问仙盟一乱，正道修仙界必乱。别忘了，咱们身边一直还有魔修在虎视眈眈。”
玄武玄诚不是蠢蛋，九日话说到了这份上，自然明白其潜台词：“所以执事也是一样？一旦牵扯到最后，作为盟主的你也就无法不出面，搞到最后还是一样的结果，无论成败与否问仙盟都会元气大伤。但若是一介白丁暗中行事，至少明面上就完全不会涉及高层斗争，盟主就还可留有更多操作的余地，甚至暗中为我提供一些有限的帮助。最后若是事成，那当然皆大欢喜；若是不成……”
“若是不成，我自然可以将关系撇得一干二净，甚至牺牲你以安抚众人，维持住盟内暂时的平稳后，再作后图。”
九日这番话说出来，玄诚早已冷汗淋漓，暗自凝神戒备，如若玄武玄诚不答应，难保九日不会作出什么杀人灭口之事。
但玄武玄诚却神色未变，他比玄诚又多想了一层：九日能将这种不可告人的密谋都据实相告，足见其坦诚。只是此事关系重大，且一旦答应下来就几乎处于孤立无援之地，还要搭上整个白云观陪着犯险，玄武玄诚一时难下决定。
九日观其色知其意，又道：“若你仍有犹豫，我还有一个不推举你的理由。”
这确实是玄武玄诚没想到的：“还有？？”
“对。”九日戟指玄武玄诚心口，“你有心魔！”
玄武玄诚一怔，而后仰头大笑：“哈哈哈哈，我以为盟主还有什么理由，没想到竟是这个。我白云观功法虽比不上蓬莱岛的仙法，却也讲究修身煅心、循序渐进。我修习此功二十多年，要说仙心欠缺或许是有的，但说到心魔却绝不可能！刚刚盟主推心置腹的一番话，我很是感激，即便盟主不会有任何承诺，为了天下苍生我也会认真考虑盟主所说之事。盟主实不必用什么心魔来绝我竞选执事的念想。”
说完，玄武玄诚起身拉着玄诚便走。若心中真无心魔，玄武玄诚实在不必如此反应，这连玄诚都看出来，遑论九日。
但九日却再不提这茬，只是道：“我想再重申一次，我对你是抱有相当期待的。还望你忍住心急，抵受住诱惑。”
玄武玄诚脚下不停：“苍生之事，我会认真考虑；我自己之事就不劳盟主费心了！”
“等一下。”九日眯着眼睛，“我还有点话，要对令弟说。”
“哈哈，你这话就太过自谦了。”九日转向玄诚道，“玄青，你可知你这哥哥这些年在外边都干了些什么大事吗？”
玄诚怕露出马脚，只好含糊道：“我长年在观中闭关苦修，实在不知他在外边做过什么，也从未问过，还请盟主告知。”
若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怎可能对对方的所作所为一概不知？不过九日显然也不打算揭破，呡了一口茶，悠悠道：“十年前，白云观尚不是我问仙盟加盟门派，魔修乱兽宗看上白云山灵脉，想要占来当做自己的分舵，却被当时只有虚丹上品的令兄率门人击溃，损兵折将，至今未能恢复元气。八年前，令兄在天南州游历时，适逢上品灵兽青狮现世，天南州正魔两道近百门派齐聚，令兄硬是凭着过人的机智见缝插针，在上千修士眼皮子底下将青狮斩获，也借此一举迈过金丹门槛。六年前，在令兄的经营下，白云观好生兴旺，已将白云山一带的大小修仙门派统合，其势头之盛让我都不得不破例向一个掌门只有金丹境界的门派发出加盟邀请。四年前，说来惭愧，盟中几个上品门派为了一个执事之位争执不下，眼看就要大打出手之际，还是令兄居中斡旋，将一场毫无意义的争斗消弭于无形。两年前，魔修三大门派之一的摧心门在西洲生事，令兄更是只凭一人一剑就将摧心门的带队长老永山老人击杀，摧心门当时在西洲的数百门徒竟无一人敢为其报仇……你说说，这样一个无论实力还是手腕都堪称当世英杰之人，说出刚才的话来，是不是太过自谦了？”
玄诚越听一件玄武玄诚的事迹，心情就越复杂几分。他早知这个世界的玄诚并不简单，也从刚才总坛遇见的一些人恭敬的态度中推测出玄武玄诚的地位不低，却实在没想到玄武玄诚这十年来竟做下了如此多惊天动地的大事，看来他在这里的声望远比自己预料的更为盛大。况且他还如此年轻，假以时日只怕会是个九州修仙界举足轻重的人物。
玄武玄诚待九日说完，这才一手按在玄诚肩膀，道：“盟主切勿太过谬赞，否则鄙弟会当真的。我刚才的意思，是指自己现在人微言轻，在盟中虽得盟主和各位执事抬爱，但尚未开始负责某项事务，很多是做起来未免就束手束脚，怕会耽误大事。”
九日何等精明，怎会听不出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当即笑道：“这里没有外人，玄诚有话不妨直说。”
玄武玄诚拱手，正色道：“其实此前也跟盟主表达过类似的意思，白云观虽已加盟多年，但玄诚尚未在盟中有一官半职，很多时候做起事来难免不便。”
“比如？”
“比如壬冬门长期对瀛川地脉毫无节制的掠夺！”
九日眯起眼睛：“这只怕不是寻常职位能管的事吧？”
“正是！”玄武玄诚直言不讳，“因此我想盟主能在半年后的问仙大会上，推举我为执事！”
问仙盟在盟主之下设有十位执事，各自分管不同事务，个个都是实权派人物。一年前，天语真君羽化，十执事之职就空出一位来。
问仙盟既由各门各派加盟而来，自然派系繁多。对于候补人选，各大有实力的派系无不明争暗斗，想要将这实权纳入自己手中。而九日真君自己也困于安抚平衡各方势力，对候选人迟迟无法定夺，因此才定于半年之后召开问仙大会，推举商定候选人。
虽然名义上这候补人选并非九日真君一人可决，不过若得他推荐，无疑将是一个别人难以赶超的优势，因此玄武玄诚才在此直截了当地提了出来。
“你今日来访，其实就为此事吧？”九日收起笑容，但神情依然和蔼，以指节慢悠悠地叩着茶几，“其实你此前几番暗示，我并非不明你意，之所以一直未予回应，是因为我有自己的考虑。既然今日你说得如此直接，我也不妨对你明言：我不会推选你。”
玄武玄诚知道此事不易，却也没想到九日拒绝得如此干脆，不由讶然：“为何？”
“原因有很多。比如你近年来虽在九州修仙界颇有声望，盟中年轻修士更是以你为榜样，但盟中老人却很多看不上你，甚至会对你有意刁难。即便你最终当选执事，只怕日后做起事来也是处处掣肘，稍有不甚就会被人掀下马来。到时身败名裂，在盟中就再难有出头之日。”
“盟主多虑了，我既敢以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区区金丹修为就竞选执事之位，对这些事自然早有准备，也有信心弥合各方势力，共同为盟中事务尽心协力。退一步说，即使落选或者当选后不久便被灰溜溜地赶下台来，我也无怨无悔。”
九日眼神中颇有赞许之意，继续道：“我丝毫不怀疑你有能力也有手段可能做到这些，所以这只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也是更重要的一点，是我对你另有期待，也是我刚刚所说的‘大任’。”
这倒是玄武玄诚没想到的，当即试探问道：“盟主的意思是？”
“其实以你这些年创下的功绩，早就有资格竞选执事之位，甚至现有的一些执事还比不上你。事实上，盟中有意推举你为执事的人不在少数，你以为我就真的一点没考虑过你吗？”九日边说边为玄武玄诚将茶满上，“我非但认真考虑过，而且可说是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担任此职。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还有一些事需要你以一介白丁的身份去办。”
“何事？”
“你刚才也提到，壬冬门对瀛川地脉的掠夺，其实这样的事在盟中还有很多，甚至更有比掠夺地脉更为恶劣的行径，几与魔修无异。你不要以为我对这些一无所知，更不要以为我是睁只眼闭只眼。事实上，作为问仙盟的创始人，我比任何人都痛恨盟中出现这样的渣滓，也比任何人都想除掉他们！”九日的神色少见地严厉起来，而后却又重重叹了口气，“可惜，站在我的位置上，我不能这么做。所以，我需要你来做这些事。”
九日说完，凝视玄武玄诚，见他脸色变化不定，知他有话要说，道：“我刚说过，这里没有外人，你有话不妨直说。”
玄武玄诚拱手道：“恕我直言，盟主的话在我听来颇为矛盾。如果这些事以盟主之尊都管不了，那区区一个执事就更没办法了，更遑论我一介白丁？我的看法正好相反，若我能当选执事，肃清盟内渣滓才是名正言顺。其间若能得到盟主的支持，那更是事半功倍。”
九日笑笑摇头：“玄诚还是太年轻啊，只看到了问题的表层，却没想到其本质。”
玄武玄诚不解：“此事只是实施起来颇有难度，但事情本身黑白分明，还有什么本质？”
九日道：“若我们此刻讨论的只是一个几十个人的小门派，那确实简单。但我们现在说的是有数百门派、数万修士的问仙盟，其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那做任何事都不得不瞻前顾后了。试想，如果盟主要动一个乃至数个执事，在绝大多数不知内情的人眼中，无疑意味着问仙盟内部的分裂。虽说我自信盟中支持我的人占大多数，但也难保没有跟他们抱着同样心思的人。他们会想，若此刻不抱团相抗，那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这些人再一煽风点火，问仙盟势必一场大乱。问仙盟一乱，正道修仙界必乱。别忘了，咱们身边一直还有魔修在虎视眈眈。”
玄武玄诚不是蠢蛋，九日话说到了这份上，自然明白其潜台词：“所以执事也是一样？一旦牵扯到最后，作为盟主的你也就无法不出面，搞到最后还是一样的结果，无论成败与否问仙盟都会元气大伤。但若是一介白丁暗中行事，至少明面上就完全不会涉及高层斗争，盟主就还可留有更多操作的余地，甚至暗中为我提供一些有限的帮助。最后若是事成，那当然皆大欢喜；若是不成……”
“若是不成，我自然可以将关系撇得一干二净，甚至牺牲你以安抚众人，维持住盟内暂时的平稳后，再作后图。”
九日这番话说出来，玄诚早已冷汗淋漓，暗自凝神戒备，如若玄武玄诚不答应，难保九日不会作出什么杀人灭口之事。
但玄武玄诚却神色未变，他比玄诚又多想了一层：九日能将这种不可告人的密谋都据实相告，足见其坦诚。只是此事关系重大，且一旦答应下来就几乎处于孤立无援之地，还要搭上整个白云观陪着犯险，玄武玄诚一时难下决定。
九日观其色知其意，又道：“若你仍有犹豫，我还有一个不推举你的理由。”
这确实是玄武玄诚没想到的：“还有？？”
“对。”九日戟指玄武玄诚心口，“你有心魔！”
玄武玄诚一怔，而后仰头大笑：“哈哈哈哈，我以为盟主还有什么理由，没想到竟是这个。我白云观功法虽比不上蓬莱岛的仙法，却也讲究修身煅心、循序渐进。我修习此功二十多年，要说仙心欠缺或许是有的，但说到心魔却绝不可能！刚刚盟主推心置腹的一番话，我很是感激，即便盟主不会有任何承诺，为了天下苍生我也会认真考虑盟主所说之事。盟主实不必用什么心魔来绝我竞选执事的念想。”
说完，玄武玄诚起身拉着玄诚便走。若心中真无心魔，玄武玄诚实在不必如此反应，这连玄诚都看出来，遑论九日。
但九日却再不提这茬，只是道：“我想再重申一次，我对你是抱有相当期待的。还望你忍住心急，抵受住诱惑。”
玄武玄诚脚下不停：“苍生之事，我会认真考虑；我自己之事就不劳盟主费心了！”
“等一下。”九日眯着眼睛，“我还有点话，要对令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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