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无止的疑问
“楼顶有人！”这是汪汣泷的第一反应，其实他心里的某一角也有其他的猜想，但那些是必须被否决的。
他拿出自己的手枪，立刻冲出房门顺着楼梯跑到了房顶上，然而房顶上除了一些垃圾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也没有其他的出入口。
“不应该啊？”汪汣泷在房顶来来回回的检查了好几遍才慢慢地回到了楼梯间，当他回到903的门外之时，他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
这是他第一次对进入凶案现场产生了迟疑。他甩了甩头，深吸一口气就大步的走了进去。
此时房间内非常安静，汪汣泷慢慢的走到了之前听到笑声的地方，他屏住呼吸死死的盯着上方心里有些恼道：“出声啊，吓我啊，再来一次看看能不能吓到我！”
就这么静等了一分钟后，那笑声又真的传了出来，而这次汪汣泷听的非常清楚，笑声的来源就在天花板附近！
“怎么可能呢！”汪汣泷全身打了一个激灵，心里有点虚。他将手放入了裤袋握紧了里面的护身符，踮起脚尖仔细的向上伸展身体，他要听听这笑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当他就这么听了十几秒后，汪汣泷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他落下脚跟站回到了地面，此时的他并不像刚才有些惊慌，取而代之的只有满心的疑问。
“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可是，为什么会如此的…”
汪汣泷十分的纳闷，这笑声虽然来源不明会让人害怕，但其本身并不像是恐怖电影里在这种场景下出现的那种诡异、尖锐、恐怖或是吓人的笑声。
那种笑声给他的感觉是十分开心的笑，真正的喜悦。
这样的笑声听起来会渲染周围的人，让其回忆起自己高兴的时刻，而刚才的汪汣泷之所以转变了心情，就是因为仔细聆听后这笑声让他回忆起了自己迄今为止最为开心的时刻。
那便是自己考上梦寐以求的全国排名第一的警察大学并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
既然是能让人心情舒畅的笑声，那自然就没什么危险。汪汣泷唯一不解的就是这个笑声的来源，明明就是在天花板附近，可是那里是不可能会传出笑声的。
汪汣泷想破了头也没有结果，而此时的他也注意到那笑声已经消失了很久再没有出现过了。他静静的在原地等了半个小时，确认真的再没出现任何奇怪的声音后，才离开了房间。
他开车往警队走去，一路上都在思考刚才的事情，直到他在单位停好车遇到了自己的师傅和自己说话，他才决定闭口不提且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毕竟说出去，不仅会很没面子而且还会被同事笑话。
“现场还是没什么收获？”刘天强看着脸色有些奇怪的汪汣泷，以为他是因为没有线索而有些烦恼。
“嗯。”汪汣泷点了点头，“我仔仔细细的查了很久，没什么发现，就回来想看看带回来的证物和尸体有没有什么线索。师傅，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应该在询问死者的姐姐么？”
“已经问完了，我刚从这里把人送走，就遇到你回来了。”说着刘天强就点了一支烟，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
见此，汪汣泷也明白了师傅那边也是没有问出什么。
“这还真是奇了，头一次遇到第一天就停滞不前的状况。”刘天强摇了摇头，脸色也开始烦闷起来。
“没事，师傅，我想死者现实的社交活动比较少，可能在网络上会比较多。毕竟现在的年轻人花在网络上的心力和时间要比以前多太多了。”汪汣泷安慰起刘天强来，顺便也想到了另一个突破口。
“好吧，那你去看看死者的手机和电脑有没有什么发现，对了小曼那里先别去了，她之前来办公室说她去找她的一个同学请教问题去了。”
汪汣泷听后点了点头然后说：“好，那我先去了，外面这么热师傅你赶紧回办公室吧。”
过了十分钟后，汪汣泷出现在了技术科的门口。
看着办公室内忙忙碌碌的身影，汪汣泷一脸的羡慕，毕竟这里每个人的工作都目标明确，不像自己现在像无头苍蝇到处乱撞。
“小汪，你来了。快进来，先坐。”技术科最资深的队长陆国沣见到门口的汪汣泷立刻就邀请他进来。
“多谢。”汪汣泷客气道。
“你是为了今天早上那个案子来的吧，说实话当我听了事情的情况后，我觉得你们这次可能遇到了难题。”
陆国沣边说边拿了一叠文件递给了汪汣泷：“这是死者手机和电脑里近一年的软件使用的各种记录，网页的浏览记录，还有保存的照片文件什么的。死者好像没有删数据的习惯，所以一下就能全部获取。纸质的十分钟前刚打印好，电子的数据也已经发你邮件了，你来的也巧。”
汪汣泷有些吃惊的拿过这厚厚的一沓文件，心里对技术科的工作效率十分佩服。
“看完这些可能要一两天，你要辛苦了。注意要是眼睛累了就揉揉穴位，再滴点缓解视疲劳的眼药。破案这种事情急不来的，至于其他的线索证物明天才能整理完毕。”陆国沣笑着安慰了汪汣泷几句，在这里干了二十多年的一开始就看出来汪汣泷因毫无进展有些垂头丧气。
“多谢陆队关心，我会注意的。对了陆队，麻烦您留心一下死者身前的物品里面有没有可疑的药物之类的。”
“好，我会留意的，有消息就立刻通知你。”
道谢之后汪汣泷就拿着资料回到了办公室坐在了位置上，之后的几个小时他一直埋在资料里寻找线索，直到被刘天强提醒，他才注意到已经下班了。
“对了，今晚要去大姨家。”汪汣泷想起了表姐的话，和同事打完招呼后就离开了警队。
汪汣泷买了一些水果和酒水很快就到了自己的姨妈家，当他被姨妈姨夫亲切的招呼进屋时却发现曼雁纤还没有回来。
“大姨，姐还没回来？”
“前面刚打电话问了，说是再有半个小时就到了，咱们先吃不用等她。”汪汣泷的大姨边说边准备上菜。
“没事，大姨。半个小时也很快，咱们就等等吧，要不等下她又该唠叨了。”汪汣泷边说边坐到了自己姨夫的身边说：“刚好这之前我和姨夫聊聊。”
“孩子他妈你就等等吧，省着等会小曼回来脾气不好。来，小泷有什么事情坐下说。”姨夫见状说了一句后就让汪汣泷赶紧坐下。
汪汣泷的大姨姨夫都是知识分子，大姨是在大学里教书的教授，而姨夫是医院里医生，也正是他们从小将失去双亲的汪汣泷照顾长大。
“姨夫，你当了这么久的医生，知不知道有什么药可能让人，怎么说呢。”汪汣泷挠了挠脑袋，“就是让人像缩水一样但是却不像木乃伊那样干枯，全身的皮肤都皱在一起，最后死亡。”
听到汪汣泷这么说，姨夫便来了兴致：“这是你的新案子？”
汪汣泷点了点头。
“唔，我从医也快四十年了，各种药的过敏或者是不良反应也见过不少，你说的这种情况倒还真没有印象，也许有只是我没见过。但是，总的来说身体缩水的这种事应该不是那么容易用药做到的。”
“毕竟人身体的水分不少，肌肉组织和内脏组织也都有细胞膜一定程度的保护，你说的情况不是一朝一夕吃几片药就能立刻做到的，肯定是慢慢形成的。脱水皮肤变干，脂肪减少倒是有可能。但是我估计应该和你口里说的情况不一样。”
汪汣泷听后点了点头有些失望，看来用药物来解释的话，似乎有些不通。
“你也别灰心，天下间各种奇怪的病症很多，也许只是我恰好不知道而已，这样明天我去问问同事，说不定他们见过。”
“多谢姨夫。姨夫，你…”
话到嘴边汪汣泷停了下来，他本想着姨夫作为医生肯定见多了死亡，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有没有遇到过像今天下午自己在死者屋内那样的情况。
可是汪汣泷又觉得这问题似乎有点太过奇怪所以便将话咽了回去。
随后他转移了话题，两人又聊了一阵，二十分钟后，屋子的门被打开，随后曼雁纤的抱怨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累死了，妈，你们等我了没，别说你们已经开始吃了，我可是紧赶着回来的。”
“等你呢。小泷早就到了说要等你一起吃，不然我们才不等你，约好却来晚的人就只配吃剩饭。”
汪汣泷的大姨边抱怨边开始从厨房端菜出来，曼雁纤见后立刻上前帮忙还对着母亲撒娇道：“亲爱的妈妈，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肯定舍不得不等我。”
曼雁纤的母亲没说什么，只是翻了个白眼就继续忙碌，而汪汣泷走过来恰好看到这一幕。
“怎么？你有什么意见？”见汪汣泷眼神带着一丝嘲讽，曼雁纤小女孩的面容立刻变成了一副大姐大的样子。
汪汣泷耸了耸肩表示没什么后，就一起帮着摆弄晚饭起来。随后四人边聊边吃，说着说着曼雁纤就把话题说到了今天的案件上。
“汪帅，今天的那个受害者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怎么？”
“她的这种状态似乎是一下变成的。”曼雁纤边说边吃，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这不可能吧，刚才我还问姨夫，姨夫说这种状态不可能一下就出现，对吧姨夫。”汪汣泷不可思议的说。
“所以才说不对劲啊。”
“小曼，你这么说的理由呢？”此时姨夫问了起来。
“首先，我仔细观察了死者，从外表来看和那种经过折磨或意外而长期脱水的情况完全不符，她的皮肤和身体虽然紧皱卷缩，但将其平展之后，皮肤和肌肉组织的质量都不是很差。第二点嘛，就是我专门去了技术科看了受害者的手机因为我想确定受害者最近几天的身体状态，没想到朋友圈里面就有她一天前的自拍生活视频，不仅生龙活虎还看起来十分开心。”
“怪不得。那你应该给我说一声这个发现，我下午刚拿到受害人的手机里面的数据，才看了一点。”汪汣泷有些抱怨。
“我想等整个检查结束一起说的，再说了你迟早能看到这个数据，自己也会想出来的啊。”曼雁纤不以为意，继续吃饭，还喝了一口酒。
“那你下午不在局里继续工作，去哪了。”汪汣泷突然好奇起来。
“找我的同学，给尸体的细胞做个检验，他那里的结果比较准。”
“哪里？什么检验？你可别说是殷萧趣的实验室。”汪汣泷的姨夫突然抬头说道。
“对啊，就是他那，他那里设备都是最好的，结果当然准确咯。”
“你啊！”曼雁纤的父亲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人家的工作最近可是进入了紧要阶段，你还去打扰他，而且还让他用公家的设备办你的私事。你说你让我怎么说你。”
“我这可不是私事，我可是在为民办事，破解凶杀案。再说了，我提前问过了他自己都说没关系的。”
“你的事情他能不答应么，为什么你还不清楚？我看你就是装傻！”此时一旁默默吃饭的母亲也开始训起自己的女儿。
“什么啊，不知道你们说什么，还有今天不是汪帅来咱们家聚餐的日子么，他才是主角况且也老大不小了啊。”
曼雁纤不仅装傻充愣，还将话题转到了汪汣泷的身上。然后她给汪汣泷做了一个你也跑不了的眼神。
果然，此话一出，经典且说不完的婚姻话题就占据了晚饭的一切，直到汪汣泷心力憔悴的离开了姨妈家才得以停止。
夜色很浓，汪汣泷慢慢的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想着今天这一天的所发生的事情叹了口气。
尤其是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在其脑海中萦绕的笑声，让他的思绪无法集中。他不想相信那是真实，更不想相信那是幻觉，因为不论哪种结果都会让影响到他在这个案件上的判断，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其抛在脑后，可是偏偏他无法做到。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刘天强打来的。
“小汪，你这会有没有什么事情。”接起电话后，刘天强的声音立刻就传了出来。
“没啊，出什么事了，师傅。”
“我现在在办公室，我觉得我好像有所发现。”
他拿出自己的手枪，立刻冲出房门顺着楼梯跑到了房顶上，然而房顶上除了一些垃圾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也没有其他的出入口。
“不应该啊？”汪汣泷在房顶来来回回的检查了好几遍才慢慢地回到了楼梯间，当他回到903的门外之时，他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
这是他第一次对进入凶案现场产生了迟疑。他甩了甩头，深吸一口气就大步的走了进去。
此时房间内非常安静，汪汣泷慢慢的走到了之前听到笑声的地方，他屏住呼吸死死的盯着上方心里有些恼道：“出声啊，吓我啊，再来一次看看能不能吓到我！”
就这么静等了一分钟后，那笑声又真的传了出来，而这次汪汣泷听的非常清楚，笑声的来源就在天花板附近！
“怎么可能呢！”汪汣泷全身打了一个激灵，心里有点虚。他将手放入了裤袋握紧了里面的护身符，踮起脚尖仔细的向上伸展身体，他要听听这笑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当他就这么听了十几秒后，汪汣泷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他落下脚跟站回到了地面，此时的他并不像刚才有些惊慌，取而代之的只有满心的疑问。
“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可是，为什么会如此的…”
汪汣泷十分的纳闷，这笑声虽然来源不明会让人害怕，但其本身并不像是恐怖电影里在这种场景下出现的那种诡异、尖锐、恐怖或是吓人的笑声。
那种笑声给他的感觉是十分开心的笑，真正的喜悦。
这样的笑声听起来会渲染周围的人，让其回忆起自己高兴的时刻，而刚才的汪汣泷之所以转变了心情，就是因为仔细聆听后这笑声让他回忆起了自己迄今为止最为开心的时刻。
那便是自己考上梦寐以求的全国排名第一的警察大学并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
既然是能让人心情舒畅的笑声，那自然就没什么危险。汪汣泷唯一不解的就是这个笑声的来源，明明就是在天花板附近，可是那里是不可能会传出笑声的。
汪汣泷想破了头也没有结果，而此时的他也注意到那笑声已经消失了很久再没有出现过了。他静静的在原地等了半个小时，确认真的再没出现任何奇怪的声音后，才离开了房间。
他开车往警队走去，一路上都在思考刚才的事情，直到他在单位停好车遇到了自己的师傅和自己说话，他才决定闭口不提且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毕竟说出去，不仅会很没面子而且还会被同事笑话。
“现场还是没什么收获？”刘天强看着脸色有些奇怪的汪汣泷，以为他是因为没有线索而有些烦恼。
“嗯。”汪汣泷点了点头，“我仔仔细细的查了很久，没什么发现，就回来想看看带回来的证物和尸体有没有什么线索。师傅，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应该在询问死者的姐姐么？”
“已经问完了，我刚从这里把人送走，就遇到你回来了。”说着刘天强就点了一支烟，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
见此，汪汣泷也明白了师傅那边也是没有问出什么。
“这还真是奇了，头一次遇到第一天就停滞不前的状况。”刘天强摇了摇头，脸色也开始烦闷起来。
“没事，师傅，我想死者现实的社交活动比较少，可能在网络上会比较多。毕竟现在的年轻人花在网络上的心力和时间要比以前多太多了。”汪汣泷安慰起刘天强来，顺便也想到了另一个突破口。
“好吧，那你去看看死者的手机和电脑有没有什么发现，对了小曼那里先别去了，她之前来办公室说她去找她的一个同学请教问题去了。”
汪汣泷听后点了点头然后说：“好，那我先去了，外面这么热师傅你赶紧回办公室吧。”
过了十分钟后，汪汣泷出现在了技术科的门口。
看着办公室内忙忙碌碌的身影，汪汣泷一脸的羡慕，毕竟这里每个人的工作都目标明确，不像自己现在像无头苍蝇到处乱撞。
“小汪，你来了。快进来，先坐。”技术科最资深的队长陆国沣见到门口的汪汣泷立刻就邀请他进来。
“多谢。”汪汣泷客气道。
“你是为了今天早上那个案子来的吧，说实话当我听了事情的情况后，我觉得你们这次可能遇到了难题。”
陆国沣边说边拿了一叠文件递给了汪汣泷：“这是死者手机和电脑里近一年的软件使用的各种记录，网页的浏览记录，还有保存的照片文件什么的。死者好像没有删数据的习惯，所以一下就能全部获取。纸质的十分钟前刚打印好，电子的数据也已经发你邮件了，你来的也巧。”
汪汣泷有些吃惊的拿过这厚厚的一沓文件，心里对技术科的工作效率十分佩服。
“看完这些可能要一两天，你要辛苦了。注意要是眼睛累了就揉揉穴位，再滴点缓解视疲劳的眼药。破案这种事情急不来的，至于其他的线索证物明天才能整理完毕。”陆国沣笑着安慰了汪汣泷几句，在这里干了二十多年的一开始就看出来汪汣泷因毫无进展有些垂头丧气。
“多谢陆队关心，我会注意的。对了陆队，麻烦您留心一下死者身前的物品里面有没有可疑的药物之类的。”
“好，我会留意的，有消息就立刻通知你。”
道谢之后汪汣泷就拿着资料回到了办公室坐在了位置上，之后的几个小时他一直埋在资料里寻找线索，直到被刘天强提醒，他才注意到已经下班了。
“对了，今晚要去大姨家。”汪汣泷想起了表姐的话，和同事打完招呼后就离开了警队。
汪汣泷买了一些水果和酒水很快就到了自己的姨妈家，当他被姨妈姨夫亲切的招呼进屋时却发现曼雁纤还没有回来。
“大姨，姐还没回来？”
“前面刚打电话问了，说是再有半个小时就到了，咱们先吃不用等她。”汪汣泷的大姨边说边准备上菜。
“没事，大姨。半个小时也很快，咱们就等等吧，要不等下她又该唠叨了。”汪汣泷边说边坐到了自己姨夫的身边说：“刚好这之前我和姨夫聊聊。”
“孩子他妈你就等等吧，省着等会小曼回来脾气不好。来，小泷有什么事情坐下说。”姨夫见状说了一句后就让汪汣泷赶紧坐下。
汪汣泷的大姨姨夫都是知识分子，大姨是在大学里教书的教授，而姨夫是医院里医生，也正是他们从小将失去双亲的汪汣泷照顾长大。
“姨夫，你当了这么久的医生，知不知道有什么药可能让人，怎么说呢。”汪汣泷挠了挠脑袋，“就是让人像缩水一样但是却不像木乃伊那样干枯，全身的皮肤都皱在一起，最后死亡。”
听到汪汣泷这么说，姨夫便来了兴致：“这是你的新案子？”
汪汣泷点了点头。
“唔，我从医也快四十年了，各种药的过敏或者是不良反应也见过不少，你说的这种情况倒还真没有印象，也许有只是我没见过。但是，总的来说身体缩水的这种事应该不是那么容易用药做到的。”
“毕竟人身体的水分不少，肌肉组织和内脏组织也都有细胞膜一定程度的保护，你说的情况不是一朝一夕吃几片药就能立刻做到的，肯定是慢慢形成的。脱水皮肤变干，脂肪减少倒是有可能。但是我估计应该和你口里说的情况不一样。”
汪汣泷听后点了点头有些失望，看来用药物来解释的话，似乎有些不通。
“你也别灰心，天下间各种奇怪的病症很多，也许只是我恰好不知道而已，这样明天我去问问同事，说不定他们见过。”
“多谢姨夫。姨夫，你…”
话到嘴边汪汣泷停了下来，他本想着姨夫作为医生肯定见多了死亡，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有没有遇到过像今天下午自己在死者屋内那样的情况。
可是汪汣泷又觉得这问题似乎有点太过奇怪所以便将话咽了回去。
随后他转移了话题，两人又聊了一阵，二十分钟后，屋子的门被打开，随后曼雁纤的抱怨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累死了，妈，你们等我了没，别说你们已经开始吃了，我可是紧赶着回来的。”
“等你呢。小泷早就到了说要等你一起吃，不然我们才不等你，约好却来晚的人就只配吃剩饭。”
汪汣泷的大姨边抱怨边开始从厨房端菜出来，曼雁纤见后立刻上前帮忙还对着母亲撒娇道：“亲爱的妈妈，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肯定舍不得不等我。”
曼雁纤的母亲没说什么，只是翻了个白眼就继续忙碌，而汪汣泷走过来恰好看到这一幕。
“怎么？你有什么意见？”见汪汣泷眼神带着一丝嘲讽，曼雁纤小女孩的面容立刻变成了一副大姐大的样子。
汪汣泷耸了耸肩表示没什么后，就一起帮着摆弄晚饭起来。随后四人边聊边吃，说着说着曼雁纤就把话题说到了今天的案件上。
“汪帅，今天的那个受害者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怎么？”
“她的这种状态似乎是一下变成的。”曼雁纤边说边吃，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这不可能吧，刚才我还问姨夫，姨夫说这种状态不可能一下就出现，对吧姨夫。”汪汣泷不可思议的说。
“所以才说不对劲啊。”
“小曼，你这么说的理由呢？”此时姨夫问了起来。
“首先，我仔细观察了死者，从外表来看和那种经过折磨或意外而长期脱水的情况完全不符，她的皮肤和身体虽然紧皱卷缩，但将其平展之后，皮肤和肌肉组织的质量都不是很差。第二点嘛，就是我专门去了技术科看了受害者的手机因为我想确定受害者最近几天的身体状态，没想到朋友圈里面就有她一天前的自拍生活视频，不仅生龙活虎还看起来十分开心。”
“怪不得。那你应该给我说一声这个发现，我下午刚拿到受害人的手机里面的数据，才看了一点。”汪汣泷有些抱怨。
“我想等整个检查结束一起说的，再说了你迟早能看到这个数据，自己也会想出来的啊。”曼雁纤不以为意，继续吃饭，还喝了一口酒。
“那你下午不在局里继续工作，去哪了。”汪汣泷突然好奇起来。
“找我的同学，给尸体的细胞做个检验，他那里的结果比较准。”
“哪里？什么检验？你可别说是殷萧趣的实验室。”汪汣泷的姨夫突然抬头说道。
“对啊，就是他那，他那里设备都是最好的，结果当然准确咯。”
“你啊！”曼雁纤的父亲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人家的工作最近可是进入了紧要阶段，你还去打扰他，而且还让他用公家的设备办你的私事。你说你让我怎么说你。”
“我这可不是私事，我可是在为民办事，破解凶杀案。再说了，我提前问过了他自己都说没关系的。”
“你的事情他能不答应么，为什么你还不清楚？我看你就是装傻！”此时一旁默默吃饭的母亲也开始训起自己的女儿。
“什么啊，不知道你们说什么，还有今天不是汪帅来咱们家聚餐的日子么，他才是主角况且也老大不小了啊。”
曼雁纤不仅装傻充愣，还将话题转到了汪汣泷的身上。然后她给汪汣泷做了一个你也跑不了的眼神。
果然，此话一出，经典且说不完的婚姻话题就占据了晚饭的一切，直到汪汣泷心力憔悴的离开了姨妈家才得以停止。
夜色很浓，汪汣泷慢慢的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想着今天这一天的所发生的事情叹了口气。
尤其是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在其脑海中萦绕的笑声，让他的思绪无法集中。他不想相信那是真实，更不想相信那是幻觉，因为不论哪种结果都会让影响到他在这个案件上的判断，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其抛在脑后，可是偏偏他无法做到。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刘天强打来的。
“小汪，你这会有没有什么事情。”接起电话后，刘天强的声音立刻就传了出来。
“没啊，出什么事了，师傅。”
“我现在在办公室，我觉得我好像有所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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