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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危机的预兆

    “你在警局说谎了,遇到你的那天其实你根本不是找同学,而就是专门去看吴箩颖的。”汪汣泷直截了当地说到,将之前师傅的话抛在了脑后。

    他不是不明白师傅的意思,但他的性格就是这样与其拐弯抹角的取得信任再套话,还不如直截了当的问。毕竟那种招数只适合用在敌人身上,而江梓林可不是他的敌人,起码现在不是。

    听到这话的江梓林只是在座位上沉默没有吭声。

    “你去的原因和她出事肯定是有某种联系的,虽然你大概率不是凶手,但你肯定知道些什么,我希望你告诉我,这对案子非常重要,也是为了给无辜的生命一个答案。”

    江梓林低着头看着面前的碗筷终于慢慢的说:“没错,我知道出事的是吴箩颖。我只是想在她楼下看看而已,而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出事了并且你们都来了。”

    “为什么去?你是她的男朋友?情人?还是暗恋什么的,为什么要悄悄的在楼下关注她!如果你和她很熟悉我需要你告诉我她出事前的一切动向。”听到江梓林承认,汪汣泷立刻追问起来。

    “我和她并没有你心里想的那种关系,我之所以会去看他是因为…”江梓林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后使劲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后抬头正视着汪汣泷的双眼狠下决心的说:“是因为我能看到!”

    听到这句话,汪汣泷眼睛睁大脖子向后一缩心里十分诧异。

    “这是什么意思?能看到,能看到什么?你别说你之所以在那里出现是因为你能看到吴箩颖将要死亡什么的。”

    汪汣泷这么说着脸上还带着不屑的笑容,随后他盯向江梓林的双眼,然而当看到江梓林面无表情眼神坚定似乎在说你猜对了的表情时,汪汣泷先是呆住了一下,然后一股怒火就窜到了他的头顶,汪汣泷直接站起来狠拍一下桌子大吼了起来。

    “你这是在和我开玩笑么!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是在因为案情问你话,视情况而定你会被当做嫌疑人的!我本来是无论你是否有牵扯我都会尽可能地帮你的!可是你现在居然还有心情和我说笑!你知不知道这样我可以以你妨碍办案的理由将你带回去审问的!”

    汪汣泷十分生气,他喊的声音很大此时店内所有人都被汪汣泷的声音吸引住看向了这边。而在店内一处拐角的墙后面,从卫生间出来的曼雁纤则是从一开始就听到了一切,她默默地在墙后面听着就算现在也没有想出去的意思。

    “那你就带我回去审问好了,我说的都是真的随你信不信,吴箩颖的死和我没有关系。”江梓林也同样站了起来直直的看着汪汣泷,他的面色冷淡表情漠然,眼神里带着倔强又隐藏着一丝委屈。

    “你!”见江梓林竟然和自己不服气的对峙起来,汪汣泷除了生气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并不想带江梓林回去审问,因为于情于理他都做不到。

    但现在看着江梓林明明知道什么就是隐瞒到底的情况,他就非常不爽,心里的愤怒值也在蹭蹭的上涨。

    随即他拿出来江梓林送给他的护身符,然后重重的扔在了江梓林的身上没说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这里,但是在离开酒店之前他还是把饭钱结清了。

    江梓林手里握着护身符坐到了座位上,他盯着手里的护身符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神却无比的惆怅。他能理解汪汣泷身为刑警的职责所在,但是有些事情他无法说出口,而且就算说了对方也只会认为他疯了。

    他不想再被人当做神经病一般的存在了,所以他不怪汪汣泷也不怪自己,毕竟两个人做的都没错。

    “汣泷的脾气很急很燥,虽然工作后已经有所收敛,但是还是改不掉。他刚才对你吼更多的是在生自己的气,请你不要介意。”

    就在这时,曼雁纤的声音从后面缓缓传来,她慢慢的走到江梓林的对面坐下若有所思的盯着低头不语的江梓林问道:“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能给我详细说一下刚才那句‘因为我能看到’是什么意思么?”

    曼雁纤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从小到大都有人遗憾她为什么不是个男人,都说若是男人她会有很高的成就。但她以为,正因为她是女人所以才聪明,从刚才听到江梓林的那句话时她就明白那并不是什么玩笑,而是江梓林真真正正欲言又止的事实。

    “曼姐,我觉得即便是你,也不会相信我说的话的。”

    曼雁纤刚要说什么就看到江梓林黯淡无光的眼睛里充满了极度失望,她能看得出来这眼神的背后一定背负了不知让人多难以忍受的孤独和挣扎,一时间曼雁纤的心里对这个刚认识不久的人产生了一丝心疼的感觉。

    “虽然你不说也不会知道我是不是相信,但你肯定习惯了这种失望。也好,你不想说就随你,但若是你什么时候改变心意了,我时刻都想听。”

    说完曼雁纤就拿起了衣服和包站了起来对着江梓林说道:“咱们回去吧,说不定你的抢劫案都已经有眉目了,我弟弟那边我会让他和你道歉的。”

    听到这江梓林立刻慌忙的说道:“曼姐,不用,我能理解他为什么生气,是我的话也会这样,所以没什么好道歉的。”

    曼雁纤听完后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然后示意江梓林离开,随后两人就离开了火锅店,离开之前曼雁纤留意到江梓林在出门的时候又特地紧张的看了一下之前进门时注意到的空位,这时她的心里便开始不停地以见到的情况来猜测起江梓林的那句神秘话语。

    两人徒步走在街上,准备慢慢的走回去。

    “今天的天气还算不是很热,中午吃了那么油的东西,走回去正好消化消化。”曼雁纤边走边时不时的自言自语几句,而江梓林则是完全平静又沉默的跟在一旁。

    “我做法医也好几年了,选这条道路的时候家里人都不太看好,毕竟他们觉得我更应该子承父业成为一名医生,虽然我对医生这个职业也是OK,但我不喜欢在工作中去应对各式各样的患者或其家属那无时无刻变幻莫测的内心。”

    走着走着,曼雁纤便说起心里话来。

    “曼姐你不喜欢和人交流,难道是怕不明白他们的想法而产生误会?”

    见江梓林随口问道,曼雁纤摇了摇头说:“你说反了,我是太能明白人们的想法了,他们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我都能明白他们的意思,但是往往他们肢体表现出来的意思和言语间表达的总是相反不是么?我不喜欢这样,甚至是讨厌。”

    “人们言不由衷可能是有什么顾忌吧。”

    “是啊,好的原因也好,坏的原因也罢。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我既然不喜欢那就离的远远的就好。而我之所以选择法医这个职业一来呢技术含量也是很高的既不会埋没我的才智也不会过于凸显被人惦记。”

    “二来呢,我只需要实实在在的把我见到的分析到的结论没有任何失误或者漏洞的情况下汇报上去就行了,别的事情不用我操心。”

    “这么说虽然显得我自负又自私,但我不觉得我有逃避什么,因为人本来就是接近自己喜欢的,远离自己讨厌的不是么?迎难而上这种事情一般都是英雄或者注定不平凡的人才会去做的吧。”

    曼雁纤说到这就乐呵呵了笑了起来,她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今天和一个刚认识的人就说了这么多心里话,当真是有些不正常了。

    “怕麻烦就远离麻烦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有时候麻烦会自动找到你而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是你。”

    说到这里江梓林停下了脚步,然后抬头看着一旁的曼雁纤轻轻的说:“曼姐,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超越我们视线之外的东西么?”

    汪汣泷驾着车离开火锅店已经过了五分钟了,现在他虽双眼专心看路但仍在气头上,他不停的想起刚才在火锅店里的情形,越想越气,越气越想。以至于他终于忍不住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盘在车里破口大骂起来。

    骂过之后他心情稍微得到了释放,随即他便将车停在了一个巷子内,汪汣泷打开车窗就开始抽起烟来。现在的他有些烦恼,等下自己孤身回去该怎么和同事交代。

    “还交代什么,就一五一十的说了,我才不需要解释什么,就这样。”汪汣泷说着便气鼓鼓的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而就在这时,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当他接听之后电话那头刘天强紧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小汪,你们现在在哪,刚接到电话又发现了一个凶案现场,尸体和吴箩颖的案子十分相像。你们赶紧回来,我和你要迅速到达现场!”

    “知道了师傅,我立刻就来!”

    挂断电话后,汪汣泷立刻驱车往警局赶去,在开车的途中他的内心非常紧张:“又发现了一具尸体?不会吧,要是这么说来,那江梓林的嫌疑?难道我真的错怪他了?不会,他肯定隐瞒了什么,不仅不告诉我还故意开我玩笑,用这种事情当玩笑,他真不是个东西。”

    然而此时的汪汣泷已经没有了怒火,身为刑警的理性也恢复了,就在他快要到警局的时候他想起了刚才江梓林看自己的眼神,这一瞬间他脑子里有了一个被他立马否决只存在了不到一秒的想法:“难道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汪汣泷停车后也不顾心里所想,现在最重要的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他飞速的上楼进到了办公室,而此时的刘天强正一脸严肃的等着他。

    “嗯?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小江呢。”刘天强有些奇怪。

    “他,他还没吃完,因为我听情况紧急就先回来了,咱们先去现场吧,我姐也和我们一起吃饭去了,她在陪着江梓林。”汪汣泷有些心虚。

    “这样也行,上车后你赶紧给你姐打个电话,告诉她地址让她也赶到现场,至于她的装备,中午鲁芾已经归队了,他会带过去的。”

    “好,我路上给她打电话,师傅咱们现在走吧。”

    刘天强点点头就立刻和汪汣泷到了楼下上了警车。

    “师傅,案发地点在哪里。”

    “烁枰区的一个废弃大楼里,这是具体地址你导航一下。”说着刘天平就将自己记好的纸页递给了汪汣泷。

    “烁枰区?怎么会在那么远的地方,从这里过去要一个多小时。”汪汣泷看着导航的显示,有些惊讶。

    “别惊讶的太早,这次开快点吧。”刘天强忧心忡忡的说了一句后就沉默不语,汪汣泷也没在意就立刻开车朝着案发现场行驶而去。

    “小江,你的意思是就像动漫和电影里的那种类似于灵魂的那种我们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曼雁纤略带疑惑的看着江梓林说,她能从江梓林说的话中想到的,就是鬼怪一类的传说。

    “并不是鬼魂那种虚无缥缈东西,而是自然界中现实存在的和我们相似的智慧体,但凭普通的肉眼是无法发现的。”江梓林解释道,“我因为一次奇怪的旅行有了能看见它们的能力。”

    “它们是什么样子的?来自于何方?是和我们一样属于地球的生物,还是说来自于其他世界,更或者是外太空?”

    见到曼雁纤十分好奇的询问自己,江梓林有些不知所措,在他看来曼雁纤应该和其他人一样第一时间否定自己所说,然后用精神幻觉或者精神压力之类的话来解释。但现在曼雁纤只是好奇的想知道更多,似乎完全相信自己。

    “嗯?怎么了,快给我说说啊。”曼雁纤见江梓林盯着自己不动,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

    “哦哦,没什么,你的反应和我不一样,因为你也是学医的,我以为你会说我出现精神幻觉什么的。”江梓林尬笑一下。

    “哈哈,不是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更何况现在是数字时代了,人类虽然揭示出了很多以前留下的疑问,但更多的未知也接踵而至。再说你都说了不是鬼怪之类的了,世界如此之大,宇宙何其广阔,人类的又是这么的渺小,有我们看不到的未知有什么好奇怪的。虽然我是学医的,但我毕竟也是崇尚科学的呀,所以我的思想和不会被限制在这些条条框框里。我认为先接受一切,再去证明一切这才是智慧进步的要点呐。”

    江梓林见曼雁纤这么说,他第一次有种被人理解的感觉,心里流淌着些许的感动让他觉得自己似乎也不是那么孤单。

    这时曼雁纤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一看是汪汣泷的打来的,她漫不经心的接上电话正要数落几句,然而听到汪汣泷的话语后她立刻认真严肃了起来。

    一分钟后曼雁纤挂断了电话然后略带抱歉的对江梓林说:“抱歉,你先自己回警局吧,突然有案子了我得赶到现场工作。”

    “没问题,路上小心一点,我自己回去。”说完江梓林就要转身离去,可就在这时他一直攥在手里的那枚被汪汣泷扔回来的护身符突然就滑出了他的手心然后掉落在了地上。

    当江梓林将其捡起准备收起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本来完好无损的护身符此时一角已经撕裂了。

    “这…”江梓林看着手里破裂的护身符一种不好的预感直袭全身,而一旁的曼雁纤也看到了此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本来她一直都对汪汣泷讲述的事情半信半疑,没想到这次会突然在她面前出现护身符无故破裂的一幕。如果之前的事情是真的,那现在又出现了这种状况不就意味着…

    两人同时想到这里然后相互对视一眼,江梓林立马紧张的问道:“曼姐,刚才电话里的案子是不是和汪警官怀疑我的那个有关!”

    “没错,说是又发现了和吴箩颖死亡情况相同的尸体!”从来都是一副胸有成竹把握的曼雁纤此时真的有些慌乱了。

    “曼姐,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