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树上的大眼
冬天，中原。
段玉已中年。
寒冬枯树下负手而立，段明珠看着父亲的身影，隐约可见一点爷爷的气质，他明明看起来不那么老，却总是喜欢模仿爷爷那一套。
“咳咳”
从段明珠记事起，段玉每次在人多的场合开口前总会干咳两声，据父亲自己说爷爷年轻时也这样，但她自己从来没见到过，那个从小粘着爷爷的哥哥也说这不过是父亲的借口。
“这位大人是什么来头？你们谁比较清楚吗？光这么看也看不出什么。”段玉盯着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孔雀翎我没见过，不过据说江湖上还有两筒七星针，和孔雀翎差不多，会不会是七星针呢？”
段明珠挠了挠头，发髻上形似小刀的碧玉簪被她挠的蠢蠢欲动。
段玉的另一边站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人，容貌秀丽五官分明，眉宇之间颇有威仪，也和段玉一样负手而立，咳咳两声：“恐怕只有风大眼最清楚了。”
没有人比风大眼更清楚这位大人的来头，因为这位大人就是风大眼。
风大眼，就是大风的起源处。
风再大也不会说话，即使风大眼是一个人，也不能。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任何人像他这样粗麻绳套住脖子挂在树上一天一夜，一样活不下来，更何况身上还中了那么多针，此时瞪大了眼睛看着段玉好像有说不清的冤屈。
“咳咳，华姐姐，这位大人他武功很厉害吗？”段明珠学着父亲的样子提问，两只手不自然的交织在身后，也学他们负手而立。
她本来就是被父亲送来拜华姐姐为师的，师父做什么，徒弟就跟着做，但出门之前，母亲特意吩咐过不许把师父叫的太老。
“风大眼并没有出过手，至少我入行以来，从来没有见风大眼出手过，查案，追捕，监斩，只要他在的地方，总会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到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但只要失一次，命就没了，公门中人，何尝不是刀口舔血，四处结仇是不可避免的，仇家大多是亡命之徒。
段玉想到宝贝女儿也要过这种生活，不免心中一紧，反观段明珠，却不以为意，她要拜七爪凤凰为师，要像她一样侠名满天下，江湖中人提起她段明珠，都竖起大拇指说这是大名鼎鼎的……
虽然此时她还没想好要起什么外号，反正不是段家的千金小姐，而段玉执意要带她和七爪凤凰华寒玉一起勘察现场，也是希望能劝退她，虽然他不反对段明珠学艺，但不希望她整天和尸体还有江湖中三教九流打交道。
段玉：“像风大人武功高强心思缜密的人，也会中了奸人暗算，得此下场，实在可惜。”说话间有意观察段明珠的反应，本意是想告诉她江湖险恶，即使武功再高，再聪明，也会被一些不如自己的人暗算。
“也未必就是暗算，我看风大人面门和天灵盖有不少血迹，那里看着比较像致命伤，身上的这些针，反而像是死后插上去的，很常见的嫁祸手段，只是孔雀山庄仇家也有不少，有点棘手。”段明珠负手改为双手抱胸，左手拇指托着下巴，娓娓道来。
华寒玉欣慰的一笑，她早已将死因早已看穿，只是没有说破，一来想看看段明珠的天分，二来现场人多口杂，除了这三个人，还有一同和风大眼出现在客栈的那群下属。
“青龙会十月初五的邓堂主说要做掉风大人，这事交给了一个叫花潜影的手下。”一个声音洪亮的下属，铿锵有力的说出这句话。
段玉眉头微微一皱，又学起了他父亲段飞熊的样子，他们来到现场之时，这位下属已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七爪凤凰华寒玉并未回应，他又生怕别人忘记了，又再重复了一遍，看起来不像是提醒，倒像是在逼七爪凤凰像青龙会宣战。
“我们当时听的一清二楚，吕大哥可以作证！”
这哥们又补充了一句，其他人都在低声附和：是啊是啊。
吕劫只是微微点头，眉眼低垂双唇紧闭。
七爪凤凰侧目向那个发言人：“你叫什么？”
附和的众人一听，立时闭口不言，那人依旧声音洪亮：“小人王昌龙。”
“去把风大人解开，带回去。”
吕劫想去帮忙，被七爪凤凰拦下来，王昌龙爬树解开风眼后颈的死结，风眼的尸首落下，吕劫不敢去看七爪凤凰的表情，七爪凤凰只是让他们先将风眼带回去，然后带着段明珠去调查青龙会的邓堂主，段玉不放心，于是也跟着去了。
老虎楼没有真老虎，方圆十里的人都知道这里的老板娘是一只母老虎，曾经盘踞当地数十年的天香堂，里面的一个头号杀手都被她活活装进棺材里，从那以后老虎楼就从吃饭的酒楼改成了棺材铺，老板也变成了赵老大，天香楼覆灭到青龙会设分堂那几年，棺材铺的生意很不错，人死的也够多。
谁会拒绝一口顶级杀手都无法逃脱的棺材呢？
吕劫和王昌龙一行人来挑了一口棺材，店里的伙计斜眼老六帮忙把风眼装进去。
他们不知从哪弄来一辆推车，推着风眼的棺材就走了，前脚刚离开棺材铺。七爪凤凰后脚就跟踪过来，段玉跟着吕劫走了，让段明珠和七爪凤凰留在棺材铺。
斜眼老六一看大小两个美人，咧嘴一笑，眼睛更斜了。
“二位家里死的什么人呐？”
段明珠瞪了他一眼，七爪凤凰先咳咳两声，然后说道：“我想给我那恶毒婆婆挑一口棺材，四面漏风的那种。”
斜眼老六眼睛又没那么斜了：“我们家只卖高档货，没有漏风的，你那婆婆真那么恶毒的话，挑好了我可以给你打几个洞。”
七爪凤凰指着其中一口棺材：“这口漏风的又是给谁家婆婆留的。”
斜眼老六心里一紧，话还没说出口，七爪凤凰一掌把棺材盖拍飞，里面赫然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
“老板，这是谁家婆婆这么年轻啊。”
斜眼老六环顾四周，确定无路可逃之后跪下来：“不关我的事啊，这是冷英英不知道从哪劫来的姑娘，说是不小心弄死了，放在我这的，你们可千万别说是我说出去的！”
冷英英？
人间祸水！
“他人在哪里？”
“我不敢说！我家里还有老婆和三个儿子，我大孙子才出生几个月，我娘身体又不好……”
段明珠拔刀！呛~
“这个镇上就一家客栈！你们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何必为难我呢！我就是给赵老大卖棺材的！”
七爪凤凰：“明珠，你在这守着这个姑娘，如果她诈尸的时候我还没回来，你就来客栈找我。”
段明珠乖巧的点点头，七爪凤凰离开棺材铺。
镇上的客栈也是一家酒楼，老板叫红杏，每个远道而来的男人看到红杏酒楼这个名字都很容易想歪，尤其得知老板就叫红杏的时候，可偏偏老板是个很正经的人，不光正经，还是出了名讲义气的英雄好汉。
“我叫赵红杏，道上的朋友都很给面子，叫我一声赵老大。”
赵老大每当遇见陌生的面孔总会重复这句话，他的记性好的不得了，别人家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和他说过，他记得比别人还清楚，镇上所有的母鸡加起来多少只，每天能生多少蛋他都知道。
但他见到七爪凤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对伙计喊了一声：“送客。”
伙计凑上来又是点头又是弯腰的说：“这位姑娘，实在抱歉，本店不接待漂亮女人。”
七爪凤凰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冷英英把大姑娘放在漏风的棺材里了，正如她猜测的一样，那个姑娘还没死透。
但是红杏酒楼为什么不接待漂亮女人？
她没有问，她只知道自己这次的确会给酒楼招来麻烦，不得不佩服赵老大的先见之明，他也许不算聪明也没有足够强大的本事，但他可以在不断吃亏的过程中摸爬滚打积累经验来保护自己。
不过这次他遇到了七爪凤凰。
七爪凤凰伸手抓住伙计，指尖像铁钩一样，锁住伙计的咽喉。
另一只手把老板也抓了过来，面对突如其来的威胁，赵老大面不改色的说出一句硬气的话。
“细看之下，你长的也不怎么样，不管以前别人怎么看你，我只觉得丑陋。”
七爪凤凰目的已经达到了，但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被人说丑陋，尤其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伙计有苦难言，如果不是钩子抵住要害，他都要跪下来了，赵老大低头瞟了一眼自己下巴的钩子，数了一下确定是三根，眼角余光看了一眼伙计咽喉上的四根爪子，脑子一转三加四确实是七根没错，江湖上练龙爪手和鹰爪功的人本来就不多，女人就更少了，好看的更是只有被称为凤凰的那一个。
话锋一转：“常言道美人在骨不在皮，阁下身负凤凰之美名，昔日美貌誉满江湖鄙人也是多有耳闻，如今明珠一时蒙尘乌云暂时蔽月，想必也是心系苍生日夜操劳所致，敬佩，敬佩！”
七爪凤凰一愣，喝道：“说人话！”
伙计接过话茬：“姐姐底子不错，容小的准备一间上房，备一桌佳肴接风洗尘，必定容光焕发，风采更胜往昔？”这个伙计越说越没底气，尤其说到后面还要看赵老大脸色，万一他不认账，自己可垫不起。
七爪凤凰闻言看了一眼赵老大，只见赵老大微微点头才放下双爪，伙计松了一口气。
“我叫赵红杏，道上的朋友都很给面子，叫我一声赵老大！哈哈哈哈……”赵老大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客官，里面请！”伙计也只好点头哈腰苦笑。
段玉已中年。
寒冬枯树下负手而立，段明珠看着父亲的身影，隐约可见一点爷爷的气质，他明明看起来不那么老，却总是喜欢模仿爷爷那一套。
“咳咳”
从段明珠记事起，段玉每次在人多的场合开口前总会干咳两声，据父亲自己说爷爷年轻时也这样，但她自己从来没见到过，那个从小粘着爷爷的哥哥也说这不过是父亲的借口。
“这位大人是什么来头？你们谁比较清楚吗？光这么看也看不出什么。”段玉盯着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孔雀翎我没见过，不过据说江湖上还有两筒七星针，和孔雀翎差不多，会不会是七星针呢？”
段明珠挠了挠头，发髻上形似小刀的碧玉簪被她挠的蠢蠢欲动。
段玉的另一边站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人，容貌秀丽五官分明，眉宇之间颇有威仪，也和段玉一样负手而立，咳咳两声：“恐怕只有风大眼最清楚了。”
没有人比风大眼更清楚这位大人的来头，因为这位大人就是风大眼。
风大眼，就是大风的起源处。
风再大也不会说话，即使风大眼是一个人，也不能。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任何人像他这样粗麻绳套住脖子挂在树上一天一夜，一样活不下来，更何况身上还中了那么多针，此时瞪大了眼睛看着段玉好像有说不清的冤屈。
“咳咳，华姐姐，这位大人他武功很厉害吗？”段明珠学着父亲的样子提问，两只手不自然的交织在身后，也学他们负手而立。
她本来就是被父亲送来拜华姐姐为师的，师父做什么，徒弟就跟着做，但出门之前，母亲特意吩咐过不许把师父叫的太老。
“风大眼并没有出过手，至少我入行以来，从来没有见风大眼出手过，查案，追捕，监斩，只要他在的地方，总会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到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但只要失一次，命就没了，公门中人，何尝不是刀口舔血，四处结仇是不可避免的，仇家大多是亡命之徒。
段玉想到宝贝女儿也要过这种生活，不免心中一紧，反观段明珠，却不以为意，她要拜七爪凤凰为师，要像她一样侠名满天下，江湖中人提起她段明珠，都竖起大拇指说这是大名鼎鼎的……
虽然此时她还没想好要起什么外号，反正不是段家的千金小姐，而段玉执意要带她和七爪凤凰华寒玉一起勘察现场，也是希望能劝退她，虽然他不反对段明珠学艺，但不希望她整天和尸体还有江湖中三教九流打交道。
段玉：“像风大人武功高强心思缜密的人，也会中了奸人暗算，得此下场，实在可惜。”说话间有意观察段明珠的反应，本意是想告诉她江湖险恶，即使武功再高，再聪明，也会被一些不如自己的人暗算。
“也未必就是暗算，我看风大人面门和天灵盖有不少血迹，那里看着比较像致命伤，身上的这些针，反而像是死后插上去的，很常见的嫁祸手段，只是孔雀山庄仇家也有不少，有点棘手。”段明珠负手改为双手抱胸，左手拇指托着下巴，娓娓道来。
华寒玉欣慰的一笑，她早已将死因早已看穿，只是没有说破，一来想看看段明珠的天分，二来现场人多口杂，除了这三个人，还有一同和风大眼出现在客栈的那群下属。
“青龙会十月初五的邓堂主说要做掉风大人，这事交给了一个叫花潜影的手下。”一个声音洪亮的下属，铿锵有力的说出这句话。
段玉眉头微微一皱，又学起了他父亲段飞熊的样子，他们来到现场之时，这位下属已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七爪凤凰华寒玉并未回应，他又生怕别人忘记了，又再重复了一遍，看起来不像是提醒，倒像是在逼七爪凤凰像青龙会宣战。
“我们当时听的一清二楚，吕大哥可以作证！”
这哥们又补充了一句，其他人都在低声附和：是啊是啊。
吕劫只是微微点头，眉眼低垂双唇紧闭。
七爪凤凰侧目向那个发言人：“你叫什么？”
附和的众人一听，立时闭口不言，那人依旧声音洪亮：“小人王昌龙。”
“去把风大人解开，带回去。”
吕劫想去帮忙，被七爪凤凰拦下来，王昌龙爬树解开风眼后颈的死结，风眼的尸首落下，吕劫不敢去看七爪凤凰的表情，七爪凤凰只是让他们先将风眼带回去，然后带着段明珠去调查青龙会的邓堂主，段玉不放心，于是也跟着去了。
老虎楼没有真老虎，方圆十里的人都知道这里的老板娘是一只母老虎，曾经盘踞当地数十年的天香堂，里面的一个头号杀手都被她活活装进棺材里，从那以后老虎楼就从吃饭的酒楼改成了棺材铺，老板也变成了赵老大，天香楼覆灭到青龙会设分堂那几年，棺材铺的生意很不错，人死的也够多。
谁会拒绝一口顶级杀手都无法逃脱的棺材呢？
吕劫和王昌龙一行人来挑了一口棺材，店里的伙计斜眼老六帮忙把风眼装进去。
他们不知从哪弄来一辆推车，推着风眼的棺材就走了，前脚刚离开棺材铺。七爪凤凰后脚就跟踪过来，段玉跟着吕劫走了，让段明珠和七爪凤凰留在棺材铺。
斜眼老六一看大小两个美人，咧嘴一笑，眼睛更斜了。
“二位家里死的什么人呐？”
段明珠瞪了他一眼，七爪凤凰先咳咳两声，然后说道：“我想给我那恶毒婆婆挑一口棺材，四面漏风的那种。”
斜眼老六眼睛又没那么斜了：“我们家只卖高档货，没有漏风的，你那婆婆真那么恶毒的话，挑好了我可以给你打几个洞。”
七爪凤凰指着其中一口棺材：“这口漏风的又是给谁家婆婆留的。”
斜眼老六心里一紧，话还没说出口，七爪凤凰一掌把棺材盖拍飞，里面赫然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
“老板，这是谁家婆婆这么年轻啊。”
斜眼老六环顾四周，确定无路可逃之后跪下来：“不关我的事啊，这是冷英英不知道从哪劫来的姑娘，说是不小心弄死了，放在我这的，你们可千万别说是我说出去的！”
冷英英？
人间祸水！
“他人在哪里？”
“我不敢说！我家里还有老婆和三个儿子，我大孙子才出生几个月，我娘身体又不好……”
段明珠拔刀！呛~
“这个镇上就一家客栈！你们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何必为难我呢！我就是给赵老大卖棺材的！”
七爪凤凰：“明珠，你在这守着这个姑娘，如果她诈尸的时候我还没回来，你就来客栈找我。”
段明珠乖巧的点点头，七爪凤凰离开棺材铺。
镇上的客栈也是一家酒楼，老板叫红杏，每个远道而来的男人看到红杏酒楼这个名字都很容易想歪，尤其得知老板就叫红杏的时候，可偏偏老板是个很正经的人，不光正经，还是出了名讲义气的英雄好汉。
“我叫赵红杏，道上的朋友都很给面子，叫我一声赵老大。”
赵老大每当遇见陌生的面孔总会重复这句话，他的记性好的不得了，别人家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和他说过，他记得比别人还清楚，镇上所有的母鸡加起来多少只，每天能生多少蛋他都知道。
但他见到七爪凤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对伙计喊了一声：“送客。”
伙计凑上来又是点头又是弯腰的说：“这位姑娘，实在抱歉，本店不接待漂亮女人。”
七爪凤凰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冷英英把大姑娘放在漏风的棺材里了，正如她猜测的一样，那个姑娘还没死透。
但是红杏酒楼为什么不接待漂亮女人？
她没有问，她只知道自己这次的确会给酒楼招来麻烦，不得不佩服赵老大的先见之明，他也许不算聪明也没有足够强大的本事，但他可以在不断吃亏的过程中摸爬滚打积累经验来保护自己。
不过这次他遇到了七爪凤凰。
七爪凤凰伸手抓住伙计，指尖像铁钩一样，锁住伙计的咽喉。
另一只手把老板也抓了过来，面对突如其来的威胁，赵老大面不改色的说出一句硬气的话。
“细看之下，你长的也不怎么样，不管以前别人怎么看你，我只觉得丑陋。”
七爪凤凰目的已经达到了，但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被人说丑陋，尤其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伙计有苦难言，如果不是钩子抵住要害，他都要跪下来了，赵老大低头瞟了一眼自己下巴的钩子，数了一下确定是三根，眼角余光看了一眼伙计咽喉上的四根爪子，脑子一转三加四确实是七根没错，江湖上练龙爪手和鹰爪功的人本来就不多，女人就更少了，好看的更是只有被称为凤凰的那一个。
话锋一转：“常言道美人在骨不在皮，阁下身负凤凰之美名，昔日美貌誉满江湖鄙人也是多有耳闻，如今明珠一时蒙尘乌云暂时蔽月，想必也是心系苍生日夜操劳所致，敬佩，敬佩！”
七爪凤凰一愣，喝道：“说人话！”
伙计接过话茬：“姐姐底子不错，容小的准备一间上房，备一桌佳肴接风洗尘，必定容光焕发，风采更胜往昔？”这个伙计越说越没底气，尤其说到后面还要看赵老大脸色，万一他不认账，自己可垫不起。
七爪凤凰闻言看了一眼赵老大，只见赵老大微微点头才放下双爪，伙计松了一口气。
“我叫赵红杏，道上的朋友都很给面子，叫我一声赵老大！哈哈哈哈……”赵老大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客官，里面请！”伙计也只好点头哈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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