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陌生的棺材
斜眼老六今天卖出去一副棺材，收到二两银子和八十个铜板，那副棺材原价不到一两，吕劫直接给了二两，又给了八十文搬尸体的喜钱，他只需要将棺材本交给赵老大就可以了，所以今天尽管挨了一顿打，心里还是欢快的，巴不得天天有人这样揍他，最好是天天有人去死。
“六爷今天心情不错，不去赵老大那里，请我们冷公子去醉月楼快活！”
话虽如此，两人还是来到了红杏酒楼，在醉月楼和弦月姑娘共度一晚要五两银子，老六出不起，路上一边走一边唠叨：“一会见了赵老大可别说我卖棺材的事，就说我被打晕了，棺材被偷了一副，那贼人还打烂了两副。”
冷英英点了点头，他从小就认识斜眼老六和赵老大，每次老六都说要黑棺材铺的钱不让别人说出去，最后多喝几杯都是自己主动把钱交上去了，因为每次老六家出什么事都是赵老大给出手摆平的，连老婆都是赵老大花钱给他买的。
酒楼里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人仍在喝酒，斜眼老头也挤进他们中间，赵老大盯着冷英英看了半晌，低下头叹气：“你总算来了。”
冷英英笑了笑，自己找了个角落的小桌子，用酒杯喝起了水，他从不喝酒，即使他说要喝酒的时候，杯中也绝不会是酒。
门外又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还是花潜影，人还没进门就扯着嗓子大喊：“邓堂主，这个红杏酒楼原来后面那一大片庭院都叫天香楼，我们今晚就在这安顿下来，你看怎么样？”
“我要去醉月楼。”邓伯约慵懒的回应。
赵老大赶忙迎上去：“客官客官，我们这里什么都有，快进来快进来，嘿嘿嘿。”
“有弦月姑娘吗？”
“有有有，我跟他们那边的老板娘是老相识了，我派人去接一下，弦月姑娘马上来。她们那呀就是玩，没什么好吃好喝的，以前天不冷的时候，也常来我这嘿嘿嘿……”
青龙会一行人进去，花潜影挑了个显眼的地方坐下翘起腿：“你就是赵老大？听说这里以前有个老虎楼，那老板娘是个母老虎？”
“鄙人赵红杏，红杏出墙的红杏，江湖上的人都给我一点面子，叫我一声赵老大，在各位面前，不值一提，嘿嘿嘿，不过你说那老虎楼是有的，只是现在改棺材铺了，这个酒楼也是那母老虎的产业，暂时由我代管，等她回来了，我还要交回去的。”
鼻青脸肿的客人都习以为常了，包括斜眼老六在内，赵老大时常把这些话挂在嘴边，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母老虎不会再回来了。
夜愈深，酒客们毫无倦意，空气中弥漫的酒气和嘈杂的声音，邓伯约也喝了一杯酒，没有敬任何人，接着他闭上眼睛回味香醇，一言不发，那一口酒入喉直下，直到丹田微微一股暖意，转瞬即逝，让他不得不再饮一杯，连下数杯之后，才开口说话。
赵老大得意的看着邓伯约，他见过很多人第一次喝他的酒，也像邓伯约这样说不出话来，但凡开口，第一句必定夸赞一声“好酒”。
可惜他遇到了邓伯约。
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好像生怕酒香从他眼皮缝里逃走，只见他伸出一根手指：“赵老板，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赵老大一脸严肃起来：“不敢当，邓堂主尽管吩咐。”
“我若杀了你，还能喝上这样的酒吗？”
此言一出，全场哑然，静静的看着邓伯约和赵老大，店小二后背一阵凉意，随后冷汗渗出。
赵老大：“那就要看邓堂主愿不愿意跟朋友一起喝了，一个人天天喝，还能喝个三五年，和朋友一起喝要看朋友多不多，酒量好不好。”
邓伯约笑笑：“我属兔，今年二十七岁，再活五十年没什么问题。”
赵老大也微微一笑：“二十七岁当上青龙会堂主，也算是年轻一代的翘楚，邓堂主这样的人中龙凤，只怕有不少女子望断高墙攀金枝，他日必定子孙满堂，那用酒的地方就多……”
咣当！
一声锣响打断了赵老大，那一桌醉汉都斜眼看着斜眼老六。
“老六，最近这地方有死人吗？”
“没有，死的生面孔倒是有一个，白天那伙人买了副棺材，装好就走了，他们也没有带锣鼓啊！”老六眯着斜眼剥着花生，连头也没抬。
一个靠窗的醉汉伸头看了一眼大街，扯着嗓子喊道：“你说鬼话哩，是不是多卖了几副棺材瞒着不报，钱进自己口袋了！这外边少说有三四副棺材！”
咣当又是一声锣响，唢呐也吹起来了，老六一个翻身探出脑袋，被一个招魂幡砸了一下，连忙缩回去：“真是晦气，大半夜被这鬼玩意敲头。”
治丧队伍越走越近，到店门口停下来了，小二脸色大变，一个提着篮子的锦衣华服中年人带着一个满面泪痕新娘装扮的少女走进店里东张西望，走到冷英英那桌施了一礼。
“姑娘……”
“我是男人。”冷英英开口了，这时邓伯约才注意到他，花潜影更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那提纸钱的中年男子略一诧异，随即改口：“公子，我看你形貌甚佳，气度不凡，不知可愿娶我家小姐为妻，两家共结良缘。”
“我没意见，只怕你家小姐嫌弃。”
“我家小姐虽然挑剔，但一定不会嫌弃公子。”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是谁。”
“还未请教大名。”
“冷英英。”
中年人果然脸色微微一变，然后镇定的说道：“就是那坏事做尽，毫无人性的人间祸水吗？”那新娘子连忙躲到他身后。
“正是，希望你家小姐不要嫌弃才好。”嘴里嚼着花生说着话，眼睛也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新娘子。
“不会，夫妻之间，要相互包容才是，只要你不嫌弃我家小姐……”
“不嫌弃，不嫌弃。”冷英英一把拉过孝服少女：“来，让我好好看看……”那少女不停挣扎。
“放开她。”中年男人大声说道。
“放开谁？”
“放开我家少奶奶。”
“少奶奶？”
“是，她是我们江南霹雳堂的少奶奶。”
冷英英只好放手，那少奶奶又躲到中年男人身后，冷英英问道：“你说你是江南霹雳堂的人，你们霹雳堂有个善使连珠火弹的年轻的绝顶高手，近两年烧了不少青龙会的分坛，杀了他们不少人，好像是叫……雷闪？”
“一年十个月，由南到北十三个分坛，九十三颗人头，拼起来的尸体七十四具，都停放在当地的义庄。”中年人娓娓道来，顿了一下，又说道：“在下正是雷闪，年轻是不再年轻了，绝顶也算不上，称一声高手倒是无妨。”
冷英英：“原来就是你呀，雷大侠，你知道那一桌坐的是什么人嘛？”冷英英用一根筷子指向邓伯约。
雷闪微微一笑，转向邓伯约：“青龙会邓堂主，今日我家小姐大婚，在场各位在这里喝的酒都算我的，邓堂主也赏个薄面，如何？”
邓伯约笑的更开心：“那很难得啊，有生之年还能喝上你们王小姐的喜酒，上次一别，原以为再也无缘和她相见了，听雷大哥这意思，今天她也来了？”说罢，端起酒杯意味深长的看向冷英英：“这一杯先敬冷公子，像王小姐这样的女子，你在人间是再也找不到的了。”
冷英英不喝酒，也不理他，他只是看了眼雷闪，又看一眼门外的棺材，看了眼打扮成新娘子的少奶奶，又看了眼邓伯约，然后长呼一口气。
“你家小姐是不是死了？”
“是。”人间找不到的王小姐当然是死人。
“那你家少爷也死了？”
“是。”霹雳堂烧了青龙会那么多分坛，青龙会当然也会对霹雳堂下手。
邓伯约和青龙会的人在幸灾乐祸，冷英英的心却沉了下去：“你要把我装进棺材，然后拉回江南和你们小姐成亲？”
“是。”
“这个姑娘也是给死去的王少爷找的少奶奶？”
“是。”
“还有一副棺材是给谁用的？”
“另一位少奶奶。”
“你家少爷死了还要娶两个老婆？”
“是三个，江南已经有一个过门的了。”
“那这第三个，你已物色好人选？”
“还没有。”
“我刚好知道一个，最近也在西北一带，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天上的老娘？要和能她做亲戚，我真是死了都会笑。”冷英英肆无忌惮的畅想未来。
“她不错，但我打不过。”
“你已和她交过手？”
“前天偶遇，被她一剑刺穿肩头，胸口挨了一拳，还被点穴放进棺材。”雷闪说着拉开衣服果然看见胸口淤青和肩头的剑伤还在渗血。
“高落桐你听说过吗？人长得好看，又是大家闺秀……”
“那是孔雀山庄的人，在下招惹不起。”
“你连青龙会都不怕。”
“正因为惹了青龙会，所以不能再惹孔雀山庄。”
“那百里清欢你听说过吗？”
“中原联营镖局百里长青的长孙女，一样惹不起。”
冷英英：“联营镖局早就换成西门胜了，那你看我好惹吗？”
雷闪：“如果你真是冷英英，要对付你恐怕还轮不到我出手。”
冷英英：“我要跟你走，也没那么简单，你要帮我打发几个人。”说着真的要起身走出门。
花潜影拦住去路，赵老大也拦住去路，门外飞身而入的段玉也拦住去路。
“六爷今天心情不错，不去赵老大那里，请我们冷公子去醉月楼快活！”
话虽如此，两人还是来到了红杏酒楼，在醉月楼和弦月姑娘共度一晚要五两银子，老六出不起，路上一边走一边唠叨：“一会见了赵老大可别说我卖棺材的事，就说我被打晕了，棺材被偷了一副，那贼人还打烂了两副。”
冷英英点了点头，他从小就认识斜眼老六和赵老大，每次老六都说要黑棺材铺的钱不让别人说出去，最后多喝几杯都是自己主动把钱交上去了，因为每次老六家出什么事都是赵老大给出手摆平的，连老婆都是赵老大花钱给他买的。
酒楼里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人仍在喝酒，斜眼老头也挤进他们中间，赵老大盯着冷英英看了半晌，低下头叹气：“你总算来了。”
冷英英笑了笑，自己找了个角落的小桌子，用酒杯喝起了水，他从不喝酒，即使他说要喝酒的时候，杯中也绝不会是酒。
门外又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还是花潜影，人还没进门就扯着嗓子大喊：“邓堂主，这个红杏酒楼原来后面那一大片庭院都叫天香楼，我们今晚就在这安顿下来，你看怎么样？”
“我要去醉月楼。”邓伯约慵懒的回应。
赵老大赶忙迎上去：“客官客官，我们这里什么都有，快进来快进来，嘿嘿嘿。”
“有弦月姑娘吗？”
“有有有，我跟他们那边的老板娘是老相识了，我派人去接一下，弦月姑娘马上来。她们那呀就是玩，没什么好吃好喝的，以前天不冷的时候，也常来我这嘿嘿嘿……”
青龙会一行人进去，花潜影挑了个显眼的地方坐下翘起腿：“你就是赵老大？听说这里以前有个老虎楼，那老板娘是个母老虎？”
“鄙人赵红杏，红杏出墙的红杏，江湖上的人都给我一点面子，叫我一声赵老大，在各位面前，不值一提，嘿嘿嘿，不过你说那老虎楼是有的，只是现在改棺材铺了，这个酒楼也是那母老虎的产业，暂时由我代管，等她回来了，我还要交回去的。”
鼻青脸肿的客人都习以为常了，包括斜眼老六在内，赵老大时常把这些话挂在嘴边，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母老虎不会再回来了。
夜愈深，酒客们毫无倦意，空气中弥漫的酒气和嘈杂的声音，邓伯约也喝了一杯酒，没有敬任何人，接着他闭上眼睛回味香醇，一言不发，那一口酒入喉直下，直到丹田微微一股暖意，转瞬即逝，让他不得不再饮一杯，连下数杯之后，才开口说话。
赵老大得意的看着邓伯约，他见过很多人第一次喝他的酒，也像邓伯约这样说不出话来，但凡开口，第一句必定夸赞一声“好酒”。
可惜他遇到了邓伯约。
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好像生怕酒香从他眼皮缝里逃走，只见他伸出一根手指：“赵老板，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赵老大一脸严肃起来：“不敢当，邓堂主尽管吩咐。”
“我若杀了你，还能喝上这样的酒吗？”
此言一出，全场哑然，静静的看着邓伯约和赵老大，店小二后背一阵凉意，随后冷汗渗出。
赵老大：“那就要看邓堂主愿不愿意跟朋友一起喝了，一个人天天喝，还能喝个三五年，和朋友一起喝要看朋友多不多，酒量好不好。”
邓伯约笑笑：“我属兔，今年二十七岁，再活五十年没什么问题。”
赵老大也微微一笑：“二十七岁当上青龙会堂主，也算是年轻一代的翘楚，邓堂主这样的人中龙凤，只怕有不少女子望断高墙攀金枝，他日必定子孙满堂，那用酒的地方就多……”
咣当！
一声锣响打断了赵老大，那一桌醉汉都斜眼看着斜眼老六。
“老六，最近这地方有死人吗？”
“没有，死的生面孔倒是有一个，白天那伙人买了副棺材，装好就走了，他们也没有带锣鼓啊！”老六眯着斜眼剥着花生，连头也没抬。
一个靠窗的醉汉伸头看了一眼大街，扯着嗓子喊道：“你说鬼话哩，是不是多卖了几副棺材瞒着不报，钱进自己口袋了！这外边少说有三四副棺材！”
咣当又是一声锣响，唢呐也吹起来了，老六一个翻身探出脑袋，被一个招魂幡砸了一下，连忙缩回去：“真是晦气，大半夜被这鬼玩意敲头。”
治丧队伍越走越近，到店门口停下来了，小二脸色大变，一个提着篮子的锦衣华服中年人带着一个满面泪痕新娘装扮的少女走进店里东张西望，走到冷英英那桌施了一礼。
“姑娘……”
“我是男人。”冷英英开口了，这时邓伯约才注意到他，花潜影更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那提纸钱的中年男子略一诧异，随即改口：“公子，我看你形貌甚佳，气度不凡，不知可愿娶我家小姐为妻，两家共结良缘。”
“我没意见，只怕你家小姐嫌弃。”
“我家小姐虽然挑剔，但一定不会嫌弃公子。”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是谁。”
“还未请教大名。”
“冷英英。”
中年人果然脸色微微一变，然后镇定的说道：“就是那坏事做尽，毫无人性的人间祸水吗？”那新娘子连忙躲到他身后。
“正是，希望你家小姐不要嫌弃才好。”嘴里嚼着花生说着话，眼睛也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新娘子。
“不会，夫妻之间，要相互包容才是，只要你不嫌弃我家小姐……”
“不嫌弃，不嫌弃。”冷英英一把拉过孝服少女：“来，让我好好看看……”那少女不停挣扎。
“放开她。”中年男人大声说道。
“放开谁？”
“放开我家少奶奶。”
“少奶奶？”
“是，她是我们江南霹雳堂的少奶奶。”
冷英英只好放手，那少奶奶又躲到中年男人身后，冷英英问道：“你说你是江南霹雳堂的人，你们霹雳堂有个善使连珠火弹的年轻的绝顶高手，近两年烧了不少青龙会的分坛，杀了他们不少人，好像是叫……雷闪？”
“一年十个月，由南到北十三个分坛，九十三颗人头，拼起来的尸体七十四具，都停放在当地的义庄。”中年人娓娓道来，顿了一下，又说道：“在下正是雷闪，年轻是不再年轻了，绝顶也算不上，称一声高手倒是无妨。”
冷英英：“原来就是你呀，雷大侠，你知道那一桌坐的是什么人嘛？”冷英英用一根筷子指向邓伯约。
雷闪微微一笑，转向邓伯约：“青龙会邓堂主，今日我家小姐大婚，在场各位在这里喝的酒都算我的，邓堂主也赏个薄面，如何？”
邓伯约笑的更开心：“那很难得啊，有生之年还能喝上你们王小姐的喜酒，上次一别，原以为再也无缘和她相见了，听雷大哥这意思，今天她也来了？”说罢，端起酒杯意味深长的看向冷英英：“这一杯先敬冷公子，像王小姐这样的女子，你在人间是再也找不到的了。”
冷英英不喝酒，也不理他，他只是看了眼雷闪，又看一眼门外的棺材，看了眼打扮成新娘子的少奶奶，又看了眼邓伯约，然后长呼一口气。
“你家小姐是不是死了？”
“是。”人间找不到的王小姐当然是死人。
“那你家少爷也死了？”
“是。”霹雳堂烧了青龙会那么多分坛，青龙会当然也会对霹雳堂下手。
邓伯约和青龙会的人在幸灾乐祸，冷英英的心却沉了下去：“你要把我装进棺材，然后拉回江南和你们小姐成亲？”
“是。”
“这个姑娘也是给死去的王少爷找的少奶奶？”
“是。”
“还有一副棺材是给谁用的？”
“另一位少奶奶。”
“你家少爷死了还要娶两个老婆？”
“是三个，江南已经有一个过门的了。”
“那这第三个，你已物色好人选？”
“还没有。”
“我刚好知道一个，最近也在西北一带，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天上的老娘？要和能她做亲戚，我真是死了都会笑。”冷英英肆无忌惮的畅想未来。
“她不错，但我打不过。”
“你已和她交过手？”
“前天偶遇，被她一剑刺穿肩头，胸口挨了一拳，还被点穴放进棺材。”雷闪说着拉开衣服果然看见胸口淤青和肩头的剑伤还在渗血。
“高落桐你听说过吗？人长得好看，又是大家闺秀……”
“那是孔雀山庄的人，在下招惹不起。”
“你连青龙会都不怕。”
“正因为惹了青龙会，所以不能再惹孔雀山庄。”
“那百里清欢你听说过吗？”
“中原联营镖局百里长青的长孙女，一样惹不起。”
冷英英：“联营镖局早就换成西门胜了，那你看我好惹吗？”
雷闪：“如果你真是冷英英，要对付你恐怕还轮不到我出手。”
冷英英：“我要跟你走，也没那么简单，你要帮我打发几个人。”说着真的要起身走出门。
花潜影拦住去路，赵老大也拦住去路，门外飞身而入的段玉也拦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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