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法力的意识

    林间的鸟鸣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徐林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放松着仍有些无力的双臂。在休息了一会之后，莉迪亚则显得更加精神了，脸上洋溢着笑容，丝毫不掩饰对即将到来的大餐的期待。

    “怎么样，徐林？那个法术管用吧？”

    “唉，如果没有你帮我，现在我肯定是鼻青脸肿啊。”徐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过，你的这个法术的确提高了我的反应速度和力量，加上我偶然看到的一些招数，再向维多利亚请教两招，我觉得我也能算得上是个剑士了吧。”

    “真的？呐，看你竟然能够挡住她的攻势，我也有点惊讶呢。要不是你们后来一直在原地绕圈圈，我也不会睡着了。能和骑士团长战成平手，法术有一部分功劳，你自己也——”

    “等等，你刚才真的睡着了？”徐林停下了脚步，“那为什么在我身上的，你的法术却没有失效？维多利亚说话我还能听得懂，增强力量的法术也没有消失？”

    “嗯……”莉迪亚陷入了沉思，上下打量着徐林，“我想，就算我睡着了，法力供给也不会马上中断？有这个可能吧。再说，这个法术又不一定和沟通术一样，需要持久的法力供给，没准只需要一次就够了呢。”

    “真的是这样？”

    “啊哈哈，路上没有看到可以用的木柴呢，真是对不起维多利亚啊。没准她已经顺便捡了一些，我们回去看看吧——”

    “别转移话题。”

    “好吧，我说就是了，你不要瞪我……”莉迪亚委屈地低下了头，“如果法师使用的魔法是一次性消耗法力的话，那没什么好说的，法力就像买东西的时候用的钱一样，一次性付清，魔法就发挥作用；但是，对于持续性的魔法来说，比如沟通术，消耗极少的同时却又需要持续供给，维持这个供给的话，也会消耗法师的法力。如果一直由施法者自己维持这个供给的话，虽然可以随时中断，但是往往得不偿失，需要再消耗法力来重新施放这个法术，使自己身上的负担加倍。这个时候，法师体内的法力就可以自己维持法力供给，不再需要大量额外消耗——”

    “所以，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说清楚。”

    “其实，法力也是有自己的意识的，会自己流动，比，比如……”莉迪亚低垂着头，用脚尖在面前的地上画着圈，“如果我爸爸给我放了沟通术，然后他睡着了，这个法术就可以继续维持很久，我稍微走得远一些也没有关系，因为，因为……他体内的法力知道，我是他的女儿，是很亲密的人，多供给一会也无所谓。”

    “我还是不太明白——”

    “所以说，是我昨晚把你召唤到了这个世界，我体内的法力就把你认定为我亲密的人了。而且，你又说了那些‘没有我就活不下去’的话，虽然你不是那个意思，但是这些话让我的法力更加坚信，我们之间非常亲密了。”

    “不能想些什么办法，让那些法力别再这么想了吗？”徐林轻轻摇了摇头，“这样下去的话，我会给你造成很多不必要的负担吧？”

    “法力觉得言语是不可信的，它们只会观察人们的行为，和他们内心中的想法。我们如果装成疏远的样子，它们会看出我们是在演戏，更会确信我们之间非常亲密——”

    “徐林，莉迪亚，你们——”两人没有注意到身后轻盈的脚步声，直到维多利亚的声音响起，才发现她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聊天了吗？”

    “没——”

    “没有——”

    看着哑口无言的两人，维多利亚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找到木柴是吗？没关系，我已经捡够了，还找了些防火的石块。我们是现在就回去呢，还是我先自己回去，你们稍后再来？”

    “当，当然是一起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