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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姜无诚回来了!

    姜无诚在这荒塔中睡了一晚,可能是他累了,昨晚他是睡得死死的,没有因为是睡在硬地上而半夜中醒来。

    晨曦初照,雪白的阳光射进姜无诚的身上,而他感受到一阵暖意,随后眼帘微动,缓缓打开了双眼,並擦了一擦嘴角上的口水,扫一扫身体上的尘沙,伸一伸个懒腰,他醒了。

    “很久没有被阳光晒醒了……”

    姜无诚喃喃自语,随后他像一只灵活的松鼠飞快地跳上台阶,再次眺望了整个紫云城,心情颇佳地说:

    “不错,针不戳,景色磅礡!”

    大约发呆了半个时辰,看够了风景,他终于有所举动,摸了一摸胸襟所匿藏的书籍,随后慢慢地拿了出来,只见书封上写着四个大字--《不死天功》。

    他不敢细看此四字,只因它们蕴含一股道,极其强烈,若强行观之,便会感觉到从中的道意,令自己头昏脑胀,浑身疼痛。

    很明显,这是一本功法。

    这本功法是姜无诚于幽冥海的藏经阅中寻得,因它被层层禁制所保护着,姜无诚便知晓不死天功必然极其珍贵,並废了大功夫才将它挖出来,可以说若非他是道体,对天地灵气有极高的亲和力,便无法破解此禁制。

    他其实很早期就拿到了这本功法,至于为何迟迟不修炼之?

    只因不死天功是一本炼体功法,而如今世人大多不会炼体……

    虽或会有足以媲美藏轮强者的炼体高手,但寥寥无几。

    构成如今状况的一大原因是‘炼体不出至尊’。至从道尊成就至尊之境,导致修炼灵力的体系一家独大,炼体逐渐地消失在这十万年岁月长河之中,炼体一道不再广泛流传,被淘汰了。

    不过,姜无诚为了得到这本功法,耗废了这么多时间,若随随便便就扔了它,感觉自己不就像个冤大头一样,遂他便一直携带它于身上,直至现在……

    姜无诚草草地翻看了看这本书,感觉这就是一个比较奇异的体操教学,当他翻到最后一页时,瞳孔忽然放大,只见一句:

    “置之死地而后生,投之亡地而后存,俺若不死,必逮至尊!”

    他顿了一顿,轻笑了一声,随后摇头道:“哼,好大的口气,说得这么厉害,不也到达不了至尊之境。”

    无论姜无诚多么瞧不起这炼体功法,他最终都照着书籍上的记载去修练,只因从前学到的法诀无一有用,现在的他感受不到天地灵气,无法恢复实力,可谓绝境。

    修法不成就炼体,也是他的现在的希望了……

    他将手脚摆左摆右,欲要彷效不死天功中的姿势,最终慢慢地他固定了下来,双手屈曲至背后,单腿站立,另一只腿却是高高抬起,腰部向左转,头部向右转,这是一个极其奇怪且扭曲的姿势。

    正当姜无诚感觉自己像个白痴一样时,突然一阵剧痛从骨髓深处传出皮肤,全身肌肉开始发红肿胀,且不断剧烈地震动,吓得姜无诚痛叫一声,马上停止修炼,回复正常的姿态。

    他这声痛叫甚至传到去塔下,被一名少女听到了……

    “这塔上怎么会有人惨叫?”少女疑惑地道,随后便急匆匆地爬上塔顶,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

    片刻间,少女来到了塔顶,她的头发有少许凌乱和湿润,想必是为了冲上塔顶而流汗了,她气喘吁吁,一脸迫不及待的,想再见那名消失了四年的人……

    只见有一道背影,他盘坐于台阶之上,看着外出,看着脚下的紫云城,看着头顶上的苍穹,看着眼前的天元山,日光微微照射到他的身姿,阴影钭钭露现,神秘且雄伟,但未发育的身躯却透露少许稚气。

    这背影,是四年前的那个背影……

    “主人!”少女见此,含情脉脉地念道。

    姜无诚听到他身后传来少女的声音,心中一阵疑惑升起,想着这里怎会有其他人上来。

    随后他猛烈转头,只见一名花季少女,三千青丝垂落直下,宛如小溪涓涓细流,她穿着天蓝色的衣裳,其下若隐若现露出一抹白雪,轻柔地包裹她的玲珑玉足。

    那名少女终于看清了这道背影的真面目,他头发乱糟糟,像个鸟巢一样,左眼角有一处紫红色瘀青,其鼻梁虽十分高挺,但也向左折弯了,嘴唇也是干的发白,像鱼鳞片般;有少许肿胀,像两条香肠似的,其中下唇更是有道吓人的伤痕,而下巴脸颊无一处是完好的……

    总之就是,鼻青脸肿,不太像人。

    “抱歉,认错人了!”

    那名少女惊呼,随后向姜无诚低头鞠躬一下,转头就走。

    “是朱槿吗?”

    姜无诚连忙问道,而少女听闻那久违的声音,知道了他正是自己日想夜想的人,顿了一顿,她的脚步停滞不前,身体微微颤动,像是忍耐着甚么。

    朱槿,这是少女的名子,也是姜无诚亲自为她起的名子,她从四岁那年入了姜家,成为了姜无诚的贴身丫鬟。

    说是姜家里面的侍女,她除了照顾姜无诚的起居饮食外,也算是其主人的玩伴,小时候有甚么玩意都会向她分享,他们一起玩乐,一起成长,而姜无诚也经常带她来这荒塔玩,所以朱槿在其主人消失后也会常常出现在此地。

    姜无诚下了台阶,缓缓挪步至朱槿的位置,只见她握紧了拳头一阵子,像是忍耐着满腔的思念之情,她猛然转身,扑倒了姜无诚,而他未料少女的行动会如此激烈,被吓得后躺于地。

    朱槿偎伏于姜无诚的胸膛,听着后者的心跳声,彷佛在确定身下的少年是人,而不是鬼,啜泣硬咽地道:

    “回来就好了,太好了……”

    姜无诚原本还想说她两句,但看到眼前的少女早已泣不成声的样子,其眼泪沾湿他的衣襟,他顿时忘了要说甚么,只能轻抚朱槿的头发,细声安慰她:

    “我回来了。”

    朱槿感觉到其主人好像在安抚着自己,剎那间大惊失色,意识到自己做出冒渎之事,连忙离开姜无诚的怀中,跪地求饶:“奴婢僭越了,请主人息怒。”

    姜无诚见朱槿大惊小怪的样子,不禁轻笑了声,摆一摆手以示没事,而他心中的担忧却放下了不少,原来是有人默默等着自己回家……

    想到昨日他自己绞尽脑汁去找出如何应付父母质问,他暗自摇头叹息,为自己感到可笑,其实真的只需要堂堂正正地回家,说一句‘我回来了’,最多再被父母骂上几句就完事了。

    渐渐地姜无诚心中的那份喜悦表露了出来,那份长年不归家,一夕还乡的感动喜形于色,这也是他近几日久违的笑容,虽然脸上的瘀青隐隐作痛,但是一时之间所有委屈竟然都忘记了,他一脸释怀地如是道:

    “回家吧!”

    朱槿闻言,便抬起了头,直视姜无诚的眼睛,随后颔首回应。只不过,她却还有其他疑虑似的,看了看姜无诚的瘀青,问道:

    “请问主人的伤口是?”

    此刻,空气彷佛凝静了下来,姜无诚的脸微微抽了抽,吸了口凉气,顿了一顿,他一脸尴尬,只好如实道来:

    “刚与一群藏轮境的老不死,大战了三百回合。”

    “主人威武!”

    朱槿大惊,其主人竟能与藏轮强者分高下,私下认为姜无诚的实力更上一层楼了,但却仍然为姜无诚的身体忧心如焚,问道:

    “但主人怎么不运气治疗伤口,会不会有隐患?”

    姜无诚闻言,心想这丫头怎么问的问题如此刁钻!

    不过,当他看到了朱槿那为自己忧虑的眼神,也不好意思怪责她,只好回避问道:

    “故意的,我要感受这份痛楚,铭记于心,迟早还给那群卑劣的老不死!”

    “奴婢知道,只是敢请奴婢为主人疗伤,若夫人看到,也会伤心的。”朱槿表示理解,但仍要执意为姜无诚疗伤。

    姜无诚当然是求之不得,他就烦恼于自己的伤势迟迟不能康复,失去了灵气,万事不方便,所以他也没有回绝朱槿的请求。

    朱槿见主人默许了,便举起其纤纤玉手,抚摸着姜无诚的瘀伤,缓缓地引动体内的灵力至他的脸颊。

    起初姜无诚感受到微微的刺痛,不禁沉哼了一声,但不过数息,便受到灵力的滋润,有一丝丝的清凉感油然而生,逐渐地他的瘀伤便以肉眼可视的速度消退,他惊叹地道:“进步了。”

    朱槿看着眼前的人由猪头变回温文儒雅的样子,面露的笑容如沐春风,听到其主人突如其来的夸奖,脸泛桃红,受宠若惊地道:“过……过奖了。”

    姜无诚起身拍拍尘灰,拉起跪坐于地的朱槿,随后满脸自信地说道:

    “这次……真的回家了!”

    须臾,姜无诚再临府门前,但不同以往他今次是顶着自己完好无缺的脸庞,相信只要是个明眼人,不是有意找碴,都会认得自家少主的样貌,並乖乖让步。

    府门前的卫士(换更了)看到朱槿身后跟着一名少年,顿时警戒了起来,他们手上的长枪互相交叉,述说着‘此路不通’。

    只见,姜无诚挪动至两名卫士前面,怒喝一声:“滚!自家主子也认不得吗?”

    那两名卫士面面相觑,随后低头向姜无诚鞠躬,便放行了道路,而他历尽沧桑,终于正式搭进自己的家了!

    “四年不见,小人李岩向少主请安。”

    在进入了紫云府没多久,便有一名身材壮硕的男人前来向姜无诚行礼。

    姜无诚对这李岩印象不太深刻,只知道他好像是管理自家卫士的人,于是也不做过多的寒暄,叫他免礼就罢了……

    不过,正当姜无诚要走过李岩的身旁时,突然回想起一件事,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一件关乎他尊严的事!

    于是,他微笑地问道:“李岩吗,我想问一下昨晚守府门的人是谁?”

    李岩从衣襟中拿出一份名单,查了一查,然后向姜无诚指示他的目标:“就是这两人,一个叫卫丁,另一个叫关遥,他们怎么了?”

    “对对,就是他们,没甚么,我可喜欢他俩了,尽忠职守,不辱姜家卫士的美称,是对人才,调他们职,今天起来我身旁做事。”

    姜无诚愈说,他的笑意便愈发灿烂,心中自有打算,想着他不玩死这卫丁和关遥的,自己就不配姓姜!

    “小人明白,定不辱命!”李岩听令后,便先行告退。

    姜无诚见他的背影愈来愈小,暗自欢喜,期待再一次遇见那两个玩具,他脚步轻快,蹦蹦跳跳的,像只小兔子一样。

    突然,朱槿从旁提醒了姜无诚,她道:“夫人还不知道主人您回来了……”

    姜无诚顿了一顿,低头不语,也看着自己一身装束,破破烂烂的,不太好意思去见母亲,随后回道:“先梳洗,我现在有点臭……”

    说罢就前住自己的寝室。

    紫云城很大,而他的寝室处于东方的一角,他居住的地方是一套类似四合院的屋子,中间有个独立的庭院,有棵枣树,有几围盆栽,有座凉亭,四周又有几间大房,说实话他自己也感觉有点浪费,这么大的空间,就只有他和朱槿住,但也造就了一个静幽的环境,平时没甚么闲人进来。

    少顷,姜无诚咔嚓一声推开了正房房门,这是个一尘不染的房间,没有因为主人在外四年而变得残乱不堪,必想朱槿这四年经常打理姜无诚的房间,收拾得条条理理的,一张大床,一张茶几,一座木浴缸,有两扇窗口向东,透露出少许阳光,墙上挂几幅山水画,但姜无诚平常也不太会观赏它们,只是拿来镇一镇场面,看着自己的寝室不太空泛。

    “更衣,浴池。”姜无诚命令跟在身后的朱槿,而他将那本不死天功扔到床上,然后缓缓走进耳房……

    若是秋冬之际他便是在耳房洗澡,若春夏之际他索性直接拿出浴缸在院子浸浴,反正四下无人,不如浸浴期间看看花草星空,也算一种消闲。

    不出一会,浴池已备,而朱槿亲自为姜无诚寛衣解带,为他擦背,梳洗那一头鸟巢,随后被擦得全身毫无污垢后,他便慢慢地将脚尖插入烟雾弥漫的水面,再没入那透露着阵阵花香的浴池。

    姜无诚微微呻吟一声,他已经四年没有享受这种待遇、洗澡的乐趣了,在那幽冥海一切起居都要靠自己,擦身极其麻烦,像他这种富家公子,没有人服侍,若不到身有异味,绝不梳洗!

    他泡的一脸陶醉,目光迷糊地看上天花板,回想四年来发生的一切……

    十岁时,在自家的藏书阁中被个古老的玉简传送至幽冥海,在里面打遍天下无敌手,也算风光至极,混得顺风顺水,修为大涨……

    只可惜,被一个小贱人古素琴蒙骗了,一起计划偷偷回家,结果触动了大阵,惹出血祸,结果这古素琴竟然可以将责任撇得一乾二净,全算到自己身上。

    之后就一路颠沛,被废了实力不止,回来后只可以说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屈辱吗……”姜无诚喃喃自语,后双手握拳,凶狠地大喊:“鬼才会!”

    他钭头看向一旁的朱槿,轻声说道:“去准备车队游行。”

    “可是主人,夫人那边……”朱槿大惊,欲提醒姜无诚。

    “游行重要点……”

    姜无诚马上打断了朱槿,后缓缓起身,离开浴池,踌躇满志地喊道:

    “我要告诉世人,我,姜无诚回来了!”

    “朱槿,更衣,出行,要华丽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