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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自量力的挑战者

    时间是不等人的,它悄悄地离开了……

    寒冬却是明目张胆地走到众人眼前,紫云城一带白雪纷飞,自姜无诚回府后已是三月过后……

    然而姜无诚此时彷佛不曾留意室外的雪山,他目光呆滞,轻声细吟,嘴角残留一丝晶萤连接着寝室的地面,四肢身躯正以匪夷所思的角度扭曲,浑身发红。

    突然,姜无诚沉哼一声,身体失去了力量,浑身松软下来,而他的意识亦随之而“放松”,昏睡过去,每天反复,一练就练了三个月。

    他都快被闷死,但又不敢外出,只因外面挑战者云集紫云城,是谁都想拉姜无诚下神坛,证明自己!

    “又睡死了吗……”姜无诚不久以后从地面苏醒其喃喃自语。

    他顶着一身剧痛站立,后高呼朱槿来为他准备药浴和沐浴更衣……

    “朱槿,快来,痛死我了。”

    随后,寝室的大门突然打开,一抹靓丽的身影迅速走过姜无诚身旁,她正抓着大量的药材,並尽数扔进木桶里。

    片刻间,热滚滚的药浴已经准备妥当,蒸气弥漫,静待姜无诚坐入其中……

    “噢,哦,哦……”姜无诚泡上了“晨运”后的第一次澡,並发出阵阵销魂的叫声。

    药液的功效慢慢渗透到姜无诚的骨骼之中,並由骨头反还到每一处肌肉经络,修炼时遗留的痛苦渐渐地消逝,为姜无诚带来丝丝酸痛,这是直上脑门的快感。

    “主人,怎么你每天都这样……”朱槿无奈地提醒姜无诚的失态,而其娇嫩可口的脸颊若隐若现地浮现出桃红色。

    “真的爽,你要不要一起泡。”泡得脑袋昏晕的姜无诚,细目钭视一旁的女子,迷糊地对她道出虎狼之词。

    可惜的是,朱槿並无响应其主人的话,反而问上了姜无诚:“主人都快藏轮了,为何要特意去修炼此功呢?恕小女直言,小女愚钝並无感觉到此功法的奥妙之处。”

    姜无诚听闻后落莫的回道:“别问为甚么,可不是太无聊了,我在藏轮境之下无敌手,在老爸回来前,我都不知道甚么时候可以大展拳脚。”

    “唉,要说只能是我太优秀了!朱槿,别看这功法傻傻的,练起来满酸爽,说真的我可有点上瘾了。”

    不过,此时朱槿並不知道眼前她所敬重的主人,正在睁大眼睛说着胡话……

    姜无诚唯一透露出的事实--他也觉得这不死天功就是给智障或变态修炼的。

    他实际上极其厌恶这功法,不但修炼时需忍受深入骨髓的痛楚,每天的成果可谓微不可见,只有在近期才看到一丝成果,力量上升了少许。若不是每一次修炼完,身体上下都流出了奇臭无比的杂质,他都以为自己练了个寂寞……

    “是吗主人,这三月间不断有挑战者上门挑衅,特别是那个叫赵硕的人,每天在府前跪地叩头,一直说甚么只求一战……”

    姜无诚听着眼前佳人的叙述,並慢悠悠地说:“那些东西也叫挑战者吗,只不过是道苖修不成,停留在灵种境,不自量力的傻子罢了。”

    同时,姜无诚的内心与其表现出的狂妄相反,而是讶异地想着怎会有人不知好歹,没见识道体的威力,还敢上门挑衅自己!

    只见朱槿一脸嗔怒,哼道:“可是,那群垃圾实在是太嚣张跋扈了,见主人不回应就无的放矢,说主人怕了他们……”

    “奴婢看不过眼,上前收拾一下他们,才消停了一会。”

    “这么嚣张吗?”姜无诚一脸淡淡地叹道,並上下打量眼前的少女,心想朱槿的实力在这四年间进步了不少,为灵种强者,恐怖如斯!

    “不行,必须给她上一道保险。”

    于是,姜无诚面露笑容,在药澡上弥漫的蒸气,令他本就轮廓分明且五官俊俏的面孔,显得更温文尔雅,他向朱槿表示感谢:“做得好朱槿,我的人就该如此果断,我可容不下他人这般侮辱我……”

    朱槿见眼前的主人突然一改平淡如水的表情,深情地赞赏了她,她面露泛红,受宠若惊地回道:“没……没有,这是小女的职责。”

    姜无诚见此,便乘胜追击,自信地述说他的目的:“不过,若我以道苖境欺人,不就显得我心胸狭窄,要不我以肉体凡胎与他们切磋,也好看看这功法的威力。”

    “好,完美!就算有朝一日必须出手也好有解释。”姜无诚在水底下握拳自喜。

    朱槿听后,她心醉魂迷,明媚的眼眸痴迷地看着其主人:“主人威武,小女深感佩服,不以境界为傲,如此之高尚,能成为主人的侍女,三生有幸。”

    “对了少主,药材就快用完了,这三月间天天这样挥霍,大概只剩下三天的量了。”

    “但是三月前出现了一场大地震,大部分药田和库存都被摧毁了,导致回春堂近期药材大失收,特别是朱雀血,已经拒绝了全部定货。”

    姜无诚初头暗自疑惑地震一事,只因他完全没有经历过这件事,但被朱槿后述的内容压下了,大惊失色。

    “没有药材,我可修炼不了呀!”

    “咳,我现在唯一的娱乐可不就没有了……”姜无诚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马上紧皱眉头淡言,掩饰自己的惊慌。

    姜无诚修炼不死天功时在极大的副作用,那就是生不如死的痛楚……

    他必须要有药浴支持,不然他可能坚持不到一星期就放弃了,而药浴其中的一味药引极其重要,那就是朱雀血,它具涅盘重生、修复躯体的神效,最重要的是它能止痛。

    “算了,没有就没有吧,我泡闷了,明天再享受!”姜无诚表态,后命朱槿为他穿衣。

    待朱槿退下,紧闭房门。姜无诚左右急步来回,深感为难。

    “怎么办,没有了药浴,我可忍受不住那样痛楚。”

    “必须找人补充药材,可是府中众人亦有事务在身,难以抽身为我出门采药,府外又一群傻子在外阻碍。”

    “要不冒险一下,他们也只不过是灵种境罢了……”

    第二天朝晨,姜无诚带上朱槿,漫步至府门口途中,每遇一名卫士都上前邀请出门打猎,逢人必说:

    “昨日大雪,必有怪哉,我感觉今天出城打猎采药必有成果,必有奇物,怎样,我带你见识见识。”

    当然,也不是全部卫士都答应了姜无诚,有些以自身的职务谢绝了他,但亦有一批人相信了姜无诚的胡言乱语,选择跟随了他。

    “少主亲自邀请小人伴随,荣幸至极,小人必定庶竭驽钝,为少主开路。”

    “哈哈,你就算了吧,少主可是道苖境,还需要你来保护吗?”

    “不过被少主放在眼里,可以说死而无憾了!”

    跟随在姜无诚身后的卫士们左一言右一句,热闹至极,而朱槿只是静静地留在姜无诚的身旁。

    姜无诚则是正低头沉思:“如此多人,应该安全了吧,而且还这么早,应该没问题,虽然只有灵种境的人……”

    “无错,必定无人碍事!”

    转眼间姜无诚等人已临府门前,身后的众卫士急步上前推门。

    “一二,推!”

    在众卫士的努力下,紫云府那大若垂天之云的铁门缓缓向外两边划分……

    在逐渐扩大的门缝中,姜无诚隐约看到府外一个双膝跪地,正在向紫云府叩头的少年。

    当少年听到了动静,抬头一看,顿时就与府内的姜无诚双目对视,而后那少年喜出望外,咧嘴大笑。

    姜无诚无言以对:“不会吧,现在可是清晨……”

    “终于肯出来了吗?姜无诚!”少年大喊大叫。

    “我可等了四年又三个月呀,想真真正正见你一面可真难。”

    不等姜无诚说话,其身边一直沉默的朱槿突然大喊响应:“怎么又是你,少主可是很忙的,别碍路!”

    可惜,那名少年没有响应朱槿,反而他激动地自说自话:

    “想当初你没有消失前,我在斗技场时看着你和那群老东西斗法,我就希望有朝一日能与你切磋!”

    “那个身姿,那个姿态,那分从容,都令我万分仰慕!”

    “不知你现在有多强,我可要见识一下!”

    不过,姜无诚等人並无理会少年,而姜无诚被众卫士护在中心,一步又一步地在那名少年的身旁走过。

    少年见此,並无灰心失意,反而起身回头,一把抢先大队前方路途……

    然后他弯腰鞠躬喊道:“请指教!”

    姜无诚等人对此人的无理取闹不感冒,再次避开少年,从他的身旁走过。

    少年见此,並无灰心失意,反而抬头回身,一把抢先大队前方路途……

    然后他跪地叩头喊道:“请指教!”

    姜无诚见此,被此少年的行为惊动了,眉头微震,心又想果真少年中出铁憨憨,他不练不死天功真是屈才了!

    剎那间,一个念头从姜无诚的脑海中渐渐冒出:“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先收进队伍中,虽然是个智障……”

    “看你这么有诚意,我们现在要去打猎,就缺你这种有活力的人,你来不来?”姜无诚玩味地问道。

    少年听后,突然抬头,仰望姜无诚的目光,又咧嘴大笑起来。

    姜无诚见少年的模样,于是脸上露出一丝弧线,眼眶微弯,笑意骤现,沾沾自喜:“成了!傻子就是好忽悠。”

    “不要,我只要斗法。”少年笑着回绝。

    不料,此言一出引来众卫士等人的怒火,对少年大声怒吼:“够了,敬酒不吃吃罚酒,少主委身亲自邀请,竟不领情,你是甚么东西!”

    又不料,此时大路旁边有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数十名人士,脸露怒色,看似来者不善。

    “你们少主不也一样,赵老大都跪了三个月了,如此骄横,这是狗眼看人低吗?”

    突然,那名双膝跪地的少年再次起身,但一改先前近谀的姿态,双眉紧皱,並以沉重的嗓音大喊平复众怒:“大家冷静,城主府前不得喧哗!”

    赵老大说罢,众人的叫嚣才渐渐消散下来……

    “怕不是你们少主怯战……”一道微小的声音在路旁的人群中间传出。

    朱槿没有放过这等微弱至极的声线,亦一改先前安静淡雅的模样,火冒三丈,斥喝:

    “看来你们真得学不乖,先前看来收拾得不够吗?

    “真的像苍蝇一样,怎么打都还有!”

    “阴阳者,两仪立,先有天地,乾坤定位,阳阴阳,离,火灵!”

    朱槿细声低吟,而后其身旁的灵气,卷起了微型漩涡,引入朱槿的体内,她伸手而出,脚下的积雪渐渐溶化,灼热的火球滋滋而生,瞄准了赵老大的腰部。

    低阶的修道之人,体内的道未成初形,对天地的感悟和感应力极低,只能吟唱一段道词去暗示自己,提升注意力,从而更好地去操控天地灵气。

    正如先前朱槿的低吟道词般,大部分人出手时都不会刻意大声地吟唱,不会让别人完全得悉“我要出手了”的念头,但是总会有些天才不愿意这么做,他们会感觉喊愈大声其气势就愈激昂,而姜无诚也是其中一员……

    赵老大察觉到朱槿身旁的灵气躁动,前踢后跳,远离朱槿一行人,后喊道:“都别动,不要动手!”

    可惜,赵老大慢了一步,被朱槿的火球追上击中,而后烟雾弥漫,地下的积雪被卷起,风尘滚滚……

    “赵老大!”路旁众人惊叫,但无人胡乱出手。

    “小姐你才灵种三层,破不到我的防御的。”烟尘中传出赵老大淡定的声音,似乎毫发无损。

    “喂,死丫头你打得过我们,也打不过赵老大的!”众人见他们老大安然无恙,顿时士气大增,大声叫嚣。

    赵老大马上微微地怒瞪他们数眼,其手下观之,亦收敛了几分……

    “阳阴阳,离,火灵!”朱槿一声令下,数道火球再次向赵老大射去。

    赵老大见此,叹气劝阻:“别白费力气了……”

    随后,朱槿乘着烟雾四起之际,飞身直入,在赵老大不留意的空隙,挥出纤纤玉手,一拳正中赵老大的脸颊,将他击倒在地。

    “不是斗法吗,动甚么拳脚?”赵老大一手扶着肿胀了的脸颊,坐地大喊不公。

    “你……”朱槿本想再大打出手,但她的肩膀上被一双白手轻拍几下,然后她耳边传出令她浑身酥软的嗓音……

    “谢谢你,朱槿,你这双手可不是为了打人,已经够了。”不知何时,姜无诚上前到朱槿身后,在她的耳边吐气。

    朱槿回身面对姜无诚,顿时不知所措,脸泛桃红,双手互相揉搓,亦把手背上的红肿稍作遮掩,而其灵眸初看向姜无诚,后一阵娇羞,另转目光至左右,后注视着地下,不敢上看。

    “姓赵的,你要斗法是,吧!看你一番诚意,就成全你一次。”

    此时此刻,姜无诚狂妄地笑道,在他的眼中,朱槿与赵老大的过招犹如牙牙学语的小孩打架,而他不再坐山观“虎”斗,心中只存:

    “甚么嘛,好像高估了他们,就这?”

    “闭门造车三月几,总算可以发泄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