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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愤

    玄素呆楞地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老板娘,老板娘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不好多说些什么,趁着冲还在这里,过去再说说话吧,否则,冲走后,就是天南海北,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玄素扭头看了看三人,然后默默拿了瓶饮料,走到了饭桌面前,缓缓地坐了下来。

    “你平时不是不喝饮料,只喝白水的吗,今天是要破戒了吗?”竹好奇地问道。

    “这不是冲要走了吗,以后可能都见不着了,他爱喝这个,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来送送他。”玄素回答道。

    冲将肩膀搭在了玄素的肩上,对着冲笑道:“我今天真有面子,怪人玄素居然在能进食的情况下,喝饮料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怪事一桩,怪事一桩。”

    “从你认识我开始,我做的那件事是不怪的,你要是能列举出来,我以后天天喝饮料。”玄素回怼道。

    冲停下来,想了好半天,愣是连半个都没想到,对着玄素无奈说道:“和你待久了,什么妖魔鬼怪都见怪不怪喽。”

    “那你喝还是不喝?”

    “喝啊,今天你请客,我得好好喝,古有武松三碗不过岗,最后却喝了十八碗,今天我不得喝个十八瓶。”冲得意地说道。

    “老板娘,一会儿记得帮冲叫救护车,我怕他的膀胱撑坏了。”玄素声音有些大,其他的客人也笑着往这边瞅了瞅,玄素还拿手指着冲,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冲看到别人看了过来,瞬间脸就红了,然后转过头,缓解被玄素带来的尴尬。

    “别开冲玩笑了,赶紧点餐吃饭吧。”老板娘笑着说道。

    玄素四人每人点了几道菜,老板娘也是干活特别利索的人,不一会儿便上齐了。

    玄素边吃边问道:“你提辞职的时候,老板说什么了吗?”

    “还能说什么,不就问问为什么要走的原因吗,这都是老生常谈的话术了。”

    “那你是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具体的原因。”玄素又问道。

    “我刚开始找了我家里有事的理由,她也就没说什么,说走一下流程就行。”

    “什么叫刚开始,难道后面她又找你了吗?”玄素不解地问道。

    “是的,可能是公司最近的业务量太多,而人又变少了的缘故吧,她还是希望我留下来,再坚持坚持。”

    “坚持个屁,就这强度,金刚葫芦娃来了它也不行啊,妖怪没抓成,反而把自己的葫芦穿了个洞。”玄素生气地说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她老是刨根问底地问我家里有什么事,能不能帮着我解决,解决完了再回来上班。”冲无奈地说道。

    “为什么要离职,她心里难道没有数吗,这种话难道还要放到台面上来说,彼此给双方个台阶下,这不好吗,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茧激动地说道。

    “她老是问,我也是没有办法,只好撕破脸皮说实话了,我说你每次分配工作的量太大,常常导致我要加很长时间的班,分配前也不和我商量一下,我觉得你不尊重我,所以我要离职。”

    “然后呢,她怎么说的。”竹问道。

    “她说,她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因为最近公司的业务量确实很大,你们工作这么辛苦我也看在眼里,我们之间可能缺乏了有效的沟通,我给你分配了较多的业务,你完全可以和我说的呀。”

    “你怎么回答她的呢?”茧问道。

    “我说,老板,我刚开始来公司的时候,您和我们说过,要学会自己找活干,不要老是让你发布工作,一个是主动,一个是被动,感受是天差地别。”

    “您在给我们分配过多业务的时候,提前和我们商量一下,这对我们来说是主动的;您发布完之后,我们去和您再沟通,这对我们来说就是被动的,主动和被动,以您的话来讲,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呀。”

    “如果您能提前和我们沟通,这也能体现出身为领导对底层员工的体谅,我认为这是作为领导的一项基本素质。”

    “妙啊,你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法,用的好啊,被自己的话怼了,看她还有啥可说的。”玄素说道。

    “然后她沉默了一下,说这是因为实在是太忙了,就给忘了。”

    “你杂说的?”竹好奇地问道。

    “你所遗忘的恰恰是底层员工最在乎的,最无法割舍的东西。”冲掷地有声地说道。

    “说的好啊。”玄素三人不约而同地说道。

    “然后她还有为难你吗?”竹担心道。

    “有,她最后说根据合同,可能会让我赔一些成本,具体成本明细到时候会发给我,她还说成本会有些高啊。”

    “她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资本家的做派,终于露出了她那丑恶的嘴脸。”茧说道。

    “你又是怎么样回击她的?”竹问道。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

    “我所追求的乃是别人对我的尊重,不管双方贫穷还是富有,我们在人格上都是平等的,尊重对我来说是我的底线,一旦越过就无法挽回,就像有些错误一旦发生,就不可能有回头路。”

    “钱到哪里都是赚,能活下去就足够了,一箪食,一豆羹,得之则生,弗得则死。呼尔而与之,行道之人弗受;蹴尔而与之,乞人不屑也。如果天下尽是如你这般人,我宁可饿死,也不会拿你们一分钱,吃一粒米。”

    “兄弟,我敬你一杯,是条汉子。”玄素恭敬地说道。

    “此乃我心中大义,天地不可灭,日月不可诛。”冲一口喝完了杯中饮料,和玄素一起大笑道。

    茧和竹看着冲,莫不肃然起敬。茧又问道:“她又怎么说?”

    “她说,毕竟只有你自己一个人这样想,独木难支啊。”

    我反驳道:“就算这世界上只有我一人,那么我将用我的身躯,我的鲜血,我的意志,如同盘古开天地一样,劈一条坦然大道出来,我的意志化作这苍穹,只要人类不灭,总会有下一个我,我会永远保护他们,和他们在一起。”

    “冲兄竟有如此之抱负,着实让小妹汗颜,今日我以饮料代酒,敬冲兄一杯。”茧连忙起身,向冲敬酒。

    “茧妹谬赞了,也感谢认同我的观点,在下没齿难忘。”二人随后同饮这杯酒。

    “后来呢,她还有没有刁难你?”竹问道。

    “没了,她说既然如此,就等着成本明细出来,然后走流程就行了。”

    “冲哥,你真厉害,我也敬你一个。”竹向着冲说道。

    “好。”冲拿起杯子与竹隔空相碰,一饮而尽。

    酒(饮料)过三巡,玄素三人对冲表达了祝福,然后玄素结了账,四人便向着公司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