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黑色蝴蝶
四物堂，众儒僧整顿衣冠，高易寒独坐左首。而对面，便是消失多日的墨眉。她眼神中除了憔悴，满是关切。
高易寒知她之意，放下杯子，偏偏一响。
一曲礼毕。
儒僧先饮了一杯。
“山野之地，没什么酒菜，琴师不要见怪。”
子问道：“琴师，行色匆匆，这是要往哪里去？”
高易寒道：“我这位学妹，曾与我有约，今日听说海外有仙山出现，结伴要往东海而去。”
“琴师，这海外仙山怕不都是乡野怪谈，苦寻什么仙山，我唐西总部的不器文庙相比，哪个更高更险？”
“怕是不能相比。”
子问面露得色：“那先生不如改道往西而去，上了灵山，才见得这世间风景。”
高易寒眼神一扫而去，有儒僧偷笑声。
子问听他叹了口气，问道：“今日酒宴大家皆是欢喜，琴师为何无故而叹？”
“莫非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我叹你这头儒虎，是真没有见过高山啊。”
“琴师眼中，什么是高山？”
高易寒笑道：“置之西部，不器山也不过一个小土丘，腾足可跃，而那海外仙山乃是仙人气龙之骨垒成，有重天之高。一为土丘，一为重天，两者岂能相比？”
众儒僧闻声纷纷抬眼，这不器文庙在他们心中乃是至高神圣，今日这易水学子说来却是轻蔑至极，极尽嘲讽。便是小孩都要咬人，更别提他们。
话音未落，子问手中酒器先擦案而落，酒洒了一地，又怒哼一声。那些儒僧都一一照样子。
一个二锻儒僧大怒喝道：“高易寒，你易水院已名存实亡，你一亡校之徒，也敢在这里胡吹大气，不怕惊塌了圣人天幕！”
“我唐西文庙，也是你这楚猴可以羞辱的了？子问师兄，此人所言，是可忍孰不可忍！”
“子孝，子顺，坐下，今日高琴师登门，那就是我们北辰院贵客，他游历四方见识极广，眼睛里自然装不下一山一水！”
子问深知子孝、子顺精通儒法，望气极准，已经探得了高易寒的虚实。
高易寒又替墨眉喝了杯酒。
“唐西北辰果然厉害，只言片语，就能以凛然大义封天下之悠悠众口，我辈不能敌。今日容告辞了，墨眉，走吧。”说完就翻桌上前，要抢墨眉出门。
“楚猴，休走！”最近儒僧绝不放过。
高易寒此时一按琴弦，气龙化刃，顿时青光满帐，将来者一一喝退。
“放肆！”子顺怒喝一声。
高易寒一龙难敌，又被震回原位。
子问举杯说道：“我这几位师弟久居山中，生性散漫，不闻天下事多年，还望琴师不要在意。”
子问看墨眉有话想说，却说不出来，那容颜貌美，皮肤细腻，眉眼飘忽，不觉起了一丝怜爱之意。说道：“易水院亦是兄弟，来者是客，还不放开这位学妹。”
两个儒僧散去才气，墨眉得了自由，但仍不得离位。她看出今天高易寒孤身赴险，怕是难以善了，心底焦急，眼前不由晃过那人身影，地佛城中他可还安好？
子问再向高易寒邀杯，喝了一半，借着醉意：“琴师，我看你方才那弦声气剑可震炎汉，可有名吗？”
高易寒答道：“此琴与我蒙尘，没立半点功劳，不配有名。”
“哈哈哈，这有何难？”子问朗声说道，“琴师一身神通，三折四锻也是指日可待。有此琴龙，上可斩天魔，下可平妖乱，本都是唐西学子，何不为我北辰院效力，助力文脉，建不世之功！此琴能追随高兄弟，必然也是身价百倍，名垂青史。”
“易水校训，三十年隐三十年现，时候不到，我高易寒忝为易水领袖，不敢归隐。”
子问听罢甚是扫兴：“这么久过去，琴师还是用这一雅奏断我的俗意啊，唉。琴师莫怪，今日好好饮酒，不谈别事了。”
高易寒饮酒不答。
子顺二人道：“一月前，楚太子以天魔之体，轻舟渡水，只身而来。现在，高易寒你也是妖效仿此事吗？可今日这里，却不是潜龙洲，让你来得去不得！”
“各位师兄，此人心口不一，是个卑鄙小人，小文圣之伤，这人想来也难辞其咎。”儒僧大怒说道。
“什么小文圣，读书人，喝了几杯，就可以信口雌黄？”
高易寒心系墨眉，此时动了嗔怒，索性豁出去。
这时门外有一个独眼人匆匆而来，有紧急事情要通报。却是当日那秦军统领秦游徼，在易水被天魔啃了半张脸，被北辰十哲救下。
“子问先生，大事不好，有哨子来报，驻扎吴地的天魔大军已经朝着此地攻来！”秦游徼出声未毕，就被子问喝退，这才发现高易寒等人。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撕碎了，叫嚣着要为王武安大将军复仇。
子问起身道：“琴师，壶中还有美酒，何不痛饮了，上了路也畅爽。”
高易寒只听得外面声音，已响起了儒僧天宪论语，顿时明白了一切。天门未开，圣人虚影如落叶飘洒。
“高师兄，咱们就在此分别吧。”墨眉含泪说道。
高易寒余光飞快扫过，手按住琴剑，激荡的长气贯透衣衫，绵绵穿梭于神海，放逸于周身，他的身躯也仿佛拔高许多。
“儒虎，你敢不敢，咱们斗一斗。”高易寒一指先挑破了灯台明灯。
子问哈哈笑道：“琴师，这位貌美如花的姑娘，真是只你师妹，与你是不是已行了那丧人伦的苟且之事！”
高易寒闻声大怒，神威发作。一抬手，这四物堂整个屋顶被抽空而去，所有人都暴露在星空之下。
全副武装的儒僧挺兵，虎步迈出，传唱声众里外三层，高易寒仗气龙直去，先救下墨眉，但前突后进仍被团团围住。
儒僧手握书卷，才气外露，附着在儒僧长棍之上，像是添了一层厚厚的白霜。两者合力，威力提升数倍。
子问追出门外，起身喝道：“高易寒，我几次三番好意相劝，你却仍是冥顽不灵，既然你不愿为我唐西效力，那我今日也不能留你了。秦王有令，易水余孽，立斩不饶！”
“动手，将这二贼一起拿下！”
众儒僧一起吟诵，声势如雷，要把人肝胆吓裂。
高易寒将气龙横在外圈，喝道：“谁敢近前？”
儒僧一拥而上，连道长棍才气喷发，先被高易寒打中关节，最前面便倒了几人。
子问道：“之前在榆次，见此人还只有一剑化三弦，这短短两月，已经有五了。再放过他，下一次再难收拾。今日必除此贼。”
身后儒僧说道：“师兄勿要担忧，今日这贼子敢来，就叫他死无葬身之地。”说罢便一起高举书卷，天星才气合到一处，一团团小小的青色漩涡自掌心生成，把四周的小小虫声全部吞噬。
那强烈波纹直朝高易寒神海气池而去，刹那间，千里冰封！
高易寒腹背受敌，气道被断。好在墨眉替他护住背后，两人拼命找着机会往外突去。但每到一处，便都是儒僧的才气波纹，把地面厚土都打得裂开三丈有余。
儒僧越聚越多，去路更难找到，在这漩涡之中越陷越深。两人都被击伤，反击越发微弱。
“墨眉，你快走。”高易寒肩头被伤到，神海一阵动荡。
“杀了他！”
危急时刻，中心突然一剑以长气推送而出，直取那万军之中的子问。这一下大大出乎的众儒僧意料，这下飞剑与弃剑寻死何异？
“大人小心！”儒僧慌忙去救剑光。
高易寒飞剑在子问，意在突围，此时得了空子夺路而去。
儒僧们大怒：“贼子休走！”纷纷引动书卷，用上面的圣论，借一二分的至圣才气来对付高易寒。
北辰十哲今日不齐，但校内还有许多唐西儒僧，此时都已加入阵局。
刹那间，数道天星才气滑落，直将高易寒困住。他气龙虽强，将十步之内全都震伤。但知道厉害的儒僧，也都保持距离，将他控在原位，反倒不得动弹。
高易寒眼看一步就能救出墨眉，没想到还是差一步，就被潜藏在暗处的地佛发觉。
“没想到我高易寒英明一世，今日却折在无脑废铁手里。”他心底绝望，拼尽全气却也难杀出一条血路。
就在这时，忽有一只黑色蝴蝶飞了进来，这蝴蝶之小几不可见。但它扇动的翅膀，那风却吹动了所有儒僧硕大的天星气龙。
起初没人察觉蝴蝶，但渐渐的，他们都有了睡意，都陷入了朦胧，仿佛看到了气龙变成了一绝代佳人，正在神海中翩翩起舞。
子问定力深厚，最先反应过来：“子不语，速速戒备。”
墨眉一边帮助高易寒对付儒僧，这时瞧见儒僧后退，想到若真让他们吟诵完成，大概就像那天墨启喝退机关兽一样，高易寒的行动也会被儒门圣论封锁！想到这一点，没做任何思考，就离开高易寒剑圈内，直接去攻击那些躲在吟唱儒僧。
“不要去！”
高易寒注意到，抓住飞回的白剑，已经太晚。
“把这易水反贼给我碎尸万段！”
儒僧就要的得手，忽然一道劲风划过，最前的儒僧喉头一寒，忙用书册一档，纸花随着血滴纷纷打下。可惜一身才气护体，尽随心惊胆颤，坐地而化。
高易寒知她之意，放下杯子，偏偏一响。
一曲礼毕。
儒僧先饮了一杯。
“山野之地，没什么酒菜，琴师不要见怪。”
子问道：“琴师，行色匆匆，这是要往哪里去？”
高易寒道：“我这位学妹，曾与我有约，今日听说海外有仙山出现，结伴要往东海而去。”
“琴师，这海外仙山怕不都是乡野怪谈，苦寻什么仙山，我唐西总部的不器文庙相比，哪个更高更险？”
“怕是不能相比。”
子问面露得色：“那先生不如改道往西而去，上了灵山，才见得这世间风景。”
高易寒眼神一扫而去，有儒僧偷笑声。
子问听他叹了口气，问道：“今日酒宴大家皆是欢喜，琴师为何无故而叹？”
“莫非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我叹你这头儒虎，是真没有见过高山啊。”
“琴师眼中，什么是高山？”
高易寒笑道：“置之西部，不器山也不过一个小土丘，腾足可跃，而那海外仙山乃是仙人气龙之骨垒成，有重天之高。一为土丘，一为重天，两者岂能相比？”
众儒僧闻声纷纷抬眼，这不器文庙在他们心中乃是至高神圣，今日这易水学子说来却是轻蔑至极，极尽嘲讽。便是小孩都要咬人，更别提他们。
话音未落，子问手中酒器先擦案而落，酒洒了一地，又怒哼一声。那些儒僧都一一照样子。
一个二锻儒僧大怒喝道：“高易寒，你易水院已名存实亡，你一亡校之徒，也敢在这里胡吹大气，不怕惊塌了圣人天幕！”
“我唐西文庙，也是你这楚猴可以羞辱的了？子问师兄，此人所言，是可忍孰不可忍！”
“子孝，子顺，坐下，今日高琴师登门，那就是我们北辰院贵客，他游历四方见识极广，眼睛里自然装不下一山一水！”
子问深知子孝、子顺精通儒法，望气极准，已经探得了高易寒的虚实。
高易寒又替墨眉喝了杯酒。
“唐西北辰果然厉害，只言片语，就能以凛然大义封天下之悠悠众口，我辈不能敌。今日容告辞了，墨眉，走吧。”说完就翻桌上前，要抢墨眉出门。
“楚猴，休走！”最近儒僧绝不放过。
高易寒此时一按琴弦，气龙化刃，顿时青光满帐，将来者一一喝退。
“放肆！”子顺怒喝一声。
高易寒一龙难敌，又被震回原位。
子问举杯说道：“我这几位师弟久居山中，生性散漫，不闻天下事多年，还望琴师不要在意。”
子问看墨眉有话想说，却说不出来，那容颜貌美，皮肤细腻，眉眼飘忽，不觉起了一丝怜爱之意。说道：“易水院亦是兄弟，来者是客，还不放开这位学妹。”
两个儒僧散去才气，墨眉得了自由，但仍不得离位。她看出今天高易寒孤身赴险，怕是难以善了，心底焦急，眼前不由晃过那人身影，地佛城中他可还安好？
子问再向高易寒邀杯，喝了一半，借着醉意：“琴师，我看你方才那弦声气剑可震炎汉，可有名吗？”
高易寒答道：“此琴与我蒙尘，没立半点功劳，不配有名。”
“哈哈哈，这有何难？”子问朗声说道，“琴师一身神通，三折四锻也是指日可待。有此琴龙，上可斩天魔，下可平妖乱，本都是唐西学子，何不为我北辰院效力，助力文脉，建不世之功！此琴能追随高兄弟，必然也是身价百倍，名垂青史。”
“易水校训，三十年隐三十年现，时候不到，我高易寒忝为易水领袖，不敢归隐。”
子问听罢甚是扫兴：“这么久过去，琴师还是用这一雅奏断我的俗意啊，唉。琴师莫怪，今日好好饮酒，不谈别事了。”
高易寒饮酒不答。
子顺二人道：“一月前，楚太子以天魔之体，轻舟渡水，只身而来。现在，高易寒你也是妖效仿此事吗？可今日这里，却不是潜龙洲，让你来得去不得！”
“各位师兄，此人心口不一，是个卑鄙小人，小文圣之伤，这人想来也难辞其咎。”儒僧大怒说道。
“什么小文圣，读书人，喝了几杯，就可以信口雌黄？”
高易寒心系墨眉，此时动了嗔怒，索性豁出去。
这时门外有一个独眼人匆匆而来，有紧急事情要通报。却是当日那秦军统领秦游徼，在易水被天魔啃了半张脸，被北辰十哲救下。
“子问先生，大事不好，有哨子来报，驻扎吴地的天魔大军已经朝着此地攻来！”秦游徼出声未毕，就被子问喝退，这才发现高易寒等人。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撕碎了，叫嚣着要为王武安大将军复仇。
子问起身道：“琴师，壶中还有美酒，何不痛饮了，上了路也畅爽。”
高易寒只听得外面声音，已响起了儒僧天宪论语，顿时明白了一切。天门未开，圣人虚影如落叶飘洒。
“高师兄，咱们就在此分别吧。”墨眉含泪说道。
高易寒余光飞快扫过，手按住琴剑，激荡的长气贯透衣衫，绵绵穿梭于神海，放逸于周身，他的身躯也仿佛拔高许多。
“儒虎，你敢不敢，咱们斗一斗。”高易寒一指先挑破了灯台明灯。
子问哈哈笑道：“琴师，这位貌美如花的姑娘，真是只你师妹，与你是不是已行了那丧人伦的苟且之事！”
高易寒闻声大怒，神威发作。一抬手，这四物堂整个屋顶被抽空而去，所有人都暴露在星空之下。
全副武装的儒僧挺兵，虎步迈出，传唱声众里外三层，高易寒仗气龙直去，先救下墨眉，但前突后进仍被团团围住。
儒僧手握书卷，才气外露，附着在儒僧长棍之上，像是添了一层厚厚的白霜。两者合力，威力提升数倍。
子问追出门外，起身喝道：“高易寒，我几次三番好意相劝，你却仍是冥顽不灵，既然你不愿为我唐西效力，那我今日也不能留你了。秦王有令，易水余孽，立斩不饶！”
“动手，将这二贼一起拿下！”
众儒僧一起吟诵，声势如雷，要把人肝胆吓裂。
高易寒将气龙横在外圈，喝道：“谁敢近前？”
儒僧一拥而上，连道长棍才气喷发，先被高易寒打中关节，最前面便倒了几人。
子问道：“之前在榆次，见此人还只有一剑化三弦，这短短两月，已经有五了。再放过他，下一次再难收拾。今日必除此贼。”
身后儒僧说道：“师兄勿要担忧，今日这贼子敢来，就叫他死无葬身之地。”说罢便一起高举书卷，天星才气合到一处，一团团小小的青色漩涡自掌心生成，把四周的小小虫声全部吞噬。
那强烈波纹直朝高易寒神海气池而去，刹那间，千里冰封！
高易寒腹背受敌，气道被断。好在墨眉替他护住背后，两人拼命找着机会往外突去。但每到一处，便都是儒僧的才气波纹，把地面厚土都打得裂开三丈有余。
儒僧越聚越多，去路更难找到，在这漩涡之中越陷越深。两人都被击伤，反击越发微弱。
“墨眉，你快走。”高易寒肩头被伤到，神海一阵动荡。
“杀了他！”
危急时刻，中心突然一剑以长气推送而出，直取那万军之中的子问。这一下大大出乎的众儒僧意料，这下飞剑与弃剑寻死何异？
“大人小心！”儒僧慌忙去救剑光。
高易寒飞剑在子问，意在突围，此时得了空子夺路而去。
儒僧们大怒：“贼子休走！”纷纷引动书卷，用上面的圣论，借一二分的至圣才气来对付高易寒。
北辰十哲今日不齐，但校内还有许多唐西儒僧，此时都已加入阵局。
刹那间，数道天星才气滑落，直将高易寒困住。他气龙虽强，将十步之内全都震伤。但知道厉害的儒僧，也都保持距离，将他控在原位，反倒不得动弹。
高易寒眼看一步就能救出墨眉，没想到还是差一步，就被潜藏在暗处的地佛发觉。
“没想到我高易寒英明一世，今日却折在无脑废铁手里。”他心底绝望，拼尽全气却也难杀出一条血路。
就在这时，忽有一只黑色蝴蝶飞了进来，这蝴蝶之小几不可见。但它扇动的翅膀，那风却吹动了所有儒僧硕大的天星气龙。
起初没人察觉蝴蝶，但渐渐的，他们都有了睡意，都陷入了朦胧，仿佛看到了气龙变成了一绝代佳人，正在神海中翩翩起舞。
子问定力深厚，最先反应过来：“子不语，速速戒备。”
墨眉一边帮助高易寒对付儒僧，这时瞧见儒僧后退，想到若真让他们吟诵完成，大概就像那天墨启喝退机关兽一样，高易寒的行动也会被儒门圣论封锁！想到这一点，没做任何思考，就离开高易寒剑圈内，直接去攻击那些躲在吟唱儒僧。
“不要去！”
高易寒注意到，抓住飞回的白剑，已经太晚。
“把这易水反贼给我碎尸万段！”
儒僧就要的得手，忽然一道劲风划过，最前的儒僧喉头一寒，忙用书册一档，纸花随着血滴纷纷打下。可惜一身才气护体，尽随心惊胆颤，坐地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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