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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细作(千收爆更)

    李长乐想了想,又掏出那颗妖丹抛给对方。

    “干什么?”

    宇文欢微微皱眉,又把妖丹抛还回去。

    李长乐接住妖丹笑道,“你跟我还充什么大爷呢?现在养着那么多兵,你有钱发粮饷吗?打算让弟兄们饿着肚子跟你打仗?”

    宇文欢默不作声。

    “又或者说,你是真打算吃软饭了?也对,奔霄阁倒是有钱。”

    “滚你丫的。”

    宇文欢骂骂咧咧,过去一把夺过了妖丹,沉声道,“事先说好,算我借你的!”

    “随你。”李长乐不置可否。

    宇文欢依旧皱着眉,“你们练炁士,来钱快但花钱也恐怖。”

    “知道。”李长乐不以为意,“一碗面条,乡下和城里还不是一个价格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

    “等你什么时候当上了皇帝,到时候十倍百倍还我,小爷一定照单全收。”李长乐摆摆手,笑着打断了对方的婆婆妈妈。

    宇文欢咧开嘴笑了,“好,等老子当上皇帝,你小子就是二皇帝!”

    一夜无话,李长乐继续盘膝调息,等到下一个清晨来临时,他那干瘪的气脉终于恢复充盈。

    他的外伤恢复很快,气脉包裹住几处还未愈合的骨缝,已经不耽误他奔跑和跳跃。

    “走了。”

    简单适应了一下之后,李长乐翻身上马,又冲着娄昭君抱拳一笑:“这些天辛苦嫂子了。”

    娄昭君展颜一笑,“不辛苦,以后有时间的话,常来家里做客。”

    “一定。”

    简单一番寒暄,李长乐策马向东,三天的时间转眼又过去。

    时值暮春,一路往东,道路两旁的生机也多了。

    人多了,死的人也更多。

    他知晓现如今的世道不太平,但没想到会乱成这个样子。

    哪怕王朝更替,东边向来是帝国掌控最牢的地方,可现如今再看,盗贼行于市而无人敢管,官军和冒充官军的人,只知道横征暴敛。

    这天中午,李长乐终于赶到了桃林县,沿着此地再往东三十里,他便能乘坐渡船南下。

    战火尚未烧过来,这里的生机明显多了些,城内有人沿街叫卖,普通小贩也都在正常做生意。

    不过,李长乐能十分明显地感受到,所有人心头都悬着一块石头,战祸不知道哪天会降临,但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整个城内几乎没几个青壮汉子,街上操持着生意的,都是各个年纪的妇人。

    李长乐一袭青衫、背着两把剑,走在街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也不知道是不是缺乏男子的原因,他总觉得城池上空,隐约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气。

    他找了一家客栈坐下,果不其然,依旧是老板娘在打理。

    眼见能有个穿着得体的公子哥上门,老板娘赶忙热情招呼。

    “公子,想要吃点什么?先尝尝今年新出的龙井。”

    老板娘端着一壶热茶上前,走路时扭动着水蛇腰,仿佛要把少年缠住。

    李长乐先是喝了口热茶,顿觉得有些好笑,现在这个情况,她哪还能搞到新出的龙井,陈年碎茶叶罢了。

    眼见少年这个表情,老板娘赶忙解释,“诶呀,可能是这几天返潮,这茶叶是不是变味了,要不给您换一壶?”

    说话时,她满目风情地看着少年,同时又带着些许忐忑。

    “不用了,别浪费茶水。”李长乐神色自若,说完他又继续问道:“初来贵宝地,怎么街上都看不见几个男人?”

    老板娘白眼一翻,“都被州城调走了,要么入伍抵御战事,要么上城墙修筑工事。”

    李长乐点点头,看了眼有些不耐的老板娘,随即从怀中掏出一颗米粒黄金。

    “呀,公子,您想要找什么样的?还是说……”

    老板娘似乎误会了什么,满眼欣喜地接过黄金,身体微微前倾,丰腴的胸脯摆在桌上,哪怕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壮观。

    李长乐稍稍向后躲闪,眼神中带着些局促,“你这客栈……正经吗?”

    “正经,怎么不正经。”眼见少年还是个雏,老板娘接过黄金,也没了刚才的风情万种,说着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偶尔也能接些私活。”

    李长乐没有搭腔,继续道:“这钱可不是让你白拿的,你得帮我搞一张堪舆图。”

    老板娘满脸狐疑,沉着脸又看了少年一眼,将米粒黄金塞进了胸口,冷冷道,“好说。”

    眼见她匆匆离去,李长乐满脸疑惑,喃喃道:“我说错话了?”

    他也是无奈,没了元柔以后,这一路上也没个人给他指路,人生地不熟的,这几天他走得十分难受。

    不多久,老板娘匆匆赶回来,同行的还有一队官兵。

    “就是他。”

    老板娘站在门口遥遥一指,冲着捕头小声道,“老刑,这小子带着两把剑,一会儿你们小心点。”

    “嘿嘿,我就知道芸娘你是关心我的。”刑捕头笑得有些油腻。

    “去你娘的!”

    芸娘双手抱胸,又补充道,“老娘是担心你们打坏了店里东西,先说好啊,一会儿要是打坏了家具,你可得让官府照价赔偿,这可不在赏金之内。”

    “什么情况!”

    以李长乐现如今的听力,哪怕在店内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他噌的一声站起,自己好像莫名其妙成了犯人?

    刑捕头带着几个捕快已经进店,不由分说便把少年围了起来。

    “你的符碟呢,拿出来看看。”

    刑捕头开始盘,随行的几个人已经悄悄握住刀柄,时刻防范这少年暴起伤人。

    “没有。”李长乐挠挠头,毕竟在不到两个月之前,他还只是个小牧童,从来没想过要办理身份符碟。

    “没有符碟?”刑捕头脸色一沉,“你籍贯何地,为什么来我们桃林县?”

    “泰安府,杭龙镇。”

    “南境?”刑捕头眉头似乎皱得更紧了,“那你跑到这北境来干什么,嫌命长吗?”

    “如果我说,我是被仙人丢过来的,你信不信?”李长乐说完,把自己都给逗笑了。

    “啪!”

    刑捕头把刀拍在桌子上,厉色呵斥道:“大胆细作,在本捕头面前,还敢一派胡言。”

    “细作?”

    李长乐瞪着眼睛,也总算搞清楚了这些人找自己的原因。

    “怎么,还不承认?”刑捕头冷笑一声,“等到了县衙大牢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本捕头念你年纪小,定是一时受到蛊惑,还不从实招来!”

    “不是,怎么就认定我是细作了。”李长乐有些无语。

    “不是细作,你要堪舆图做什么?”

    刑捕头幽幽开口,这么纯的细作他也是第一次遇见,寻常人堪舆测绘都算是重罪,这小子居然敢当街买卖,简直就是找死。

    只是这一点,李长乐还真不清楚,他自小在镇子里长大,从来没机会卷入这些,自然也没做过了解。

    后来他倒是搞了些关于律法的书籍,可还没来得及看,就放进留神里面,暂时取不出来了。

    “我不认路,当然要找堪舆图了。”李长乐理直气壮,见是一场误会,也没打算为难这些捕快,如实道:“我被人丢到了大西北,荒郊野岭地走了一两个月,刚刚回到这里。”

    “一派胡……”

    刑捕头一拍桌子又要发威,最后一个“言”字还没有出口,人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一柄绿色匕首悬停在他眉心,只要再往前一寸就能把他整个天灵盖掀开。

    “仙师,是在下鲁莽了。”

    刑捕头铮铮铁骨,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李长乐既气又好笑,“你刚才不还信誓旦旦说,我是胡人派来的细作吗?”

    “仙师说笑了,以你们的能力,对付我们一个边陲小城,用不着当什么细作,稍加手段我们就死翘翘了。”刑捕头也没敢站,跪在地上一本正经地分析。

    原本在店门口看热闹的芸娘,双手抱胸走了进来,给邢捕头翻了一个白眼之后,梗着脖子看向少年。

    “这位仙爷,恕小女子眼拙,事情已经这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李长乐看着她,“你这道歉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错了。”

    刑捕头悄悄拉了下芸娘的衣摆,压低嗓音劝道,“芸娘,赶紧给仙师道歉,少说两句……”

    “切,瞧你那点出息。”芸娘故意扯着声音,“怕什么,反正现在伸脖子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任凭仙师处置就是了。”

    李长乐双手托腮趴在桌子上,看看跪着的刑捕头,又看看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芸娘,“不是,你们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残暴嗜杀呢?”

    “不敢不敢,您没在大街上随意砍人,也没有拿人头炼制什么法宝,是小女子眼拙得罪了您,可不是您嗜杀。”

    芸娘摇头晃脑地说着,白眼已经翻上了天。

    李长乐听得眉头紧皱,似乎这里的民众经常能见到修士,而且还都是一些杀人如麻的修士。

    “起来吧,我不为难你们。”李长乐冲着刑捕头摆摆手,示意他起身说话。

    刑捕头微微一愣,与站着的芸娘对视一眼,踌躇着并没有敢起身。

    芸娘也被他搞懵了,犹犹豫豫道,“你,你又有什么打算,我们只不过是凡夫俗子,大不了你一刀把老刑砍了,别搞这些弯弯绕!”

    “芸娘……”刑捕头苦着一张脸。

    “我只是路过,又没有结仇,我杀你们干什么?”李长乐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忌惮的一天。

    眼见几人还是不信,李长乐笑容渐渐变冷,冲着几人嗤笑道,“就凭你们,也值得本座说谎唬人,配吗?”

    几人身形一怔,那些高高在上的练炁士,这个味儿就对了。

    确认这位仙师真没打算跟他们计较,几人皆是松了口气,刑捕头更是直接磕了一个:“多谢仙师宽宏大量。”

    芸娘看着少年,也没了刚才那种破罐子破摔,扭扭捏捏地放低了姿态,诚恳道,“仙爷,事情皆因我而起,小女子给您道歉。”

    说完,她又磨磨蹭蹭地把手伸进胸脯,恋恋不舍地掏出了那颗米粒黄金,“这个也还您,作为赔礼,往后您在小店的开销一律免费……”

    李长乐将还带着她体温的米粒黄金又推回去,笑道,“钱你拿着,买点好酒好茶,别再用茶叶沫子糊弄人了。”

    芸娘尴尬地笑了笑,唉声叹气道,“现在这情况,哪还能运得过茶叶来啊。”

    李长乐又看向刑捕头,“我的确很需要一副堪舆图,可以用钱或者其他东西换,你回去帮我跟上面申请,我就在这里等着。”

    刑捕头看着他,眼神不断闪烁,似乎把各种可能都预想了一遍。

    就如他刚才所说,如果这少年是什么坏人或者胡人细作,为了一副堪舆图,完全可以去屠光整个县衙明抢,没必要搞这么多弯弯绕。

    “仙师稍后,在下这就去回禀堂尊。”刑捕头这才起身,带着手下人匆匆离开。

    不多久,一个年纪不算大的清瘦男人,在刑捕头和一众捕快,外加县衙幕僚的簇拥下,匆匆忙忙朝着客栈赶来。

    他甚至没敢坐轿摆架子,一路小跑朝着客栈赶来,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下官桃林县县令黎铭,见过小仙师。”

    男人冲着少年作了个儒家的礼仪,起身后斟酌语气试探道,“听老刑说,仙师想要堪舆图,这东西向来是朝廷管控,不知道仙师想要做什么。”

    李长乐一本正经道,“我是被一个老家伙丢到西北的,不认路……”

    “啊?”

    虽说这个理由老邢已经事先知会,但听到仙师自己说出口,黎明还是不可置信。

    眼见他这反应,李长乐有些羞恼,“我现在只是换骨境,又不会御风,人生地不熟的,迷路不是很正常吗?”

    “换骨境?”黎明的眼睛瞪得硕大,眼中疑惑成了震惊,继而是满心的喜悦:“这么说,仙师已经开了法眼?”

    “废话,法眼也看不到回家的路!”李长乐有些郁闷。

    黎明满心的欣喜,一时间也不管是否突兀,扑通一声给少年跪了下去。

    “什么章程?”李长乐有些无语,这地方县衙的人怎么都这么喜欢磕头。

    “仙师救命,救救我桃林县七千户百姓呐!”

    黎明长跪不起,失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