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暗流涌动
万安寺外。
两名协防军已经回到了驻地。
尔东的右侧脸庞高高肿起，脸上的表情也是相当不爽。
“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打你？”队长问道。
“不知道。”尔东想不明白。
“我将你从乡下带上来，有多久时间了？”队长从一旁拿来了冰毛巾，递给了尔东。
“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吧。”尔东接过冰毛巾，掰了掰手指头算道。
“三个月的时间。你还是收不掉身上的蛮横之气！！”队长有些恨铁不成钢。
“可是队长，咱们穿了这身官皮，不就是为了高人一等，耀武扬威吗？”尔东小声嘀咕。
在乡里生活时，他就是村中的恶霸。幸得家中长辈的关系，才被调到长安成为一名正规的协防军。
如今穿了一身官服，更是横行无忌。
“高人一等？你错了。”队长无奈地摇摇头。
“长安城不比你原来所在的小村子。这里藏龙卧虎，有太多我们惹不起的人。今天我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防止你以后吃更大的亏！遇上了不该惹的人，小命都不知怎么丢的！”
“可是，他明明只是个和尚！”尔东依然不服气。
“没错。无相只是个和尚。但他代表了万安寺！万安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万安寺背后的人！”
“背后的人？”尔东有些诧异，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寺庙似乎大有来头？
“是啊。每逢节日，便有一位大人会前来万安寺烧香拜佛，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而这位大人，便是圣上的祖母，当今的太皇太后！”提起此人，队长的眼神中满是畏惧。
听见太皇太后四字，尔东咽了一口口水。
大夏的皇室格局很是奇特。前任皇帝子嗣稀少，只生了一儿一女，皇位顺理成章应该落到儿子手中，也就没有所谓的党争。
十年前，前任明景皇帝正值壮年，却突发恶疾暴毙退位。
现任浩景皇帝顺利上位，但没过几天，早就隐居幕后的太皇太后宣布复出，将近三分之一的前朝久臣收归于自己麾下。
民间有传说，是浩景皇帝害死了自己的亲爹才得以上位，太皇太后暴怒，这才下场与自己的孙子斗法。
虽然这些年来，太皇太后的势力在渐渐地被浩景皇帝蚕食，但不可否认的是，她依旧是浩景皇帝之下的大夏权势第一人。
“十五日之后便是上明灯节。你若是今天伤了方丈，十五日之后太皇太后亲临，得知此事，你我焉能安好？”
听见队长告诫的话语，尔东这才冒了一身冷汗。
“尔东初来乍到，着实不知道其中的牵扯。多谢队长提点！”尔东直接半跪下来，以示感谢。
队长将他搀扶起来，望着远处的皇宫感慨着：“现在的大夏，乱呐。他们这些人神仙斗法，难免伤及无辜。咱们这些小虾米，能做的只有低调低调再低调。”
“而且有消息传出……”队长犹豫了一会儿，才在尔东的耳边悄悄说道。
“太皇太后大败已成定局！！虽然咱们协防军一直保持中立，但听说最近穆大统领经常得皇上召见！”
“或许用不了多久，咱们协防军就要成为一把斩向太皇太后一党的快刀！”
“到那时，万安寺……”
“你想屠便屠！”队长的眼神冰冷，宛如恶魔一般低语。
……
万年寺。
宁远收拾好心情，又有些迷茫起来。
自己千辛万苦来到长安避难，但是现在看来，长安城的人心复杂，某种程度上比那些天灾更加可怕。
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宁远拨弄着台上的长髯公的胡子，不禁在心中发问。
“驾！驾！驾！！！”
正在这是，寺门外又有马蹄声传来。
“嗯？”一旁的无相也是一惊，难道是刚刚的协防军气不过，回头找事来了？
“你们在外等候。”
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一名身着劲装的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的身材高挑，眉宇间英气十足，梳着一个长长的马尾辫。
“是！大小姐！”
与她一同来的，还有四名家仆。不过家仆们没有踏入万安寺，只是笔直地站在了寺门外，就像门神一般。
“原来是李家小姐！欢迎欢迎！最近可是很久没来了。”
无相大师的脸上立刻堆满笑容。
宁远上次看见这笑容时，还是迎接寻找大黄狗的那个胖子。
“方丈。”
李小姐拱拱手，雷厉风行地来到了内堂。
无相赶紧为李小姐取来两支香，然后悄咪咪地把香火钱盒往李小姐的面前推了推。
“李小姐请！老衲就不打扰了。”
说罢，无相大师就退了出来，一脸满足。
“又遇见金主了？”宁远幽幽道。
“哈哈。内阁李大学士家的千金。这些年没少照顾我们寺。”
“大学士？”宁远微微一惊。
那可是皇帝贴身的参政顾问和最高幕僚。虽然名义上官级只有正五品，但实际权力比许多正三品的官员都大上不少。
“大师还真是深藏不露。协防军的队长对您恭恭敬敬，这大学士家的大小姐也来这里烧香拜佛。”
“哈哈哈。结缘非我也，佛也。宁施主若是有兴趣，也可以进去拜一拜。”无相得意说道。
“我可没钱献佛。”宁远不吃无相这一套。
宁远趴在桌上，生活变得百无聊赖，生意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一百文表演一场，没有太多人愿意买场。
宁远也不想定价这么高，但毕竟租金成本在这里不是？
“哎，难啊。”
一旁的曲可曾嘴角得意上扬，还是咱们便宜的表演大众更加喜闻乐见。
无聊时唯一的乐趣，便是盯着来来往往的香客。
这时，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印入眼帘。
他的肩背十分的宽实，手臂大腿也比一般人粗上不少，身着黑色素衣，手腕上缠绕着细小的珠子。
刚刚进入寺门，男子就开始四处打量。
发现了内堂入口后，便快步流星走了进去。
大佛金身前共有六个蒲团。
男子取来了一大把香，来到最靠里面的蒲团后面，排队等候。
没过一会儿，男子前方的老妇走开，他也扑通一声，跪在了蒲团前。
“佛祖……保佑我早日发财。”
男子插上了一支香。
“保佑我平平安安。”
男子又插上了一支香。
“保佑我长命百岁……”
男子再次插上了一支香。
……
就这样，男子每说出一句话，便插上一支香。
几乎要把眼前的香炉插满，男子似乎也有些词穷。
此时，眼前的香火弥漫，几乎要把视线遮挡。
“咳咳……咳咳咳……”
而恰巧在一旁上香的李家小姐被熏的眼泪直流，连连摆手。
一旁的男子似乎也注意到自己行为的不当，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手帕。
“小姐，如果不嫌弃的话，擦擦吧。”
“多谢。”
李家小姐顺势接过手帕，擦了擦眼角，自始至终，都没有看男子一眼。
宁远盯着二人，若有所思。
两名协防军已经回到了驻地。
尔东的右侧脸庞高高肿起，脸上的表情也是相当不爽。
“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打你？”队长问道。
“不知道。”尔东想不明白。
“我将你从乡下带上来，有多久时间了？”队长从一旁拿来了冰毛巾，递给了尔东。
“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吧。”尔东接过冰毛巾，掰了掰手指头算道。
“三个月的时间。你还是收不掉身上的蛮横之气！！”队长有些恨铁不成钢。
“可是队长，咱们穿了这身官皮，不就是为了高人一等，耀武扬威吗？”尔东小声嘀咕。
在乡里生活时，他就是村中的恶霸。幸得家中长辈的关系，才被调到长安成为一名正规的协防军。
如今穿了一身官服，更是横行无忌。
“高人一等？你错了。”队长无奈地摇摇头。
“长安城不比你原来所在的小村子。这里藏龙卧虎，有太多我们惹不起的人。今天我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防止你以后吃更大的亏！遇上了不该惹的人，小命都不知怎么丢的！”
“可是，他明明只是个和尚！”尔东依然不服气。
“没错。无相只是个和尚。但他代表了万安寺！万安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万安寺背后的人！”
“背后的人？”尔东有些诧异，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寺庙似乎大有来头？
“是啊。每逢节日，便有一位大人会前来万安寺烧香拜佛，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而这位大人，便是圣上的祖母，当今的太皇太后！”提起此人，队长的眼神中满是畏惧。
听见太皇太后四字，尔东咽了一口口水。
大夏的皇室格局很是奇特。前任皇帝子嗣稀少，只生了一儿一女，皇位顺理成章应该落到儿子手中，也就没有所谓的党争。
十年前，前任明景皇帝正值壮年，却突发恶疾暴毙退位。
现任浩景皇帝顺利上位，但没过几天，早就隐居幕后的太皇太后宣布复出，将近三分之一的前朝久臣收归于自己麾下。
民间有传说，是浩景皇帝害死了自己的亲爹才得以上位，太皇太后暴怒，这才下场与自己的孙子斗法。
虽然这些年来，太皇太后的势力在渐渐地被浩景皇帝蚕食，但不可否认的是，她依旧是浩景皇帝之下的大夏权势第一人。
“十五日之后便是上明灯节。你若是今天伤了方丈，十五日之后太皇太后亲临，得知此事，你我焉能安好？”
听见队长告诫的话语，尔东这才冒了一身冷汗。
“尔东初来乍到，着实不知道其中的牵扯。多谢队长提点！”尔东直接半跪下来，以示感谢。
队长将他搀扶起来，望着远处的皇宫感慨着：“现在的大夏，乱呐。他们这些人神仙斗法，难免伤及无辜。咱们这些小虾米，能做的只有低调低调再低调。”
“而且有消息传出……”队长犹豫了一会儿，才在尔东的耳边悄悄说道。
“太皇太后大败已成定局！！虽然咱们协防军一直保持中立，但听说最近穆大统领经常得皇上召见！”
“或许用不了多久，咱们协防军就要成为一把斩向太皇太后一党的快刀！”
“到那时，万安寺……”
“你想屠便屠！”队长的眼神冰冷，宛如恶魔一般低语。
……
万年寺。
宁远收拾好心情，又有些迷茫起来。
自己千辛万苦来到长安避难，但是现在看来，长安城的人心复杂，某种程度上比那些天灾更加可怕。
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宁远拨弄着台上的长髯公的胡子，不禁在心中发问。
“驾！驾！驾！！！”
正在这是，寺门外又有马蹄声传来。
“嗯？”一旁的无相也是一惊，难道是刚刚的协防军气不过，回头找事来了？
“你们在外等候。”
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一名身着劲装的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的身材高挑，眉宇间英气十足，梳着一个长长的马尾辫。
“是！大小姐！”
与她一同来的，还有四名家仆。不过家仆们没有踏入万安寺，只是笔直地站在了寺门外，就像门神一般。
“原来是李家小姐！欢迎欢迎！最近可是很久没来了。”
无相大师的脸上立刻堆满笑容。
宁远上次看见这笑容时，还是迎接寻找大黄狗的那个胖子。
“方丈。”
李小姐拱拱手，雷厉风行地来到了内堂。
无相赶紧为李小姐取来两支香，然后悄咪咪地把香火钱盒往李小姐的面前推了推。
“李小姐请！老衲就不打扰了。”
说罢，无相大师就退了出来，一脸满足。
“又遇见金主了？”宁远幽幽道。
“哈哈。内阁李大学士家的千金。这些年没少照顾我们寺。”
“大学士？”宁远微微一惊。
那可是皇帝贴身的参政顾问和最高幕僚。虽然名义上官级只有正五品，但实际权力比许多正三品的官员都大上不少。
“大师还真是深藏不露。协防军的队长对您恭恭敬敬，这大学士家的大小姐也来这里烧香拜佛。”
“哈哈哈。结缘非我也，佛也。宁施主若是有兴趣，也可以进去拜一拜。”无相得意说道。
“我可没钱献佛。”宁远不吃无相这一套。
宁远趴在桌上，生活变得百无聊赖，生意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一百文表演一场，没有太多人愿意买场。
宁远也不想定价这么高，但毕竟租金成本在这里不是？
“哎，难啊。”
一旁的曲可曾嘴角得意上扬，还是咱们便宜的表演大众更加喜闻乐见。
无聊时唯一的乐趣，便是盯着来来往往的香客。
这时，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印入眼帘。
他的肩背十分的宽实，手臂大腿也比一般人粗上不少，身着黑色素衣，手腕上缠绕着细小的珠子。
刚刚进入寺门，男子就开始四处打量。
发现了内堂入口后，便快步流星走了进去。
大佛金身前共有六个蒲团。
男子取来了一大把香，来到最靠里面的蒲团后面，排队等候。
没过一会儿，男子前方的老妇走开，他也扑通一声，跪在了蒲团前。
“佛祖……保佑我早日发财。”
男子插上了一支香。
“保佑我平平安安。”
男子又插上了一支香。
“保佑我长命百岁……”
男子再次插上了一支香。
……
就这样，男子每说出一句话，便插上一支香。
几乎要把眼前的香炉插满，男子似乎也有些词穷。
此时，眼前的香火弥漫，几乎要把视线遮挡。
“咳咳……咳咳咳……”
而恰巧在一旁上香的李家小姐被熏的眼泪直流，连连摆手。
一旁的男子似乎也注意到自己行为的不当，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手帕。
“小姐，如果不嫌弃的话，擦擦吧。”
“多谢。”
李家小姐顺势接过手帕，擦了擦眼角，自始至终，都没有看男子一眼。
宁远盯着二人，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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