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那么天才的魔法师
王宫窃案的发生，距此已有一年的时间。
那晚之后，窃贼就带着狱火长剑消失得无影无踪，宫廷骑士们寻遍了整个罗兰境内也没找到狱火的下落，
久而久之，人们也慢慢忘记了这件事情，毕竟狱火长剑在他们眼里终究只是一件华丽的观赏品，不被需要的东西总难停留在人们心中。
只有皇帝以及居住在王宫中的人，他们在半夜中醒来的时候，还会记起那声巨响，以及巨响过后留给他们的残垣断壁。
“骑士长，不能将精力再在追回圣物之上了，就算那件圣物真有毁灭城邦的力量，前线的士兵们也撑不到那时候。”
王宫外围的一处走廊上，一位身着军装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年轻的骑士并排走着。
“将军阁下，普通士兵的力量是有极限的，如果在不追求外力的情况下，就只有等魔法学院里再毕业出一批优秀的法师才能改变前线焦灼的战况了。”
年轻的骑士身着铠甲却不觉得负累，似乎对他来说，这重达四十公斤的防具只是轻薄的随身衣物，毫不影响他的言行笑谈。
“把希望寄托于魔法师么？”骑士口中的将军停下了脚步，把目光看向了都城的中心。
罗兰都城的中心广场上，一座巨大球形建筑位居广场的正中央，它个复杂且超然的魔法造物，视野范围覆盖整个都城，被称之为“洞悉之眼”。
在魔法协会的总部最高楼层中，可以监视这只“眼球”记录着的一切。
每年的三月末，来自南北东西、各处各地的年轻人们都会汇聚于此，在大日广场上进行魔法学院入学测试。
伯修斯，曾是一名风学院的二年级学生，在魔法师的圈子里颇有名气。
他身高约一百九十公分，体格健壮，肤色偏黄，银白的发色在其身上显的更为闪耀，总会发出爽朗的笑声活跃身边的气氛，明亮的眼睛与协调的五官让不少少女都为之迷醉。
他的名气有一半来源于此。
相传风学院的大导师是一名年轻貌美的女性，前几年与伯修斯往来密切，其中很可能藏着一段禁忌之恋，只可惜随着伯修斯被风学院开除，这段万千猜测却无人证实的隐情恐怕将再也无法被揭开。
伯修斯的另一半名气，来自于他世间仅有的魔法天赋。
此刻他正混在人海中央，而那些考官老师们则在广场上方排成一排，等待着招生检测正式开始。
魔法学院共有四个分系，分别代表着地、风、水、火四大元素。
按以往的规矩来说，招生有专门的相关人员操办，不需要大导师们亲自到场，但今年有些不一样。
前线战事告急，罗兰帝国的新生代魔法师一年比一年差，而偏偏这次的战争最需要的就是这些高贵法师们。
皇帝对魔法协会下了指令，魔法协会又对学院下达了指令，他们这些学院负责人就只好亲自监督招生仪式，并在今后的一年里培养出比以往更优秀的学生。
这种情况下，滥竽充数、浑水摸鱼的家伙是最不能被容忍的。
恰巧，他们都认识一个最“滥竽充数”的家伙，那个人去年刚被风学院开除，恐怕没有死心，必定会趁着新的招生季混入其他学院之中。
实际上，早在两年以前，伯修斯还在水学院与地学院待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双修法师的名号差点令他飘飘然，也许是他也明白自己究竟是何种货色，也许是害怕伪装的泡影破裂之后，会受到学院的追罚。
他选择了主动退出魔法学院。
然而没过多久，死性不改的伯修斯出现在了风学院的门前，并和风系大导师薇因妲建立了不浅的关系，成功在风学院混了两年的资金援助。
两年之后，伯修斯虚假的天赋败露，被赶出了风学院。时至今日，人们又都纷纷猜测：他绝不会放过最后这座尚未被他沾染的火学院。
广场上旭日方升，广场外暗影骚动。
在一个草丛里，一团银色的头发正顶着几片叶子，一双褐色的眼睛不停飘来飘去，一对棕色的长靴小心地踩在泥土之上，这是一个蹲伏中的人。
“该死！我难道又要回到那条街道了吗？薇因妲，我又不去你的风学院，为什么还要派人来阻拦我，可恶！”
这个人就是伯修斯，他在躲避两个壮汉。
在这场关乎未来的战斗中，他的双脚是战车，双眼是斥候，思维是士兵，身体是统帅。
斥候扫过人群，扫过角落，看到了无边无际的年轻人的海洋，看到了广场上三个身穿异色长袍的大导师。也在广场上方看到了一个又一个年轻的女孩。
伯修斯在草丛中藏了很久，既为了躲避薇因妲派来的壮汉的抓捕，也可以在招生仪式开始前能多观察观察人群中的漂亮姑娘。
在众多美丽的少女之中，有一个尤为引人瞩目。
那女孩黑发黑衣，似乎是个求学的新生。
伯修斯低头一想，他也是个新生，新生之间不该互帮互助、同学共勉吗？那他又岂能置可爱的少女孤独一人？
一定要成为她的挚友！伯修斯暗中发誓。
长时间保持蹲伏的动作让伯修斯的身体产生了酸痛的感觉。
伯修斯甩了甩脑袋，眼神开始变得坚定。
他觉得这是个警示，是上天下达的警示，上天认为躲藏是错误的行为，所以以痛觉指示他走出草丛，前往明媚的阳光下，前往漂亮的女孩身边。
于是，战车要发动了，他将展开一场奇袭。
黑衣黑发的少女并不算远，伯修斯蹿出草丛之后，来到了广场上，混入了人海之中。
狡猾的统帅左闪右避，灵活的战车辗转阵地，最终，他接近了黑发的少女。
“请问你是想要加入魔法学院的新生吗？”
伯修斯说着，身体绕到少女侧前方，摆着某种奇异的姿势以展示自己的弘二头肌，又轻轻撩了撩银发，好让自己更性感一些。
少女歪着脑袋看他，没有说话。
这一刻，沉默成为了空气凝固的最低指标，伯修斯的撩发也慢慢变成了不好意思的挠头。
“呃，那个……”
“你是哪位？”少女有一颗温柔的心，终究还是接了他的话，避免他在空气中独自尴尬。
“我，我叫伯修斯，和你一样也是新生！”伯修斯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吐露自己的大名，却突然背后一空，天旋地转，转眼就看到自己正在远离少女。
“伯修斯，终于抓到你了！”两个突然出现的壮汉喝着，架着伯修斯的肩膀把他往广场外面拖去。
收益与风险并存，大意的伯修斯还未来得及出风头，就已落入了薇因妲之手。
士兵是无头苍蝇，战车已被缴获，统帅被敌人裹胁，只留两个斥候还在女孩处恋恋不舍，一旦收回就是全军覆没了。
“别啊！我不报名了，这学我不上了，求求两位高抬贵手，放我回去吧！”
“哼！老老实实跟我们待几天，等招生季结束后自然会放你自由。”
“不！”
强烈的悲愤透过伯修斯的双眼传达给了少女，少女的眼睛渐渐变得明亮。
视角一转，可怜的伯修斯已经被壮汉拖到了广场边缘的街道口了。
正当伯修斯感到前途一片黑暗之时，他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伯修斯？”
伯修斯闻声抬头，在他正上方看到一个看到对方探出头来，黑发黑眸，十分美丽。
正是之前的少女，不过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上一秒还在广场上驻足的人，下一秒居然已经来到了伯修斯身边。
难道是可爱的女孩对自己也有好感，一路追随而来？
“是你！”仍在被壮汉拖拽的伯修斯看到少女后十分惊喜。
只是他很疑惑，似乎他们二人的谈话并没被壮汉察觉。
惊喜过后，伯修斯又很快意识到现实的残酷，丧丧说：“可是我完了，我的魔法之旅已经彻底结束，仿若空降一块巨石砸坏了我前行的道路，已经无力回天。”
“你不是号称三修法师吗？怎么连两个普通人都对付不了？”少女的性格没有看上去那么文静。
“帝国律法禁止对普通人使用魔法，一旦使用了，下次来抓我的恐怕就是卫兵了。”伯修斯仍在被拖拽中。
“那我来帮你！”少女停下了脚步，嘴唇微动，似乎在低吟。
片刻之后，少女的身影化作黑灰洒落，看得伯修斯目瞪口呆，对此刻的他来说，刚刚进行的对话此刻就像是一段久远的记忆，一切仿佛都是幻觉。
伯修斯没听清少女说了什么，也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脱困，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回身去看时，捉拿他的两名壮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到底是什么魔法！”伯修斯陷入震惊中，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过了一会儿，恍惚的他重新回到广场上。
他在人群之中挤来挤去，步伐凌乱，四肢不协，他想要找到那个女孩，但怎么也寻不着踪影，似乎女孩的存在只是一缕烟雾，伸过去手就会打散。
也许这真的只是他的梦境，所以才会这么混乱、毫无逻辑，并永远抵达不了他要去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已经当头，首日的招生工作也快到尾声。
排队的报名学生会轮番进入一个小帐篷，让里面的老师用魔法球帮他感应精神力的存在，如果在短暂的测试中，测试者成功感知，那么便是得到了初步学习魔法的资格。
伯修斯站在队伍的末端，他是最后一个测试者。
“你叫什么名字？”
火学院的大导师——凡西娅，正坐在一个椅子上，她亲自监督第二阶段的测试。
往年只有一个测试，而这个第二阶段测试的意义在于更早选拔出那些天赋异禀的人，这些人的精神力会有更明显的元素共鸣，具备成为大魔法师的潜力。
“克丽丝。”回答者是一个年轻的少女，黑发黑眸，目光平静。
“闭上眼睛，尝试感受你面前的元素。”
两人对坐，凡西娅拿起了一块鲜红的宝石。
还未等她激活宝石，只见宝石自行发出了光辉，从她手中凭空而起，飞到了对面少女的面前。
“这是……”凡西娅惊讶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她第一次见到能与固体元素产生如此强烈共鸣的人，这种强大的天赋世间罕有。
然而令她震惊的事不仅如此。
那颗红宝石在她伸手回收的时候，突然开始分崩离析，完整的宝石碎成了一根一根细小的棱柱，其中的火元素化作一团火光试图钻进克丽丝的大脑。
未掌握魔法的人无法承受魔法的侵蚀，一旦被火元素钻入大脑，她的脑袋就会从内往外燃烧，到时候皮肤或许无恙，但颅骨以内的一切都会变成黑色的灰烬。
“魔法名，炎刻！”在这危急的时刻，凡西娅以精神力催动，强行把那团火元素吸收了回来。
“老师？”克丽丝没有察觉到在她面前所发生的的异常，只是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就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向凡西娅。
这时的监考老师凡西娅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从容不迫的气质，有的只是急速的呼吸，与额头上不断分泌出来的汗水。
在凡西娅身前，针一般细的红色棱柱向四周散开，如晶石构成的花朵。
那晚之后，窃贼就带着狱火长剑消失得无影无踪，宫廷骑士们寻遍了整个罗兰境内也没找到狱火的下落，
久而久之，人们也慢慢忘记了这件事情，毕竟狱火长剑在他们眼里终究只是一件华丽的观赏品，不被需要的东西总难停留在人们心中。
只有皇帝以及居住在王宫中的人，他们在半夜中醒来的时候，还会记起那声巨响，以及巨响过后留给他们的残垣断壁。
“骑士长，不能将精力再在追回圣物之上了，就算那件圣物真有毁灭城邦的力量，前线的士兵们也撑不到那时候。”
王宫外围的一处走廊上，一位身着军装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年轻的骑士并排走着。
“将军阁下，普通士兵的力量是有极限的，如果在不追求外力的情况下，就只有等魔法学院里再毕业出一批优秀的法师才能改变前线焦灼的战况了。”
年轻的骑士身着铠甲却不觉得负累，似乎对他来说，这重达四十公斤的防具只是轻薄的随身衣物，毫不影响他的言行笑谈。
“把希望寄托于魔法师么？”骑士口中的将军停下了脚步，把目光看向了都城的中心。
罗兰都城的中心广场上，一座巨大球形建筑位居广场的正中央，它个复杂且超然的魔法造物，视野范围覆盖整个都城，被称之为“洞悉之眼”。
在魔法协会的总部最高楼层中，可以监视这只“眼球”记录着的一切。
每年的三月末，来自南北东西、各处各地的年轻人们都会汇聚于此，在大日广场上进行魔法学院入学测试。
伯修斯，曾是一名风学院的二年级学生，在魔法师的圈子里颇有名气。
他身高约一百九十公分，体格健壮，肤色偏黄，银白的发色在其身上显的更为闪耀，总会发出爽朗的笑声活跃身边的气氛，明亮的眼睛与协调的五官让不少少女都为之迷醉。
他的名气有一半来源于此。
相传风学院的大导师是一名年轻貌美的女性，前几年与伯修斯往来密切，其中很可能藏着一段禁忌之恋，只可惜随着伯修斯被风学院开除，这段万千猜测却无人证实的隐情恐怕将再也无法被揭开。
伯修斯的另一半名气，来自于他世间仅有的魔法天赋。
此刻他正混在人海中央，而那些考官老师们则在广场上方排成一排，等待着招生检测正式开始。
魔法学院共有四个分系，分别代表着地、风、水、火四大元素。
按以往的规矩来说，招生有专门的相关人员操办，不需要大导师们亲自到场，但今年有些不一样。
前线战事告急，罗兰帝国的新生代魔法师一年比一年差，而偏偏这次的战争最需要的就是这些高贵法师们。
皇帝对魔法协会下了指令，魔法协会又对学院下达了指令，他们这些学院负责人就只好亲自监督招生仪式，并在今后的一年里培养出比以往更优秀的学生。
这种情况下，滥竽充数、浑水摸鱼的家伙是最不能被容忍的。
恰巧，他们都认识一个最“滥竽充数”的家伙，那个人去年刚被风学院开除，恐怕没有死心，必定会趁着新的招生季混入其他学院之中。
实际上，早在两年以前，伯修斯还在水学院与地学院待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双修法师的名号差点令他飘飘然，也许是他也明白自己究竟是何种货色，也许是害怕伪装的泡影破裂之后，会受到学院的追罚。
他选择了主动退出魔法学院。
然而没过多久，死性不改的伯修斯出现在了风学院的门前，并和风系大导师薇因妲建立了不浅的关系，成功在风学院混了两年的资金援助。
两年之后，伯修斯虚假的天赋败露，被赶出了风学院。时至今日，人们又都纷纷猜测：他绝不会放过最后这座尚未被他沾染的火学院。
广场上旭日方升，广场外暗影骚动。
在一个草丛里，一团银色的头发正顶着几片叶子，一双褐色的眼睛不停飘来飘去，一对棕色的长靴小心地踩在泥土之上，这是一个蹲伏中的人。
“该死！我难道又要回到那条街道了吗？薇因妲，我又不去你的风学院，为什么还要派人来阻拦我，可恶！”
这个人就是伯修斯，他在躲避两个壮汉。
在这场关乎未来的战斗中，他的双脚是战车，双眼是斥候，思维是士兵，身体是统帅。
斥候扫过人群，扫过角落，看到了无边无际的年轻人的海洋，看到了广场上三个身穿异色长袍的大导师。也在广场上方看到了一个又一个年轻的女孩。
伯修斯在草丛中藏了很久，既为了躲避薇因妲派来的壮汉的抓捕，也可以在招生仪式开始前能多观察观察人群中的漂亮姑娘。
在众多美丽的少女之中，有一个尤为引人瞩目。
那女孩黑发黑衣，似乎是个求学的新生。
伯修斯低头一想，他也是个新生，新生之间不该互帮互助、同学共勉吗？那他又岂能置可爱的少女孤独一人？
一定要成为她的挚友！伯修斯暗中发誓。
长时间保持蹲伏的动作让伯修斯的身体产生了酸痛的感觉。
伯修斯甩了甩脑袋，眼神开始变得坚定。
他觉得这是个警示，是上天下达的警示，上天认为躲藏是错误的行为，所以以痛觉指示他走出草丛，前往明媚的阳光下，前往漂亮的女孩身边。
于是，战车要发动了，他将展开一场奇袭。
黑衣黑发的少女并不算远，伯修斯蹿出草丛之后，来到了广场上，混入了人海之中。
狡猾的统帅左闪右避，灵活的战车辗转阵地，最终，他接近了黑发的少女。
“请问你是想要加入魔法学院的新生吗？”
伯修斯说着，身体绕到少女侧前方，摆着某种奇异的姿势以展示自己的弘二头肌，又轻轻撩了撩银发，好让自己更性感一些。
少女歪着脑袋看他，没有说话。
这一刻，沉默成为了空气凝固的最低指标，伯修斯的撩发也慢慢变成了不好意思的挠头。
“呃，那个……”
“你是哪位？”少女有一颗温柔的心，终究还是接了他的话，避免他在空气中独自尴尬。
“我，我叫伯修斯，和你一样也是新生！”伯修斯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吐露自己的大名，却突然背后一空，天旋地转，转眼就看到自己正在远离少女。
“伯修斯，终于抓到你了！”两个突然出现的壮汉喝着，架着伯修斯的肩膀把他往广场外面拖去。
收益与风险并存，大意的伯修斯还未来得及出风头，就已落入了薇因妲之手。
士兵是无头苍蝇，战车已被缴获，统帅被敌人裹胁，只留两个斥候还在女孩处恋恋不舍，一旦收回就是全军覆没了。
“别啊！我不报名了，这学我不上了，求求两位高抬贵手，放我回去吧！”
“哼！老老实实跟我们待几天，等招生季结束后自然会放你自由。”
“不！”
强烈的悲愤透过伯修斯的双眼传达给了少女，少女的眼睛渐渐变得明亮。
视角一转，可怜的伯修斯已经被壮汉拖到了广场边缘的街道口了。
正当伯修斯感到前途一片黑暗之时，他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伯修斯？”
伯修斯闻声抬头，在他正上方看到一个看到对方探出头来，黑发黑眸，十分美丽。
正是之前的少女，不过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上一秒还在广场上驻足的人，下一秒居然已经来到了伯修斯身边。
难道是可爱的女孩对自己也有好感，一路追随而来？
“是你！”仍在被壮汉拖拽的伯修斯看到少女后十分惊喜。
只是他很疑惑，似乎他们二人的谈话并没被壮汉察觉。
惊喜过后，伯修斯又很快意识到现实的残酷，丧丧说：“可是我完了，我的魔法之旅已经彻底结束，仿若空降一块巨石砸坏了我前行的道路，已经无力回天。”
“你不是号称三修法师吗？怎么连两个普通人都对付不了？”少女的性格没有看上去那么文静。
“帝国律法禁止对普通人使用魔法，一旦使用了，下次来抓我的恐怕就是卫兵了。”伯修斯仍在被拖拽中。
“那我来帮你！”少女停下了脚步，嘴唇微动，似乎在低吟。
片刻之后，少女的身影化作黑灰洒落，看得伯修斯目瞪口呆，对此刻的他来说，刚刚进行的对话此刻就像是一段久远的记忆，一切仿佛都是幻觉。
伯修斯没听清少女说了什么，也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脱困，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回身去看时，捉拿他的两名壮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到底是什么魔法！”伯修斯陷入震惊中，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过了一会儿，恍惚的他重新回到广场上。
他在人群之中挤来挤去，步伐凌乱，四肢不协，他想要找到那个女孩，但怎么也寻不着踪影，似乎女孩的存在只是一缕烟雾，伸过去手就会打散。
也许这真的只是他的梦境，所以才会这么混乱、毫无逻辑，并永远抵达不了他要去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已经当头，首日的招生工作也快到尾声。
排队的报名学生会轮番进入一个小帐篷，让里面的老师用魔法球帮他感应精神力的存在，如果在短暂的测试中，测试者成功感知，那么便是得到了初步学习魔法的资格。
伯修斯站在队伍的末端，他是最后一个测试者。
“你叫什么名字？”
火学院的大导师——凡西娅，正坐在一个椅子上，她亲自监督第二阶段的测试。
往年只有一个测试，而这个第二阶段测试的意义在于更早选拔出那些天赋异禀的人，这些人的精神力会有更明显的元素共鸣，具备成为大魔法师的潜力。
“克丽丝。”回答者是一个年轻的少女，黑发黑眸，目光平静。
“闭上眼睛，尝试感受你面前的元素。”
两人对坐，凡西娅拿起了一块鲜红的宝石。
还未等她激活宝石，只见宝石自行发出了光辉，从她手中凭空而起，飞到了对面少女的面前。
“这是……”凡西娅惊讶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她第一次见到能与固体元素产生如此强烈共鸣的人，这种强大的天赋世间罕有。
然而令她震惊的事不仅如此。
那颗红宝石在她伸手回收的时候，突然开始分崩离析，完整的宝石碎成了一根一根细小的棱柱，其中的火元素化作一团火光试图钻进克丽丝的大脑。
未掌握魔法的人无法承受魔法的侵蚀，一旦被火元素钻入大脑，她的脑袋就会从内往外燃烧，到时候皮肤或许无恙，但颅骨以内的一切都会变成黑色的灰烬。
“魔法名，炎刻！”在这危急的时刻，凡西娅以精神力催动，强行把那团火元素吸收了回来。
“老师？”克丽丝没有察觉到在她面前所发生的的异常，只是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就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向凡西娅。
这时的监考老师凡西娅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从容不迫的气质，有的只是急速的呼吸，与额头上不断分泌出来的汗水。
在凡西娅身前，针一般细的红色棱柱向四周散开，如晶石构成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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