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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华山比武

    石清、封万里等四人为了去长安城,他们途经一片竹林。

    四人骑马刚准备进入竹林,只听前面“噼噼啪啪”的响声,显然是兵器相交的声音。石清对三人说一句:

    “大家小心了,前面有人打斗!”

    于是另外三人都警惕起来,都勒马慢行。

    再往里走,四人这才看见在竹林中打斗的人。

    这些人不正是长乐帮的四个分堂堂主吗,他们分别是:象震堂堂主米横野,长得五大三粗。豹捷堂堂主展振飞,浓眉俊眼,直挺挺的鼻头,身材健硕。虎猛堂堂主邱山风,留着一撮小碎胡子,头发披了起来,鹰钩鼻,身体较为消瘦。狮威堂堂主陈冲之,脸面看起来颇为稳重,厚嘴唇,暴突眼。

    与他们四人相斗的人,却正好是那丁不三、丁不四。

    原来那日丁当与石飞扬趁着丁不三与丁不四和谢烟客缠斗之际逃离了摩天崖。

    丁不三与丁不四和谢烟客斗了一百多回合,便渐渐落于下风,两人不禁感叹谢烟客果真武功了得,两人联手竟难以取胜。

    两人一百招过后,互相递个眼色,都使出丁氏擒拿手的“雄鹰击兔”。二人手掌上满聚内力,马步平稳,双掌向前推去。

    这一招比前几招变化都快,来势迅猛。谢烟客不得不防,他双掌满聚内力来接这一招。

    就在此时,丁不三与丁不四猛得一个后空翻。两人运起轻功,几步之外便到了摩天崖的铁链旁,两人还不忘在空中对谢烟客说出一句:

    “摩天居士果然身手了得,今天我们的切磋就到这里,有机会改日再战,哈哈哈!”

    两人顺势跳到铁链旁,都用腿夹住铁链,然后滑行而下,逃下了摩天崖。

    谢烟客见两个老怪物从自己的手下逃走,气愤异常,令他更加气愤的是:丁当也拉着石飞扬逃走了,这下他可给石破天如何交代。想他一世“承诺大侠”的名号,总不能毁在这一件事上。他想想就觉得苦闷,这最后一枚玄铁令之约当真不容易完成,简直多磨多难。

    谢烟客一个人回到石室,喝了一些酒,倒头便睡,计划着第二日下山去找石飞扬。

    这边丁不三与丁不四下山之后,两人走在山下的一条小路上。此时两人都开始互相埋怨对方的不给力。

    丁不三边走边对丁不四说:

    “我说老四,这么多年了,你的武功当真是是越来越差,刚才我使一招擒拿手的‘水中捞月’,你就该使一招‘釜底抽薪’去攻击谢烟客的下盘,这样保准他无处可逃,可你偏偏使一招‘隔空取物’,去抓谢烟客的后背,这不让谢烟客轻松躲过吗!”

    只听丁不四很是不服,争辩说:

    “哼,你那一招‘水中捞月’使得软绵绵,两只手像抓面团一样。我使‘釜底抽薪’,去攻击谢烟客的下盘,万一被谢烟客腾出手来,我的腰间岂不是空门大开,这要是被谢烟客一掌打到,我还不受伤?刚才你那一招‘倒拔杨柳’使完之后,明明就该使‘腰缠万贯’,双手向谢烟客腰间抓去,让他动弹不得。我好使‘猛虎掏心’,从而一招拿下谢烟客,谁料到你却使‘千斤一坠’,那样谢烟客肯定从你脚下逃开啊,我这招‘猛虎掏心’自然落了空!”

    丁不三又说:“当时谢烟客将内力全部聚于腰上,他明摆着诱我去抓他腰间,我若使‘腰缠万贯’,双手肯定被他震伤,你难道没看见吗,我看你武功学得越来越死板,简直是没有脑子!”

    丁不四怒道:“你说谁没脑子呢,谁武功死板,不行咱俩比试一番,看到底谁的武功高!”

    丁不四说着拉开架势,就要动手。

    丁不三立马和气地拉住丁不四说:“好了好了,我们刚和谢烟客过了一百多招,此时是又累又饿,我看我们还是尽早找个酒馆填饱肚子的好,毕竟现在江湖上,能和谢烟客过一百来招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我们就不要争辩了!”

    丁不四此时摸着肚子说:“你这样一说,我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我们是该填饱肚子了!”

    于是二人使起轻功,都疾速向前方的镇子上奔去。不多时,两人到了镇子,就挑了一家酒馆进去。

    两人招呼小二上来好酒好菜,霎时间狼通虎咽,风卷残云。二人酒足饭饱正坐着消食。不想酒馆外面街上正经过一个老人,只听此人口里大声喊叫:

    “各位江湖豪杰注意了,西域昆仑派的清空道长五月初五要去攀登华山,到时请江湖豪杰去华山之巅欣赏侠客岛的秘笈,还望有心之人都来华山!”

    丁不四听到,立马对丁不三说:

    “老三,你说这清空老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既然偷偷将那侠客岛的秘笈带了出来,他还不悄悄摸摸,一个人暗地里研究,反而如此大张旗鼓,告诉人们他有侠客岛的秘笈,到底是何用意?”

    丁不三此时抽着烟斗里的烟,神情好不享受,正所谓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丁不三平时行走江湖所用的武器也是自己手里的烟斗,这把烟斗自从他踏入江湖来就跟着他,从未离身。

    只见丁不三笑眯眯地说:“哼,清空老道想得倒美,只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怕是秘笈在他手里的消息已经散布到了江湖上,所以清空老道才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大家都邀到华山上,再来个比武夺秘笈,如此一来,这秘笈谁最后拿到岂不是了然了,也省得大家去争来争去!”

    丁不四才说:“老三,你分析得果真有道理!”

    丁不三又说:“老四,把那个人抓进来问问,到底是谁让他散布这个消息的!”

    丁不四一听,稍展轻功。他飞出酒馆,一把抱住那人,转眼到了丁不三面前。

    丁不三才问那人:“你口里所说的事是真是假,是何人让你散布这条消息?”

    那人一把被丁不四抱来,吓得颤颤巍巍,哆哆嗦嗦地说:

    “这个消息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让我散布的,他长得白发童颜,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他给了我很多银子,叫我去江湖上专门散布这条消息!”

    丁不四说:“果不其然,是清空老道!”

    丁不三才叫那人离开。又问丁不四:

    “老四,清空老道邀请江湖豪杰五月初五去华山,你我算不算是豪杰,是不是在清空老道的邀请之列!”

    对于丁不三的自嘲,丁不四大言不惭地说:

    “你我当然算是豪杰了,再说了,江湖上没有了我们不三不四,那还是江湖吗?”

    丁不三则一脸认真地说:“老四,你说得颇有道理,看来我们要去华山会一会天下豪杰了!”

    于是,两人决定去往华山。到了晚上,两人先在客栈住了一晚。

    第二天,丁不三与丁不四便悠悠向华山走去,两人此时恰好经过一片竹林。没想到他们和长乐帮的四个分堂堂主正好相遇。两人童心未泯,兴趣陡升,于是就想戏耍戏耍这四位堂主。

    当时米横野四人正骑马缓缓穿过竹林。突然他的面前飞来一只竹杆,速度迅猛,若不是他轻功了得,从马上飞身跃起,怕是早已被竹杆撞下了马去。

    米横野飞起的身体又轻轻落于马上,他机敏地说一声:

    “大家小心了,有强人!”

    其余三人也勒停了马,警戒四周。米横野又大声喊道:

    “前面是哪位高手,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可否出面一见!”

    只听远处传来丁不三的声音:“我说老四,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长乐帮的人也配说‘英雄’二字,哎,老四,我们两个今天可都还一个人没杀,你我二人加起来总共能杀七个人,如今这四个长乐帮的人正好充数!”

    丁不三与丁不四分别站于一棵高高的竹子上,因为轻功了得,倒似是他们的身体没有什么重量似的。他们站在高处能看见米横野他们,米横野他们却找不到二人的位置。

    丁不四也精神抖擞,满脸兴奋,说:

    “老三,你不是一直说你的武功比我高吗,如今我们比试的机会来了,这四个人你我一人两个,看谁先收拾了他们!”

    丁不三哈哈大笑,说:“如此甚好!”

    二人的声音尖锐刺耳,划破长空。令米横野等四人更加恐惧,无比紧张,仿佛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只听丁不三又说:“老四,做哥哥的先让着你,你先挑两个,剩下的归我!”

    丁不四又不乐意,说:“你先挑,不然我赢了你又有借口!”

    米横野听两人对话,已猜出二人正是江湖土大名鼎鼎的不三不四,便对其他三人说:

    “都小心了,是不三不四两兄弟,我们四个打他们两个,量他们再历害,也难立马胜了我们!”

    丁不三在远处又说:“我看也不用挑了,就我左边两个,你右边两个,看谁先杀了他们,输了可不要抵赖啊!”

    丁不四同意说:“这样也好,很是公平!”

    说话间,两人从空中向底下的四人飞过去,如同两只雄鹰划过长空。

    再看米横野他们,都在屏气凝神观察着四周。一眨眼的功夫,丁不三与丁不四就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原来二人从空中迅速飞过来,想要在他们防备不及时先将最外侧的两个人蹬下马去。

    只是展振飞与邱山风武功也非小可。二人都从马上迅速跃起,躲开了他们。

    丁不三与丁不四突然而出的一招并未得手。两人从飞起的二人身子底下划过,双腿蹬于前面的竹子上,反射回来落于地上。

    是以米横野与展振飞来打丁不三,陈冲之与邱山风去缠斗丁不四。

    四人情知对手来头不小,是以每人都使出全力。这边看,米横野使一把鬼头刀,抡起来风卷残云,如同秋风扫落叶,刀刃碰到竹子,竹子立时而断。

    展振飞使一把长剑,他早年学习过崆峒剑法,所以剑法不俗,他又内力充实。二人直打得丁不三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

    此时再看丁不三,却还是一味托大,没有拿出他的烟斗,他在竹林间来回穿梭,躲避二人的兵器。

    再看丁不四,情形何不一样。陈冲之使一把长剑,迫得丁不四只能躲来躲去,却无空当还手。邱山风使一把铁锏,那一锏挥来,碗口粗的竹子被他打得碎裂,这要是打在丁不四身上,伤害可想而知。

    丁不三接招间,不得不抽出空来问丁不四:

    “老四,这四个孙子的武功还算可以,与我们过了这么多招,不过他们都使用兵器,我们却两手空空,为了公平起见,我看我们也得使用兵器,不然打他们无处下手啊!”

    丁不四一边卖力地接着两人的进招,一边说:

    “本来他们两个打一个,已经占尽了便宜,我们再不用兵器,似乎跟他们太客气了。老三,我们两个都用兵器,这样还是公平,谁输了可不要抵赖哦!”

    丁不三说:“废话,我们可都是一诺千金,现在就让他们尝尝我这烟斗的厉害!”

    丁不三这才从腰间掏出自己的烟斗,去接二人兵器,

    此时邱山风见丁不四说话,料他必然分心,于是他使一招“铁锏无情”,挥翦向丁不四腰间打去。

    不料丁不四毕竟艺高人胆大,他竟然将身体横在空中,双手硬生生夹住了邱山风的铁锏。

    旁边的陈冲之也从另一面边向丁不四劈来。丁不四双脚一开,竟用脚夹住了剑。

    两人不得不感慨丁不四的内力深厚。

    丁不四被两人的兵器架在空中,他还不忘卖弄风骚,口里说:

    “哈哈,爷这一招‘平天齐地’怎么样,正所谓空手接白刃!”

    陈冲之与邱山风愤怒无比,骂道:

    “老贼,看招!”

    二人抬腿向丁不四腰间踢去。

    丁不四立马向后翻飞,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根亮闪闪的九节鞭。对两人说:

    “让你们尝尝爷爷九节鞭的厉害!”

    九节鞭是一件极难掌握的兵器,若非高手,普通人很难运用自如。

    于是六人的攻守之势瞬间反转。

    随着丁不四使用九节鞭,陈冲之与邱山风渐渐有些抵挡不住。那九节鞭在丁不四的手中,就如同一条听话的长蛇环绕在他的身体周围。丁不四让它左,它就左,让它右,它就右。九节鞭时而弯曲如绳,时而笔直如杆,上面还带了雄厚的内力。

    此时丁不四挥鞭向邱山风与陈冲之横扫过去。二人飞身跃起。丁不四抽打邱山风,邱山风横锏来挡,偏又被九节鞭缠住。丁不四一拉,邱山风防止铁锏脱手,身体被顺势带了过来。

    丁不四趁着这个间隙又向陈冲之横踢过去。陈冲之向后翻去,躲开他这一脚。三人斗得难解难分。

    再看这边的丁不三,他将全身内力倾注于烟斗,三人兵器相交,发出“铮铮”的响声。

    烟斗短小精悍,正配丁不三招式的凌厉迅猛。他出招极快,这边去打米横野的头部。米横野举刀来迎。丁不三又顺势转动身体,拿烟斗去刺展振飞的心窝。展振飞拿剑挡开。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两人使一招的功夫,丁不三便能使出两招有余。

    这里丁不三以快制慢,丁不四是以柔克刚。六人激战,难解难分。

    此时石清他们四人正好来到这片竹林。丁不三与丁不四俱以为是他们四人来了帮手。长乐帮四人也不知来者是敌是友。是以六人都收敛内力,以便伺机而动。

    石清他们来到六人跟前,都下得马来。眼前的这片竹林已经是一片狼藉。石清便问丁不三、丁不四说:

    “这不是丁三叔与丁四叔吗,到底与长乐帮四位堂主有何矛盾,不妨说出来大家伙评评理!”

    只听丁不四在打斗的间隙抢着说:“哦,是黑白双剑来了,我们与这四位其实也没什么矛盾,只不过正好遇见他们,就想和他们耍耍!”

    丁不三说:“老四,我看我们是制服他们的时候了,与他们一直缠斗,也没个什么结果!”

    六人还在打斗!

    闵柔笑着对丁不三与丁不四说:“丁三叔、丁四叔当真是好兴致!”

    花万紫此时看见米横野,当初让他在酒馆里逃脱了,她觉得现在复仇的机会来了,就对封万里说:

    “师哥,没想到米横野被他们二人缠住,我们何不趁此机会杀了他!”

    封万里觉得这样打败米横野,有点儿胜之不武,就阻拦花万紫说:

    “我们此时趁人之危,以后传到江湖上名声不好听,且看他们六人斗得如何吧!”

    花万紫也只好作罢。

    此时长乐帮四人已知情势紧急,米横野看到石清他们四人,就心虚不已,想着他们四人若是帮着丁不三与丁不四,那他们四个定然要葬身在这里。

    于是米横野递给展振飞一个眼色。展振飞自然心领神会。陈冲之与邱山风对望一眼,两人也是心知肚明。

    四人俱都虚晃一招,然后使出全身内力,使起轻功。随着米横野喊出一声:

    “走!”

    四人俱脚踏竹子,利用轻功和竹子的反弹力,从空中迅速逃走。

    丁不三与丁不四本来与他们只是耍耍,他们逃去时,也并未去追他们。

    两人这才向石清他们走来。丁不三此时似乎抱怨石清说:

    “我说石清啊,我六人打斗正酣,我们正好有了兴致,你们一来,把他们四个都吓跑了!”

    丁不四也添油加醋说:“就是啊,若不是你们把他们吓跑,过不了几招他们都会败在我们手中!”

    石清便说:“如此说来,倒是我们打扰了二位的好兴致,这倒要给二位赔个不是了!”

    丁不三与丁不四也知道石清这个客气之语,就又语气和善地对他们说:

    “不过也无妨,我们只不过也是和他们耍耍,他们逃走,也不碍事的。”

    闵柔此时也恭维丁不三与丁不四说:“二位是江湖中的高手,犯不着跟他们一般见识!”

    两人听了,沾沾自喜。

    丁不三这才问他们:

    “黑白双剑,风火神龙、寒梅女侠,果真是江湖上两对俏佳人啊,只是今天四位齐聚于此,是否也是听到了江湖上的一些风吹草动啊!”

    花万紫听见丁不三把他与封万里说成是一对俏佳人,脸上出现红晕,心里却十分高兴。

    石清郑重地向二人说:“不瞒二位,我们正是听到了江湖上关于侠客岛秘笈的事,这才准备一探究竟,不知二位可曾听说?丁三叔与丁四叔是去过侠客岛的人,也自然知道那秘笈的高深之处。”

    丁不三这才引以为傲地说:“说起那侠客岛的秘笈,我们自然见识过,当真是高深莫测,甚至到现在一个人都没看懂。不过你们可曾听说,如今拿着这个秘笈的清空老道五月初五会在华山,准备在那天让江湖豪杰一睹为快!”

    四人听到这个消息,都为之一惊。

    封万里问他们:“真有这样的事?”

    丁不四又说:“清空老道在江湖中大肆宣扬这个事,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封万里这才想,师傅交代的事就这样轻易完成了。他与花万紫对望一眼。

    石清又问他们:“想必丁三叔与丁四叔也会去赴会了!”

    丁不四说:“那是自然了,我二人都是江湖上的豪杰,理应在清空道长的受邀之列,哈哈!”

    石清才说:“这个是自然,那我们四人就先走一步,到时我们华山再见!”

    丁不三说:“好,你们先走,我们后面再到!”

    于是石清他们便告别了丁不三与丁不四。四人翻身上马,又向华山赶去。

    当四人骑马走过一片空地时。空中有几只信鸽飞过。封万里看见,对花万紫使个眼色。

    花万紫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从空中抓了一只信鸽下来,她打开腿上绑的纸条一看,对封万里说:

    “师兄,是白师哥他们也知道清空道长五月初五去华山的事,就给师傅带去消息!”

    石清听后,说:

    “如此说来,这清空道长五月初五去华山的事是千真万确了,看来所有人都说得没错!”

    于是,四人更加坚定地向华山赶去。

    不知这清空道长拿了侠客岛秘笈的事是被何人知道,又是谁专门指使人将这个消息散布于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