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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化功大法

    华山比武之后,在场的每一个人起码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贝海石的武功已经非同凡想,虽说江湖上几个重要的门派掌门没有亲自前来,但贝海石似乎毫不费力就赢了各门派的二等高手,也是属实难得。

    当时石清与闵柔看到贝海石的内力无比深厚之后,都想起了以前名震江湖的化功大法,其实两人所猜不错,这贝海石确实练成了化功大法,所以他的内力才会进步神速。

    却说三十年前让人闻风丧胆的武功化功大法本来江湖上只有司徒横会,如今却是怎么被贝海石习得呢,并且贝海石用此武功,已然吸取了几个人的内力,是以才内力大增。

    贝海石早有心机,这十年来他深藏不露,隐忍不发,找来石破天顶替长乐帮帮主,只是为了躲避了那侠客岛的赏善罚恶令牌,如今的他已经练成了化功大法,神功已成,所以他也再无拘束。

    长乐帮一共有六个分堂堂主,除了前面已经抛头露面的四个分堂堂主,还有两个堂主几乎不会在江湖上露面,而事实上,这两位堂主的功夫远在其他四个堂主之上。

    这两位堂主一人名叫云清涛,是一个俊俏潇洒的少年,是鹤飞堂堂主。另外一人是一个女子,名叫白羽蝶,倒是生得仪容不俗,十分靓丽,是凤舞堂堂主。

    二人年幼时父母都被仇家杀害,因此孤苦无依,流落街头。两人在流浪的过程中分别遇到了贝海石,才被贝海石收养。

    从此两人拜了贝海石为义父。贝海石也将他的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他们,两人自是内力深厚,武功不俗。

    如今这二人已到了芳华年纪,两人之间不免互生情愫。因为两人一起成长时云清涛总是保护着白羽蝶,因此白羽蝶便把云清涛当哥哥看。可是云清涛对于白羽蝶的感情却不是这样,他此生最大的梦想却是与白羽蝶成为夫妻。

    只不过二人心中均有深仇大恨,两人最大的心愿便是找到当年的仇人为他们父母报仇,因此他们在行为处事时不免冷漠三分。

    二人在贝海石之下学习武功时,常常比试高低,久而久之,落得一个不服一个,倒似是一对竞争对手。

    这几年贝海石处心积虑,明察暗访,他早已查明当年横行江湖的司徒横,是被关在紫烟岛上的一个地牢中。

    紫烟岛地理位置孤僻,鲜有人至,因此这个秘密一直保存到被贝海石发现。

    便在两年前一个晚上,贝海石在长乐帮总舵一间较为隐秘的屋子里召见了云清涛与白羽蝶两个人。

    屋里的蜡烛火苗在轻微地摇晃,贝海石手拿折扇在房间中踱着步。

    这时云清涛与白羽蝶进入了房间,他们便恭敬地对贝海石行礼,说:

    “孩儿拜见义父,不知叫孩儿来所为何事啊!”

    贝海石这才郑重地说:“当年在江湖上横极一时的司徒横想必你们也有所听说!”

    二人听到“司徒横”三字,都心中一凛。

    云清涛说:“我年幼时从父母口中听到过此人,此人当时横行江湖,几乎无敌,只因他练成了一种盖世神功——化功大法,听说这个武功能吸取别人的内力,为他所用,因此司徒横的武功才无人能敌,不过这人只是轰动一时,后面听说让夏天青、妙谛方丈、天虚道人三大高手联手制服,被他们杀了,因此这门神奇的武功也被终结了!”

    白羽蝶问贝海石:“义父今晚叫我们来此,难道说江湖上又有了司徒横的消息!”

    贝海石说:“不错,我今晚叫你们来此,就是为了这件事。如今我已查明当年夏天青、妙谛方丈、天虚道人三人联合制服司徒横之后,并没有将他杀害,而是将他囚禁在了孤僻的紫烟岛上!”

    云清涛与白羽蝶听见这个消息,都心中震惊,没想到当时横极一时的司徒横还在这个世上。

    贝海石接着说:“那紫烟岛上看守司徒横的人不过十几个,也都武功平平,你二人联手便可轻松取胜,但这件事不可张扬,所以我将你二人分堂的位置设在紫烟岛附近,这是为了掩人耳目,你二人便要伺机救出司徒横,司徒横如今已是废人一个,但他的化功大法秘决却是价值连城!”

    二人俱向贝海石承诺:“义父放心,孩儿定当全力办好此事!”

    二人得了贝海石交待的事,第二天便出发去往了紫烟岛附近的分堂。

    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云清涛与白羽蝶悄悄驾一叶小舟,泛过海水,来到了紫烟岛上。

    果然看守司徒横的守卫如贝海石所说,都是武功平平。更因这十多年来紫烟岛上风平浪静,几乎与世隔绝,因此看守人早已放松了警惕。

    这云清涛与白羽蝶两个联手,便如同有两个贝海石,因此打斗不到半个时辰,看守人已全部毙命。这些人真是睡梦惊醒却不敌,到了来世感无常。

    云清涛与白羽蝶这才进入地牢中,想不到这地牢却是别有洞天。真是水流潺潺听琴音,乱石钟乳似仙庭。

    二人沿着小路,一直走到关着司徒横的铁笼前,这铁笼被吊在空中。只见司徒横长发飘飘,衣衫褴褛,坐在铁笼之中。

    云清涛与白羽蝶抱拳行礼,拜见司徒横说:

    “长乐帮云清涛与白羽蝶,拜见司徒前辈!”

    司徒横被囚禁在这地牢中已三十来年,他本以为自己这一把干枯的骨头会烂在这地牢中,没想到他的命运还有变数,这变数就发生在今晚。

    司徒横看起来有点儿面目狰狞,他用冷漠平淡的语气说:

    “紫烟岛远离江湖,这十几年来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老朽差点儿就腐烂在这里了,二位少侠刚才说是长乐帮的,长乐帮是什么门派,老朽以前都没听说过,我已是废人一个,不知二位来此有何贵干啊?”

    只听云清涛说:“我长乐帮是近两年才发展起来的帮派,虽然新成立不久,但帮里人数众多,英雄豪杰比比皆是,现在由妙手回春贝先生主持帮中一切事务,因贝先生仰慕司徒前辈,特吩咐我二人来此解救前辈!”

    司徒横哈哈笑了一声,说:

    “妙手回春贝先生的确早有所闻,到底还是他耳目众多,打听到了我在这里,哈哈,我看贝先生仰幕我是假,仰慕我那化功大法的秘决才是真的吧!”

    云清涛没料到司徒横竟是如此心直口快,直接了当,一时无言以对。

    这时白羽蝶说:“当年司徒前辈的化功大法无人能敌,可以说谁拥有这套武功,谁就能做天下第一,武林至尊,司徒大侠半生心血创立的这套武功,难道就甘心让它这样轻易失传吗?”

    白羽蝶这一句话倒是刺痛了司徒横的内心,习武之人最引以为豪的便是自己的一身武艺,若武学造诣深厚,自己再能创立出一套武功,那当真是十分了得,这所创武功恰如同自己的子孙后代一样,真希望能万世长久,永远传承下去。

    不过司徒横还是冷淡地说:“话虽如此,老朽这十几年来深居铁笼,苟活于世,在这寂静之地也悟出了一个道理,自己当时因这化功大法横极一时,不知收敛,因此才落得这十来年如囚徒一样的生活!”

    白羽蝶说:“这十多年前来前辈心如止水,相信已经翻然悔悟了,这个时候如果再囚禁着前辈,就有点儿不对了,我长乐帮万众一心,帮里人数众多,相信是司徒前辈一个很好的归处!”

    别看司徒横年龄虽老,但他的心未老,他曾经享受过唯我独尊、被万人拥戴的感觉,今晚有机会摆脱这牢笼,他怎肯轻易错过。

    司徒横这才说:“这位姑娘说的甚为有理,那就有劳二位砍断这铁锁了!”

    司徒横说完,云清涛就立马挥剑砍开了铁笼的锁链。于是二人救出了司徒横。

    二人邀请司徒横在分堂住了几日,然后护送他去长乐帮总舵去见贝海石了。

    贝海石将司徒横救回了长乐帮中,便如同获得了一个天大的宝贝。

    每日司徒横都被好吃好喝供着,但要司徒横开尊口说出那化功大法的秘诀,却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

    这一日已是司徒横来到长乐帮第十五日了,傍晚闲暇时刻,司徒横正用过山珍海味的晚餐,便在房中品酒歇息。贝海石此时敲门而入。进入房间,贝海石说:

    “司徒大侠这半月来在鄙帮还住着习惯吧,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司徒大侠说出来,贝某一定让下人改进!”

    司徒横不动声色,依旧坐于椅子上。说:

    “贝先生安排的十分周到,我一把将枯的骨头倒是亨了清福了,十分感谢贝先生!”

    贝海石这才坐于椅子上,说:

    “贝某体弱多病,素来少饮酒,今晚难得碰见司徒大侠如此雅兴,贝某斗胆敬司徒大侠几碗酒,聊表敬意!”

    说完,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举杯来敬司徒横。

    司徒横也端了一碗酒,两人一饮而尽。

    贝海石又敬了两碗,这才借着酒劲说:

    “司徒大侠面前,贝某不敢隐瞒,此次来请司徒大侠到长乐帮,因是渴慕司徒大侠的化功大法,贝某心想此等神功,如果从此绝迹,便真枉费了司徒大侠一生的心血,不知司徒大侠能否赐教!”

    司徒横在长乐帮这十几日预想的这个情景今日终于来了,他对贝海石解救他的用意早已心知肚明,便冷冷地说:

    “贝先生所说不无道理,你不但派人从地牢中救了我,并且好吃好喝供着我,我理当对贝先生有所回馈,只是老朽现在一无所有,全身筋脉被伤,内力尽失,已然成了一个废人,早已与江湖无缘,那化功大法虽说是我一生骄傲,但也害人不浅,只怕也会误了贝先生的一生。”

    贝海石说:“司徒大侠言过了,习武之人爱好武功,正如好酒者贪恋美酒,好色之人贪恋美色,我们武林中人一不贪权,二不爱才,便对高深武功,却有一种痴迷,我觉得这也不为过。更何况,贝某久病成医,遍阅天下药方、奇方,司徒大侠筋脉被伤,贝某有十之八九的把握治好,如若司徒大侠能授于我化功大法,加入我帮,这样你我二人联手,再加上底下众兄弟拥护,你我一定会在江湖中有所作为!”

    司徒横听到贝海石能治好他全身被伤的筋脉,倒是心中一惊,眼前一亮,他自称老朽,却是人朽心不朽啊。他再次向贝海石确认:

    “久闻贝先生医术高明,妙手回春,可谓华陀再世,只是老朽这筋脉被伤已有三十来年,说实在的我早已心如死灰,不抱任何希望,听贝先生所说,当真能治好我这筋脉!”

    贝海石这才轻松得意地一笑,说:

    “司徒大侠不必忧虑,贝某这些年行走江湖,凡帮中人物有受伤者皆为我所医治,不管那筋脉被伤还是内力紊乱者,调理这些病正是贝某的拿手好戏,贝某这十五日没有来探望司徒大侠,正是去筹集治伤所用的各种奇珍异草啊!”

    司徒横这才痛快地说:“贝先生既然这样说了,那老朽也不推委了,贝先生如若能医好我全身筋脉,到时我自然将化功大法传授于你!”

    贝海石这才高兴地说:“多谢司徒大侠成全,贝某定然履行诺言,事不宜迟,我明日就为司徒大侠医治所伤筋脉!”

    贝海石与司徒横,又各饮一碗酒,贝海石才退出房屋。

    贝海石号称妙手回春,果然名不虚传,在他的用心医治下,历经一个月,司徒横的全身筋脉果然复原,司徒横一下子恢复了往日的风采与活力。

    这下司徒横无话可说,他也信守承诺,开始给贝海石传授化功大法秘决。要练化功大法,必然要有一定的内力基础,于是贝海石又将自己的独门内力秘诀告诉了司徒横。贝海石再加以一些灵丹妙药、奇珍异草辅助,所以司徒横的内力在短期内大增,此时他练习化功大法的基础已然具备。

    于是在这一天,贝海石就将长乐帮所有的事务都交给米横野去打理,自己则一门心思,与司徒横闭关修炼化功大法。

    两人潜心修炼了一月有余,贝海石也都将化功大法的运行秘诀熟记于心。

    这一日两人练功完毕,都坐在总舵后院中青石板上收止内力,静息养神。司徒横便说:

    “恭喜贝先生,这化功大法已练成了九分,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这最后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这一步运行不当,甚至有前功尽弃,万劫不复的可能啊!”

    贝海石说:“这一月来与司徒大侠研习化功大法,依贝某看来,这化功大法倒有些奇特之处,比如我们练其他武功,都先要气沉丹田,汇聚全身内力,施展招式时再将丹田之内力向身上各个部位运去,这化功大法倒是奇怪,似乎每一招运行都是要清空丹田的内力,好像要使自己全无内力一样!”

    原来司徒横在年轻时就酷爱武学,他自己又有很多奇特的想法,一次他在练功时,突发奇想:就让全身筋脉逆行,身体的内力散布于各处。

    却不料此时正好有一个以前的仇家寻他报仇。那仇家看见司徒横正在练功,正好是个机会。他便双掌聚满内力,向司徒横的后背击去,想要结果了司徒横的性命。

    这仇人的双掌来得太突然,司徒横已然来不及收敛内力,他索性任由自己体内筋脉逆行,只求速死。

    等那人的双掌击于他的后背,他登时感觉五脏六腑快要炸开。可等这种感觉持续了一会儿之后,没想到他的体内突然感觉轻松,犹如新生。

    本来司徒横死马当活马医的一招没想到有了奇效。趁此时机,他索性将体内的内力逆行,没想到却也是顺畅无比。

    那人的双掌也被司徒横的后背牢牢吸住,令他诧异地,他的内力竟然源源不断地注入司徒横的体内,他想要抽回双掌,却已经办不到。就这样过了一会儿,那人的内力竟被司徒横生生吸光。

    直到司徒横感觉没有内力注入他的体内,他才停止逆行经脉。那人的双掌才被抽回去。

    那人惊恐无比,他不知道司徒横什么时候练成了此等神功,便硬撑着身体向后退了几步,声音发颤地问司徒横:

    “你……你……练的这是什么武功,我……我的内力怎么被你吸走了!”

    司徒横身体内突然增加许多内力,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犹如万马奔腾,他一时有点儿驾驭不了。他强撑着身体,站起身,对那人说:

    “多谢你这一掌,让我练成了神功,正好拿你试试,我这神功的威力!”

    说着,他便双掌齐出,向那人推去。

    那人瞬间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推出了几步之外,身体撞在墙上,筋骨粉碎,已然气绝了。

    这时司徒横体内又产生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原来他的身体一时难以驾驭这突然增加的内力,所以才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感觉。司徒横不禁感叹:

    “看来这突然增加的内力要好好消化!”

    司徒横惊喜之余,不忘静息修炼,直到这些内力被他运用自如。

    以后司徒横又总结窍门,将化功大法运用地更加熟练,于是在后来司徒横与人比武时,他每次在两人比试内力时就将对方的内力吸走,这些人都毫无警惕,所以才被司徒横屡屡得手。

    这化功大法也不能用得太频繁,必然要在吸取的内力全部化解之后才能再吸取内力,不然很有可能因体内内力过强,以致走火入魔。

    说白了,正因为司徒横有一定的武学造诣,所以他才能偶然练成这化功大法,并且将化功大法运用自如,可惜他后来不走正道,最终被三位高手制伏,被囚禁在地牢中三十来年。

    司徒横的化功大法就是这样练成的。

    此时司徒横听贝海石说完,又说:

    “你我的化功大法是否练成,就看明天了,明天你找两个稍有内力的人过来,叫他们双掌运满内力来攻击我们,切记,在他们攻击我们的时候全身的筋脉要逆行,这第一次吸取别人的内力时最为痛苦,犹如浴火重生!”

    贝海石听完,倒似心上堵了一块石头,在全身筋脉逆行的时候让人攻击,这不是找死吗?贝海石不敢相信司徒横,便奸诈地对司徒横说:

    “还望司徒大侠先演示一番,然后贝某效仿便是!”

    司徒横哈哈笑了几声,说:

    “贝先生小心谨慎,神功即将练成,又怕什么?”

    贝海石虚伪地说:“不是害怕,倒底先看看司徒大侠如何施展神功!”

    到了第二日,贝海石果然带来两个年轻小伙。可怜这两人成了司徒横与贝海石的试验品。

    贝海石先叫来一个年轻小伙去攻击司徒横,司徒横早将化功大法运用自如。当两人手掌相触时,司徒横的脸上放光,头发几乎飘了起来,这些变化大概是因为他体内突然增加的内力。小伙的内力不消一会儿便被司徒横吸尽,他的面色惨白,已经断气。

    贝海石见状,这才放下心来,他处理了尸体,就叫来另外一个人小伙来攻击他。

    贝海石让全身筋脉逆行,当那人攻击到贝海石的时候,贝海石简直感觉全身刺骨的疼痛,仿佛有无数的锥子扎进他的身体一样,他为了练成神功,始终强忍着疼痛并没有汇聚内力去对抗。

    这一阵刺骨的疼痛过后,贝海石瞬间感觉轻松,果然他体内的内力更加充盈。那小伙的内力也被他全部吸走。

    就这样,这两个野心勃勃的人都练成了化功大法。

    如此一来,贝海石神功已成,那么离他称霸武林也就更近一步了。